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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情花开

张文轩从楼梯口缓缓走来,方芳和莫小雪停下了争执,等待着张文轩的最终裁决。周围的医生护士一半在看帅气【逼】人的张文轩,一半在看热闹。

“谢谢你的午餐。”张文轩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方芳的护士帽,完全忽略了莫小雪的存在,走出医院。

莫小雪低着头,灰溜溜地在他身后跟着,又做回了那个颠颠的小尾巴。方芳娇柔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回荡,“那我明天还做给你吃!”

回到家里,张文轩坐在沙发上逍遥地看着电视,莫小雪拎着西红柿和鸡蛋闷头溜进厨房,不用张文轩提醒,她没有多少时间来完成她人生中的第一道菜了。

这个西红柿看起来软软的,怎么这么难切啊!果然书本和实践是两码事,看着烹饪老师做木须柿子,就感觉三下五除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到了莫小雪手里,就变得乱七八糟。糟糕,她忘了要先放油还是先炒鸡蛋了。

沾着满手的柿子水,莫小雪来到客厅翻看她的小本本,原来如此!只怕一会又忘了,干脆带着本子进厨房。煎鸡蛋,炒柿子,放两勺糖,出锅!莫小雪把她生平做的第一道菜放到餐桌上,虽然谈不上什么色香味,可还是升起了慢慢的自豪感。

她冲着客厅温柔地喊道,“吃饭了。”麻利地解开围裙,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张文轩落座,看着乱呼呼的木须柿子,提不起食欲。他抬起高贵的头颅,敲了敲空空的饭碗。

“哦,忘记盛饭了。”莫小雪端起饭碗,掀开电饭煲,“忘记做饭了……”

隐约听见张文轩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鸡蛋,毫不留情地直接吐到垃圾桶里,然后摔下筷子,进了他的鬼屋。

莫小雪不觉皱眉,用得着那么夸张么!好歹是她第一次做饭,没有奖励不说,还这么不给面子,她在肚子里絮絮叨叨地数落个没完。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鸡蛋,还可以呀,酸酸甜甜的,只是卖相不好。她第一次下厨能做到这种水平,自认已经颇具天赋了,张文轩明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她一个人坐在餐桌旁,根本吃不下,干脆把一盘木须柿子全部倒掉,擦桌洗碗。

然后,跪在黑色的地板上,擦地。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她不停地规劝自己,要摆正心态,她就是张文轩买来的女仆,只不过在做分内的事而已,怎么能奢求主人过多的关注和疼爱呢。

擦干净的两块地板上倒映出张文轩温柔的笑脸,“谢谢你的午餐。”可惜,这是他对方芳说的。在8小时工作日里,方芳无时无刻地出现在张文轩的面前,日久生情也属必然。她这个女仆应该为主人找到幸福而感到开心才对,哭什么哭啊!

起身洗抹布,无意中朝着鬼屋瞥了一眼,撞见了张文轩炽热的眼眸,他就倚在鬼屋的门口,静静地看着莫小雪。莫小雪甩了甩头发,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点点水珠,她一定是又出现幻象了。

“表现不错嘛。”

这是张文轩的声音,难道不是幻象?她定定地看着门口的张文轩,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似乎莫小雪擦地是一项很耐看的节目表演。

莫小雪抿着唇,心不在焉地洗抹布,“我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吗?”一股暖暖的气流渗入脖颈,麻酥酥的,莫小雪猛地回头,直直地撞进了张文轩的怀里。

张文轩捏着她的下巴,缓缓地抬起她的脸,绽放给她一个暖暖的笑容,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

“你——”他轻轻擦去莫小雪脸上的水珠,紧接着又一滴滑落,原来是泪水。“怎么哭了?”温柔的声音划过耳际,流入心田。莫小雪的眼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稀里哗啦地流着,流尽了满肚子委屈。

“怎么就哭了?”张文轩用手胡乱地擦着莫小雪的眼泪,笨拙而紧张。

“噗——”看着他滑稽的样子,莫小雪忽然破涕为笑,心情愈见明朗。

张文轩凝眉看着莫小雪,思忖着:怎么又笑了?你还没回答我,“我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吗?”

“总要看过才知道。”莫小雪羞赧地低着头,应该是那颗魔豆终于长出来了。老板说魔豆是男女用来表白最浪漫的方式,那一天,她在魔豆上刻下小小的一行字: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老板还说,魔豆之所以是魔豆,不一定颗颗都会开花结果。所以,那一天,她埋下了两颗魔豆。另一颗一定是夭折了。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这样的结果可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轻松,而她也无需背负太多。

张文轩沉着一张脸,刚才的笑容是他照着镜子废了好大劲才练出来的,现在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那你哭什么?”

“咕噜噜——”莫小雪不争气的肚子用它自己的方式抗议着,“我饿了。”

不用抬头,就已经被张文轩鄙视的眼神刺痛,他一定在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莫小雪笑嘻嘻地看了张文轩一眼,拿起抹布继续擦地,她不想再给自己任何幻想的机会,她是仆,他是主,这一点,必须要永志不忘。

她擦地,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弄得莫小雪像个磨洋工的女佣,不停地偷偷确认主人是否还在。擦个地也要监工吗?莫小雪嘟着嘴,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她多想快点把地板擦干净,可是,又害怕张文轩责怪她偷懒。

终于全部擦完了!莫小雪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轻轻地揉着膝盖。

“咕噜噜——”莫小雪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这声音好像是从——张文轩的肚子里传出来的,她在心里窃笑,原来张文轩的肚子也会咕噜咕噜地叫。

“笑什么,饭呢?”张文轩刻意板着脸,质问。

“……”她已经把木须柿子倒掉了,难道要重新做吗?噔噔地跑回卧室,翻箱倒柜,记得她从苏默如那搬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两桶泡面。

“这——你让我吃这个?”张文轩吃惊地看着莫小雪撕开包装,倒水。

莫小雪举起桶面细细地看着,“还有两天才过期呢,放心吃吧。”

“呃——”张文轩皱着眉,“你不看新闻是会害死人的,这个里面有毒!”

“你乱看新闻断章取义才会害死人的,新闻不是说了么,有毒的没有流入大陆,而且这个生产日期跟有毒的也不是同一期,你就放心吃吧。”虽然是垃圾食品,可是时间长了不吃,也是会想念的。

掀开盖子,方便面的香气扑面而来,莫小雪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拿起叉子,开动。

张文轩连连摇头,想不到一桶泡面也能让莫小雪吃出大餐的感觉来。他也是真饿了,在莫小雪沉醉表情的引【诱】下,不得不坐下来,跟莫小雪一起吃泡面,这还是他第一次吃泡面。

每每吃到高兴处,莫小雪的大脑就会短路。她拿着自己的叉子,在张文轩的桶面里搅了搅,“看,你的里面还有肉呢!”言外之意就是,我吃素的,把有肉的让给了你,看我对你多好!

张文轩皱着眉戳了戳莫小雪所谓的牛肉丁,“明明就是豆制品跟牛肉粉掺在一起,这东西真不是人吃的!”

莫小雪毫不客气地夺过牛肉丁,“那你还吃那么多!快点快点,把牛肉丁都给我!”

也许食物的美好并不在于美食本身,而在于两个人一起吃饭互相争夺的乐趣。

“不给,不给。”张文轩努力夺回他的牛肉丁,大口地吃起来,很快跟莫小雪一样连汤都不剩,果然饱饱的。

“下次上课的时候你要认真学习,别想再拿这个唬弄我!唔——”

莫小雪扯出一张纸巾,在张文轩的唇边轻轻擦着,他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你电话响了。”

张文轩看着电话,眉毛渐渐地皱在一起,拧成一团,谁的电话会让他如此心烦?电话响了很久,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还是接了起来。他的脸色越来越沉,“这是我的事!”“别跟我提那个姓吴的。”

姓吴的……莫小雪鬼使神差地联想到了掉光一半头发的吴总,张文轩一定是狠狠教训了他吧,最好把他的头发全拔光!

“原来是没什么名气,现在到了我手里保证盈利。”张文轩不耐烦地质问道,“如果你不放心,那干脆不要让我管这些事!”

“许茹晴?哼,不可能。”

又是许茹晴!莫小雪偷偷地看着张文轩的表情变化,他应该是不喜欢这个许茹晴的吧。

怎么变成英文啦?莫小雪盯着张文轩,纯正的美式发音,流利的口语,她眨巴眨巴大眼睛,为什么听不懂啊?除了“no”,她还听到了“dad”,其他的一无所知。莫小雪双手托腮,真想不通她的六级是怎么过的,听力还得了满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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