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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QQ诞生记(2)

1999年腾讯创业时期,团队创业已经成为企业家的共识,但像“马氏创业团队”这样由性格各异、各有专长的人组成的创业团队还很少。在五人创业团队中,马化腾出资23.75万元,占47.5%的股份;张志东出资10万元,占20%的股份;曾李青出资6.25万元,占12.5%的股份;陈一丹和许晨晔各出资5万元,分别占10%的股份。按照控股权的大小,马化腾妥善处理了创业团队的责任、权利和利益。后来,马化腾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说:最初也考虑过和张志东、曾李青三人均分股份的方式,但最后还是采取了五人创业、根据分工不同占不同股份结构的策略。

作为一个创业团队,在企业未来发展方向上,每个人必然都有各自的想法,有时候甚至无法统一意见。此时,马化腾就会以最大股东的身份权衡利弊,选择最佳方案。腾讯5位创始人的最主要关系是同学和同事,马化腾认为:“这样的关系会好很多,争论归争论。如果是外面萍水相逢、为做东西聚到一起的人,遇到涉及自身利益的争执时会出问题。”

腾讯创业团队之所以能稳定、持久还有其他原因,马化腾说:“开始是我和张志东两个人,10月份加入了曾李青,最后加入的是陈一丹和许晨晔。然后根据个人能力和特长分配股权,这样可以保证以后稳定一点。我也曾见过一个公司,一开始几个人全部平分,但没有考虑未来的可持续发展,这往往是很危险的。”

腾讯是中国互联网界创始人最多的团队,除了以上5人之外,按照腾讯在香港上市前公布的文件显示,腾讯的个人股东达到了12人之多。

腾讯的12人团队,依然在腾讯高管团队中的是李海翔和吴宵光。李海翔是张志东在黎明网络的同事,此人兴趣广泛,活泼开朗。他从2005年12月开始担任腾讯运营系统执行副总裁,负责规划、建设和管理相关运营支持平台。吴宵光是马化腾CFido的站友,从2005年11月起担任互联网业务系统执行副总裁至今,负责互联网各项增值服务。

腾讯内部关于创始员工的划分,有一种方式是从资本市场进行划分的,即在腾讯上市文件中显示的12位创始股东。这12人中,林建煌和刘晓松是因为投资中介进入的,除了这两个人和之前介绍的5位创始人以及李海翔和吴宵光之外,还有黄业钧、徐钢武和贡海星三人。

黄业钧毕业于中山大学计算机系,最初在黎明网络工作,与张志东是同事。腾讯成立后,张志东将他拉到公司中负责客户端,担任技术骨干。徐钢武是腾讯QQ服务器的负责人,为人木讷、寡言,只有在讨论技术的时候才会神采飞扬。

在12位股东中,贡海星和马化腾的关系最特殊,他是上文提到的丁阿姨的儿子,毕业于深圳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后被马化腾“连哄带骗”拉进腾讯。

腾讯的创业团队中,每个人都有专长,这种创业模式被证明是成功的,值得其他创业者学习。

决策小组

腾讯五人创业团队诞生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给公司起名。

名字,对于互联网公司非常重要。互联网公司用户群庞大,一个朗朗上口、易于传播的名字能迅速产生品牌效应。如网络用户所熟知的搜狐、百度、阿里巴巴、当当网等无不脍炙人口、简洁易记。马云谈及“阿里巴巴”的时候说:“当时自己想做一家有80年历史的能够影响全世界的互联网公司,于是就想到了‘阿里巴巴’这个词,全世界的人都不陌生,它非常适合做世界级互联网公司的名字。”

马化腾等几个创始人之所以将公司的名字定为“腾讯”,是一种巧合。“腾讯”的“讯”是事先拟定的,代表着通讯、信息的含义,也代表了公司的未来发展方向——第一时间向用户提示出公司的性质。随后,几个人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名字:网讯、捷迅、飞讯、腾讯……

当他们将这些名字拿到工商局注册的时候,发现只有“腾讯”没有重名而获得了通过,“腾讯”因此诞生了。

腾讯创立初期,业务分成4块,由马化腾、张志东、曾李青、陈一丹和许晨晔5人共同决策。5个决策者中,马化腾总筹,张志东负责研发,曾李青负责市场和运营,陈一丹负责行政财务,许晨晔负责对外的职能部门。从表面上看,腾讯的业务分工很明确,但是在处理具体事务的时候却经常出现问题——负责行政、财务的陈一丹和负责市场、运营的曾李青在组织结构中经常针锋相对。通常情况下,张志东会作为旁观者发表意见。也就是说,每当发生争论,张志东会支持其中一方。许晨晔是决策者里的“好好先生”,在团队体系中起平衡作用,多数情况下站在多数派一方。最后的决策者是马化腾,他汇总意见、分析整理,完成最后定夺。

腾讯发展过程中的很多事例都证明了5人创业团队的优越性,如果只是马化腾、张志东和曾李青三人创业,一旦遇到分歧,三人将直接交锋,失去了缓冲地带。考虑到三个人的个性,这是非常危险的。

2001年,腾讯业务发展迅猛,公司做了第二次决策组织结构调整,变成了M线和R线并举、统领其他职能部门的形式。M线是市场线,由曾李青负责;R线是研发线,由张志东担任统帅。这个调整凸显了张志东和曾李青的重要性,并且在两人之间形成了制衡。但制衡是短暂的,哪些产品属于研发范畴、哪些产品属于市场范畴并不清晰,很多产品并不是一开发出来就能赚钱,如何平衡新产品的短暂业营收入和长期回报之间的矛盾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在所有的项目中,只有基于QQ会员业务的增值服务最容易得到支持。最典型的是QQ秀,这个项目对张志东和曾李青都有触动,正是在他们的支持下,第一轮就被马化腾毙掉的QQ秀,最终得到通过。从目前看,QQ秀普遍受到欢迎,张志东和曾李青的决策权在项目发展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2006年,腾讯调整了薪酬体系,随之又做了一次组织结构调整,变成了“四横四纵”的格局。“四横”指的是4个支持体系:创新研发体系、行政职能部门体系、运营维护支持体系和员工成长体系。“四纵”指的是4个产生正现金流,并且和资本市场相关的业务单元:移动互联网、互联网增值业务、网络广告和互动娱乐。

公司员工成长体系属于陈一丹的管理范畴,4个业务单元则由新提拔上来的骨干以执行副总裁的身份管理。

腾讯调整完公司管理结构以后,曾李青和许晨晔的权限变得模糊,不久之后,曾李青便去投资做生意,许晨晔则多次提出要到澳洲养老。张志东得到了更多的业务主导权,而陈一丹的权利也得到了放大。

2006年腾讯做了组织结构调整以后,刘炽平和张志东的权限也大了许多。刘炽平在2007年3月被任命为执行董事,张志东也成为执行董事。同为执行董事,两人分管一摊。刘炽平主要抓网络广告业务,同时管互动娱乐业务;张志东主要抓互联网增值业务,同时管移动互联网业务。相对来说,刘炽平倾向于和腾讯即时通讯关系不紧密的、成熟的业务;张志东倾向于与腾讯即时通讯平台关联较紧密的业务。

腾讯经历几次组织结构的变化,终于使公司具备了完善的管理模式和发展模式,在此基础上,腾讯开始快速发展。

一波三折的企鹅和QQ

1996年,三个以色列青年维斯格、高德芬格和瓦迪开发了能使人在网络上直接交流的软件,取名ICQ,意思是“I seek you”,即“我找你”。ICQ向用户提供了互联网即时通讯服务,使用者能够在网路上发送消息、传递文件等。随后,他们成立了Mirabilis公司。

当时的互联网服务功能单调,用户只能处理邮件、搜索新闻,ICQ一出现马上受到追捧。仅仅半年之后,Mirabilis宣布ICQ已经成为世界上用户数量最多的即时通讯软件。到第7个月,ICQ的注册用户便达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100万。

截止到1998年ICQ被美国在线收购的时候,其用户数量为1000万。也正是在此时,马化腾开始创业,他很快便盯上了ICQ,并决定开发中文版ICQ,这就是QQ的前身OICQ。在深圳电信的扶持下,OICQ于1999年2月被挂在了网上,供用户免费下载。

此时国内已经有众多模仿ICQ的即时通讯软件了,如Picq、Cicq、OMMO等,国内的知名网站都开发了类似软件,可见马化腾的OICQ远不是最早的产品。但是OICQ很快便以简洁、实用的风格传播开来,即使有ICQ用户数量飞速增长的先例在前,马化腾还是对OICQ用户数量的增长速度感到吃惊,用马化腾的话来形容便是:“到了2000年,随便走进一家网吧,都会看到QQ的跳动。我没想到那么多人会争着和认识不认识的人聊天,好多人用QQ聊天是为了学习打字。”

据说,马化腾最初曾到各大高校的BBS上为OICQ做广告,以高校为中心,OICQ迅速传播开来。这使得与OICQ同时期的Picq、Cicq等即使通讯软件溃败千里,很快便被市场淘汰了。此时的腾讯一边继续开发其他项目,一边赚钱养活着OICQ。

此时QQ风靡华夏的形象代言人企鹅标识也已经确定下来,不过它的形象和我们现在看到的略有不同,它身形细长、小眼睛、黑白色调,是一只瘦企鹅。

腾讯公司的胖企鹅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在1999年10月的深圳市高交会。高交会前夕,陈一丹找一制作公司制作了一批陶瓷企鹅储蓄罐,制作公司将企鹅做成了胖乎乎的样子,还加了一条围巾。没想到胖企鹅大受好评,从开始免费送给观众到每个卖5元钱,最后竟以10元一个抛售一空。

胖企鹅如此受追捧,触动了马化腾的神经,他和团队成员马上请专业设计公司对此形象进行再设计。很快,胖企鹅的形象诞生了,它肥肥圆圆、脖子上围了一条鲜艳的红围巾,一只眼睛圆睁,一只眼睛眯起来,看上去活泼、可爱。不久后,寂寞的胖企鹅有了伴侣,是一只同样形象的围着粉色围巾的企鹅。从此以后,无论走进哪家网吧,两只企鹅的形象都会闪现在用户眼中。

马化腾后来就胖企鹅的产生过程发了帖子,他写道:

原先并没有按“鸽子”设计过,这是误传了。当时我让美工Koke找些动物或植物设计,尝试了好几种方案。当时在寻呼机和企鹅之间犹豫,因为第一个版本的企鹅不算太好看,最后放在网上让用户选时,企鹅的得票率开始低于寻呼机,可过几天追上了。后来又补了几个用企鹅做的可爱动物gif。老用户容易怀旧,但新增用户没有包袱选择了企鹅,于是胖企鹅就这么定下来了。

胖企鹅的由来应该说和陶瓷公仔关系不算大,的确做了第一批写实之后再做时让厂家加胖了一些,但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真正的变化是在请了东利行帮我们重新设计时。现在这个样子是东利行自己想出来的,包括红围巾。

OICQ初期并不赚钱,但马化腾看到了它的商业价值,所以投入了巨大的热情。与OICQ同时出现的即时通讯软件并不少,但只有它存活了下来,原因就在于马化腾有种不服输的执着精神。腾讯的OICQ非常注重用户体验,这种理念也是腾讯能取得成功的秘诀之一。

然而,即便像腾讯如此重视用户体验的公司也遭受过用户的谴责,事情发生在2000年元旦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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