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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醒悟

德莱厄斯没有追上来,盖伦也是送了口气,加速与联盟军团汇合,来掩护德玛西亚士兵撤退。

有了联盟军团的加入,德玛西亚的突围变得顺利起来,诺克萨斯的伤亡直线上升,指挥官也迅速下令,停止围捕,放走了德玛西亚残余的士兵。

这场仗打下来,双方的死伤都超过十万,德玛西亚更是快全军覆没,将近二十万人队伍,真正能撤回来的,只有不到七万,剩下的都永远的留在了英雄关的战场上。

而诺克萨斯由于先前的陷阱,损失更大,光是炮灰就牺牲了近十万人,精锐部队也是牺牲了,八九万,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没有全灭德玛西亚的军队,这次彻底打乱了诺克萨斯的部署,段时间内,是无法在对英雄关造成威胁了。

这场仗没有真正的赢家,德玛西亚唯一的优势就是打乱了诺克萨斯的部署,有喘息的时间等待援军。

一路上,韩语都是目光呆滞的看向地面,一直到英雄关城头,看到总指挥他的神色才发生了变化。

韩语挣开了赵信,跪在总指挥面前,大声道:“父亲,孩儿无能,这一切都是孩儿的责任,请父亲大人惩罚!”说完韩语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这英雄关的总指挥正是韩语的父亲,韩天,德玛西亚一代名将,为了德玛西亚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膝下共有四子,有两人都死在了战场,韩语是最小的一个,也是一方出色的指挥官,看到自己的儿子少了一条手臂,身上伤痕累累,要说不心痛,那是骗人的。

“你还有脸回来!来人!拉出去杖毙!”寒天暴怒道。

韩语的失职,导致了上万人殒命,即使他想袒护自己的儿子也做不到,只能大义灭亲。

“韩将军,不可!这次虽然是韩语失职,但诺克塞斯以数万人的性命做赌注来引诱我们上钩,这是我们谁也想不到的,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上钩,请韩将军三思!”盖伦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

“请将军三思!”随着盖伦的话,周围无数士兵都跪在了地上,和盖伦做一样的动作。

韩语在军队平日里为人和善,一点也没有上位者的架势,士兵们住在哪里,他就住跟着住哪里,士兵们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自己以身试教怎能不得士兵们爱戴。

上战场更是先身士卒,给士兵们士气,即使刚才的情况在危险,韩语想要撤退的话,也没人拦得住,正是因为韩语内心的愧疚,才导致了被德莱厄斯险些杀死的局面。

“你们想造反么?”韩天见没有人听他的命令,沉声道。

“叔叔以身士卒,不畏生死的面对敌人,而你只是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就要杀了叔叔,更何况叔叔还是你的儿子,你是个坏人,要杀叔叔,先把我杀了。”

启航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沙哑,气息不匀,走起路来有几分晃动,来到了韩语的身前,抬头望着韩天道。

“启航,不得放肆。”韩语赶忙拉住启航,阻止启航继续说下去,同时看向韩天道:“父亲莫怪启航,启航只是孩儿选中今年去学院的孩子,无意冒犯父亲!”

韩天一心都在韩语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启航的出现,此时看着稚嫩的启航突然站在韩语面前,不禁有些惊讶。

“哦?我为什么不能杀他,由于他的失误,导致了十数万人战死沙场,这样的错误怎么原谅!就算是诺克萨斯狡猾,难道身为全军统帅,连这点端倪都看不出来么?”韩天先是看着启航,然后将目光转向韩语。

“韩将军,韩语大人也曾为德玛西亚立下汗马功劳,这件事虽然错在韩语大人,但也事出有因,不如交给陛下定夺。”盖伦知道韩天今天绝不好说话,话锋一转开口道。

韩天沉默了,他其实也并不想杀死韩语,只是他必须这么做,如果他轻易放过韩语,那么怎么给英雄关百姓以及战死沙场的战士们一个交代,如今盖伦将陛下拉了出来,正好给了韩天一个台阶下,思索了片刻后,韩天道:“天佑德玛,我相信陛下,来人!将韩语压下去,即日压回皇城!“

见韩天终于没有杀掉韩语,赶忙上来两名士兵将韩语压了下去,但是在这个时候,启航又不干了。

来到韩天面前,启航抬头看着韩天苍劲而又冷漠的面庞道:“韩语叔叔是你的儿子,你却这么对待他,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情的人!“

启航年幼,不知道韩天的苦衷,在启航心里,对韩天充满了敌意,韩语在战场上的表现处处看在启航眼里,在启航的心中,韩语是一位尊敬的英雄,可是如此英雄却被韩天说成了罪人。

韩天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启航的目光,双目对视,韩天在启航的眼睛里,看到了执着,也看到了一份孤单。

抬起手抓住启航的肩膀,韩天和启航两人同时消失在英雄关的城头上。盖伦等人看了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去。

启航只觉得眼前一闪,下一刻已经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屋子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再无他物。此刻韩天站在窗口处负手而立,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启航没有开口,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启航看着韩天的背影,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似乎很孤单.。

不知过了多久,韩天率先打破了陈静,开口道:“不愧是韩语选中的人,从你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不屈与执着,你想知道为什么韩语是我的儿子,我却坚持要杀了他吗?“

看着韩天的目光,启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在启航心里,韩天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在你的眼中,看到了韩语不畏生死,视死如归,他是英雄,那么难道那些战死在英雄关外的勇士,他们就不是英雄了?我们德玛西亚从来就不缺少英雄,真正缺少的是那些能够让我们的勇士减少伤亡的决策者。“

说道这里,启航心里对韩天产生了愧疚,是啊,那些战死在英雄关外的勇士,哪一个不是真正的英雄,他们为了正义不惜牺牲自己,他们都是德玛西亚的英雄。

“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比起德玛西亚每天牺牲的人,和每天饱受战争折磨的人来说,给他们一个公道,远比自己的感情要重要的多的多。“说道这里,韩天来到启航身边,坐了下来,继续道:“从你想学习武技的那一刻,韩语就注意到了你,你不屈不挠的精神打动了韩语,让韩语决定送你去德玛西亚学院进修,这一切韩语都告诉了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态度吗?”

启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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