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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忆殇

闻乐羽从小出生名门,其父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闻羽,与宫商角徵并称音律五侠。取人首级于音阶之中,近十年保武林平安无事。江湖亦传闻其父乃是宫廷乐师。不知道为什么,闻羽很少向别人介绍这个儿子,而只是取名为乐羽。乐羽从小研习乐谱,音律自然亦精通一二。而父亲经常出远门,便使得乐羽经常能逃出家门去玩耍。母亲甚是溺爱乐羽,却也无计可施。

小孩总是贪玩的,乐羽也不例外。每次练琴的时候,乐羽总是叫苦连天。手在弦上,心却逃离不知所向。但母亲在这方面却不纵容,而乐羽也深知每次父亲回来便要检视自己的成果。父亲的惩罚可不是...想起这里,乐羽只好收起了心,放上了手,练了起来。

这天练完琴后,乐羽便迫不及待的要出去。娘亲身后拦不住她,只好嘱咐他多加小心。

乐羽一路小跑来到顾家,看到顾伯伯正在门外,忙问道:“顾伯伯,顾曦在吗?”

“是乐羽啊,来找顾曦玩吗?她好像跟静娴她们去河边了,”顾老伯道。

“知道了,顾伯伯,那我这就去找她们,”乐羽说完转身就跑了。

“这孩子,急什么,慢点别摔着了,”顾老伯叮嘱道。

乐羽一路跑到河边,一看到她们就喊:“顾曦!你们真的在这!”

“咦,乐羽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顾曦回头看到乐羽道。

“好啊,你们!你们出来玩竟然都不叫我。”乐羽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你爹管你那么严,每次去找你,我们都胆战心惊。上次去找你,险些给你爹赶了出去,我们哪还敢再去找你?”林静娴插嘴道。

“...静娴,别这样说。”顾曦道。

...乐羽在一旁嘟囔起了嘴巴:“好吧,爹的做法是过分了些,不过也怪我平时不听话,到处溜出去玩,不学琴,他才会这样生气吧。”

“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不想这些了。你们在干嘛呢?”

“静娴养的小兔子,你看,多可爱啊。”顾曦双手捧住兔子朝向乐羽。

乐羽接过兔子,用手指点了点它的手,接着轻轻地摸了它的头说:”好乖啊”。

“今天又是逃出来的吧?你也长点记性吧,别到时候自己被骂,还连累了我们。”林静娴道。

“才不是呢,我练完琴了!”乐羽大声说。

“凶什么!就你说话大声!”林静娴不满道。

“平时你练完琴,你爹爹也不给你随便出来的,今天怎么就?”顾曦挡了挡两人的怒气。

“嘿嘿,爹爹不在家,娘就给我出来了。”乐羽边逗小兔子边说道。

“你娘真好,”顾曦说道。

“那当然了,娘最疼我了,总是架不住我的哀求。每次心一软,我就出来了,哈哈。

可是也没有你们自在啊,想出来玩就可以出来,不像我...”乐羽话锋一转又低落起来...

“好啦,乐羽,别难过。以后我们出来都叫上你好吗?”顾曦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吗?顾曦,你真好!”乐羽又变得笑嘻嘻起来。

“叫他干嘛,整天吵吵咧咧的,烦死人了。”林静娴甩了一句。

“你...哼!”乐羽嘟起了嘴。

“你们啊,还是一见面就吵,一点都没有变。”顾曦笑道。

“谁愿意跟他/她吵!”两人异口同声道。

噗嗤,顾曦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俩还挺默契的。”

两人互相背对着,都不想理睬对方。

“也不知道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还能过多久?”顾曦突然说道。

“顾曦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乐羽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我们可能终有离别的时候。”顾曦低头扯了扯衣角。

“我爹常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天南地北,各奔东西。但是相聚了便是缘分,这缘分是斩不断的。而且正因为有离别,所以我们才会更加珍惜现在的相伴不是吗?”乐羽道。

顾曦看着乐羽,转眼看看河边,又看看静娴。

“顾曦,你今天是怎么了?”静娴问道。

“没什么,风大了,我们回去吧。”顾曦摸了摸兔子毛茸茸的耳朵,站起了身。

“顾曦今天怪怪的。”乐羽朝着林静娴说道。

“嗯,不知道她怎么了,今天出来的时候就整个人不对劲。”

“肯定是你惹她不开心了!”林静娴回道。

“...真是冤枉,我怎么会...唉,顾曦,等等我...我送你回去吧。”乐羽跟了上去。

“...嗯,走吧。”顾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很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平时两人并不像这样沉默。

傍晚落下的余晖...

顾曦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暖暖地斜阳落在了身上,也落在了心里。

她转过身去,看着乐羽。

乐羽也停住了,两眼楞楞地望着顾曦。

顾曦眼光飘向了别处,顿了顿说:“我...我可能就要走了。”

“走?什么意思?你要去哪?”乐羽依然木木地望着顾曦。

“我要离开这里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顾曦侧过身去,不忍直视乐羽。

“最后一次?你不回来了吗?”乐羽傻傻地问。

“爹说我们即将要离开这里,到西南去。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可是我舍不得你们...”顾曦的眼中隐约含着丝丝泪光。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说离开就离开了?”乐羽使劲摇头,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爹爹没有说原因,我们也不敢问。”顾曦缓缓地说。

“顾曦!我舍不得你走。”乐羽喊道。

“乐羽...我又何尝舍得你们。”顾曦轻轻叹道。

两人此时都陷入了沉默,连微风都捕捉得到了。

良久...

“顾曦,我知道我无法强留你,因为你也没有选择。可是你不要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虽然我相信我们可能短时间无法相见,可是我们的缘分会紧紧地把我们连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见,将我们的友谊延续下去。”乐羽涨红了脸一口气说完。

“乐羽,谢谢你。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离别最是痛苦,这也是我不想见你的原因。”顾曦顿了顿说。

“原来你是打算不辞而别,顾曦,你若这样做,我不会原谅你的。”

乐羽接着说:“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一起承担,就算是离别之苦,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忍受,相信静娴也不会。”

“嗯,我知道了。我走了之后,你要跟静娴好好相处啊,不要整天一见面就吵来吵去。”

“呵呵,我知道了。”乐羽咧开了嘴笑道。

“我希望你以后有机会,还是能回来看看我们。”

“嗯...我一定会,”顾曦忍住了泪。

日光已慢慢褪去,泛红的眼睛映入了远方的夕阳。

晚风拂晓笛声残,离别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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