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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何谓皇族,何谓三仇

“方……方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恭叔一路小跑跑到了禅房,气喘吁吁地停在门前,大声喊着。

只听见禅房内有了些许动静,忽传出一人声:“何事?”

……狂虎寺门口

“这……什么情况……”张意一脸懵逼地看着封于明。

三仇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张意,示意让其走上前去,又说着:“别慌,十个人里有六个人看到封于明都会害怕的,你以后就习惯了……”

虽然这么说着,铭三仇的心里也还是有些疑问。

狂虎寺与世隔绝,每年仅仅是培养1名皇族子嗣和9名平民后代,除收徒外几乎不与外界来往,这又如何认得封于明这个人?

不过,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一件事,铭三仇也不想深想,能让张意进狂虎寺开气门疗伤就足够了,别的也不多求。

倒是封于明,在门开了以后,还一直站在门口,依旧像一尊石像……

“天不怕地不怕的封于明竟然还有石化的时候,有趣有趣。”三仇咯咯地笑着,走到封于明身前,重重地怼了他一拳,“发什么呆呢,带路啊。”

封于明欲哭无泪道:“我知道我知道……唉,走吧……我带你们去找他……”

曾有传言说,武国之外的其他三国之所以不敢贸然与武国开战,便是因为这狂虎寺。

且不说此寺与皇族同在,光凭其可撼动天下的庞大念气量,就可以踏平整个大陆,更不要提那些妖孽一般的念气武技了。

而在这强大的狂虎寺内,有法号为“道生”的一名僧人,其实力之深不可测更是令其他国家忌惮,甚至有人说,道生一人便可顶狂虎寺三成的战力。

而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封于明要带张意去见的,就是这传说级的人物——道生方丈。

……

“我说小兄弟,到时候见那人可千万别激动,一定要保持平静,拿出你最饱满的状态,师父他老人家最讨厌的便是紧张二字……”

封于明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熟悉的四周,和躲在墙后偷瞄自己的那一些些所谓的熟人。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当听到封于明对张意的提醒后,跟在其后面的铭三仇倒是惊讶愕然:“等等,明,你说师父?你以前是狂虎寺的弟子?!”

“啊……你不是也说过嘛,往事不要再提,别提这事了好嘛……”封于明头也没往身后看,不悦地说。

难怪!铭三仇恍然大悟,要想与与世隔绝的狂虎寺有交际,除了加入皇族或者参加弟子竞选,那根本就别无他路,而这也就是说,封于明,他曾经是狂虎寺的一员!

“额,封师傅为什么这么害怕这里呢,您都已经擦了好几次汗了呢。”

张意的存在感在二人之间显得特别稀薄,但是这并不影响张意去观察二人,就在封于明带路的途中,张意从来没有停止隐蔽地查看二人的状态,也因此很敏锐的观察到了封于明现在的不安情绪。

“啊,这个啊……额,说来话长,以后再给你讲,咱们先去师父房间。”说完以后,封于明没有再说半个字。

伴着狂虎寺内杂务人员的种种异样的眼光,三人没有去看金碧辉煌的青龙殿,更没有心思去参观后院的金雷祠,在封于明的带领下,众人直奔着那个禅房……

然而,就在众人终于到达目的地时,未等敲门,房内便传出一阵苍老却浑然有力的声音:“善明,进来吧。”

“是!”封于明下意识的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将门打开……

朴素,这是道生禅房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榻一桌一油灯一蒲垫,这便是整个禅房的物品。

“或许我该叫你封于明了吧。”道生背对着三人,披一素白镶黄袈裟,坐在铺垫上轻说着。

封于明进屋后,连鞠三恭,并一直在鞠躬的状态下回答道生:“师……方丈,请莫要再叫弟……我的法号……我不配……”

“呵,何须如此,你我师徒一场亦是缘分,今日再次相会,只当你我缘分未尽矣……”道生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又继续说道,“此二人?”

封于明之前不羁的一面在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此刻完全是个沉静的形象。

“师……方丈,我此次前来,主要是有一事相求,而此时亦可解方丈一门心事……”

铭三仇在刚刚进屋的时候就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张意,亦然。

封于明此话一出,道生缓缓转身,然而,不知为何,在道生的脸前似有一层无形的浓雾,格挡着三人无法识其面容,在很久以后,张意才明白,这东西实则与念气有关。

也是在转身的同时,道生看见了张意颈上的项链,心中咯噔一下。

“心事……呵,施主不愧为千手会座下名人,哪怕是老朽,都不忘祭出一些条件……”道生的话语里夹杂着喜悦与无奈。

大概有十七年了吧,那一道阴影,道生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其在心中消散,可以说,这心事算是他在世间最大的牵挂。

“方丈,这位小兄弟名叫张意,他被恶人所伤,难以在短时间内恢复气力……”封于明继续诉说着前来的目的,却突然在此刻被道生打断。

“时可疗伤,何须老朽微力?”

这意思就是道生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耗费念气,耗费力气,反正早晚都可以调养好,何须自己帮忙呢?

“可是,方丈,这少年十六岁气门尚未自然冲破……”封于明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只需方丈为他灌输足量念气,我等也就自有办法了……”

这一说不要紧,在听到封于明说张意十六岁还没有自然冲破气门这一件事,众人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周围的气温骤降,哦不,准确的说,是四周念气的骚动。

“……”道生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长叹一口气,说,“老朽知晓了,谢谢副会长,若不嫌弃,老朽愿以一人情作为回报千手会的回礼。”

这张意是越听越纳闷了,怎么感觉这封于明是在卖自己似的,为我疗伤难道不是我欠狂虎寺一个人情吗?怎么反倒成了狂虎寺欠千手会一个人情了……

“多谢方丈美意,不过,这件事我并不想牵扯太多,更何况,余我本人,也欠狂虎寺一个大人情,这次,全当我封于明还清方丈了!”

道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张意,若没有那如同浓雾一般的东西阻挡,三人一定会看见,那俊美的脸上尽是愧色!

……

总之,在封于明和道生二人的安排下,张意得到了让众人助其冲破气门的资格,现正在狂虎寺几位护寺弟子的保护下前往金雷祠。

而道生,铭三仇和封于明则是去往了青龙殿……

殿内。

“多谢方丈帮助!”铭三仇单膝跪地,抱拳长谢道生。

道生慢慢将铭三仇扶起,并说道:“阁下莫要行此,若能帮到那少年,也算了却老朽一心事……”

封于明在一旁则是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阁下气田被毁,也有我狂虎寺的责任,还请阁下怪罪……”

铭三仇听后,先是一愣,自己气田被毁一事已过十七载,没想到今日再次被别人提起。

“前辈言重了,当日气田被毁,只怪我学艺不精,不能保护先皇,狂虎寺被乱党蒙在鼓里,何罪之有,晚辈让前辈费心了……”

“阁下既如此,老朽一心结也算解开半许……”

“前辈!请务必帮助殿下冲破气门!”铭三仇明白,道生早就知道了自己以前的身份,又加上狂虎寺的特殊地位,自己也不打算再加隐瞒。

道生长叹一气:“阁下不说,老朽也必定会做!因为这是我,你,甚至全武国的百姓都对他亏欠的!”

“多……多谢!”铭三仇竟开始抽泣,十七年了,从上代先帝被谋反刺杀以来,这是他第二次哭泣,今天,终于可以为自己之前的无能,赎罪了!

不过,在悲伤之余,道生重重地拍了三下铭三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铭耀阁下,老朽还有一事相求!”

“晚辈静听!”

“还请阁下放下仇恨……莫要让殿下的悲剧在其他人身上重演。”

“铭耀已死,世间仅有铭三仇,一仇废武,二仇弑主,三仇苟活,铭某,永生不忘!”铭三仇在这件事上没有让步,可以说,现在他活着的动力,便是张意,便是让现今的皇族得到应有的因果报复!”

道生再叹:“冤冤相报何时了!哀……既然阁下一意孤行,老朽也便不再强求,还请阁下好自为之。”

“晚辈明白……前辈对殿下有恩,晚辈也便答应其一,日后,晚辈绝不夺前辈那弟子性命!”

道生虽然心怀天下,但却免不了凡人私心,之所以奉劝铭三仇放下当年的仇恨,其实主要是为了他那现在的徒弟——那位从现在皇族中走出来的徒弟……铭三仇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决定这么做。

“时辰也差不多了,方丈,三仇,咱们也去金雷祠吧。”见二人谈妥了历史遗留问题,封于明也是在极高的压力下松了一口小气,轻轻地说道。

“恩,咱们也动身吧。”

“前辈先请!”

“方丈先请!”

(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这可是复兴先帝时代的唯一希望了!)铭三仇在心里祈祷着。

谁又能想到,铭三仇是先帝身边的侍卫……而这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竟然会是先前帝王的唯一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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