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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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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吧台那边那个无礼的家伙,会不会就是你要等的人?”沈曼君以手肘撞了撞欧芷瑄说道。

其实,不需要她这么做,欧芷瑄早已注意到那男人了!

“帅哥一名喔!”言小诺远远瞄了一眼,“人家不是说,网络无美女、无帅哥的吗?我还以为我们要等的是欧吉桑哩!”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瑄瑄也是上网一族耶,网络美女就在眼前!”沈曼君敲了下言小诺的头。

“噢痛……”言小诺摸了摸头,嘟嘴道:“芷瑄不算嘛!”

“还有,那男人哪里帅了?这样肆无忌惮地直盯着我们看,真是个轻浮无礼的家伙!”沈曼君说道。

“曼君,你太偏激了啦!说不定人家也不肯定我们当中有他要找的人,所以才会多看几眼的呀……”

“你哟,你实在是太天真了,连男人色眯眯的眼光也看不出来。”

“色眯眯?”言小诺摇头失笑,那男人最多也只是多看了她们几眼,还不至于像曼君说的那么严重,“曼君,你对男人有成见喔……”

两位好友你一言我一语,争辩不休的当儿,身为当事人的欧芷瑄却始终不发一语,蹙眉沉吟着。

会是他吗?

打从那位挺拔帅气的男子一踏进这间PUB,欧芷瑄就注意到他了。

她和好友会坐在角落,为的就是方便观察进入的人,看看哪一位是他……

她叹了口气,“你们别吵了,不是他!”

“耶?”两位好友一同转向她,“确定?”

等了大半个钟头了,还没等到要等的人,那A安ㄋㄟ?

“他一进来就坐在吧台,跟酒保聊了很久,看起来很熟络,不太像第一次上门的生客。”欧芷瑄心想,这男人一副识途老马的样子,应该不会是千里迢迢从国外来到台湾的Nighteyes。

“欸,你们看!那家伙离开了!”

“真的耶!”

只见那男人东歪西倒的,显然是喝多了,不胜酒力,在酒保的搀扶下,脚步不稳地走出门口。

三个女生对看一眼……这种酒鬼,当然不会是她们要等的人!

“唉,这个Nighteyes到底会不会出现啊?”沈曼君不耐烦了。

她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打工都不够,在这里枯等一个素昧平生的家伙,太浪费时间了!

“芷瑄,你有没有想过,搞不好你的‘夜眼’是个大骗子,根本不是从外国专程来跟你见面的。”

“嗯,网络上多的是骗子,到处是陷阱!”言小诺用力点头。难得她会大力附和沈曼君的话。

“你们想太多了。”欧芷瑄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不过是见个面罢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难道我的判断力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就算Nighteyes真的是骗子好了,有你们两个在这里,他又能拿我怎样?”挑了挑眉,她眼里盈满促狭的笑意,“再说,设下‘陷阱’的人可是我耶!”

“还说呢!你不觉得这样戏弄人很无聊吗?”沈曼君翻了下白眼,再打一个呵欠。

在这里守株待兔,枯等一个不晓得是什么东东的家伙,真的很没意思耶!

要不是因为欧芷瑄是她好友,她才不会答应做这种无聊事。为了好友两肋插刀……噢不,为了好友闷到抽筋,也只好认了!

“不会啊!”相对于她的无精打采,欧芷瑄可是兴致高昂呢,“捉弄Nighteyes我觉得很好玩耶!”

她**地噘着嘴又说:“谁叫他那么可恶,每天就会跟我斗嘴,还胆敢提出见面的要求!哼,等他来到这里,见到满屋子都是头戴皇冠的女人,哈哈哈……不晓得他会怎样?”

“你想他会怎样?一个一个去问,谁是Pink Summer?抑或是,一发觉自己被戏弄了,面子上挂不住……”沈曼君瞠大了眼,突然想到,“搞不好人家早就知难而退,一声不响地走掉了,而我们还在这里傻等!”

“呃……应该不会!我所认识的Nighteyes不是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人!”

“你所认识的Nighteyes?”沈曼君忍不住又翻白眼了,“噢拜托!我的大小姐啊,你根本算不上认识人家好不好?我敢打赌,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他。”

欧芷瑄想了想,“或许吧!我没见过他,不能一眼认出他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一跟他交谈,我就能确定是他!”

言小诺一脸梦幻的神情,“如果说你们真的有缘,一定能够一眼就认出对方,默默地对视片刻,然后迸出火花……”

沈曼君老实不客气地给她K下去,“火花你个头啦!言小诺,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还在一旁搧风点火?火花?呿,我还地雷、炸弹呢!你要不要?”

“欸,你很暴力耶!以后谁跟你谈恋爱一定很惨……”

“砰!”以手势做出炸弹爆发的样子,沈曼君嘿嘿地冷笑道:“这就是他惨烈的下场!”

欧芷瑄莫可奈何地摇头,“好了,你们两个别再吵了。”

这时,一名Waiter捧了一碟小点心过来,替换她们桌上吃剩一半的那碟。炸薯片搁久了,不够香脆了。

“哇,服务真好耶!”言小诺开心地低呼,取了一片又香又脆的薯片,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当然好啦!我们欧大小姐可是砸了不少钱的!”沈曼君嘀咕道。为了戏弄一个男人,欧芷瑄也太大费周章了!

“欸,别说些了,你们还要喝点什么吗?啤酒还是红酒?免费的喔,不喝白不喝!”欧芷瑄拿起Menu。

“免费?”言小诺大笑,“这里只有你没资格说这两个字!”

欧芷瑄耸肩一笑,“是免费啊!公主之夜耶!Waiter,请再给我一杯柳橙汁加柠檬。”

原来真的是她!皇甫彻暗中窃笑着,一边继续扮演好服务生的角色。

“好的,一杯柳橙汁加柠檬,还要别的吗?”他利落地在单子上记下。

而欧芷瑄一班人根本没察觉到,此刻站在眼前的,就是之前她们讨论的那位醉酒男人,也就是她们要等的人!

原来皇甫彻假装喝醉酒,要酒保扶他出去搭车,一出去到外面,他就收买了那酒保,让他在店里充当一名服务生。

所以,他现在才会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光明正大地走到她身边,甚至还偷听了她和密友的谈话……

多亏了酒廊里光线昏暗,再加上他头上戴了一顶印有酒廊名称的棒球帽,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孔。

没错,这间酒廊的老板正是个棒球发烧友,才会规定服务生在工作时,都得戴上让男生看起来很帅气、让女生看起来很可爱的棒球帽,这一点真是太棒了,简直就是连上天都在帮他!

“曼君、小诺,你们还要什么吗?”

“不了……”言小诺又拿了一片薯片,突然问起:“欸,薯片是真的免费的吗?”

“你只要在单子上签个字,全都是免费的呀!公主之夜耶,任你吃个够!不如我们再叫两碟……”欧芷瑄豪气地说。

“不不不!要签单子那就不要了!”言小诺嘟嘴说道。她还以为至少有一两种是老板请客的耶。

“干吗,签个单子有什么难的?我来签好了,我最喜欢签了!”欧芷瑄笑嘻嘻地说。

“你喔,今晚这些账单,可全都是由你来Settle的呀!”

“不是我!我的律师会去搞定。”

“还说呢,你的律师有没有感叹自己太大材小用?一个大律师,居然去替你办这种事……”

“还有啊,今晚这些账单,你可要保存起来喔!搞不好哪一天你跟这位Nighteyes走上红地毯,这些账单可以拿来装饰红地毯的两边,唔,那肯定非常特别、非常有意义……”

“红地毯?跟他?”欧芷瑄嗔笑,“欸,你们够了喔,别诅咒我!我的愿望是当王后耶!”

话说完,她突然想到,那位沉默的服务生还在一旁等着,于是她转头对他说:“我们不要加点别的了,就一杯柳澄汁,记得要加柠檬。”

“好的,马上来!”皇甫彻唇角勾起笑容回道,然后转身离去。

这三个女生也聊得太投入、太忘我了,完全没正视他这个服务生一眼,就更别说察觉到他那可疑的小动作……

出于一股冲动,及一种抑制不住的恶作剧心态,他取走了欧芷瑄系在手提包上的丝巾!

既然她这么想捉弄他,他很乐意陪她玩玩。

说真的,对于自己的“失约”,他心里不无一点小小的抱歉。让煞费苦心的她白等一个晚上,实非他的本意。

可是想象得到,一整个晚上没看到他出现,她会有多么的失望和气愤。

但是,如果他现在上前相认,那未免太无趣了,而且,也不晓得还会遭受到她怎样的戏弄呢!

搞不好她矢口否认她是Pink Summer,这么一来,他也拿她没辙。

他飞过了半个地球,可不是来受她嘲弄的。所以,从现在起,他可要夺回掌控权了。

游戏,照他的玩法一定会更好玩!

欧芷瑄简直不敢相信,Nighteyes竟然一直都没出现!

这怎么可能……他失约了?

“早已过了你们约定的时间,而且,PUB也要打烊了耶,芷瑄,他不会来了!”沈曼君取下头上的皇冠说道。

正确的说法是,PUB“已经”打烊了!

一干员工正在勤快地打扫和收拾,顾客们也都离去了,只剩下她们这一桌。

“我们走吧,芷瑄……”言小诺推推她,虽然服务生并没有对她们下逐客令,但,待在这里妨碍人家做事,要脸皮很厚才行耶……

“嗯。”欧芷瑄无精打采地拎起手提包,给了服务生一笔可观的小费,这才偕同两位好友离开PUB。

她煞费苦心,为了安排今晚与他见面,想出了“公主之夜”的点子,可她做梦也没料到,他居然放她鸽子!

害她白高兴了一场,心血全泡汤了!

“芷瑄,你跟他约定的,确定是今晚吗?你不会记错日期还是什么的吧?”言小诺狐疑地问。

“不会,我不会记错。”

“喔,那就是Nighteyes失约……”一句话还没说完,言小诺就发出哎哟一声,小脑袋瓜被某个凶巴巴的女人K了一下。

“沈曼君,很痛耶!”

“厚!谁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曼君龇牙咧嘴地警告,“没看到芷瑄心情不好啊?你就别再提那家伙了!”

“喔,我是想说,或许人家是赶不上飞机,才失约的嘛……”言小诺委屈地揉揉头。

“你还说?”

“我……他……”

欧芷瑄扯出一丝笑容,“好了,你们别吵了啦,我承认自己有点失望,也很生气被人放鸽子,不过,今晚我也过得挺愉快的!你们两个是从来不过夜生活的,难得今天会舍命相陪,呵呵,我很开心啊……”

沈曼君和言小诺一齐望向她,眼底盈满关切。

她们了解,她是多么的期望并重视与Nighteyes的见面,不然她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安排了这些花样。

结果,那家伙居然没来!

可想而知,芷瑄一定很失望、很气、很难堪……见她强颜欢笑,沈曼君和言小诺心里也不好过。

“会不会是……他依约前来,看到一屋子戴着皇冠的女人,又不晓得哪一个是你,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恼羞成怒,所以拂袖而去?”沈曼君猜测。

“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太没风度了!”言小诺边说边闪远一点,免得小脑袋瓜又遭殃。

“不管怎样,失约就是失约!”欧芷瑄眯了眯眼,小脸上杀气腾腾,“哼,他最好永远别让我遇到他!”

“不然咧?”好奇是言小诺的天性。

“不然我就……”举起手提袋做出殴人架式的欧芷瑄,猛然发觉她系在手提袋上那条美美的丝巾,竟然不翼而飞了!

“芷瑄,你怎么了?”

“我系在手提袋上的丝巾不见了!”

“耶?”沈曼君凑前一看,“真的不见了耶!之前我还有看到系得好好的……”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欧芷瑄垮着小脸。

那是曼君和小诺送她的生日礼物,是她最心爱的一条丝巾,平时都不舍得拿来用耶!

“唉,我怎这么粗心大意,掉在哪儿都不晓得……”她既心疼又沮丧,自责不已。

“就我和曼君送的那条丝巾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就算了,我们再送你一条好了!”

“对啊,改天我们再到士林夜市去买!”

欧芷瑄勉强笑了笑,曼君和小诺的话并没有让她觉得好过一点,那条丝巾她真的很宝贝。

就算再买到一模一样的款式,也不会是曼君和小诺在她二十三岁时送她的那一条!

有些东西,不是表面一样就能取代的……

深夜,欧芷瑄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计算机,不过,她心里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他应该不在在线吧?

一个失约的混蛋,还有什么脸见她?

“呀?”

联机上网,开启了实时通,见到Nighteyes这个代号居然出现在在线,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连眨了好几下眼,她才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字句——

“嗨,宝贝,现在才回到家喔?很晚了耶,你让我担心死了。”

什……这是什么鬼话?

欧芷瑄气得吐血,她用力敲着键盘,“鬼才是你的宝贝!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你担心个屁!”

“哇,用词这么粗鲁,一点都不像将来要当王后的人喔!”

在台北东区一间二十四小时的网咖里,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她上线,皇甫彻唇角噙笑,心情飞扬。

“你闭嘴!你这个缩头乌龟!我才真的被你气死了!”

“Pink Summer何出此言?在下可是一头雾水啊。”皇甫彻边写边笑,逗弄她真是一件开心的事!

看见他的话,欧芷瑄简直气得快晕倒。

吼,这厚颜无耻的混球!提出要见面的是他,放她鸽子的也是他,他还好意思装得若无其事?

“你失约没来,你失言而肥!”她实在太生气了,脑筋都打结了,想不出什么骂人的字眼,“肥死你!”

皇甫彻大笑。

“小姐,我没失约,我有去,我也有见到你。”

“你撒谎!”

“说真的,你漂亮得出乎我的意料,你今晚是故意不穿名牌,对吧?但那件米色洋装,还是被你穿出了名牌的味道。”

欧芷瑄狠狠地愣住了。

天哪,他怎会晓得她的穿著?

别慌!说不定他只是瞎掰胡扯,凑巧被他蒙中罢了……

“不过,我最欣赏的,还是你系在手提袋上的丝巾,很可爱的苹果绿,弄丢了你一定觉得很可惜吧?”

看到这,欧芷瑄惊瞠水眸,脸色愈来愈白。

天……天哪!这家伙真的有去过他们相约的地点,而且,他还从一干头戴皇冠的女人当中认出了她!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弄丢了那条丝巾?

“你究竟是谁?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与我相认?鬼鬼祟祟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欧芷瑄用颤抖的手指敲着键盘,心里震怒不安。

“你不用害怕,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似是感受到她的不安,他赶紧保证,“我不是坏人。”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她用力敲出这行,同时在心里咒骂自己,还跟他扯这么多干吗?尽快下线才是她应该做的事!

而且,永远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我走进那间PUB,看到一屋子的女人都戴着皇冠,我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字里行间的控诉意味,叫她一怔。

“我也会觉得,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被耍了!”敲下这些字句,他一双黑瞳里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你想,我还会贸然的上前与你相认吗?”

欧芷瑄哑然。当初只觉得好玩,她全然没想过,这一切会变得这么复杂,难道她真的错了?

“我只想给你一个Surprise,我怎么晓得你会这么小气,开个玩笑也不行!”她有点强词夺理。

“开玩笑当然可以,我也喜欢开玩笑,希望你不介意我擅自取走你那条美丽的丝巾。”皇甫彻一笑,为这段话敲上句号。

什么?他说……丝巾是他取走的?

“这不可能!”It just can't be!欧芷瑄忍住尖叫的冲动。

她怎么可能任人取走她随身的物品而不自觉?

“我何必骗你?不过,丝巾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欧芷瑄倒抽了口气,他居然还说,要把丝巾交还给她?瞧他言之凿凿,不像是胡扯。

难道说,她的丝巾真的在他手上?

他不只认出她,还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她身边……要是他有什么企图,她根本是毫不设防!

“你到底想怎样?”她禁不住毛骨悚然,这个男人令她害怕!

“亲爱的Pink Summer,我很感激你煞费苦心,为了与我见面费心安排了别开生面的公主之夜,我去了,也认出了你。

遗憾的是,你并没有认出我。第一次的游戏是你起的头,为求公平起见,第二次的见面,该由我来主导了。你同意吗?”

欧芷瑄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

第二次见面?

呿,她又不是脑袋秀逗了,会再跟这装神弄鬼的家伙见面!

“我当然不同意!绝对不同意!这个游戏我不玩了!你不会再见到我!要玩去找别人陪你玩!”

她斩钉截铁的拒绝,不但没令他退却,反而让他唇畔的笑容加深了。

“亲爱的Pink Summer,很抱歉,我想见你的心意已决,不管你多么不情愿,你还是会见到我的。”

欧芷瑄禁不住头皮发麻,被他狂妄霸道的口吻骇着了。

天哪!她好像惹上不该惹的家伙了!

“这美丽的丝巾,我会替你妥善保管,以作为来**们相认的凭据。”皇甫彻深沉一笑。“有了这信物,你要认出我并不是一件难事。晚安了,祝你有个好梦。”

欧芷瑄气呼呼地瞪着计算机,好不容易敲了一大堆骂人的字眼,还来不及送出,就让他给走人了!

哼,走了倒好!

最好他永远Get Lost,不要再来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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