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段时间过去,由于在没有碰到对自己有不轨心思的人,那次暗夜中的危险已经被苏寒抛在脑后,现在的他在每日里除了在这铁链上蹭来蹭去就是躺在床上修炼那不知名的功法。
艳阳高照,苏寒来到这漂浮着的木板的边缘,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向下望去,不由得叹了一声,他想要看到地面,但是无论向哪里看都是白云,迷雾,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地面上的人想要窥苍穹不得见,可笑我还被困在这云层之中,想要看一眼土地都看不见。”
感叹着,苏寒来到几条铁链之前,一脚踩上,虽然用了最大的气力,但是依旧不能触动这铁链分毫。
“原先我的记忆中有许多词语,但是我却都不知道他们真正的意思,还需要多走走!”
“蜉蝣撼树,原来是这个意思!”
苏寒咬了咬嘴唇无奈道,随后气势陡然一变,眼中散出精光四溢,整个人如同在瞬间从一个日落西山的老人在瞬间还童为充满希望的朝气少年。
“今天不爬了,改走路!”
这么多天来,苏寒每日里按照时间只做两件事情,忘记了其他事情,再加上此处甚是无人,若不是远处偶尔有喊叫声传来,苏寒甚至都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生灵。
小心翼翼的在那铁链上蹲着,然后双手放开,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许久之后,苏寒松了口气,终于保持住了平衡,也就意味着挺过了最重要的第一阶段。
“站住就好,再等几天,直到什么时候能够支撑过风的冲击,就开始慢慢的走吧!”
刚刚说完,苏寒的脸色大变,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半山腰上的一颗古书剧烈的抖动,树叶纷纷飘落,这是大风来了。
“糟糕,我好像忘记了弄保险!”
不过幸好还幼小,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苏寒便在这风吹来之前来到了木板与铁链的交界处。
“反正不会有危险,我已经准备好了应对风的准备,大不了被吹回到甲板之上。”
风呼啸而来,狠狠的砸在苏寒身上,没有一点停顿,苏寒直接回到了甲板上,仰面躺在了地上。
于是再一次站上等风,风来,人飞····等风····风来····人飞····
“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学会站起来,这里可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不知多少次轮回之后,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苏寒浑身疼的要命,再也站不起来,只剩下了呲牙咧嘴,惨叫喘息的力气。
“估计明天是起不来了!”
苏寒尝试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却发现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不由得苦笑道。
躺在原地,苏寒一动不动的恢复体力,睁开眼睛,好久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好久后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云雾不知不觉的散去了不少,那无比璀璨的星空映照在了他的瞳孔之中。
“今天云雾散了,正好也没什么力气回去,还不如放松一下!”
这并不是云雾的第一次消散,苏寒在之前也看到过那璀璨的星空,但是由于很累而无暇去观赏,今天正好耗尽了气力,一时半会起不来,这才停留在原地观赏星月。
夜里的天并不亚于白昼,白昼有太阳温暖大地,夜晚则有九颗月高高的悬挂,轻柔的为万物披上银纱。
九月在遥远的高空中悬浮,排列成了一个笔直的线,如同一道银河,无边的圣洁银辉从天的那边而来向另一边蔓延而去,而其他的星辰便如同是小鱼小虾一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璀璨星空,真正耀眼的还是这九月,其他的全都被掩盖住,甚至连配角都当不上!”
苏寒感叹着,那九月连在一起太漂亮了,一看上去便收不回眼睛,在这凸显着静谧的光芒的映照下,苏寒都感觉到之前那些麻烦烦恼全都离自己远去,心中说不出来的轻松。
“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九个亮晶晶的东西很眼熟,不是那个人给我的记忆,而是属于我的记忆,至于时间,便是在我苏醒之后!”
苏寒自语着,看着那九个月亮,心中总是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怎么也消散不去,那种令人轻松的温柔感也随之消失,甚至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看了!要不然谁知道不久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寒说着,在他的眼中,那九颗远远的光点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在想不好的方向行进,而且这种变化看起来是发生在那九颗月,但实际上却是发生在苏寒自己身上,他也是分分辨清楚了这种变化,心情变得越发的沉重。
除了这点,哪怕月光再好看,苏寒不可能在这里过夜,因为这里的风太凉了,在此停留一晚上非要被冻死不可。
不过苦于没力气站不起来,苏寒只好双肩用力,用最省力的方式,一顿一顿的用龟速慢慢滚了回去。
艰难的回到自己的住所之中,苏寒用尽最后的力气跳上床板,一声不吭,静静地休息着。
“是坚持下去还是尊重现实?”
苏寒心中做着十分纠结的挣扎,一方面他已经累得虚脱,疼得惨叫,而若是修炼那套功法,全身都要大幅度运动,说不定在半途就会累瘫,而令一方面他心中还不想要放弃自己的计划,两种想法在心中此消彼长,谁都压不倒对方。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劳累终究要恢复一些,苏寒不再那么累了,起身修炼便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苏寒于是动作,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按着某种规律大幅度的运动,结成某种奇特的动作
正按着记忆抻着全身,苏寒在开始还没感觉有哪里不同,但随着时间流逝,他却慢慢的感受到身体上下的那些疼痛感竟然正在慢慢消失,仅仅只剩下疲累感还很是强烈。
“不疼了?”
苏寒略有失望的自语,虽然已经知道这功法并非无用,但是他却很是沮丧,他原本还以为这功法可能会很珍贵,但却没想到竟然只是能够起到这种作用。
“不疼了当然好,明天就又可以继续练习站立了!”
苏寒撇了撇嘴角说着,一下子泄了力气,躺在床上渐渐睡着,直到第二天早上,再一次略显疲惫的站起来,又来到了那铁链的面前
又是连续许多天的轮回,一只一个月过去,苏寒依旧不能顶着风站立在这铁链上。
“这么做是没有作用的,我要去找那个人!”
苏寒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可以确定在那么大的风吹下,任何凡人都没办法在铁链上保持平衡,这不是熟不熟练的事情,而是根本没有那种对抗强风的力量。
说到这里,苏寒便更加气愤,自从那日自己在此地安居以来,他竟然只见到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想要杀他的一个人,其余任何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这绝对是故意的,说不定她就打算要接着那个人的手除掉我这个缠人的家伙!”
苏寒很愤怒,怒火上顶梁,他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冲出了房门,按着记忆挑选了一条铁链,便十分愤怒的疯狂爬行而去。
“嗯,她跟我说过,住在哪个地方,我去找她理论理论!”
苏寒咬着牙说道,爬行的速度尤其的快,一段百丈的锁链,不一会时间便爬完了。
渐渐的,苏寒周围的人影渐渐多了起来,空气中也不再那么寂静,吼叫声与行令声在云雾中响起,显得热闹而诡异。
“喂,朋友,你看在那铁链上时不时有一条虫子在爬?”
这是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手中正挥舞着带着剑鞘的佩剑,周围不少叫好声传来,这男子本身正安心,但眼角余光在忽然间看到了一个很诡异的东西,心惊之下便把那佩剑脱手,同时大声惊呼。
一旁的人见到佩剑飞出,害怕其掉下山崖,于是连忙将其捡了回来,随后又听闻惊呼,全都纷纷大笑起来:
“什么虫子,脱手就说不小心呗,找什么借口!”有人拍着这白衣男子的肩膀大声说道。
“是啊是啊,你看我们这宗门山的周围可都是有着各种阵法禁制的,又怎么会有什么虫子上来?”其余有人附和表示不信。
“我们打赌你已经输了,可不要忘了请吃酒哦!”还有人大声说道,手中高高摇晃着空的酒壶、
但是谁都没发现,就在他们的周围,一道小小的身影已经无声无息的移动了过去、
这是苏寒,他已经将这些人所有的话语都停在耳中,被别人看成虫子,他不怒反喜,两只眼睛中冒着贼光,似是发现了什么珍宝。
“嗯,我身上还有一种天然的伪装?这可是一笔很贵重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