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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阳光淡淡的从窗外入射,造就一室明亮。床上缩在被褥中的少女不耐的翻身将棉被拉到自己的头顶隔绝阳光,一阵铃声响起,少女看似听而不闻,眉头却微微蹙起,铃响毫不停歇,终于少女掀开棉被坐起身来。

迷迷糊糊的听着传入耳里的旋律,月华睁开了眼睛,定定的发呆三秒后,忽然迅速的从床上下来,开始搜寻着自己的手机。

奇怪,没有在床上也没有在桌上,我昨天把手机藏到哪去。

掀开被子,拿开枕头,月华就是想不通手机怎么会不见了。

拜托,不要再响了,我听不下去。

冷静,我要冷静,才能赶快找到手机、关掉铃声。

静下心,月华仔细分辨声音从何处传来,循着声音找过去,终于发现自己的手机掉在摆放床头灯的小桌子和床铺的夹缝中。

伸出手将手机取回并关掉那令自己有些受不了的铃声,月华坐在床上呼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受不了。

明明所有听过他唱歌的人都说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清亮也很干净,唱起歌来没有一丝杂音。可是很奇怪,不管是来网王世界之前也好、之后也罢,月华就是受不了听到自己从录音机里出来的声音。

所以虽然月华自己喜欢唱歌,喜欢到无歌不欢,甚至常常研究要怎么唱歌才好听,但是她同样也不喜欢在人面前唱歌,尤其是说要录起来的时候更是敬谢不敏,但有时候实在是拒绝不了朋友或同学的热情邀歌时,只好声明绝对不要让她自己听到,因为她实在是觉得那样的声音很恶心。

也曾经因为这样月华被人说爱装蒜,已退为进,但实际是她只是不能接受录音机里自己的声音,并不代表她不能接受自己原始的声音,要知道录音机里的声音跟原始是有些许差别的,所以月华听到这样的话也只能笑一笑,不能说些什么。

而这次月华会把自己的歌声录下来,纯粹是因为想拿来当闹铃,这样保证一定起的来,只不过如果早起都要这样惊吓一次有点辛苦。

平复了刚刚被惊吓的精神,月华放下手机开始打理自己。

**********

梳洗好了的月华,在下楼时迎上了母亲略为惊愕的眼神。

「月华,今天怎么这么早?」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疑惑。

「因为想亲自做些小饰品当谢礼。」

「小饰品?」

「对阿,昨天去逛书店的时候有买几本手工艺品的书,想照书上的方法编一些中国的吉祥结饰。」

听到这样的话,凌美疑惑的眼神看向月华,在发现月华是认真的之后,只好点点头的说:「是吗?那月华加油,不过如果不行的话就别勉强。」

「恩。」

跟母亲讲完这件事的月华很快的用完早餐,就回房间去编她的中国结。

**********

书桌前少女正努力的编制中国结,房门外中年妇女正在偷看。

月华什么时候会编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了?

我记得她的家政一向都不好,尤其是碰到这些需要手巧的事物总是头大的请别人帮忙,为什么现在却看起来……很熟练,就好像很常做的样子,很奇怪阿。

是有人教她吗?可是……谁能让月华变的这么熟练呢?他之前甚至连最简单的平结都搞不清楚,现在甚至还可以自己看著书编,这真是太不对劲了。

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的凌美,却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劲,只好带着疑问下楼。

**********

「月华,你要带的东西都带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恩~都带了。」

「那就走吧。」

坐上司机开的车,月华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来到这里好像还没仔细观察过要将来要生活的环境,由于今天是假日,路上行人很多,而商店街前看到的不是一对对亲密的情侣,就是一群约好出来逛街的朋友。

看到这里,月华心里是有些许黯然的,在这个世界,月华只是孤单一个人,没有人了解真正的他,有些话是可能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的。

像是,她其实不是月华,像是,她根本不是这世界的人,这些永远都只能是秘密。

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月华甩甩头继续看风景,今天的车比平常多让车速慢的多,也让月华看见一个看起来无比熟悉的路口,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月华分明没有来过这里。

「母亲,那里是哪里,我觉得好熟悉喔,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

凌美朝月华说的方向看去,顿时无语,那里是她差点就失去自己宝贝女儿的地方。可是难得自己的女儿说起觉得熟悉,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

「那里是你被救了的地方。」

经过三秒的缓冲时间,月华才反应过来,原来那里是”月华”被救了的地方。

「原来是那里阿。」

「没错,月华,你下次要小心车子。」

「是,遵命。」月华像个童子军一样行礼。

凌美看女儿娇俏的模样,用手点了点她的头,宠溺的说道:「调皮。」

月华吐了吐舌头笑道:「哪有。」

凌美眼看目的地快到了,赶紧提醒月华:「等下到日吉爷爷家记得要有规矩一点,武术世家很讲究礼仪的。」

「救我的是武术世家?我等下会很有礼貌的。」

等等,日吉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吧,那救”月华”的人不会是……我说这也太强了吧,虽然根据穿越文的定律是,穿过来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招惹王子,但这个貌似是在我还没穿过来的前一刻吧,现在的穿越定律这么厉害吗?

「月华,该下车啰,我们到了。」

被唤下车的看着眼前占地颇大的道场,月华怀疑进去会不会看到满满的人潮在练武。

随着一个看起来是道场弟子的引领,我们来到了一个和室外面,随着那人的敲门,门后传出了进来两字。

「您好,打扰了,我是带月华亲自上门道谢的。」

「日吉爷爷打扰了。」

「你就是若救的那女孩阿,过来给日吉爷爷看看。」

「长的很漂亮呢,又有气质,我说水无夫人你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

「您过奖了,若少爷才是优秀的孙子,又聪明又帅气,还会武术和网球多才多艺,想必您很以他为荣吧。」

看着眼前两个大人互相吹捧,月华实在无聊到很想睡觉,可是刚刚母亲才警告过所以不敢造次,但是我还要跪坐多久阿,昨天的伤还没好很痛耶。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寒喧,月华此刻心里想:不管你是谁我由衷的感谢你打断了这已经无聊到极点的对话。

「爷爷,我回来了」

随着门的打开,已经有过心理准备的月华马上就认出跪坐在门外的正是喜欢以”下克上”为己任的日吉若王子。

不过怎么跟印象中的不大一样阿。

记得印象中的日吉若好像更为冷酷无情、随时想要择人而噬的感觉。

眼前这个有礼貌的日吉若让我有点不能适应呢。

不行,我不可以有刻板印象,他是真人,不是漫画不是动画,我要分清楚这一点才行。

他是真人,水无月华,要记住,他是真的活着的人,他不再是仅有单一模式的图画了。

这厢月华还在努力的催眠自己,那厢日吉爷爷已经对向自己问好的日吉若点过头,并转过身对母亲说:「水无夫人,我看月华在这也挺无聊的,不如让若带他参观一下道场,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也好,月华你觉得呢?」

被忽然的问题拉回思绪的月华赶紧响应:「母亲,我没有意见。」

「若,不要怠慢客人。」

「是,爷爷。」

「月华,如果有问题就找若,不用客气。」

「谢谢日吉爷爷。」

「快去玩吧。」

月华站起身来朝日吉若走去,也许是刚才跪坐太久,脚一个不稳就要向前倒。

「小心。」

伴随这句话的是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但这一瞬间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袭来,接着头就像要炸开般的疼痛,让我不由地跪坐了了下来,双手抱头,而那剧烈的头痛更是让我差点叫出来。

「月华,你怎么了。」

母亲略带惊慌的话让我反射的想安慰他。

「我没事,只是……头疼,别担心。」

才讲完话,没想到一阵更剧烈的疼痛传来,让我忍受不了的叫了出来。而伴随疼痛的却是二段画面的反复出现在脑海里。

“我”站在十字路口捡东西,抬起头来时却看见一辆急速迎面而来的汽车,躲不过的”我”反射性的闭上双眼,心里有些释怀的想着:这样刚好,那就离开吧。

这个画面刚结束,又出现那天我离开他的校园时的画面。

我低头看路,脚步不停,右手按着左胸试图减缓心传来的刺痛,嘴巴呢喃着目前唯一的心愿:离开,离开这里,离开有他的地方,我就可以忘记了。

两个画面不断交替,且画面出现的片段越来越短,最后只剩下离开两个字在脑袋里回响终至消失。

从画面回到现实的月华没有空闲去研究这画面的意义,她只是克制着声音的颤抖和虚弱,努力的安慰已经陷入恐慌的母亲。

「母亲……不要紧张,我没……事了,头已经不……痛了,别担心。」

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浑身冷汗的女儿,怎么能不担心,可是她也不想女儿还要担心自己,所以安慰性质的点点头。

「日吉爷爷,我有……点累,不知道……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

「有,我马上让人去准备房间,不过你先别睡,医生马上就来了,你等等跟医生交代一下你的情形。」

「你们还请了医生阿,不用了啦,我想刚刚的头痛因该是因为我想起了一些记忆,对了,日吉君,谢谢你在那辆车撞上我之前救了我。」

「不必客气。」

「那是不是就不要请医生来了。」月华这样问。

月华话才刚说出口,日吉爷爷马上投反对票:「不行,你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好,你母亲也才比较安心。」

「恩,我知道了,那我可以现在休息一下吗,真的好累。」

「你安心休息,我会让若送你去客房的。」

「那我先休息了。」说完这句话的月华意识也跟着消失。

**********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被落日染红的天空,月华心想原来我还睡了满久的,想到昏迷前出现在脑海交替的画面,不由的猜想那也许是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百年不遇的巧合吗?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不过既然我在这里,那么真正的月华应该在我的世界吧。

语要是知道我是这种原因离开他,不知道作何感想。

不管如何,都已经来到这里也无法改变了,不知道原来的月华为什么想离开呢,一定也是有伤心的事情吧,希望她跟我都能尽快恢复。

正当月华想起身时,门突然开了。

「月华,你醒了。」

「丫头,感觉怎么样。」

「你还好吧?」

「我没事,精神好很多了,头也不痛了。」

看着眼前三人听到这话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让月华感觉好温馨。

「那就好,月华你吓到妈妈了。」

「对不起,母亲,我不想你让你担心的。」

「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丫头,刚刚医生有来过,它让你不要太勉强去回想,顺其自然就好。」

「我知道了。」头会这么剧烈的疼痛,是因为里面有不属于我的记忆吧。

「好了,我们先出去,让丫头再休息一会吧。」

**********

「今天真是打扰了,月华还造成你们的困扰,真是失礼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我们大家愿意的,水无夫人就不用太介意了。」

「月华,跟日吉爷爷和日吉君道别。」

听到母亲的吩咐,月华顺从的点头以示了解。

「日吉爷爷,再见;日吉君,再见。」

「丫头,要照顾身体,不要再让自己头疼了。」

「我知道了。」

正准备离开的月华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来之前就包装好了的礼物,然后走到日吉若的面前递给他。

「这是谢礼,谢谢你救了我,里面是我自己编的东西,希望你会喜欢。」

说完话月华郑重的向日吉若行了礼,然后就跟母亲一起坐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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