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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猩红契约

父母死了·······

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墨玉!不跑快点,等着被雨淋啊!”灰蒙蒙的天空映照着墨羽内心的死寂,对于青梅竹马的叫喊不闻不问,待一丝丝冰冷而慑人心魄的小水滴坠落到了他的头上时,他才摇了摇头,扫出了心中的执念,慢慢跑向远处那个曼妙女子的方向。

他的脚步很缓慢,但很有节奏,踩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雨水已经滴了下来,那偶尔才会滴下来一滴的雨水越来越细密,形成一道道垂下的水幕,遮蔽住了他的双眼,不知不觉的,他感觉前方的身影越发朦胧虚幻,渐渐地,那张笑嘻嘻的女子脸庞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雨水之中,不见踪影,只待到一声惨叫传来,他才惊恐地加快了脚步·····

“她····还是抛弃了我吗?”墨羽坐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双手捧着憔悴的脸颊双眼失了神色,迷茫而胆怯,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意味。

“呵·····呵呵。”他笑了,他记得在那场雨中,脚下淌着的血红色的雨水,漂浮着一只黯然无光的眼珠,他的全身上下已经被血污所覆盖,怀中抱着一个失去了温度的女孩·····他不断的叮嘱她“不要死····不要死。”可她就是不听话地任由那心口流出血液,不惜消耗体力来抚摸他的脸庞。

然后——她死了。

在她与他的对面还有着一具变成了肉泥的尸体,这是他杀的,他一刀一刀地剁碎的。

他对于那一夜的记忆,最深刻的不是女孩的死,而是他咀嚼那堆碎肉时所发出的的肉汁迸出的声音,对于他来说,这是为她所作的镇魂曲的伴奏,至于歌词······只有他猖獗而疯狂的呵呵笑声。

之后,他被关进了这所神经病院,再之后,他住进了艾滋病的独立病房,享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单独的房间,单独的床,单独的碗、筷子······

那一天杀死她的,竟然是一个来拉人陪葬的艾滋病患者,一个受不住孤独而变态的家伙,而他,也在变态的边缘。

他用手指慢慢摩挲着女孩留下的一块墨玉,那黑色如墨,而又冰凉如水的墨玉,已然成为他心灵的寄托,墨玉,这是她为他取得绰号,也是她最喜欢的玉,其中寄寓的一切,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我究竟要的是什么?生来世上,死于世上,丰功伟绩,不过是后人的谈资,平平庸庸,不过是角落的白灰······我要的···是不死!是足以保护她的力量!不过,父母死了,她死了,我也快死了吧······”墨羽瞪大了眼,紧盯着窗外,其实,他一直是一个有神论者,在他看来,就算真有神迹的出现,也会被那群古板的白大褂科学家用一堆的专业话语来解释,掩盖了其本质,最终用科学一词来说明,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十分偏激的人。

他缓缓转过了头,将视线转向了窗外,感受着视觉、听觉、以及手上的触觉传来的冰凉的感觉,“这些感受,真的是靠神经中枢来感受的吗?那我们的意识····又是从何而来,生命····又是从何而来,细胞是活的,但它没有意识,或许,生命的真谛····就是力量!细胞间的意识相互侵蚀产生的王者形成了人类的意识!”他不断的胡言乱语,说着疯话,疯癫无比,“墨羽····墨玉····你们都希望我莫有欲望,可是现在,我渴求力量,我有欲望!”

倾盆大雨永远是那么突兀,呼呼的狂风也总是紧跟雨水,肆意地摧残一切,在这有些破旧的医院里,不断传来重重的关门声,砰砰砰!风的力量吹动了它们,雨水打击在屋顶上,滴水声接连不断,沁透了干裂的屋顶,一滴雨水,竟然就直接地从屋顶上滴在了他的手上,嘭嗵一声,他一下子翻下了床,站在了大敞开的窗户面前,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脸吹进他的眼睛,冰凉刺骨,却舒服至极,医院的花园呈现在了他的面前,无数的杂物被吹落在了其中,有的粉碎,有的变得残缺,无一物完好,几株新植的树苗弯折在地,悲凉无助,唯有一株大树孤傲地伫立其中,只有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力量吗?”墨羽喃喃地说着,突然,在他的视线里,狂风暴雨中出现了一些血红的血水,猛然间飘进了他病服的口袋里,打湿了一张折叠好的病历,他奇怪地拿出了那张病历。整张纸已经变为了血红色的纸张,甚至·····有着一股血腥之味飘进他的鼻中,令他异常地兴奋起来。

这时,他却惊讶地发现,这已经不是一张病历了,而是·····一张获得力量的契约!

“为了力量····签下它吧,力量的追求者啊!”墨玉颤抖地念出了那张纸上的几个大字,再往下看,便是一个署名处,上面写着·····欲望施舍者。

“施舍吗?呵呵,我···接受!”墨玉仿佛中了魔似得,二话不说,一口咬破了食指,在另一旁的署名出签上了“墨羽”两个大字,顿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墨羽脑海中“那么,为了力量,你能付出什么?”墨玉又笑了,他十分的不以为然,“既然你给我力量,我便也给你力量!为你付出我的力量·····直到····你无法接受我所付出的力量!”

云端之上,一男子踩着缭缭的云烟注视着墨羽,眼神很是冷淡,但话语中,却充满了一丝丝的期待,“认为你的力量会超出我们的契约所蕴含的力量吗?来试一试吧,为了我们的未来·····”

遥遥的天际之处一个蓝光闪过,穿透了一切,直接射入了墨玉了脑中,一股热流传遍了身体上下,墨玉只感觉身子一软,就沉睡了过去,瘫倒在地上。

嘀嘀····

医疗设备发出一声声类似鸣叫的声音,在这白色的世界中徒增悲凉,可在这似乎是悲凉的气氛中,那些个穿着“白衣天使”套装的医生们都面露着狂热的表情,宛如饿狼一般地盯着病床上昏迷的墨玉,一个医生手里正拿着手术刀,时不时地比划两下,惹得昏迷中的墨玉都流出了一背的冷汗。

黑暗、无助·······这是墨羽所能感受到的所有。

又过了一段时间,墨羽在半昏半醒感觉自己仿佛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悲喜哀乐样样皆尝了个遍,整个人的心性就像是熔炉中的铁,慢慢融化,然后被打造成了另一个形状,然后放在冷水中成了形,身体没有半点变化,却颇有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浮现出来,安抚着他的内心。

“来吧····开始解剖。”医生冰冷的话语渐渐传入微微清醒的墨羽的耳中。

解剖······解剖谁?

“艾滋病自行溶解、消失,真是令人想要好好地探索呢,各位····你们说是吗?”

艾滋病·····难道是要解剖我吗·······

怎么办····为什么·····我睁不开眼。

【检测到宿主清醒,是否即可进入新人试炼】

“这是······什么?”墨羽一愣,在心里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

【叮!回答问题需要10点积分,宿主积分为0,负分将被抹杀,是否继续询问?】

不。

墨羽陡然间想起了自己先前在病房签下的那张契约,那张力量的契约。

这······就是获得力量的途径吗?

听着那医生越来越疯狂的话语,墨羽心一横,默念道:“参加试炼。”

【历练场景开始连接,空间契合点连接,通到打开,目的地:遮天。,十秒后完成传送,1——2——3······——10。】

墨羽的身影从病床上淡淡隐去,只留下了一帮目瞪口呆,手拿器械的医生,不过其中一位被淡蓝色口罩所遮掩住口鼻的金发、碧眼医生,却是翘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不被人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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