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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普通人

考虑到四位老人可能会因为发现谎言而重新杀回来,文宇决定暂停自己的计划,先离开殒木城再作打算。由于生命巨龙被击败,所以文宇每走一步都感觉到一阵痛苦,最后不得不扶着墙前行。过了一会,被替换到意识里的文斌发现自己再度掌握了身体的控制,虽然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很好,可是由于失去灵兽所带来的痛苦也随之转嫁到他的感官中。

向前走几步之后,“呜啊”一声,文斌再也受不了,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豆粒大的汗珠从毛孔中渗出,被深夜的寒风轻轻吹过,浑身上下顷刻之间变得冰凉。

“你给我停下!”三个举着火把的铁衣兵捕快找到文斌,并对后者大声说话。自从太守家失火后,太守夫人一口咬定是有人故意纵火杀害太守,要求追查出来。和她偷情的捕头为了转移太守的注意力,居然同意了这个说法,并且下了军令状要深夜搜查。当然,身为领导的捕头是不会亲自大半夜去做这种事,所以为难的就是那些小捕快。他们真的就只是打算上街随便抓个人然后回去交差,结果逛了大半天没见一个人,现在碰上文斌,真的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看到有铁衣兵向自己靠近,文斌下意识的发动龙鳞碎片技能,却怎么都无法释放,想起来自己境地之后的他只好强行站起来,扶着墙继续蹒跚行走,以期能躲过捕快。很可惜的是好运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关照他,捕快迅速的向他靠近,没一会三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了文斌脖子上。

“大人!我们抓到凡人了!”三个捕快得意洋洋地用枷锁铐住文斌,并把后者压入衙门的大堂。尽管很不想入乡随俗的跪下,但是捕快不由分说的在他背后用膝盖撞一下,两只无力的腿就再也起不来了。枷锁控制住他的双手,使得想用手部支撑起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和所有古装剧一样,太守大人抓起惊堂木猛地往公案上一拍,旁边的那一筒令牌也随着震动一下,怒发冲冠的指着文斌说:“堂下所跪何人!”

文斌听到太守对自己说的话,抬起眼皮不懈的看了一眼,接着毫不在意的吹起口哨。

“大胆!”又是一次惊堂木,不过并没有干扰到文斌吹口哨的声音。

一旁站立的捕快有一个开始面露难色,从被叫醒开始他就没去过茅房,再听到这个“嘘嘘……”的哨声,整个人就开始发抖。“大人!”捕快弱弱的说,“卑职想去趟茅房……”

“闭嘴!”再次拍响惊堂木,太守这回可是真怒了,冲下来揪住文斌的衣服把整个人提起来。

口哨声停止,文斌若无其事的看着太守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中华人民共和国G省Z市L区L路58号协和小区居民,姓文名斌。”

“啪”一个大巴掌扇到文斌脸上,看见对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无名的怒火再度点燃太守的小心脏。奇怪的是当他再度想要打文斌时,自己却先莫名其妙的咳嗽起来,最后连案件都没法继续审理,只能先让左右把文斌换上囚服押入监牢,择日审判。

也不是第一次来阴暗的地牢,文斌觉得自己来多少次那种厌恶的感觉都不会改变。铺满稻草的阴暗小房间就是文斌的临时住所,一个木桶充当了马桶的角色,粗实的木栅栏把他和自由世界隔绝开。其他囚犯听到有铁链的声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在稻草上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疲惫不堪的文斌一头栽倒在稻草上,刚合眼就看到文宇出现在黑暗之中。

“别烦我。”就像是说梦话一样,文斌呓语一句,须臾后再也没了动静。

第二天天还没亮,文斌被一阵巨大的骚动吵醒。只见一个捕快手拿铜锣把所有的囚犯都吵醒,一个个破烂的陶瓷碗被摆放在牢门之前,另一个捕快提着盛满米饭的木桶,用饭勺粗暴地向每一个饭碗中加饭。极度疲劳的文斌顿时两眼放光,和其他犯人一样伸手出去把饭碗拿进来狼狈的吃着,不一会碗里的米饭就被他刨了个精光。接着所有的牢门被打开,带着锁链的犯人们一个个被捕快带出去,文斌也没例外,虽然还有些疲惫,但是胃里有一点东西后也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神。

这个监狱是设立在衙门不远处,为了方便提审犯人就在两者之间挖了个地道,两个出口平时用厚实的铁门锁住。同时为了方便犯人们进行劳动改造,一个通向城外的地道也被建立,两头同样的有厚实的铁门锁住。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在通往城外的地道里,文斌感觉胃里那点仅有的食物不断的向上翻腾。好不容易走出地道,眼前的那片耕地又差点把他吓的两脚发软。

一人分到一个铁锄,本想偷懒的文斌看到手里拿着鞭子的监头,顿时觉得一阵鼓舞,卖力的挥舞锄头。其他的囚犯则没有文斌那么老实,他们眼睛虽然盯着地下,但是余光却死死的观察监头,等到对方没注意到自己时就偷懒一下,反之则努力干活。收工时,由于偷懒,所以其他人表现出一种精神奕奕的样子,只有文斌因为一直挥锄而表现得疲劳。很遗憾的是这份疲劳没给文斌带来什么好果子,只是让他被监头认为在装模作样,挨了好几个鞭子。回到监牢后,几乎所有的犯人都饶有兴致的看文斌在地上因为鞭子带来的疼痛而嗷嗷叫。

其实疼痛不止来自鞭子,更多的来自生命巨龙消失而带来的创伤。滚动时身上的翡翠掉了出来落在稻草中,尽管只有一瞬间,却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一小个陶瓷瓶滚到文斌面前,他抬头一看,一个神情有些憔悴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正襟危坐在面前。

“涂在伤口上,很有用的。”少年对着文斌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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