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会开玩笑,我活得好好的,你又没有死,怎会没有机会再见面呢,除非你很怕再见到我了,一看到我就退避三舍,我们才不会有机会见面了。”江天儿面带微笑,尖锐地道。
被她的话呛到,张相林的脸生生涨成了猪肝色,想要发作,又发作不出来,眼光一瞥就发现,林俊正想走开。
“学长,你要去哪里?”
察觉到她们之间的火药味很浓烈,不想被殃及池鱼的林俊,正想悄悄地离开,殊不知才走不到两步,就被绑相林发现了。
“我看你们好像有许多话想聊,就不妨碍你们了。”他干笑了笑道。
张相林走近他,双手挽上他的手臂,示威般瞥向江天儿。
“我跟江前辈没什么好谈的,之前我们在工作上,因为意见不合而没办法继续合作下去,之后,公司觉得我比江前辈更适合当主持,就跟前辈解除合约了,所以,前辈现在看到我,一定很不高兴吧。”
“你言重了,正如你所说的,那都是公司的按排,又不是你在背后使阴招,抢走我主持一职,我岂会迁怒于你呢。不过,你也说得对,我跟你之间是没什么好聊的,所以,不妨碍你们了。”
江天儿微笑地反击道,朝林俊扬开一抹艳丽的笑容,才施施然地转身离开。
太过专注于打击张相林,想潇洒离场的江天儿,并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走近。
她转过身,才发现有服务生正端着一个装满饮料的食盘朝自己走过来,可惜发现得太迟,眼睁睁两人就要撞在一起了。
不忍目睹这一惨剧的发生,江天儿闭上眼睛,随即就感觉身子被人向旁边用力一扯,后背撞上结实的胸膛后,她才睁开眼睛。
眼前有些眩晕,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半晌后,等眩晕过去后,她才发现自己在林俊怀中。
原来,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及时拉开她,她才避开跟服务生相撞的狼狈命运。
抬眸就撞上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眼眸里带着几许戏谑,林俊贴近她耳边笑道。
“我知道,我的怀抱,很多女人一试就舍不得离开,不过,你可否先把脚从我的鞋子上移开?”
闻言,她反射性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脚正踏在他的脚上,脸色倏地一红,飞快地离开他的身上。
“对不起,还有谢谢。”
“我接受。”他动了动脚,笑道:“不过,如果你的道谢能更实际些就更好了。”
“学长,你没事吧?”
看到他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张相林的脸色阴郁得快要滴出水来,她硬生生地挤进两人之间,一把推开江天儿,恶狠狠地望着她。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学长好心救了你,你却用脚踩他,你太过分了。”
换作是以前,江天儿肯定不会跟张相林闹下去,她不想丢脸,可之前被陷害的愤怒,跟眼前张相林的无理取闹重叠在一起,让她忍无可忍。
捕捉到林俊眼中闪过的不耐烦,明白他也觉得张相林有所不满,江天儿抿唇一笑,对他笑道。
“刚才,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的,如果我想请你吃夜宵,不知你赏脸不?”
“美人相邀,我怎会不赏脸。”
露齿一笑,林俊朝江天儿伸出手,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两人手牵着手,也不理会一旁眼睛快要冒火的张相林,就那样携手离开。
当走出酒店门口,前一刻还紧紧牵着的两只手,不约而同地放开对方。
停下脚步,江天儿抬头看向林俊,笑问:“现在没人了,还要不要继续?”
“为什么不继续,还是说你想跳过吃夜宵这部分,直接去到最后一步?”他意有所指地笑睇着她,“我没想到,你如此热情呢。”
她翻了翻白眼,“刚才你帮了我,我也帮你脱身,甩掉张相林那块贴身药膏,我们之间算平手了。”说罢,转身就要走人。
“喂!”他伸手拉住她的衣领,阻止她就这样走人,“做人怎可以言而无信,你说过要请我吃夜宵的,说话要算话。”
拍掉他扯住自己衣服的手,她没好气地整了整衣领。
“想吃东西的话,就跟着我来。”
江天儿把林俊带去吃夜宵的地方,是一间火锅店。
“原来,你也喜欢吃火锅的,这里的环境不错,下次可以带女朋友来这里试试。”
林俊把碟里的肥牛都倒进锅里煮,又倒了大半碟的带子,磨茹等。
“我不是喜欢吃火锅,只是看中这里的环境比较清静,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吵闹而已。”江天儿也把手边的青菜也倒进锅里。
林俊露出了然的表情,“明白,像你们这当艺人的,当然不喜欢吃东西时,旁边有人拿着手机拍你,叫你签名的。”
“你喝酒吧?”她拿起桌上的啤酒,倒了两杯,一人一杯。
“有男人是不喝酒的?”像证明自己很会喝,他仰头一口气就干掉一整杯啤酒,她又给他倒满一杯。
“听小妹说,你之前一直在美国生活的,怎会突然回香港的?是雷宇叫你回来帮他忙吗?”
喝了几杯啤酒,两人便像认识了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无所不谈了。
吃了块牛肉,林俊打了个酒嗝,瞅着江天儿笑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说要请我吃夜宵,其实是想从我这里打听雷宇的消息吧。”
“哪有。”江天儿答得有些心虚。
他挥了挥手,“口不对心,我看得出来,你对他还没有完全死心。”
一抹苦笑跃上她的嘴边,“就算不死心,又有什么用?现在他身边已经有王倩了,我跟他是不可能了……你说,他跟那女人一起时,是不是比跟我一起更快乐?”
“某方面吧。”他又喝了口啤酒,才继续说下去,“不过,据我观察,他心里最喜欢的人应该是你。”
她呆了呆,目光中带着欣喜,失落,不解等的复杂情绪。
“你别哄我开心,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话,就不会跟我分手,而跟王倩一起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想要见你吗?”他用手托着显得沉重的脑袋。
“我跟他从大学时就认识,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对待一个女人,像对你那般认真,每回跟你讲完电话后,他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这是他跟其他女人一起时所没有的,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江天儿抿着唇,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一股甜蜜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难道,她之前真的误会他了?那时候,她应该相信他,再给他一点时间处理跟王倩的关系,而不是那样冲动地跟他分手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后悔,自己之前太过冲动,才把事情搞砸了。
“你说,如果现在我再去找他,跟他说清楚的话,他会选择王倩,还是我?”她忐忑地问道,才发现林俊已经醉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你别睡,先回答我再睡。”她伸手拍打着他的肩膀,把他摇醒。
“别摇我,再摇我就吐了。”他坐起来,抹了抹脸。
“我不摇你,但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她又问了一次刚才的问题。
“他会选择王倩。”他打了个酒嗝道。
“你不是说,他最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他还是选择王倩!”她不服气地质问道:“是不是因为王倩怀孕了,所以,他迫不得已民要跟她在一起?”
“王倩怀孕了?”他眨了眨眼,“你怎么还不懂?他是喜欢你没错,但喜欢你可不代表要娶你吧。”说着,他又趴回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再睡!”她用力摇醒他。
“雷宇是一个在事业上很有野心的男人,他所娶的女人,一定要在家庭事业上都帮得了他的女人。本来,苏木溪也有机会成为雷太太的,可惜她的人占有欲太强,为人太任性,不好控制,所以,雷宇才跟她分手的。但王倩就不一样,她比较聪明,不会想要控制他……”
说着说着,林俊再次昏睡过去,任她再怎么叫也不肯再醒来。
望着趴在桌上的林俊,江天儿心中一片茫然。
伸手扶额,她皱眉苦思着林俊刚才所说的话。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闫雷宇会移情别恋,是因为觉得愧疚,及感激王倩,加上她使手段迷惑住他。
不过,此刻听了林俊的话,她却突然发现事情可能并不是之前以为的那样。
她当然知道,闫雷宇是个事业心重的男人,可没有野心的男人怎称得上是好男人?不过,她真的没有想到,他选择另一半的标准,竟然会像林俊所说的那样。
这是真的吗?晃了晃脑袋,她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忽地,她记起王议员那件案件。就在上个月,因为证据不足,法庭审判,王议员无罪释放,之后,闫雷宇跟王倩从韩国回来,媒体再次吵作他们两人的绯闻。
对了,当她质问闫雷宇跟王倩之间的事情,他一直只说会处理好事情,却从来不肯给她一个承诺。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态度早就表明一切,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她,只想把她金屋藏娇罢了。
可笑的是,她一直看不透,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妄想终有一天,可以跟他克服重重困难,修成正果。
忽地,她觉得嘴里很苦,苦得她快要吐了。
伸手端起面前剩下的半瓶啤酒,倒进自己的杯里,喝了半杯后,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接着,她把剩下的半杯酒倒在地上。
敬那逝去的爱情!
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再想他,从此以后,她就当不再认识那叫闫雷宇的男人。
他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
江天儿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昨晚,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家的,竟然连衣服也没有换,就上床睡觉了。
坐起身,才发现刚才吵醒她的铃声还在响着,转过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电话。
“喂?”
“你现在在哪里?”
“在床上呀。”她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谁,“你是狄恩?”
“妈的病情突然有变,医生说要跟她立即做手术,不过,在做手术之前,她想见见你,你在家里等我,我立即来接你。”
听到他这话,她的神智才算清醒过来。
“伯母要做手术?是不是很严重?”
“见到面再说。”说罢,他就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江天儿低头路嗅了嗅身上的酒味,不由皱了皱鼻子。
于是,她到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再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澡。
狄恩来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已经到了,江天儿来不及怎样化妆,就戴了幅墨镜,跟帽子,就下楼上了他的车。
瞅了她一眼,他没说什么就开动车子。
拿下墨镜,她拿着梳子照着车内镜,梳理着头发,注意到他瞟过来的视线,不由有些不自在地道。
“刚才,你打电话来时,我还在床上,之后又要洗脸,洗澡,根本就不够时间化妆……我知道,自己的样子见不得人,不过,都是因为你,我才没空化妆,所以,不准你取笑我。”
“你想太多了,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他语气平淡地道:“你素颜的样子,也不算丑。”
不算丑?“你这算是安慰我?”她斜睨了他一眼。
“随你怎么想。”他轻淡地道。
她气结,瞪了他一眼。
“对了,伯母的病情怎会突然间恶化的?”
狄恩道:“其实,妈的病,如果肯做手术的话,对她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不过,因为手术的风险太高,而之前所用的药物又能控制病情,便一直都没有让妈做手术。
昨天她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说一定要做手术,否则.....所以,我就让医生安排尽快替她做手术。不过,今天做手术前,她说一定要见到你,才肯进手术室。”
“原来如此。”听着他的话,她的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