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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破碎的命运

“崔斯特先生果然是明智之举,这样,你先去赌桌,我呢,为你的实验准备一下,你稍等。”普瑞格斯笑得愈发阴沉,崔斯特的决定,正合他意。

崔斯特站起来,什么都没说,也不想说些什么,也没有看普瑞格斯一眼,他恶心面前这个所谓的——祖安官员。

崔斯特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酒店外厅走去,向格雷福斯走去,每一步都像是陷进无底泥潭,无法自拔。

“崔斯特,你怎么了?”

格雷福斯看到崔斯特一脸呆滞地走过来,于是迎着崔斯特走去,他感觉崔斯特十分不对劲。

看到走过来的格雷福斯,崔斯特心中一阵剧痛,但还是强作笑容,说:“我没事。”

“没事就好……崔斯特,你手怎么了?”格雷福斯突然看到崔斯特手上还在滴着鲜血,急忙问道:“没什么大碍吧?”

崔斯特一阵自嘲的笑,他觉得自己很卑鄙,自己不是人。

“你怎么了?”

在崔斯特急切地追问下,崔斯特笑着说:“放心,我没事的,你看……”

说着,崔斯特猛的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一脸微笑,尽量的表现得正常一些。然后就和格雷福斯一起走向赌桌,走向最后的告别地。

在赌桌旁,崔斯特和格雷福斯静静地坐着,之后的配合两人都早熟悉了,不用事先准备。

本来无话不谈的两人,却安静地等待着,崔斯特时不时地看看格雷福斯,没有什么话说,也不知道能开口说什么。

“两位久等了,哈哈!”

普瑞格斯一如既往地拿着一杯酒,笑着向赌桌走来,崔斯特此时却十分希望时间能过慢一点,让自己和格雷福斯再待一会儿,哪怕是魔法再晚一些降临。

“普瑞格斯先生,怎么你没有邀请其他人来?”格雷福斯问道,他对这只有三人的赌局感到一种莫名的危机。

普瑞格斯微微皱眉,耸了耸肩说:“我也邀请过,可是他们没人来。”

“看来其他人还不给你面子呢!”

崔斯特的这话让三人都笑了起来,只不过普瑞格斯笑得很虚伪。

“那开始吧!”普瑞格斯放下酒杯后拍了拍手,说道:“凯伦先生,来吧!”

“凯伦?”崔斯特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陌生,喃喃道:“凯伦是谁?”

“凯伦就是星锐赌场最权威的发牌人。”格雷福斯对崔斯特说,“平时很少见他的。”

说着,一个浑身是白的青年走了过来,他穿着白色西装,而且鞋子也是白色的,甚至头发,而且他的眼瞳是银色的,看上去十分英俊。他走过来,从裤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拆开,开始洗牌。

他洗牌的手法十分高明,一只手拿上整服扑克的一半,用手指控制着扑克牌的转动,如同绽开的火焰一般绚丽。他手法和崔斯特换牌一样,只不过他每只手要控制四叠扑克,而且每一叠扑克牌还在转动时相互交替一两张,比崔斯特的换牌要难上许多。

格雷福斯几乎快看呆了,而崔斯特则一脸疑惑地看着凯伦指间那舞动的扑克牌,似曾相识却从未见过。普瑞格斯非常悠闲地品味着美酒,这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凯伦的手突然停下了,两只手的小指、无名指、中指以及食指间各一小叠牌,双手靠拢,扑克牌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桌上,凯伦看了看三人,他那银色的眼瞳似乎也跟着心奋起来,微微一笑,然后给三人每人发了两张扑克牌。

崔斯特拿到牌后,并未急着看牌,反而是看了看普瑞格斯,普瑞格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十指交叉,翘着腿,一直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格雷福斯。

格雷福斯翻开底牌,梅花K、红桃J,看上去并不差,他和崔斯特递了个眼神,表示自己的牌很还好。而崔斯特则这时翻开牌:梅花8和梅花9。

崔斯特看着格雷福斯舔了舔嘴唇,然后把目光聚聚在桌上的红桃10、方块7、黑桃J。

崔斯特看着桌面上的牌,心中思绪万千,难道真是我的幸运日?几人都很痛快地丢了注。

凯伦发完牌后也观摩着两人的表情,其中有着多少信息。然后又往桌上发了一张牌:方块J。

普瑞格斯看到桌上出现了牌后,也不管是什么牌型,随手就丢出了一叠筹码。因为崔斯特和格雷福斯的筹码是普瑞格斯赠送的,所以也丢得很轻松,都各怀其心。

方块A,桌上的第四张牌。

同样,三人都正常下注,没有半点迟疑,最后两牌的时候,格雷福斯把“梅花K”换成了“黑桃J”,在笑声中,格雷福斯翻开他的牌,黑桃J、红桃J,四条。

崔斯特看到格雷福斯丢出牌后,也把自己的牌随便换了一张,成了一副杂牌。普瑞格斯随手翻开自己的牌,是对子。看到本局如此正常地完结,而且还让格雷福斯盈利不少,普瑞格斯盯了一眼崔斯特后,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

第二局,格雷福斯没有通过另类手段而得到四条,四个A。他示意崔斯特,让自己赢,因为他有足够的把握。

而崔斯特看到格雷福斯给出的信息后,微微一点头,但是通过桌上唯一的两个A,判断出格雷福斯一定是四个A,因为平时格雷福斯很少主动要求胜利,一直都是默默为崔斯特的盈利而努力。

崔斯特把目光移到普瑞格斯脸上,这时普瑞格斯的脸十分阴毒,眼神尖锐地看着崔斯特。

崔斯特想到:格雷福斯现在是四个A,只需要自己也拿出四张A……崔斯特心中一紧,咽了一口唾沫,手中的牌已经换成了两张A。

“好,亮牌。”

凯伦的声音突然响起,格雷福斯笑了笑,亮出牌,果然,如崔斯特所想,四个A。而普瑞格斯则随意地丢出两对,输赢对他不重要。

手中的牌,翻还是不翻,对于崔斯特来说,命运的转折就在这一刻。

“崔斯特先生,快点吧!”普瑞格斯喝了一口酒,不耐烦地说。

格雷福斯,对不起了……崔斯特忍着心中各种滋味,亮出自己的手牌:两个A。

格雷福斯看到崔斯特的牌后,心中一震。怎么在这关头出错了。格雷福斯此时焦急万分,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崔斯特,因为自己的两张A是凯伦亲手发的,崔斯特的是换的牌。

“嘶——这是什么意思?”普瑞格斯一脸戏谑地看着崔斯特,然后说:“你们两个谁出千啊?”

凯伦这时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看着这三人的闹剧。

崔斯特的拳头紧捏着,眼睛上面已经有些涨红,带着几根血丝。他想到自己如此陷害兄弟,而且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犹豫了一下后,猛地站起来说道:“是我,我出千……”

看着眼前的僵局,格雷福斯感到毛骨悚然的,没想到两人的配合竟然失误了,千不该在这个时候啊。格雷福斯咬了咬牙关,大声说道:“是我,我想贪图小利,所以,就把凯伦先生发给我的牌换成了两个A,要怪怪我,崔斯特是为了帮我才这样说的,是我出千。”

崔斯特这时根本不敢转头看一眼格雷福斯,哪怕是最后一眼,还不等他说话,凯伦就笑了起来,说道:“我相信崔斯特先生,因为我一直站在崔斯特先生身后的,他根本没有换牌的动机,而且,牌是我发的,不可能有什么异样。所以,格雷福斯先生出千的嫌疑最大。”

话音刚落,崔斯特那红得渗人的眼睛就狠狠地盯着凯伦,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碰之即怒。凯伦看到崔斯特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后,挑了下眉,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就是说,格雷福斯先……额,不对,格雷福斯!那就是你出千了?”普瑞格斯放下酒杯,站起来指着格雷福斯,笑得十分狰狞。

格雷福斯看着崔斯特那有些颤抖的身影,坚定地说:“没错,是我。”

“嗯,好好……好!为了兄弟竟然承认自己是老千。”普瑞格斯认真地笑了笑,然后

笑容突然变成阴冷,淡淡说道:“那你既然这么勇敢,我也配合一下你啊!”普瑞格斯吼道:“把他给我抓住,带回祖安,我要好好和他玩玩。”

话音刚落,齐刷刷地冒出几个人把格雷福斯按住,因为死死压在了格雷福斯背后的伤口出,格雷福斯发出了痛苦的嘶吟,虽然背后传来剧烈地疼痛,但是他依然没有反抗,满脸大汗,只是看着崔斯特,看着崔斯特那颤抖的背影,最后还是没有见到崔斯特一面。

“不……”

崔斯特的吼声在这空荡的酒店内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他现在十分后悔,后悔答应了普瑞格斯的条件;后悔把自己的牌换成两张A;后悔自己刚才翻开了手牌……而不知情的格雷福斯还在庇护者崔斯特,还在为崔斯特阻挡掉一切危险,这也许就是真正的兄弟吧!格雷福斯是在为他唯一的亲人分担着困难。

“那我们的队伍叫什么?……命运!”

“崔斯特,好兄弟!”

“没事的,总会找到你叔叔的。……即使一无所有,也要未雨绸缪。”

“崔斯特……”

……

与格雷福斯有关的声音、画面在崔斯特脑海中浮现,一切是那么美好,但是现在每一句话、每一个有格雷福斯的画面,都让崔斯特的心中堪比刀刮,一刀……一刀,崔斯特痛苦的咆哮着,抱着头跪在了地上,眼泪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此时普瑞格斯的笑声都跟着眼前的画面一起模糊了,只剩下空荡寂静的世界,吼叫、眼泪以及捶打地面的痛觉,充满了崔斯特的整个世界,又好像时间走得慢些了,带着心中的伤痛就像过了一小时、一天、一年……

“带走。”普瑞格斯一甩手,那几个人就押着格雷福斯走出了酒店,普瑞格斯看着跪在地上痛苦的崔斯特,笑道:“崔斯特先生,我的人在门口等你,你一会儿就和他来祖安吧。”说完,普瑞格斯就怀着愉悦的心情缓缓走出酒店,留下崔斯特独自一人在这孤独的酒店。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崔斯特已经躺在了冰凉的地上,看着爵士酒店上方那如似繁星的天花板,鼻上又涌上一股酸意,但是没有眼泪掉出来。没想到,自己和格雷福斯在爵士酒店相遇相识,因为两人的四张A,而今日,与格雷福斯分离,也是在这爵士酒店,因为四张A。崔斯特想到,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后,张开他那干燥的嘴唇说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崔斯特爬了起来,用他那带有血丝的眼睛环视着爵士酒店,当他看到当初和格雷福斯一起跳窗的地方后,凝望许久,最后毅然转身,走出这令人激昂令人伤心的地方,面临即将到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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