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明远已宣布明日开局的时辰,众人便纷纷散了。血影见宫冬雪有伤在身,正欲下场却被苍辛一把拉住。蒙面的苍辛穿着宫家堡弟子的衣衫站在血影身后道:“门主,不喜欢别人越界。”经苍辛如此一说,血影顿时停住了。这个时刻,她怎能让宫冬雪在众人面前露了怯?
果然宫冬雪挺直的脊背,迈着平缓的步伐回到展青与鹿明远身边,“堡主,您的伤?”血影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宫冬雪一抬手,摆开了血影欲扶的手。他此刻的心情一如他脸上的冷成冰的神情,他在意的不是输了这局,而是夏枝溪自信满满的为他伤势考虑明天再战。他回望场中的夏枝溪步伐轻盈走向玄明子,丝毫看不出疲态。顿时,他对明天一战不再像刚刚那么笃定。
玄明子见夏枝溪面带笑容的向他走来,他还是看出他的不对劲,他面色白的可怕,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猩红。
“夏道长。”玄明子道。夏枝溪只是含笑的点点头,便在玄明子身旁坐了下来,他坐下了的那一刻才真正的松懈下来,不过十来步的距离恨不得用去了他所有的气力。他看着对边的宫冬雪已随着鹿明远、玄明子离去,他才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夏道长,你!”玄明子惊道。他伤的不轻,玄明子看出他此时的面色已经由白转青,赶紧抬掌输了些真气给他,不多时,夏枝溪的面色方才渐渐有了红**色。
“枝溪。”惊花已经越过众人,飞奔至夏枝溪身边,她刚刚看到他吐血的模样,早就花容失色。吴奔雷,邓黑,唐英儿等人紧随其后。
玄明子一抬头,便见到铁掌帮弟子打扮的吴奔雷,也便了然于心。
“枝溪,你怎么样?伤到哪了?”惊花焦急的问道,她的柔夷抚上他发白的脸。
“他应是剑气伤了内腑。”玄明子刚刚用真气已探过他的经脉,夏枝溪强撑着下场,实则伤的不轻,他都不知道刚刚他是如何若无其事的走过来。
夏枝溪无奈的点点头,不要说今天再战下一局,怕是明日他也必输无疑。
“那你为何还要约战明日?”惊花急道,她的声音略高,好在周边的武林同道已退场的七七八八,华山弟子也离得较远。
“花儿,别急。”吴奔雷的手掌先按在惊花的肩上,他知道她是关心则乱。
“我要拖一拖,今晚就得让师兄上山。”夏枝溪费力的说道。既然惊花与吴奔雷皆已上山,连雨泽就不必在山下接应了,明日将会是一场大战。
“连道长也来了?”邓黑道,无尘道长离世后,武当连雨泽接替无尘道长代任掌门之职,江湖人人皆知。
“恩,还有武当弟子。”夏枝溪接着道。吴奔雷在一旁点点头,他了解夏枝溪,他今日拼尽全力挽回这一局就是等一个搬救兵的机会。
“好,这件事我来办,夏大哥给我个信物,我亲自下山一趟。”邓黑道。
夏枝溪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木制令牌,邓黑一惊道:“武当掌门令牌?”
“恩,邓大哥就将这令牌转交给连师兄,明日一战请他务必为武当保全自己,就说这是我这个掌门的最后命令。”夏枝溪道。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枝溪,你不必。”惊花本想说几句劝慰,但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不必说夏枝溪,他们再场的几人未必能保全自己。
“夏大哥,不必想这么多,明天还有我们呢。咱们先回去休息。”白羽劝道。
“夏道长,我们先回别苑,从长计议。”玄明子在一旁提醒道,他们这一群人在此处再议下去怕是要令华山弟子的起疑。
夏枝溪点点头,扶着纪惊花站了起来,白羽也赶紧欲扶过去,被枝溪挡下。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华山弟子,他不能在此时露怯,他明日还要赌一赌。
白羽顿时心明,与浅夏跟在吴奔雷身后,随着玄明子、夏枝溪去了山景别苑,而邓黑则领着铁掌帮众弟子往山下的方向行去。
到了山景别苑,众人齐聚大厅,唐英儿先行出屋检视一番,以防华山派人监视。她确定无异常才进屋,此时,厅内众人的脸上均是神色肃然,无一丝笑容。她却带着笑意迈了进去,越是大战前夕,越是要淡定自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