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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江天暮雪

巷州城外萧执家中,午时的太阳已经好高了,萧氏走出了院子,满脸恬静的站在院子中,阳光下萧氏闭上她那双晶莹透彻的双眸,似乎在聆听什么声音,只是天地之间好象没什么声音,萧家的院子平静非常,整个村子也是和那平时一样,整个巷州城也和平时一个样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正常,没人知道那萧氏要聆听什么。

萧氏容颜上美丽的睫毛几分钟动一下,神情看起来更是专注,巷州内外一切都是那样的平凡,萧氏美丽的睫毛也停止下来不再动了,静静的闭上那双眼,聆听着,仿佛是一尊美丽的雕象立在天地间,萧氏映阳光下的影子由短变长,时间就这样在流逝,仿佛是喜欢萧氏身上恬静的气氛,萧氏家的院子里的一棵古树上也落满了许多的鸟儿,一个个也都乖的一声不鸣,仿佛陶醉这样的气氛中。

五月中旬的阳光是很强烈的,萧氏从午时就一直站在院中,恬静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院子,这样的气氛下那些被阳光晒弯了腰的花草开始享受般的直起那蔫蔫的腰,看起来精神多了。时间一直流逝着,院子中仿佛连那地上的尘土都喜欢那恬静的气氛,萧氏那绝美和那出尘的气质越来越强烈,萧家院子中一切都显的那么宁静,一切又是显的那么生机,仿佛天地万物都可归这小小的院落之中。太阳正一点一点的下落着,照在萧氏身上的影子越拖越长,萧居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在空气中,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连阳光线进入萧居之后也停止在院中,等到太阳下山的那一刹那,萧氏那美丽的双眸终于睁开了,四周恬静静止的气氛正一点一点的消散,是那样的自然,萧氏也终于从那聆听状态中走了出来,古树上的那些鸟儿这时也发出的唧唧喳喳的叫声,此时地上的花草似乎更加精神了,气氛显得那么灵动,萧氏站在院中静静的想了一会,走回了屋子。

夫子家中,夫子也不喝茶了,难得一脸正经的再次的遥望着漫天的星空,边看边摇头,仿佛有太多的不明白,这时的夫子很严肃的样子,拿起一根树杈开始在地面的画着一副图,而且全无章法,这时的夫子家中极是安静,那些平时天天来捣乱的孩童不知为什么也没了踪影,只能看到星空下那夫子的身影和地上树杈沙沙的响声,那树杈画地的范围越来越大,慢慢构成一副奇大的又无章法的图案,似乎是江南一代的风景图,随着夫子的动作越来越快,天空中气温急剧下降,一会工夫已经到达滴水结冰的程度,奇怪的是夫子家外依然是那一副夏日的景色。

最后那夫子手中树杈也停了下来,又开始仰望那漫天星空,越看那眉头皱的越厉害,夫子家的空气中似乎越来越冷,最后竟然有那细细的雪花飘落下来,只见夫子脸上表情急剧变化,似乎相通了什么似的,脸上出现狂喜的神色,快速在地上写下四个大字随后把手中树杈也随手扔到一边去了,只见地上写着四个似乎是古体文字“江天暮雪。”夫子看着地上的四个古体大字嘴里嘀咕着:“洛书之数,少一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夫子得意的用手去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手忙脚乱的去泡了一壶茶,然后安稳的坐在那竹椅上眼睛又眯成一条缝隙,而刚才地上夫子所画的图案已经消失不见了,夫子家中的气温正逐渐恢复正常,可能是那夫子太得意忘形了,笑的喝了一口茶不知是烫着了还是又咽到了,夫子呛了一下,一下又从竹椅上掉了下来,夫子翻着白眼又开始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的泥土,嘴里嘀咕着:“夫子曰‘不可说,不可说。’。”

第二天的阳光格外明亮,巷州之外远远的走来一位华服的中年人,自有一凡气度,两个巷州的守卫也不敢怠慢,只是有点分不出这位是否是那官宦中人,说不是吧,好象身上多少带了一些官宦的气息,说是吧,却好象也有些不对,又有些不象是官宦中人。两个守卫的眼睛那可是毒的很,要不怎么能当守卫啊,马上赔着笑脸,也不盘查还自做聪明的行了个标准礼仪。

那华服中年人,含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走进那巷州城,两个守卫受宠若惊的守卫互相对望了下,还没见过如此无架子的人物,他们不禁对那自己很毒的眼睛产生了些怀疑,这难道真的官宦中人吗?

“我说兄弟,这位是什么人啊,看起来不简单啊?你看他还对我笑呢。”胖一些的那守卫问到身边的另一位。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啊?管他是什么人,来巷州不是去游西湖,就是去见识翔溪酒楼的,也不关咱们什么事。”身边那个守卫见那胖子还得意扬扬的,随便就给泼了下凉水,那胖子自讨没趣也就闭了嘴。只是这随便一猜他还真猜个八九不离十,那华服中年人是去游西湖的,至于翔溪酒楼虽然出名,但却不是他去的地方,不是他不想去,是他和那里面的人跟本是两类,除了那当朝双希或者加上后见到的萧执还真没他看上眼的人。

华服中年人大步走在那巷州繁华的街道上,心中暗暗感慨,这巷州之繁华的确不比那洛阳城差多少,尤其是那最标志性的建筑翔溪酒楼更是人山人海,这华服中年人也就是欧阳修看了看那翔溪酒楼,也只是看了看,却是没有进去,就象是参观一样在那路上慢慢的游荡着,也没什么目的,最后直接离开朝着西湖的方向走去,似乎刚刚有些失望,也不知道他什么有失望的。

欧阳修独爱那西湖之景色,西湖的景色是美丽,五月的巷州更是景色最宜人的时候,各种水鸟,画舫都在那西湖之中飘动着,画舫中还有那婉转的歌声传向岸边,比起那些酒楼妓院中的丝竹之声更显的飘逸一些,让人心情大好,欧阳修也和其他路人一样走在那西湖边上,西湖边上也有些附庸风雅的才子们在那里卖弄着,欧阳修叹了口气,似乎被坏了兴致,回过头去不去看那些才子,转头再去望西湖美景嘴里吟到:“

轻舟短棹西湖好,

绿水逶迤,

芳草长堤,

隐隐笙歌处处随。

无风水面琉璃滑,

不觉船移,

微动涟漪,

惊起沙禽掠岸飞。

“施主好雅兴啊,贫僧特来结一善缘。”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欧阳修一停顿,转过头来,一个面容古朴精神闪烁的老僧正含笑着望着自己。

“正有此善缘!”欧阳修只感觉那老僧和蔼之及,连忙答到,而且还完全出于自然,似乎那老僧一笑化尽他从前种种的不愉快,他好久没这种感觉了,除了见到萧执的时候也曾给过他这种感觉,但是和这老僧还有些不一样。

“愿于禅师同游!”欧阳修又说到,似乎有些福至心灵,连忙向那老僧邀请到,这时又感到另外四道目光也含笑的望着他。

欧阳修一愣,再次看向那老僧后面,正好看那一对少男少女正各捧着一个香炉含笑着看着他,那少男穿一破烂的袈裟,那少女则穿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这时少男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而少女用那手指再那香炉上敲了一下。

欧阳修只感觉心胸一下子开广了许多,仿佛有那一线灵光奔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是还差了一线,正待仔细想下,旁边的老僧也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似乎很是满意。这时变化生出,一声算盘珠子的敲击声,瞬间震散欧阳修脑海中的那道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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