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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送上门的羞辱

难道张文轩的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样事情可就麻烦了。

她绞尽脑汁去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张文轩可以跟他的母亲言归于好,越想越兴奋,当她回过神来,张文轩已经睡着了。她从后面抱着张文轩,有些心疼。忽然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根本无从下手。

忽然想起张文轩的话,“我们的合作关系更胜于母子亲情……”难道是因为木子阿姨一直忙于事业,而忽视了对儿子的关爱?在泡沫剧中,这样狗血的剧情随处可见,却也真的不无可能。对于一个单身妈妈来说,她要想照顾好孩子,就没有时间拼事业,她要是想要拼事业,就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显然,她选择了拼事业。

早上醒来,莫小雪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却又觉得无比清醒。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要跟木子阿姨见上一面。一切都在秘密进行,她不能让张文轩有一丁点察觉。跟苏默如请假要了木子阿姨的住址,一早便登上门去。

虽然没有查清楚木子阿姨的喜好,但是,带点简单的水果应该不失礼数,虽然她肯定看不上这点东西,可是,莫小雪又能拿出什么让她看得上的东西呢。她本是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还是本本分分的好。出门之前,莫小雪刻意打扮了一番,让自己尽量显得体面庄重一些,也算是对木子阿姨的尊重。

来到郊区,莫小雪猛然想起她曾经走丢的那天,也是这样荒无人烟的一段路,心底越发地没底。独栋别墅庄严而孤单地立在前面,莫小雪深呼吸三次,迈开了步子,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越是离的近了,她越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做好准备。

想要退却,却已经来不及了。

木子阿姨的车缓缓驶大门,在莫小雪面前停了下来。文韬没见过莫小雪,但莫小雪却在网上看过不少木子阿姨的照片,本人比照片还多了几分威严,她眉宇之间的那一抹惆怅,让莫小雪想起了张文轩,他们长得好像。

不等司机问话,莫小雪先俯身在身边,低着头跟车里的人问好,“阿姨您好,我是莫小雪……”

听到这个名字,文韬的脸上掠过一抹说不清的神色,莫小雪的出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推开车门,下车与莫小雪面对面,“哦,你就是莫小雪?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反倒先找上门来了?”文韬带着习惯性的微笑,可是,说的每一个都好像带着刺一样,刺得莫小雪很难受。

她其实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那种漠然与嘲讽的感觉刺激到了莫小雪,很快就蔫了。原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竟然全都想不起来了。就像第一次去面试一样,她觉得面试官对她一点也不重视,心里烦躁,把面试搞得一塌糊涂。而眼前的木子阿姨可比那个面试官更让人感到恐怖。

“我……”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上一句话来,只伸出手,把新买的水果递过去,“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点水果,希望……”

文韬讥讽的表情让莫小雪把后面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她好不容易才说上这么溜的一串话,可木子阿姨那到底是什么表情啊!“苹果很甜吧?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我这把年纪了,吃不得太甜的东西。”她轻轻靠在车上,并没有要请莫小雪进屋坐坐的准备。

在出发之前,莫小雪还幻想过,在屋里,木子阿姨给她看张文轩小时候的照片呢,说不定还有穿裙子的照片,想想就很销魂。只可惜那一切都只是魔幻泡影,根本不可能实现了。莫小雪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她又不能掉头就走。

她尴尬地提着一兜苹果,这都是她在超市里挑的最大最红最圆的,对于她这样一个资深吃货来说,可以保证各个苹果甜掉牙,却成了送不出去的破烂货,好歹是她的一番心意呀。

文韬摊了摊手,脸上强勾出来一抹笑容,“请问你是顺路来到这里看看吗?或者你是来找我的?”

“我是专程来找您的。”木子阿姨忽然开口,莫小雪已经事情有了转机,便急忙回答。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呢?你就准备杵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你想杵到什么时候?你要知道我的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你知道每一秒钟我的银行账户会发生几位数的变化吗?小姑娘,我真的没有时间在这陪你干耗着,所以,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了。”

“我……”莫小雪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想说……”好像忽然回到学生年代,没注意听讲,却被老师叫上了讲台,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真不知道我那个傻儿子怎么会看上你。”文韬忽然笑了,很轻松的样子,她重新打开车门,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回我是真的放心了,她怎么可能会成为我们张家的儿媳妇呢,文轩这孩子就是贪玩,喜欢跟我对着干,早晚有他腻烦的一天。”

车子发动前行,莫小雪忽然回过神来,追了上去,她拍打着车门,大声喊着,“停车,停车,我有话要说!”她知道她被木子阿姨鄙视了,也是这种鄙视和不屑激怒了她,豁出去了,不论后果如何,她今天一定要一吐为快。

文韬命司机停车,她却没有下车,只是摇下车窗,饶有兴致地看着莫小雪,就好像在看一个小丑一样。莫小雪被她的眼神彻底激怒了,没有了先前的礼貌与客气,“文韬女士……”忽然就拿出了她采访时的腔调,连说话都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你以为你很成功吗?”

“的确,我们不得不承认,您是堂堂文商帝国的董事长,你在商场上的霸气与能力让天下所有女人甚至是男人为之折服。然而,这就是成功吗?换句话说,您成功了,可是,您觉得快乐吗?一个女人,一个人生活在这偌大而寂静的别墅里,您真的快乐吗?”

文韬脸上不可一世的笑容渐渐僵硬,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敢跟她这样说话。她怒目看着莫小雪,而莫小雪却正在兴头上。“被我说到心里去了吧?不管怎么样,您首先是一个女人,对于女人来说,最真实的快乐来源于爱,是丈夫的爱和孩子的爱,家庭的温馨与和睦远远胜过一切金钱、财富!试问,您的丈夫呢?您的儿子……”

“别再说了!”文韬终于被莫小雪激怒了,两个人也算是扯平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文轩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近乎崩溃了,多少年没有听过丈夫这个词了,她家里的佣人谁都不敢说出这两个字来,到底是谁给了这丫头这么大的胆子!

莫小雪的脸上终于浮现出自信的笑容,她已经忘记了她来到这里的初衷,把讨好婆婆这件伟大的事情变成了婆媳对决,而她似乎还抢占了上风。“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您一定不知道吧,您的亲生儿子对您根本一问三不知,他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做什么,想必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你们也没什么沟通吧。”

“你!”人前光鲜,人后寂寞。她每天晚上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暗暗落泪,这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莫小雪竟然敢来揭她的伤疤,她是不想活了吧。文韬越想越生气,血压急剧上升,到了这个年纪,高血压就成了常见病,她拉开名牌包包,摸索着什么。

她不会跟妈妈一样高血压吧?这下糟了……莫小雪的大脑瞬时降火冷静下来,她拉开车门,帮文韬找药,并喂进文韬的嘴里。莫小雪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可能收得回来。木子阿姨也是一字一句听的真真的,她说好不给张文轩闯祸的……

“阿姨……”莫小雪蹲在车门口,趁着文韬没什么力气,主动拉上了她的手,“我知道您是一个要强的人,我不应该说那些话,对不起……”莫小雪不禁在心里佩服自己的本事,不知不觉就用上了三十六计。“其实,张文轩很爱您,只是他跟你一样的性子,太要强了……”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其实,我也知道我自己配不上张文轩。可是,他跟我在一起是快乐的。他不开心的时候,我能让他笑出声音,他忘记吃饭的时候,我可以提醒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他为了工作眉头深锁的时候,我可以让他暂时放下烦恼。许茹晴能带给他的,我没办法做的,可是,一定还有其他晴啊阴啊的可以做到,可是,我能够带给张文轩的,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她的心蹦蹦乱跳着,不知不觉就说起了大话,她的脸一定很红吧。文韬的情绪也稳定下来,莫小雪趁热打铁,“阿姨,你摸摸看,我的手是暖的,我的心也是暖的。我希望张文轩幸福,您也希望张文轩幸福,如果我们一家人能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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