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月还在翻看纸花,隐上砚觉得好笑,“那我教你好了。”
“不……不用了,我又不想学了……”励月有些心虚。
“隐心身体不好,我要送她去女儿城休养,明日我就要走了……”隐上砚特意解释。
“哦,这样啊,那你一路保重……”励月声音低低的,低头盯着纸花不看他。
“我来,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励月讶异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去?”
隐上砚盯着励月看了许久,眉头纠结,仍是没说出话来。
“嗯……我一个女孩子,要是跟着一个男人跑了,你知道代表什么意思吗?”励月背着手,摇头晃脑,绕着隐上砚走来走去,看起来很调皮。
“什么意思?”隐上砚顺着她的话问。
“当如是私奔啰!”
“私奔……又是什么意思?”
“唉,你真傻啊!”励月踮起脚尖,伸手戳着隐上砚的额头,“你要我跟你走,就是要我做你的女人啰,你是要对我负责的,以后要娶我的!”
“娶你?……”隐上砚从未想过要娶她,只是觉得喜欢她,想跟她一直在一起。
励月见他疑惑,声音提高了不少,“你没想过要娶我就要带我走吗?”
“我想与你在一起,已经违背了修神禁欲之则,若是娶你,便再不可回头!”隐上砚眉头紧皱。
励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很生气很生气,“回头?!……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想跟我玩玩儿,玩够了就把我扔了,然后你又回去做你的成神大梦!”
“我,我不知道……”隐上砚好像也想不清楚了,一脸迷蒙,不知所措。
“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怒火与悲伤并进,励月没想过隐上砚是这样的人,除了她的父兄,他是她接触过的第一个男人,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对他念念不忘的,他对自己总是很亲密,如今他居然这样说,心中只剩下万分的悔恨。
被励月狠狠推了一把,隐上砚脸上仍是一片茫然,“等我想清楚了,我再来找你,你等我……”说完,飞身离去,留下励月独自流泪。
隐心被摇醒,睁眼一看,居然是隐上砚,正一脸迷惑的看着她。
“心儿,励月生气了,我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隐上砚脸上尽是烦乱之色。
“你们聊什么啦?”打口哈欠,隐心坐了起来。
“我叫她跟我走,她就问我是不是要娶她,可是我从没想过要娶她,如实跟她说,她就生气了……”隐上砚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
隐心听了十分头疼,“师父,你是想天天见到她呢,还是想以后再也不要见她了?”
“我不用天天见她,但也不能天天不见她。”隐上砚看起来很纠结。
“呐,你只有娶了她呢,她才是你的,你才能想见她就见她;你若是不娶她,她就是别人的,她只能天天给她夫君看,你自然是再也见不着她啰……”隐心摊开手,瘪着嘴。
“那就不让别人娶她!”隐上砚平静地说着天真的话。
“那她一辈子得多可怜啊,你不要她,还不让别人要她,岂不是要她孤苦伶仃一辈子吗!”隐心听他这样说,为金励月感到委屈,“师父,爱一个人是要有责任感的,你不能为她做出牺牲,不能为她挡风遮雨,还不能给她安全感,就算她现在喜欢你,将来也会把你给忘了。”
隐上砚听了眉头打结,无声叹气,不说话了。
第二日清晨,隐上砚一大早便带着隐心出发去去女儿城,眉头仍是皱着,好像睡觉都皱眉一样。
“你不去跟励月道别啊?”
“我还没想清楚……”
“……”隐心无语。
到了女儿城地界,本想直接降落在境内,没想到城池上方一片雾气,挣脱不开。
“女儿城上方被人施法做了结界,我破不了,只能走正门了!”
“没想到女儿城这么厉害,连师父都对付不了,看来,我这事是不好解决了。”隐心有些丧气。
两人降落在城门外,没想到这里也是聚集了好多人,道路上、林子里,撘满了各式各样的棚子,简直就跟一个村落一样,绵延到了好几百里以外。
“光城门外就有这么多人等着,看来,我们真的是很难进这城门了。”隐心看着眼前的情景,更是颓丧。
两人在人群里穿梭,走了好久才到城门边,大门紧闭,没人守城,隐心上前扣着门,许久都没有反应。旁边一位大婶见她如此,有些好笑。
“姑娘你敲门有何用啊,若是有用,我们不早进去了,真是个傻子!”大婶一脸鄙夷地嘲笑道。
“这位大婶,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得了这城啊?”隐心不生她气,上前故作乖巧地发问。
“这城主说了,每月才让进两个人,二十天前刚进了两个,离下次还有十天呢!”
“可是这里这么多人,你们该不会早就排好队了吧?”隐心担心了起来,若是真按照这先后顺序排队,她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等的,如今隐上砚又破不了结界,她岂不是要等死。
“这倒不是,城主每月挑的人,都是灵兽决定的,灵兽选谁,就是谁!”说完叹口气,走回自己的草棚坐下了。
隐心又燃起了希望,“师父,这灵兽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灵性很高的兽类……”隐上砚平淡无波地回答着,隐心抽了抽嘴角,不再问下去。
既然还要等十天,在这里呆着也是浪费时间,隐心提议还是回聚金城,毕竟那里最繁华,吃得好住得好,隐上砚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拒绝,直接带着隐心回去了。
没多久,两人又回到福来客栈住下,隐上砚不知在想什么,一回来就躺床上,一动不动的,一躺就是几个时辰。隐心见外面天都黑了下来,问小二要了可口的饭菜,一个人吃得欢快。直到隐心睡前,还是没见隐上砚起床。第二日一大早,隐心便醒了,醒来见隐上砚还保持昨天的姿势躺着,好像都没有挪动半分,突然生出几分担心,忙跑到他床前叫他。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隐心双手拍着隐上砚的肩头,轻声问道。
隐上砚缓缓睁开眼,空泛地眨了两下,缓慢说道:“不用理我……”然后又闭上眼了。
隐心见他没事,就不担心了,懒得管他,梳洗了一下,自己出门玩儿去了。
刚走出客栈门口,隐心一眼瞥到不远处的城主府,金励月独自从府中走出门来,眉头皱皱的,好像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