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冷的风从身披战甲的司马玄身侧掠过,初升旭日已经从东方缓缓地升起,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与热,将清晨特有的寒冷与覆盖在苍穹之上的黑幕逐渐地驱散。
司马玄站在城头之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周围站着今天值班站岗的士兵们,勉强睁着睡意沉重的双眼,等着来替班的其他士兵,好让自己能够快点回去睡觉。
“这可不行啊!”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从司马玄的身后响起。“身为县尉怎么能在士兵面前打哈欠呢?这会让周围的士兵松懈的”
身后之人虽然说着规劝的话语,但语气之中却充满了笑意。
“那也是没有办法啊!”司马玄没有回头,有气无力地说,“人的睡意一旦来了,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挡也挡不住。”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身后之人仍在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县尉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会改正的,寇靖。”司马玄有些不耐烦,用双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就像一个小孩子耐不了父母的说教一样说着。
司马玄转过身子,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名与他一样身披战甲的男子,寇靖的年纪与司马玄差不多,都在二十多岁左右,但身材却要比司马玄壮硕许多,是深受司马玄信任的左右手。
司马玄看着寇靖,眼中有一丝疑惑之色,说道:“那么,寇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可别跟我说你是看我这么早来了,被我这种尽忠职守的精神所感动,自发跟随我啊!”
寇靖听司马玄这么一说,笑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样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立刻从这里跳下去,让自己从这个噩梦之中清醒过来。”司马玄轻松地说。
“喂喂,你这也太过分了,自己的属下能够好好工作,尽忠职守,不是上司最为期盼的吗?”寇靖苦笑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从今天开始,太阳一定都是从西边开始升起的。”
在司马玄与寇靖的身后,有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向身后看去,是同样跟寇靖一样身为司马玄手下的叶时。
他跟司马玄两人一样,都穿着一身的盔甲,此时他慢慢地从楼梯向司马玄二人走过来,司马玄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看来今天的太阳真的是从西边出来的,你们两个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敬业了?”
“你可没有资格教训我们两个啊!司马前辈”叶时无奈地说道,“平时的你要不是被南宫竹给叫醒,估计就算到了日上三竿了,你也不会醒过来的。”
寇靖与叶时两个人平常总是喜欢相互挖苦对方,寇靖今天倒是难得地赞同叶时的说法,在旁边连连说是。
“喂喂,一个人不好好休息的话,可没有精神干活啊!再说了,你们现在可是在跟自己的上司说话,要注意自己的态度。”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司马玄做出了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
寇靖和叶时二人看着做出一副认真表情的司马玄,相互之间看了一眼,眼中饱含着笑意。
寇靖笑着说:“谁让你自己先开始说我们的。”
司马玄无奈地耸了耸肩,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靠在身后的城垛之上。
周围的士兵听着他们的三位长官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并没有感到惊讶,这对于对于他们来说,是经常见到的景象,其中有一些士兵甚至还强忍着自己笑意。
东方的一轮红日已经升起,在晨曦的照射之下,司马玄他们身上的盔甲、士兵们的刀枪剑戟熠熠生辉。晨光不断地扩展,向四周蔓延,苍穹已经变得明亮起来了,司马玄微眯着双眼,伸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司马玄仍旧睁着一双困倦的双眼,但语气之中没有一丝刚才的笑意。
寇靖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叶时指了指旁边的城楼,示意到里面说话。
司马玄三人没有说什么,走到了城楼里面,关上了门之后,司马玄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叶时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开口说道:“其实是这样,今天从西都郡的清宁县会来一个商人。”
“商人?”司马玄抬起眼睛,看着叶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叶时从他的怀中拿出了一张折好的纸,边向司马玄递过去,边说:“这是昨天送过来的消息,因为昨天太晚了,没有来得及看,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随意翻了文件之后看见的。”
“根据信上说的,那个商人名叫司寇笔,今天会与他的女儿司寇尘以及一些仆从来到这里。本来这没什么奇怪的,但听说他与他们那里的商会决裂,甚至于商会出动了雇灵来杀他,这才逃到了我们这里,更重要的是,我们这里的商会的蒋会长也准备接受并保护他的样子。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就立刻派人去找了你们两个,但在去找你的时候,竹说你到了北门这里,所以我们两个也过来了这里了。”
叶时说完之后,司马玄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阵之后,开口说道:“原来如此,那么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很好奇,他是怎么躲过那些雇灵的追杀的?虽然司寇笔自己有可能雇佣一些灵士,但那些商会暗地里的那些雇灵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还有,他为什么被追杀?”
叶时正要说话,但站在一旁的寇靖抢先说道:“这个的话,听说司寇尘,也就是他的女儿的修炼天赋不错,年仅二十岁就已经达到了控灵境中期了。再加上其他一些修为不错的灵士的话,要想活命,还是有可能的。至于原因嘛,我们还不知道。”
“那蒋会长要保护他是怎么回事?”司马玄又问。
叶时摊开自己的双手,无奈地说:“这个我们还无法得知原因。”
司马玄想了一下,最后说道:“算了,反正司寇笔今天就回抵达,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知道的,不过要派人监视商会会长和那个司寇笔。”
“但是,在他们的周围一定会有灵士保护吧!我们派去的人可能会被他们发现。”寇靖这时说道,“我们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秘密调查才行。”
司马玄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样做的话他们也会很快就发现的,没有什么作用。”
说到这里,司马玄停了一下,看了寇靖两人一眼接着说道:“而且,这件事他们一定已经策划了很久,所以司寇笔才会与他所在的商会决裂。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不如直接派人监视他们,这样他们就会有所防范,有防范就会很容易露出马脚。这样我们就有机会知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了。”
寇靖、叶时两人沉默不语,正在想着司马玄的话,司马玄也没有打扰他们,仍然靠在墙上。
片刻之后,寇靖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说:“确实,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叶时也在一旁点头赞成,说:“也只能这样了。”
…………
…………
此时,在距离安平县东门几十里以外的地方,有一队人马,正簇拥着一辆马车,匆匆地向安平县赶来。
守卫着那辆马车的人,身上的衣服都破开了一个个口子,都缠着绷带,周边还渗出了一些血迹,显然都是被利器所致。而在他们中间的那辆马车也好不到哪里去,马车上遍布刀伤箭孔,车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快要断开了一样。
马儿喘着粗气,一脸的疲倦之色,显然已经赶了很长的路,却没有得到休息。
这时,从马车之中传出了一个女声:“父亲,再走几十里,我们就到安平县了。”
话音刚落,车中就传出了一个沉稳的男性的声音,说:“嗯,尘儿,让人再快一点,前面应该会有你蒋伯伯派人来接应的。”
叫尘儿的女子答应了一声,随即掀开了门帘,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长裙,面容冷艳,说道:“再快一点。”
说完,她便放下了门帘,又坐回到马车里面。
“明白了,尘小姐。”车夫答应一声,用马鞭抽打马儿,其他人也赶紧跟上。
走了不久之后,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群人,身着蓝衣,大约有十来个左右。
一看见他们,那队人马停了下来,手中紧紧地握着兵器,充满警惕,准备随时与之厮杀。
“什么人?”一个随从向前喝问。
从那群蓝衣人中走出了一个像是领头的人,拱手说道:“我们是蒋会长所派,特来接应司寇笔先生。有信物为证。”
随后,那蓝衣人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绿色玉佩,交给随从。随从将那玉佩送到了马车里面,其余人仍然没有放下戒心,死死地盯着那群蓝衣人。
“哈哈哈,蒋大哥果然守信。”这时从马车中传出一个笑声,接着门帘掀开的声音响起,一个中年男子从中走了出来,在他的后面还跟着那名红衣女子。
司寇笔走到那为首的蓝衣人面前,问道:“蒋大哥有什么交代吗?”
蓝衣人说:“蒋会长只说让您放心,他会护您周全。”
司寇笔说:“好!”
蓝衣人说:“请先生速速上车,此地不宜久留,要尽速离开。”
司寇笔答应了一声,随后有走进了马车里,红衣女子一直没有说话,始终跟在司寇笔的旁边,也跟着钻进了马车里,说道:“走吧!”
命令一下,随从们又开始上路,那些蓝衣人也骑上马,护卫在马车的周围,迅速向安平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