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海东点点头，转头看向右手边第三人，问道：“小磊你那边呢？”
小磊，全名叫董小磊，是位很能干的小伙子，二十四五岁，警察学院刑侦系，能力很出众。
“监控录像都看了，除了几个摄像头坏的地方，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
“龙天阳家里的保险箱打开了，不过里面没有多少东西，只有几份合同。”说着董小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递给了凌海东，接着道：“头儿你看看这几份合同很奇怪，他们的签约时间，都很近，可以说相隔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才两天，而且都是龙天阳死前几天的合同。”
凌海东打开文件夹，合同不多，分别是：房屋抵押贷款合同，公司整体出售协议，以及一些银行转账的凭证。
凌海东抬头看向董小磊，示意他接着说，董小磊抿了抿嘴，道：“其实龙天阳在死前就把他所有的财产全部能卖的都卖掉了，能抵押的也都抵押，并把所有的钱全部捐了出去，也就是说龙天阳一无所有，身无分文，就连那栋房子现在也是银行的了。”
董小磊说完这些就不在言语，凌海东望着在场的所有人：“还有么？”
会议室里很静，没有人说话，时间太短，而且龙天阳社会关系太过复杂，可以说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仅仅凭一下午的时间能查到这么多，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
“银行那边你去问了么？还有就是他的公司被谁买走了？”凌海东看着董小磊问道。
“去了，不过很不巧当时为他办理这些业务的经理不在，他的公司被谁买去，还没有查到。”
“嗯，明天继续。”
“是。”
“你们呢？”凌海东看了看王小汪和李丽问道：“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两人闻言沉思了一会儿，同时摇了摇头：“时间不够用，目前也只能查道这么多。”
“我知道，明天，小汪继续负责外线，调查同龙天阳生意往来的一些人，尤其是这位叫白树根的。”凌海东转头又对李丽道：“他的那个情妇明天一定要找到，说不定能有点什么线索，就继续负责他亲朋友这一块。”
“小磊，明天你也一样，一定要查清楚这些钱的去向，还有小区的视频监控再仔细看一遍，以及当晚值班的保安，对了还有那位负责人叫董富的经理，他在说谎，那晚他不是在和朋友在喝酒，问清楚事发当晚他到底在哪里？”
“是。”三人起身敬礼，异口同声道。
“下面我们就把所有目前的线索总结分析一下。”凌海东继续道。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我们先假设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首先，我们先假设龙天阳是被人逼迫给妻子睡前喝下含有安眠药的孕妇奶粉，然后枪杀了她，之后再被逼迫砍下右手，再让其跪地求饶，而龙天阳同时在对方不经意的时候，偷偷写下对方的名字，可是只写了一个字就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我们在假设第二种，就是这一切都是龙天阳自导自演的，他先是给妻子服用安眠药，然后在杀死她，至于其目的，从这几份合同和银行的转账凭证上，我们可以认为是，他这是要携款逃跑的意向，至于何为还要杀死已怀孕八个月的妻子，这或许就要从他的情妇那里找找答案了。”
“可是，问题就在于，杀死他的妻子方法有很多，为什么要用枪械呢？这也是我们要查明的原因。”
凌海东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又点了颗烟继续分析道：“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在他杀死妻子后，又发生了什么？”
凌海东拿出验尸报告打开摊在桌上，扫视了一圈突然换了个话题，问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人可以被吓死啊？”
众人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一愣。
人被吓死？可能么？只是经常有人说：人吓人，吓死人，这么一句戏言。可是还真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啊！嗯！要说有的话，除非被吓的人心脏病突发而死。
凌海东见没有人回答，直接抛出了答案：“龙天阳就是被吓死的，喏！这是验尸报告，龙天阳的胆囊破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吓破胆了，验尸结果也显示，龙天阳没有心脏疾病，身体很健康。”
凌海东话音还未落下，整个会议室里一下子炸开锅了，众人再也无法淡定，尤其是一些老刑警，做了快大半辈子的刑警了，什么样的刑事案件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死法，杀人手段没见过，被吓死的或许有，大多数都是患有心脏疾病的人群不经吓，一吓就会引发心脏病，但是胆囊破裂的，还偏偏真就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会不会是被人打破的？据我所知，胆囊在没有外界的影响下是不会破裂的，吓破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啊！”有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尸体上没有殴打的痕迹。”凌海东摇了摇头。
见众人大多没有什么问题，凌海东接着说道：“这也是我要说的问题，杀死自己的妻子之后，龙天阳又看见了什么，或是遇见了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事情或景象？能把一个健康人的胆囊吓破？”
“好啦！下面我们就围绕这两种假设来分析一下。”
会议室中众人开始围绕这两种情况开始分析讨论，一直到了深夜两点多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看似有答案，最后却突然又没有了答案，这让众人感觉到有些憋屈，好像有那么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整个案发现场根本就没有发现有第三者的任何痕迹，如果真有第三人，那么这人的反侦查能力太强了，强的有点可怕，不留一丝蛛丝马迹，可是如果真有其人，那么龙天阳的胆囊破裂又怎么解释？尸检也出来了，尸体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没有被殴打的痕迹，所以说胆囊不是被打破的，而且死者死不瞑目，眼睛惊恐，又怎么解释呢？最重要的是那个血字，很明显，这又指引我们说明有第三人在场。
难道人吓人，真的可以吓死人吗？
第一种假设说不成立，倒也算不上，因为死者留下了一个字，却又证明有第三人。
而第二种，若说龙天阳密谋杀死妻子，假设是和情人私奔，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一个身价千万的富豪，除非脑袋进水了，才会那么做，而且可以说还是正大光明的杀人。
只从这一点来说，这第二种假设直接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