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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留余地的报复

宫本渊祁和上官将军走至门口,两匹骏马,四个随行的。两个是上官将军自己带来的,两个是宫本渊祁的心腹。干粮等物品,一概齐全。本来应该备至一辆马车,多备些干粮。但是,依照上官将军的性子哪里需要带那么多东西。

宫本渊祁虽说是家族中的继承人,却也不是个娇嫩的公子哥。自他13岁起,便跟着父亲出入各种商会,风餐露宿对他而言,并不遥远。

两人也不多话,直截了当的跃上马。上官将军二话不说便是往仙山的方向奔去。对他而言,仙山并不陌生。因为,怜儿小时候便是被他亲自送到山上修行的。虽说,怜儿不必修的什么绝世武功。但是,起码的防身之术还是要有的。

只是,自从10岁那年,怜儿意外落水之后,她身上的武功便是几乎废了。或者说,应该是被她给忘了。按照当时大夫的话,怜儿是因为惊吓过度,忘却了一部分的记忆。而那一部分的记忆,正巧就是习得的武功。虽说,这一身的武功就这么被她忘了确实可惜,但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宫本渊祁紧跟在上官将军身后,本来,他是想给上官将军一份去仙山的地图,谁知道,他竟是这般的熟悉。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也无需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也的确没什么阿訇太惊讶的,毕竟,上官将军常年在外,他做过的地方,可能比宫本渊祁吃的饭还多呢。

跑了大半天,上官将军是全无感觉,毕竟作战之时,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的时候也是有的。只是这样的奔跑,对他而言,简直像是按摩般的轻松。转弯之时,上官将军特地瞥了眼身后,他本以为,宫本渊祁应该跟不太上了。就像是勉强跟上,恐怖情况也是不怎么样。

谁知道,当上官将军朝后看去之时,竟是见到宫本渊祁脸不红,气不喘,似乎很是轻松。这一点,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也因为这一点,他对宫本渊祁这个女婿的好感,确实上升了一些。

去仙山,就算是快马加鞭也是要两天。中途也都是人烟稀少之地,其中,也就只有一家客栈。宫本渊祁和上官将军到达那家客栈――半步歇时,已是天色昏暗。其实,按照他们这样的行程,今晚若是不眠不休,到达仙山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个半步歇客栈,是必经之处。他们停下的原因,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查访上官怜儿是不是在这里。因为,来仙山的路不仅仅一条,谁也不能确定上官怜儿和那个道士究竟走了哪一条路。

而这家客栈是唯一的歇息之所,也就是说,他们停下来休息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因此,哪怕是要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上官将军他们也不能放过这个几率极大的地方。

上官将军和宫本渊祁到达那家客栈,便是急忙下马。身后的四名随从,急忙接过他们手中的缰绳,就轻熟路的将马匹牵到马棚中去。

这家客栈,算不上豪华,却也不可小觑。因为,每年,仙山都会接受一批新的弟子,那个时候,这家客栈可谓是门庭若市。不过,现在正是闲淡的时候,宫本渊祁他们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昏昏欲睡的小二和掌柜的。

宫本渊祁和上官将军走进去,皆是环顾了一下客栈。见客栈是这副样子,便可推测出,他们似乎是第一批到的客人,至少是今天第一批到的客人。

宫本渊祁身后的两位小厮,不等宫本渊祁吩咐,便是主动去询问那位掌柜的。他们先是敲了敲桌子,直到那位掌柜的从梦中醒过来,他们才问道:“请问,这里来过一个这么高的,身旁带着一个女子的男的吗?”他们边说,边比划着。

上官将军看了眼那两个小厮,不得不说,宫本渊祁的这两个手下,确实让他满意。不用多说,便能知晓主人心中的所思所想。当下,对宫本渊祁看法又上了一层。

原先,上官将军真的以为,宫本渊祁就算有些本事,还是靠着关家原有的深厚家产。但是,今天这一天的接触,宫本渊祁的所作所为,无不告诉他,他绝非无用之人,相反的,他的手段值得他斟酌一番。

“回主子,没有。”那两位家丁询问清楚之后,其中一人跑到宫本渊祁面前回复。另一个人则在柜台说明要几间房等要求。

宫本渊祁听完之后,微点了下头。接着,便是对上官将军说道:“看来他们没有来这里,可能是还没有到。”

上官将军闻言,点了下头,神色也并没有什么慌张,反倒是一反常态的平静。随即,便是在小二的带领下,去了客房。

上官将军和宫本渊祁各自回了房间。上官将军进到房间,便是站在窗口,从高往下,看着下面的风景。说是风景,其实也就是一大片的丛林。只是,那篇丛林,对于上官将军而言,即使多年之后,还是有着一样的熟悉感。

第一次送怜儿上仙山时,见到的还是这样的一片丛林。那个时候,怜儿还是个孩子,小小的孩子。扎着两个小辫子,曾经还是那样可爱的在他的身前,问他:“爹爹,你说,那片林子里会不会有怪物啊?”

如今,再次站在这一片林木之前,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怜儿不在了,就算是在了,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天真的孩子了。想到这里,上官将军就不仅自问:当时,答应这门婚事,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将军,先用饭吧。”门外传来随从的声音。

上官将军从沉思中出来,看了紧闭的门扉,说道:“好。”接着,复杂的看了眼那片丛林,继而转身离开。

那片林木之中,风吹过,响起一片沙沙之音,甚为浩瀚。在林木深处,有着两个人影,相互交叠。

韩继背着上官怜儿,一路狂赶。他知道,若是走大路,肯定会被赶上。再怎么说,他也是背着一个人的。再者,因为上官怜儿的关系,使得他们根本不能骑马,只能靠马车来运载。可是,马车与马匹相比,虽然只差一个字,速度上面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况且,那家半步歇客栈,是万万去不得的。那家客栈是必经之所,只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他们必须要避开那个地方。若是换做别人,可能还真的难以办到这一点。但是,甚为仙山弟子的韩继来说,却是不一样的。

这片林子,有个山洞,还是当年他和怜儿无意之间发现的。一直到现在,那个山洞还保存着原样。原因是,韩继在山洞周围撒上了一圈的驱虫粉,以及雄黄等各种驱除蛇虫鼠蚁的粉末。再加上,韩继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进去清扫,所以,一直到现在,这个山洞还很是干净整洁。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而准备似得。

韩继将上官怜儿小心从马车上抱下来,轻柔的就像是对待一片将要陨落的羽毛。看着怀中的上官怜儿,双目紧闭,即使是失去了意识,眉头还是紧紧地皱起,有着令人揪心的不舍。韩继一路上不知道忍了多少回的眼泪,终究还是在这一刻速速的落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其实,上官怜儿完全是一具尸体,没有温度,没有气息,脸色泛青,双唇发黑,完全是中毒身亡之状。只是,那紧紧锁起的双眉,就像是徘徊不前的冤魂,怎么都难以消除。

韩继知道从他出来的那一刻起,关府里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了。只是,当时他还是个道士,所以没有多大的在意。但是,过段时间,他们肯定会发觉不对劲。毕竟,关府里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因此,他才选择走了这一条路,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韩继抱着上官怜儿走近洞穴,灰暗一片。即使如此,韩继还是走的稳稳当当,如履平地。毕竟,这个山洞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不多时,韩继便是看到了洞穴深处泛着幽幽绿光,看到那阵光芒,韩继突然展颜一笑。接着,便是疾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荧绿色的光芒,映照在上官怜儿的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渗人的味道,反倒是出奇的柔和,仿佛她就是从这个诞生似得。

走到里面,便见着一潭硕大的温泉,只是,那温泉的底部散发着荧绿的光芒。烟雾弥漫,若不是外面是一片漆黑,真的会给人一种误入仙境的错觉。韩继小心将上官怜儿放在温泉旁边。

接着,便是拿出手帕,在温泉中湿润,小心为上官怜儿擦去脸上的伤痕和血迹。轻柔的像是对待一片琉璃,几番之下,韩继又是忍不住簌簌滚下泪来......

半步歇客栈之内

上官将军和宫本渊祁草草吃了晚饭,便各自回房去了。只是,已是半夜,两个人的房间皆是灯火通明,似乎是在等待着来客。只是,这一片,除了夜间的虫鸣,风声,自己的呼吸声,似乎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声音。

宫本渊祁没有睡意,一是在担心池凤瑶。只因他走的匆忙,竟是忘记了和她照个面。虽然,在他走后,肯定会有人跟池凤瑶说他的行踪,但终归还是免不了她的担忧和操心。再想起那天面若白蜡的池凤瑶,宫本渊祁只觉得眉头越发的疼痛。

上官将军依旧站在窗前,望着下面的一大片丛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站着,明明可以坐着或者躺着的。只是,有时候人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没有道理。就像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所思所想,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

上官将军一开始知道上官怜儿在关府危在旦夕时,一颗心都快炸了。但是,当他知道那个道士是仙山的人,还是将几乎死去的上官怜儿带走之时,他竟觉得有些心安。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道士究竟是谁,却能让他觉得放心。因此,他站在这里,虽然算不上轻松,却比在关府来的自在许多。

时空交错的另一端

“上面吩咐,3点之前,一定要将这个程序做好。”身后传来一如既往的,钢铁的般的声音。简直比她制造的第八代人工智能还要冷漠。转头看了下那只由她精心改造的集监控,时间,引爆为一体的钟表,时针落在2上,分针落在9上,秒针则在11。

看了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字节,除了0就是1,似乎这就是她生命的全部。盯着屏幕,看着自己憔悴的模样,冷冷一笑:“呵!”将近一个星期没有睡觉,就是为了解决这一大堆的问题,天文的,地理的,科技的,信息的........

“002!注意你的态度!”身后又是一声如钢铁般的声音,冷漠的不像是个人。当然,对她来说,他们的确算不上人。毕竟,他们也没有将她当做一个人看待。不说别的,她连最基本的,最为一个人,或者说作为一只宠物的名字都没有,她只有代号:002。

她的存在,就是她的这一个大脑,虽然她只有8岁孩子的身型,但是,脑储存量却远远超过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不,或者说几十个正常的成年人相加,也比不上她。因为,他们的相加,只是简单的累计,而她不一样,她可以千变万化,得出各种可以满足他们欲@望的东西。

她冷冷的看了那个‘钢铁’一眼,眼中是满满的不屑。刹那间,那个钢铁便是眉头紧皱。如果硬要说他是个人的话,那么唯一的特征应该就是他生气的时候,就像是现在。若不是看在002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恐怕此刻她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她知道他是不会真的对她下狠手的,因为她知道她是有利用价值的。起码,在3点之前,在这个足以让高级科学家研究上大个月年的程序被她设计好之前,她是不会受到伤害的。因为,若是她有任何的差错,而导致程序不能完成,那么,他所受到的后果,恐怕要比她所遭受的恐怖到千倍,万倍。

她回过神来,正打算专心搞定这个程序时,突然发现大门被启动。她转过头看去,便是看见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和她年纪相仿,似乎是比她大一些。在她的字典里,‘美’这个词,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是,这一刻,她似乎真的见到了这个词。

如果说她的眼睛是漠然的,那么,他的眼睛就会冰封的。找不到一丝踪迹,是的,是连踪迹都找不到的那种。就算是机器人,在搜索的时候,眼中的红外线还有寻找踪迹。但是,他的眼睛,却是连这个都是没有的。

有一瞬间,她觉得,他是个看不见的人。但是,看到他行动自如,她则否定了一个假设。虽然他的眼睛是冰封的,但是,她相信,他的眼睛,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眼睛。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带着那个男孩子进来的那个人,或者应该说是‘钢铁’,将他带到她的身边,跟她说:“他是007。”接着,便是指着她说:“她是002。总部要求你们赶紧将那个程序做出来。”

她看着这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心底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在她看来,似乎她是找到生命中的第一缕阳光,似乎只要看着他的脸,她就能感受到温暖似得。虽然,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有享受过真正的阳光。

那个男孩子自然的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看了眼屏幕,依旧面无表情,接着手指便是在上面飞快的舞动。她看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但是,当她的眼睛移到屏幕上时,她突然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

因为,他在做的事情,是在毁灭整个基地。那个程序极具危险,但是,那个危险又是深度隐藏的。只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隐蔽性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他就这么轻松的将这个相当用10万颗氢弹的危险,这么容易的暴露了出来。

这么多年,她在这里,虽然从来没有开心过,可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毁掉这里。因为,她觉得若是没了这里,她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容身之处了。可是,当她看着他的侧脸,虽然冰封,却也坚毅。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是啊!就算她可以离开这里,迟早有一天,她还是要被抓回来的。既然是这样,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一切粉碎掉呢?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件事让她有些兴奋。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那个男孩子见她也开始在键盘上敲击,冰封的瞳孔,微微一动。在看到她和他在做同样的事情时,他的眼镜里是明显的诧异。但是,也只是一瞬,毕竟这样的结局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五分钟过后,两个同一时刻停下手。那个钟表的时针在3,秒针和分针不多不少的停留在12上面。两个人的中指都停留在最后一个Enter上。在按下去的前一刻,她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他,那一刻,她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璀璨,最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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