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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真的死了吗?

震动和刺耳的轰轰声渐渐变小,现在地震总算是过去了。

原本还算繁荣的城市成为一片废墟,倒塌的高楼,塌陷的道路,像末日一样可怕,满地的碎石,一不小心,就会和大地妈妈来一次亲吻。

……

“啊嘶……”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林冥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一个桌角眼看就要断掉,辛亏林冥眼疾手快的从外面抓了一块掉落的大石头顶在餐桌底下,再用力用背部顶住桌面,才勉强支下来。

但是下落的石头砸在桌面上,巨大的力量震的林冥感觉像是被人在肚子上一顿狂扁,连呕出好多鲜血,而且右手被石头砸中,鲜血更是狂涌不止。

林冥感觉自己的的内脏好像被震碎了,肚子撕心裂肺的痛,并且右手处巨大的疼痛感一直折磨着这个13、4岁大小的孩子。

“啊……”

迟来的疼痛让林冥有种身不如死的感觉。

疼痛一般被分为12级。

扎竹签、红烙铁等满清十大酷刑为第9级,而林冥人忍受的就是9~10之间。

林冥的脸部因为过度疼痛显得很是狞恶,额头上也突然冒出很多冷汗,他努力把能移动的左手臂挡在眼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林冥的肌肉一阵阵痉挛,牙龈因为咬的过于用力也冒出了很多血,嘴巴在尖叫间咳出一些内脏碎片和鲜血。

使都快忘了哭的感觉的林冥哭的停不下来。

事实上从林冥小时候有一次被欺负哭了,被他喜欢的一个女孩贬低的一文不值。

从那以后林冥就努力的变得坚强,吃以前不喜欢吃的芹菜,打针输液努力不在害怕,吃下别的小朋友都不愿意的吃的药,努力离开父母独自在一个房间。

当然不全部是为了那个喜欢女生,最多的是被说的一文不值,还有一些人不屑的眼神,一起玩的朋友,还有几个女孩子那种让他无地自容的眼神。

原本他以为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一哭都会变好的,但那时他发现他错的很严重,他们的眼神让他很难受。事实上林冥也不知道怎么能看懂这些,但是就是能够感觉到一些,似乎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不屑深处有一丝失望吗?

被林冥的尖叫吓到的小丫头原本茫然的眼睛中有了一丝清明。

然后迅速被水雾弥漫,开始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刚才巨大的坍塌,和耳边哥哥的声嘶力竭的尖叫,已经让6岁的她真的已经接近崩溃了。

勉强听到妹妹的尖叫与哭声,林冥死死咬住左手臂的袖子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嗷唔唔……咳咳”

身体慢慢减缓了一些抽搐的速度,咬在袖子上的嘴,仍然有些压制不住的尖叫,突然他有一种身体已经配不上灵魂的感觉。

“佑…佑熙…别……别哭!…咳呃”

经过数分钟的挣扎后,袖子完全被嘴巴咳出的内脏碎片和鲜血染红,接近虚脱的林冥,勉强能发出一些声音,颤颤巍巍沙哑的过分。

脸红的有些发紫,紧皱的额头上有些刚刚擦去就又重新冒出来的冷汗,嘴巴边还留着咳出的一些鲜血,两只手臂都被鲜血染红,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异常苍白脸蛋,相信大部分人看见了就会以为这已经是个死人。

林佑熙也哭累了,一直在哪里抽泣,听见哥哥那抑制的尖叫,胆小的不敢探出头来。

“佑熙…别怕…听哥哥说话。”

林冥强忍的痛苦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但是因为紧皱的眉头,显得颇为可怕。

肚子内的好像乱成一片,混乱不堪,似乎每过一秒力气就变少了一分。

“佑熙…把…衣服拿下来吧!”

林冥忍着尖叫,努力把被石头砸中右手放到身后,因为怕那恐怖的样子吓到小佑熙。至于左手臂实在没必要隐藏了,因为地面上也有很多刺眼的鲜血,尽管声音断断续续,但他还是努力的轻柔,他希望自己最后的的时间做一次好哥哥。

林冥知道自己应该活不下去了,因为林冥的爸爸是医生,虽然林冥没有学习医术,但是通过看的一些爸爸放在家中的书也知道自己的结果了。

身体的一些器官也因为顶着餐桌,所以被下落的石头震碎了好多,右手也被压扁,就是内脏破裂再加上大出血即便马上抢救成功率也很低。

即便现在能马上到地面也无法止血,并且如果不能马上出去这里的浑浊空气、水、食物都是问题。

听见哥哥的呼唤,已经哭肿了眼睛的佑熙,慢慢的扒开衣服。

“哥…唔呜呜~”

看见哥哥,把眼睛都哭肿的林佑熙,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刚准备爬到林冥身边,但马上被林冥满身鲜血的样子吓傻了。

看见妹妹害怕的不敢过来,本来努力举起想去抚摸佑熙的左手,最终放在地上,这个傻妹妹啊,我死了她应该不会忘了我吧,这个经常欺负她的哥哥,也只能帮她这么多了。

“佑熙,我们只要…向这边挖上去就安全了,你旁边还有点方便面,还有…那个水壶。”

已经绝望的林冥,只好极力的帮助小丫头,他记得楼塌的时候有些向东倾斜,所以偏东挖石头会少一些,然后告诉小丫头他拿来的食物和因为刚才震动过大有些漏水的水壶。

“佑熙…哥哥好累了…你能不能自己挖到上面,然后再叫人来背哥哥。”

林冥实在坚持不住了,林冥勉强让因为失血过多而发晕的头脑努力清晰着,因为失血过多虽然疼痛感变的小了,但是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尽管知道可能一睡不醒,但是真想现在倒头就睡。

“呜呜……不要!不要!”

林佑熙并没有因为林冥的话停止哭泣,只见她原本被林冥吓傻的她,连忙慌慌张张的爬向林冥,而后抱紧林冥的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大声哭了起来,她哭得那么肆无忌惮,像是被抢夺了她的全部一样。

虽然小丫头很笨,但是她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有一次她去医院找爸爸就看见一个出车祸抢救失败死亡的男子,样子和现在的哥哥像极了,在小丫头的世界里流好多血等于死亡。

虽然他不懂死亡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哥哥死了的话,就会被车推走,然后在一个地方一直睡觉不会醒来。

再也没人陪她玩、没人逗她开心、没人瞒着父母给她买零食、没人背着她陪她去游乐园、没人教她好多新鲜的东西、没人虽然不耐烦但总是教她写那些烦人的作业……

“呵呵,傻丫头……如果有下一世,我还想做你这个傻丫头的哥哥!”

本来想说一段坚强的告白,但是被小丫头嚎啕大哭的死抱着脖子,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酸涩感袭上心头,疼痛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最终晶莹的泪珠顺着稚嫩的脸庞滑落,混着血液一起滴向地面地面,绝望而凄美。

虽然林冥还很担心妹妹,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最终努力抬起去抚摸佑熙的手在半路无力的落下,死死抱着自己脖子的喃喃自语的小丫头哭声慢慢减小,视线慢慢模糊、模糊……

……

“这个17号的灵魂不错!有了血族这个方法的确省去了很多麻烦。”

地震的废墟处,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提着一个像是用肋骨铸成的酒壶样的多边形,肋骨之间有一层蓝绿色薄膜,显得颇为诡异。男子自言自语,声音像在身前,有好似天边。他的周围没有一丝灰尘,与周围显得极其不符。

“只不过是个鸡肋罢了,在临死消磨掉最后的潜力,来刺激灵魂,也只要他们那些恶心的家伙能想的出来!”

一个颇为不屑的声音出现,而后同样一个提着骨头酒壶的壮汉突然出现,壮汉身穿灰色背心,他的身体虽然没有一些健美先生那样满是肌肉块,但看着似乎更有爆发力,也更有美感。

“赶快走吧,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察觉出什么了!”黑衣男子并不在意壮汉的话,说完望向一个方向,而后消失。

“哼,如果通道打通的话,他们就应该躲着我们了。”灰衣壮汉颇为不满的道,但最终也一样消失了。

……

林冥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地震,梦见了痛苦,梦见了死亡。

林冥现在好像跟早晨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一样。不过累的睁不开眼睛。

他感觉似乎在一个巨大的冰块中,周围的冰块向他的身体里钻,而且他感觉心情无端端的不好了,感觉有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有一种毁灭一切的暴虐。

过了好久…

脑子一片混乱,有怨毒,有绝望,有挣扎,有绝望,各种感情一下子涌现。

身体好像被冰块挤得满满的,但是这些凉水依旧拼命的往身体里钻。

就好像吃撑硬吃下的食物,身体难受的要命,全身都是刺痛感。

“啊!……”

全身的刺痛,和砭人肌骨寒冷,让林冥混沌的脑袋一下子惊醒!

自己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全身发麻,就像是蹲久了脚部发麻的感觉。

他发现周围一片蓝绿色的液体,自己却还能呼吸,这里的液体比水的阻力还要大,并且周围的温度应该已经让水结冰了,但这些蓝绿色的液体却完全没有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

林冥努力转动脖子的看向这个“冰块”,这一看吓得林冥发愣了半天。

因为他看见了灵魂,对的是灵魂,外面一层蓝色薄膜的东西,薄膜里面和电视上演的一样的鬼魂似的白色人头样的东西。虽然只有一个菠萝大小,但是那的确应该是灵魂没错。

这些灵魂正拼命的钻入林冥的身体,才让他全身有一股刺痛感。

薄膜中的白色人头的面孔都狞恶的可怕!

似乎因为他们才让林冥感染了和他们一样的暴虐的情绪。

等等!如果他们是死后的灵魂,那么我呢?林冥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

和普通人一样的身体,但是林冥还是感觉到自己已经死了!

只是外面的灵魂连思想都没有,只剩下一些执念了,而自己却完全没有事情。

“这是,这是他们死前的记忆?这些人都和我一样死在地震中?”

一些属于这些灵魂的残缺的记忆涌现在林冥的脑海中,他们都是死在了地震中,似乎因为这种死亡,才让他们的灵魂充满怨毒,绝望,挣扎,这些暴虐的情绪。

而在这个地方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驱使他们涌进林冥的身体。

在林冥的苏醒下,一些死后的慢慢记忆展现出来。

“我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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