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久亮什么也没有了。那姑娘的爹听到有关女儿与亮的事后,就打通关节把她安置到场职工医院里做了一名护士。姑娘多次拒绝她爹娘的相亲安排,甚至在某个午后,为了维持与亮的恋爱关系,竟当着她爹娘的面与亮一起手拉手从盐河的水泥拱桥桥面上跳进盐河里抗争,但这阻止不了她爹娘对她的拳拳爱心,阻止不了现实对她的残酷侵蚀,强劲的外界压力甚至让亮都萌生出无奈。
半年后,美丽的白衣天使便在那庸俗的环境中,在她老爹老娘的轮番攻击下寄来了歉意的分手信。亮读了之后付之一炬,淡漠的神情很难使人想到那就是以前沉浸在蜜样生活里的亮了。从此亮最爱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最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口吸烟,还休了病假自费跑到河南乡下向一个江湖艺人学了武功。从此他便“堕落”成为别人眼中敢撸姑娘脸蛋,敢随便搧人耳光的“痞子”。
那段日子,亮的心头萦绕着江湖浪子惩强扶弱的情结。在一个金秋十月盐场收盐日子的某个上午,当成为工区扒盐队队员的亮与同事在公路上费力地搬运扒盐机械,见着工长那剪着平头在场部小车班工作的爱子的那辆灰色皮卡车,被一位收废品的农村老大爷的旧自行车阻挡了车的去路,对其骂骂咧咧动手动脚时,亮那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惩强扶弱情结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尤其当亮听到工长的爱子那句你们这些盐黑子就是一群缺乏教养的刁民的呵斥声时,扒盐一宿未休息的亮的巴掌就搧向了工长儿子的脸,一声清脆的耳光震惊了在场的人们;一场亮与父子联盟的恶战,也撕破了工长昔日那斯文的面纱。亮在场派出所留置室里蹲了2天,呆在区公安分局拘留所内5天。经过法律洗礼的亮,仿佛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骤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