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承海,迅速祭出烈焰剑:“快快放下我师姐!”
天赤冷笑一声。
花蝶拦住承海,“别动手,他是魔君。”
“打伤师姐的不就是妖王,妖王和魔君是一路的!”
“话虽如此,但是他却和妖王狂简与不一样。”
爱与不爱,本身就是最大的区别。
承海愣了一下,想起在冥界轮回幽冥的事情,虽然他眼见这个魔君救过陌玉,但是他始终不放心。
“本王不会让她死。”天赤一字一句告诉他们。
花蝶和承海对视一眼,相互无语沉默,半晌,花蝶从地面上抱起同样伤的很重的雪空,对天赤道:“最好如此,那就有劳魔君了。不知魔君何时把陌玉归还给我们?”
天赤听闻此言,没有说话,只是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化作一团魔气带着陌玉离开了。
承海追了两步,仍然有点担虑。
“陌玉不会有事,我们还是先救雪空,她也很危险。”花蝶让承海坐下来,两人一起施法救助雪空。
破烂荒废的庙里,一阵白光和一阵红光相互交错着亮起。
而天赤离开后,抱着陌玉回到了魔界。
魔界暗云涌动,深沉暗晦。
天赤抱着陌玉一步步走向极北深渊里那种植龙血果的悬崖上方。
点点妖娆的猩红从龙血果上方散发而出,像是开了一朵朵的花,被黑雾给遮住了。
天赤探过了陌玉的情况,发现她被震碎了心脉,但是同时又有一股真气在她浑身上下窜动着,他试着输入了一缕灵力,却被抗拒了。
他摸了摸她胸前挂着的那块祈龙璧,发现玉璧滚烫,但是除了那灼人的热气外,再没有一丝动静了。
陌玉坠入了一片黑暗,凉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她觉得冷,想要呼喊,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突然很恐慌,心下悲怆,于是低声哭泣起来。
“滴答”似乎有雨声落在她面前。
陌玉抽泣着抬起头来,四面冷风呼呼,再没有了一丝别的声响。
一片亮光突然从前方直射过来,光晕笼罩住了她,她有些难受的闭起眼睛。片刻,光亮逐渐扩大,整个世界一片光明。
她睁开眼睛,意外发现她身处在云端,白云从她身边轻轻飘过去,清风徐徐,无尽舒畅,金光从远处的天宫里散出,她感受着这股祥瑞之气,有片刻的迷茫。但是隐约的,她觉得这个场景很是熟悉——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到云端。
四处回顾,她看到一个头戴金冠、身披黄袍的男人笔挺站立在不远处,背对着她,她看不到那人的长相,但是从背影来看,这个人也是无比熟悉的。
“要救她?你可想清楚了?”男人淡淡开口,声音温润,但是含着一丝压迫人的威严之气。
“想清楚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她耳边。
陌玉一愣,望过去,发现那个男人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紫衣女子,女子的身影几乎被那个男子挡住了,所以陌玉也看不清那个女子的长相,但是从声音来听,也是很熟悉,仿佛是多年未见的一个故人。
“我答应你这个约定,但是你不能食言!”女子俏生生道。
“那是自然,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那是……天帝!陌玉恍然,同时心里很是狐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梦见关于天帝的场景?梦境?她随即反应过来,她坠入了一个梦魇里!
那个女子又是谁呢?陌玉想要走过去看清他们的长相,但是她无法动弹,她只能站在距离他们三尺见远的地方望着他们,也不能说话。
紫衣女子笑了一下,似乎很是开怀,天帝却提醒她:“那是一个困难的约定,朕赌你不能赢。”
“不,我一定会赢得,天帝请看着。”
“你需要多长时间?”
“三界六道除去神界,其他五道皆是时光飞逝。神界一天,地下一年。我下去凡间,大概一年足矣。”
“那好,朕静候佳音。”
天帝与紫衣女子击掌为誓,女子转身便飞下云端,衣袂飘飘,无尽出尘。
陌玉原以为这个梦到此为止,但是没多久场景一变,天地间风云突变,她竟然在茫茫尘雾中看到了天赤。
天赤身穿白衣,一身煞气,一路从云端打到了天宫,剑尖直指天帝,逼得天帝面色难看。
“人呢?”他冷冷逼问。
“什么人?”天帝恢复了情绪,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本王问你,她呢?”
“哦,你是说紫艾啊……”天帝发出一声嗤笑,随即一指天际那座金光闪闪的天塔:“就在那里面,被朕关进了女娲神塔里,天界容不得一个叛徒放肆,必须要和妖魔鬼怪一样处以极刑才行!”
天帝话音未落,天赤便化身为一道黑气朝那座专门关押厉妖邪魔的女娲神塔飞去,坚定而决绝。
陌玉愣了,眼里漫过泪光,很想大声叫唤他的名字,叫他别进去那座塔里,但是她浑身僵硬,身体好像不是她的了,她无法控制自己,更无法阻止他进入女娲神塔里。
女娲神塔突地金光大射,震动三界六道,天帝从龙椅上颤抖了一下,随即无声冷笑。
一切都结束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战寰魔君被关入了女娲神塔里。
陌玉心里无端发慌,同时撕心裂肺一般疼痛难忍。到底是为什么才会看到这些残忍的场景?那是千年前天赤被关的真相吗?那个女子是谁?天赤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自愿被关入女娲神塔的,天大的笑话,亦是多么荒唐啊!
难道天赤今生执意攻打神界也是为了那一份从未磨灭的执念?
多么可怕!
陌玉泪流满面。
四周的光亮逐渐熄灭下去,恢复成暗寂的黑夜。
她再次坠入无边际的黑暗中,失去了知觉。
魔界,极北深渊。
天赤抱着陌玉坐在地上,朝面前的红衣问:“怎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