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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姐弟联手

“赶紧去外面瞧瞧,要是拖得久了让净初她有个好歹……”

“来了来了!老夫人,大夫来了!”老夫人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见到卢瑞泽从外面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大夫也是一脸急匆匆的模样。

见大夫来,老夫人也顾不得责难什么,二话不说便让开路,让大夫去到床边,为卢净初诊治。

白薇在房间里陪着大夫一同照料卢净初,其他人则同老夫人一起出了卧房。

扫一眼卧房里面的情景,老夫人这才问道:“只不过是找了个大夫,怎么就找了这么久?还有,这怎么不是寻常来的王大夫呢,你你出去了那么久,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老夫人别怪我回来的迟,我也是没法子。”卢瑞泽也是一脸焦急的神情,“我最先是去找了王大夫,可是……可是王大夫他说,他是常年在咱们卢家问诊不假,可是给大户人家做事,少不得要仔细谨慎些。说是他要来的话,必须得先报备过二婶,经由二婶这个卢家当家主母同意,才能够为咱们的三小姐看病。”

“他竟然这么说!?”老夫人一惊。

卢瑞泽应道:“千真万确,我怎么敢骗您老人家。王大夫他的确是这么说的,我只差没有跪下来求他了,可他就是不肯,就认准了他那说辞。”

二夫人目光一凝,心下隐约觉察到了几分不对劲,她一抬眸,便正对上了老夫人那严峻的双眼,“除了咱们卢家,其他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也都有这样常用着的大夫。有事要让大夫来到府上,十有八九都是着急的事儿。”

“有了着急的事儿,哪个大夫不是先往府里跑,先把人的病给瞧了再说,怎么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过,有哪家还有这大夫进门,需得先经过当家主母允许的规矩!?”

二夫人脊背一凉,紧了紧眉心,“老夫人,那王大夫年纪虽大,但也毕竟是男子。平时咱们卢府请他来时,一般是要到女眷们居多的后院来,我也是怕随随便便就让男子进了后院,会对咱们卢府的名声有失。”

“人家是大夫,怎么能和其他的男子相提并论!?更何况净初的身子不好,隔三差五就保不齐会有些小毛病需要用到大夫,你立了这样的规矩,除了徒增麻烦,还有什么?”

见老夫人明显有了不满,二夫人赶紧做出一副认错的模样,“是,老夫人说的是,是媳妇想的太简单了,思虑不周,往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低垂下视线,二夫人的眼神登时就变得恶狠狠了起来。

她早就买通了王大夫,告诉他,若是三小姐的人来请,就拿出这个说辞来,能把那个病秧子的命耗上一分,就绝不能提早来到卢府一刻。但是,倘若是有别的人来到医馆,为了卢净初请大夫,那他就绝不可说出这些话,必定要在第一时间赶到卢府,把戏做足。

王大夫不肯来,她不相信卢瑞泽会呆笨到只一个劲的求人,而不是把老夫人抬出来。这次王大夫之所以迟迟不来,原因只怕没那么简单!

看她态度诚恳谦卑,老夫人心中虽然尚有不悦,念及她平日为了卢府所做的,也就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又转过头,道:“王大夫既然认死理不肯来,这城里也不只有他一家医馆,你就算是求过了他,再去到别处,也不该这么晚回来才是。”

“这……”卢瑞泽为难道:“孙儿是一直在王大夫那边求着的,压根就没想到去别的医馆,找别的大夫。在王大夫那,没银两也能把人请来,去到别家医馆,连几钱银子都拿不出,谁会跟着来瞧病?”

“最后我看王大夫是铁了心的不肯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不得已去请别的大夫,可我身上又没钱,临走的时候,白薇把三姐姐这儿翻遍了也没找出几钱银子。我一着急,就先去到了母亲留下的铺子里,想先支点银子用,结果伙计们很是为难,说是没经过当家的二婶同意,账目不能乱。”

“我实在是没辙了,最后好话说尽,才支了点银子出来。”卢瑞泽眼圈一红,“老夫人您也知道,我和三姐姐的感情向来是最好的,但凡有点法子,我也不会拖的这么久,才把大夫给请了来啊!”

老夫人脸色顿时变得越发复杂了起来,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二夫人,一个是卢府嫡出的三小姐,一个是卢家自小跟着当家主母长大的三少爷,两个人全部身家加起来,都不够请一位大夫来上门问诊……

被老夫人扫了这一眼,二夫人唇角一僵,眼皮禁不住提跳了一下,随即额角便渗出了一丝冷汗,脸颊因为死命咬牙的缘故显得有些紧绷。

他们是卢府,不是什么寻常的人家,只要卢瑞泽搬出卢府的名号来,有哪个大夫是敢不来,还需要等着真金白眼摆在眼前的!?怎么想卢瑞泽他都应该是故意而为,还有那扫把星……

她身子不好是真,平时会咳嗽也是真,但怎么平时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就晕倒在了今天这个时候!?

那扫把星果然是晦气到了极点,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父母,现在又要来跟自己作对了!

二夫人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忽然就见到大夫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小袋东西,语气中颇有几分不满,“老夫人,府上小姐是中了毒。说是中毒,也不是十分恰当。我刚才问过了府上的丫鬟,也了解到了小姐的病情能和一直以来服用的药品。”

“三小姐服用的药物,最忌讳和芍药花接触,这一点先前的大夫不可能没有提起过。听府上丫鬟形容了三小姐晕过去时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存疑,让丫鬟去仔细找了找三小姐打开过的衣柜,就在里面发现了这个,收在了一只瓷瓶里。里头装的可不正是芍药花瓣么。”

大夫道:“三小姐的病,要好起来也不难,只是往后还请府上的人别这么粗心,否则日子一久,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会变成华佗在世也难救的了。”

“药我已经让府上的丫鬟去熬了,三小姐现在并无大碍,只要按时吃药,注意静养,就不会有事的了。”大夫又叮嘱了几句,期间老夫人一直面色沉静,等到给了大夫银子,把人送走,这才见她眉心重重一沉,冲着白薇柳叶二人厉呵斥道:“给我跪下!”

白薇一愣,赶紧拉着还有些发蒙的柳叶跪了下去。

“让你们两个守在小姐身边,是让你们照顾好小姐的,柳叶她新来的不知道,三小姐不能接触到芍药,白薇你也不知道吗!?怪不得净初一直病恹恹的,贴身穿戴的东西,天天都要贴着芍药,日久天长,她哪里还好得起来!?”

老夫人怒道:“平日负责贴身照料三小姐的就是你们两个,你们却连放衣服的柜子里有芍药都不知道,还留你们两个在府里干什么,干脆把你们两个没用的乱棍打出去算了!”

白薇吓得脸色煞白,一个劲地瑟缩着身子掉起了眼泪,柳叶年纪尚小,性子分外直白,虽说心里也是怕的要命,可一听老夫人要把她们给乱棍打出去,登时便冲动之下脱口而出:“冤枉啊老夫人!”

“那个瓷花瓶,是大小姐前阵子回府的时候,差人送来给我们小姐的!”柳叶哭着嚷道,“因为是大小姐送来的东西,小姐就分外爱惜,也不让我们随便收进库房,这才放在柜子里面收着的。小姐分外爱惜的东西,奴婢们哪里敢天天去看,哪会知道里面有芍药花瓣啊!”

“你好大的胆子!”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满脸怒容,道,“分明是你们做丫鬟的平日办事不利,不知道让什么人把芍药花带了进来,现在被老夫人抓了个正着,就要诬蔑到大小姐的头上,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老夫人,这两个丫鬟简直就是居心叵测,咱们卢府实在留不得!”

“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啊老夫人!”

“还不给我住口!”只听一声有些虚弱的呵斥响起,卢净初面色苍白,扶着门框的样子有些摇摇欲坠,一手指着柳叶,怒道,“东西送来的时候,你们两个不仔细瞧瞧,现在又来怪罪大姐姐!大姐姐一路把那瓷花瓶带回来,谁知道路上是不是什么时候飘了些花瓣进去?”

“你们两个放置东西时不仔细查看一番,是你们失职,怎么能怪到大姐姐的头上!?柳叶,你就算年纪小也不该如此没有分寸!白薇,给我掌嘴,也好让她记住,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二夫人眉峰又是狠狠一挑,卢净初这话看似是在责备柳叶,实际上却等于承认了,那芍药花瓣是本就放在了花瓶里,又被卢幽珊送了过来的!

朝夕相处了这些日子,要打柳叶,白薇还是有些不忍,就在她强迫自己抬起手时,却被卢瑞泽给拦下了。

“三姐姐,你刚醒过来,还是别生气的好。”卢瑞泽上前搀扶住她,劝道,“柳叶年纪小,一时紧张说错话也情有可原,再说了,咱们本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大姐姐会做出这种害你的事情来,我倒是觉得,是有人把芍药放进去的不假,但那人不是大姐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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