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低矮的城墙,吴襄多少有些不好受,现在的吴巨是苍梧太守,管理苍梧一郡的军政大权,却连自己的根本,驻扎的根据地都这般的残破,吴襄怎能好受。
一边的韩诺和赵越都看出了吴襄的情绪比较低落,只不过两人反应不同。
赵越心里哼了一声,心想父亲说此人能力非凡,以后在荆州必然能担大任,此时看来真是有些可笑,也不知吴巨如何,可千万别让自己失望。
韩诺则驭上前,笑对吴襄说道:“士辅看这座小城多好,为何要哀声叹气?”
吴襄无奈的一笑,说道:“韩兄就别取笑我了,你也看到了这座小城城墙破败,城墙低矮,怎么会好呢,唉。”
听了吴襄的话,韩诺却是哈哈大笑,手指面前的城墙说道:“士辅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城小墙破,才更有可塑性,你看中原任意一县都比此城要大,可是中原诸县却是士族盘踞,你若为其主人,能控制到其中的几分,故此我才说此城多好啊,它便是一块新鲜的芳泥,全凭我等揉捏,我等想要一座怎样的城,他就能建设成为怎样的城,难道不好吗。”
吴襄听了韩诺的话,思绪一会,顿时精神大振,恢复了以往的神采,笑着说道:“韩兄此言甚是,是愚弟着相了。”
这时,守城的士卒看到城门不远处有四十几个青壮在那里对着城墙指指点点,形迹可疑,于是城门校尉带着一队士卒走了过来,对着吴襄等人大喝道:“你们一群人,在这边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说着还一挥手对士卒们说道,“把这群人给我抓起来,过会交给县令大人处置。”
见此,赵越和韩诺都没有动,等着吴襄自己解决。赵越从加入的时候就有被强迫的意思在,自然是出工不出力;韩诺则是想看看吴襄处理实际问题的能力,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虽然看出了吴襄心有韬略,腹有甲兵,可是到底是不是赵括之论却不一定,所以想要看看吴襄的应变能力、再者,他也相信这样的相识吴襄是可以处理好的,所以就没有贸然上前。
吴襄看到城门处有一队官兵走了过来,便下了马来,准备表明身份,求问太守府的位置,好去见自己的父亲,没想到便听到了这样一番话,顿时气得不行,只是在城门不远处逗留了不就一会,就要抓人,这时哪家的王法。不过看着这时自己父亲的队伍的份上,也就不想过多的计较,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是吴襄,新任苍梧太守吴巨之子,特来寻找父亲,你可知道太守府在哪里?”
那城门校尉听了吴襄的话,顿时捧腹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才嬉皮笑脸的对着吴襄说道:“你若是我们吴将军的儿子,我就是咱们刘荆州的儿子了,我在将军麾下已有四五年,只知道我们将军有个建公子,现在尚在襁褓之中,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襄公子。”说着脸色一变,厉声对手下士卒喝道,“给我把这个冒充咱们将军之子的人以及他的同党给我抓起来,听候将军发落。”
吴襄听到这个小军官的话,当即愣住了,建公子?吴巨之子?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弟弟啊,父亲每年回来时为何都不说呢,这一刻,吴襄的心乱了。
不过眼前的场面吴襄可还没有忘记,只是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证明自己是吴巨的儿子,虽然到了这里最后肯定没事,但是想到上次自己无缘无故在临湘遭的牢狱之灾,吴襄便不想再次没理由的被关起来,更何况这次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还多了赵家村诸人以及韩诺呢。
眼看守城士卒就要进身,张机派过来的护卫统领上前举起一块木牌喝道:“我是长沙太守张机麾下的护卫,这是令牌,此次特意送吴太守之子吴襄前来苍梧寻找其父,尔等休要放肆。”
城门校尉听了护卫统领的话,摆摆手示意左右暂时停手,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那护卫统领手中的令牌,呵呵冷笑一声,说道:“就算你是张太守手下的人又如何,我们吴将军只有吴建一位公子,军中人尽皆知,你却要告诉我这个臭小子是我们将军的公子,骗鬼呢吧。”说完又一挥手示意手下士卒继续。
护卫统领听了吗城门校尉的话,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
这时,吴襄一声大喝:“慢,吴庆之忘了他在襄阳的妻子孩子了吗,若是如此,我吴襄愿俯首以待。”气愤的说完之后吴襄便闭上眼睛,一幅坐以待毙的样子。
身后的韩诺众人看在眼中,却无计可施。
赵越更是叹气跟错了人,有点埋怨父亲看错了眼,当即就要挥手示意从赵家村出来的众人冲出去自己走,早在从村里出来的时候赵越就想好了,只要吴襄吴巨不可靠,他就带着自己的同乡人去投奔江东孙策,早就听闻孙策勇武盖世,人称小霸王,现在正在横扫江东,真是当时英主,可以投奔。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你们聚在一起做什么,马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先正是那城门校尉,听到这个声音便当即换了脸色,他已经听出这是偏将魏延的声音,于是先是摆手示意手下停下,然后掉头看向魏延来的方向,谄媚的笑着说道:“魏将军,这有个人自称是将军的公子,军中谁不知道吴将军只有建公子一位公子,所以小的正要把他抓起来待吴将军回来加以处置呢。”
这时,魏延也看到了和马先对持的吴襄,当即大喜,对着吴襄叫道:“贤弟为何来之前不向将军打声招呼,好叫我去接你,却突然到来,路上可还顺利。”说完有面向马先说道,“这确实是将军的长子,吴襄,你去好好守你的城门吧,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了。”魏延这样说显然是有护着马先的意思在内滴。
马先听了魏延的话,当即脸色惨白,自己居然得罪了将军长子,还侮辱他,要把他抓起来,这下完了,当即对着吴襄哀声说道:“公子啊,我不知道您,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为了小人动气不值当。”
吴襄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滚吧,不要污了爷的眼睛。”吴襄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应该是吴巨刻意不让军中知道他在襄阳还有子女的,不然军中则会不知,再不济还有魏延知道吴巨在襄阳的子女呢,想必一定是吴巨不让说的缘故。
听了吴襄的话,马先当即屁股尿流的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
待到魏延走了过来,吴襄便给了魏延一个熊抱,但显然吴襄要差魏延太多,最后反而被魏延抱的岔不过气来。
直到此时,吴襄众人才松了口气。
赵越看到吴襄和这样一位很明显是军中大将的人关系很好,便停下手中的命令,看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