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不如顾青伦的位置靠前。
段小五已经没有心思看顾正和顾青和的面色了，甚至是顾青伦的。
“可是到现在还不是皆大欢喜吗？’元澈哈哈大笑，不动声色的挡回去，看着顾清彦与段小五十指相扣的手，眼睛一眯笑道，“看来我义朝的栋梁之才是铁了心的要给女皇陛下当皇夫了，两位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啊！”
“皇上说错了。”段小五语速极快的反驳道，与顾清彦深情的对视一眼，然后笑道，“东升是我礼都唯一的帝君，并非皇夫。”
“哦？”元澈绵里藏针，“看来女皇陛下果然是女中豪杰，坐享齐人之福，是很多男人都办不到的事情，朕就尊敬像你这种女中豪杰，敬陛下一杯。”
“皇上又想错了。”段小五微微一笑，对着顾清彦深情的道，“我惟愿与东升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可没有皇上的福气。”
段小五话音一落，满朝哗然。
其中包括自从段小五进门之后一直面色很不好看的顾青伦，顾青伦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向段小五的方向看过去。
她？
竟然就是礼都的女皇陛下，想到之前自己在人家面前大放厥词，顾青伦面上又是一阵难堪，看着顾清彦，尤其是听到段小五当中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顾青伦心中说不出的是羡慕还是嫉妒，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努力了还永远也别不上别人。
场面有些微微尴尬，元澈一次又一次的被段小五不着痕迹的刺着，面上已经微微不悦，顾青伦察言观色的端起酒杯走到了段小五面前，“嫂子……”
“朕恐怕担不起你这声嫂子。”段小五嘲讽的一笑，看着顾青伦，“东升早就已经被逐出顾家，划出家谱了，与顾家是没有关系了。”
顾清彦顿时十分难堪。
顾正与顾青和身子同时一僵，眼睛看着段小五和顾清彦，顾正嘴角微微翕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不屑一顾的儿子，已经站在高高的顶峰，而自己，顾正有些难堪，这种滋味很难受。
“那，是我高攀了。”顾青伦面色有些难堪，快速的低声说道，顾青伦到底是顾青伦，眨眼之间面上难堪的神色已经消失了，换上一抹歉然，对着段小五诚恳的说道，“女皇陛下，之前青伦做的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见谅，青伦并非有意冒犯的。”
确实。
段小五面上不动声色，勾起一抹笑容，“无妨。”
话虽如此，顾青伦递过来的酒段小五好似没有看见一般，饶过顾青伦，端起自己的酒杯，象征似的抿了一口，然后快速的放下酒杯，低声询问着顾清彦什么，俨然已经不理会顾青伦了。
元澈狠狠地瞪了一眼顾青伦，连忙拍拍巴掌，宴会的角落中忽然出现蒙着纱巾的清秀男子若干，款款的走进殿中，翩翩起舞，将男子独有的力道美的舞姿展示出来，竟是一种独有的风姿。
元澈对着段小五笑道，“这是下面人新排练的舞蹈，正好女皇陛下大驾光临，一起欣赏如何？”
段小五微微一笑，“甚好。”
奏乐声渐起。
殿中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顾清彦宠溺的看着段小五，见她眉目之间有些疲惫，便将段小五调整好姿势，倚在自己的身上，段小五回眸一笑，两人在桌下的手十指相扣，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段小五今日毫不留情的划清界限的行为，和抬高顾清彦的态度瞬间令宴会上很多想与顾家顾正父子攀关系的朝臣望而却步，眼中明显的幸灾乐祸的态度令顾正有些说不出的恼怒。
顾正阴沉着脸坐在角落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闷不吭声的坐在原地。
而顾青和则是忿忿不平的坐在那儿。
世上锦上添花的人很多，落井下石的同样不少，一个坐在顾正旁边的大人端着酒杯转了过来，看着顾正，“哟，顾大人，我这还没有恭喜您呢，生了个好儿子啊，真是让我们羡慕，一国的帝君啊，与女皇大人感情还那么好，哎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已经将富贵儿子赶出家门了，要不然……”
那位大人瞥了一眼顾正，眼中闪着明显的幸灾乐祸的姿态，“现在不也跟着鸡犬升天了么？”
“你胡说什么？”顾正瞬间摔了筷子，瞪着那位大人。
“没什么啊。”那位大人眨了眨眼睛，冷笑着瞥了一眼顾青和，“我是看这世上有眼无珠的人特别多啊，扔了金镶玉却把泥娃娃当成个宝，哈哈哈，真是好笑啊。”
“你再笑小心我撕了你的嘴。”顾青和瞪着眼睛，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啊，我借给你两个胆子。”那人嗤笑一声咕哝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在顾正父子的耳中，“借着老子的光，一代不如一代，哼，装什么装啊？”
顾正一下子摔了筷子冷声怒道，横眉竖目的朝着那位大人怒道，“再不济那也是我的儿子，不会是你的。”
“那也得你儿子认你算啊？”那位大人毫不留情的反诘道，眼角眉梢染着鄙夷。
顾正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谁说我儿子不认我？”
顾正转身就站起身来，从殿中最末的方向大步的向段小五和顾清彦的方向走了过去，面色冷凝着，心中憋着一口气。
是，过去的事情他有错，将长子赶出家门，可是血浓于水，关系再不好也是父子，他顾正这一辈子都没有受过别人的这等编排，他今日倒是要那些个小人看看。
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在看着顾正。
等着看顾正的笑话。
朝中谁人不知道顾正抬高次子顾青和，贬低嫡长子顾清彦的事情？现在顾家没落了，看着嫡长子发达了，又去攀关系，正派人士眼中纷纷带着不屑和嘲讽，不那么正派的人物都在准备着看顾正的笑话。
元澈也没有动，一副默许的姿态。
段小五看着渐渐走近的顾正，蓦地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变重，抬起头看向顾清彦，清晰地捕捉到顾清彦眼中一抹受伤，段小五安慰似的在顾清彦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的顾正，眉头微微一挑，“侯爷，可有事情？”
顾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的儿媳妇儿不叫爹，而是叫自己侯爷？这是什么道理？顾正眉心一皱，想到段小五的身份，勉强压抑着心中的火气，看着段小五和顾清彦，语气稍显生硬，稍微放低了姿态，开口道，“一会儿随我回去看看老太太吧，老太太这几天还在叨念着你们呢，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况且 ”
顾正看向顾清彦，“你毕竟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不能忘恩负义。”
段小五顿时心中无名火气。
东升忘恩负义？
顾清彦高大的身子顿时一僵，没有想到顾正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给自己脸面，扭曲事实，顾清彦心中原本保存下的一丝亲情瞬间灰飞烟灭了，就在段小五刚要开口的时候，顾清彦一下子按住段小五的手，站起身，平视着顾正，“侯爷，老太太若是叨念着东升，就不会在东升一进家门的时候被您和老太太怒骂着赶出家门，东升是否忘恩负义您心中明白，孰是孰非您心中也明白，我不要求你绝对的公平，但是我肯定您稍微的公平一些，莫要为难我了。”
顾清彦话音一落，殿中已经窃窃私语起来了。
顾清彦曾经是义朝的丞相。
行事作风很多朝臣心中都十分明白，清正廉明的没话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话若是别人说得，大家肯定不会相信，但是出自顾清彦的口中，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十分的相信了。
再加上顾正平日在朝中没有什么人缘，顾青和入了朝堂，更是不遗余力的帮着顾正拉了一票仇恨值，顾家父子心性如何大家心中清楚，顾清彦如和，大家心中更是清楚。
段小五毫不犹豫的补刀，“顾侯爷，我以为当初在您和老太太将东升划出族谱，将我们夫妻二人净身赶出家门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您可曾想过我们夫妻一文不名的时候能不能过的了生活？更何况，几日前我们夫妻念及亲情，可是被您和老太太亲手赶出家门的，您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朝臣们纷纷议论纷纷，更有甚者甚至在背后戳顾正的脊梁骨。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将亲生儿子净身赶出家门，没见过这种人。】
【攀高枝呗！】有人毫不客气的说着风凉话。
【真是奇葩！】
顾正面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灰溜溜的走回座位，没有想到段小五夫妻竟然有胆子当中给自己难堪，顾正的脸黑一阵白一阵的。
一场宴会以尴尬收尾，元澈在宴会散后将段小五请进了书房，笑道，“想不到顾夫人如此的伶牙俐齿，以前竟然是我看走眼了，女皇陛下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不介意。”段小五微微一笑，眯起眼睛，“我只是实话实说，天理昭昭而已。”
“我与顾夫人也算是缘分颇深了。”元澈哈哈一笑，叫人上了热茶。
“如果是皇上是指曾经差点杀死我的事情。”段小五微微一笑，眼中却含着嘲讽和犀利，“那的确，缘分颇深，只不过是孽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