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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斗

此时那老七已在外出买药时重新换过了衣服,脸上身上也再无血迹,刚才听到老人说话,得知了所求之物下落,此时正一张肥脸笑容灿烂,一听老人说愿意交出珠子,更是喜笑颜开,听闻只是要打他几下出气,自己皮糙肉厚,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怕他作甚?当下脖子一硬,口中说道:“来!来!阿姨,你只要打了就带我们去拿珠子,我任凭你打个够。绝不躲闪不还手。”

那阿光刚想出言阻拦,见老七已说了那话,想了想,便说道:

“阿姨,我看这样吧,你年纪大了,就不用动手了,我来替你打他一下让你出口气吧!”

说罢也不管老人同意不同意,从地上捡了块碗大的石头,走到老七身前,冲老七使了个眼色,说道:“老七,看好,我来了!”

停了一下,手起石落,‘啪’地一下砸在老七那光头上,石霄飞溅,顿时将那块石头砸了个粉碎,老七摇了摇头,头上石粉纷落,但居然毫发不伤。

阿光看了看吴寡妇,说道:“阿姨,你看,这样可行了?”

吴寡妇显然没料到那老七如此强悍,明显吃了一惊,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这小老弟真是厉害,脑袋比石头还要硬。其实我想打他几下出气,并不是要伤了他才算,其实,我一个老人家,纵然打他百下千下,也比不上三哥老弟刚才你那一下,只是我若不亲手打了他几下,这心中这口气当真是难下。”

那老七和阿光对望了一眼,阿光看了看老太,又看了看他,冲他点了点头。于是老七说道:

“阿姨,来,来,来!我老七说话算话,今天就让你打个够。”说罢两手一握,平心静气,保险起见,将个硬气功运到极致。阿光是民间武术会会长,虽不知他会长是如何而来,但肯定说明功夫不弱。而老七是他特意发展的帮手,而且他那身架,会个硬气功也是情理之中。

老人见那老七答话,当下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那老七身前,老七身高体大,一米八几的个,老人站在他身前犹如个小孩。刚才进来时要不是假装摔倒,老七弯腰去扶自己,又哪能偷袭他百合穴道,只是自己年老力弱,行动缓慢,让那老七居然躲过了。此时老人伸出手,似乎想打老七头上,但人太矮,够不着,颤颤的打在了老七胸口,口中说道:

“我打你个死人头,好人不做你要做狗。”

打完这下,又是一下,口中仍然说道;“我打你个死人胸,明早天亮你就躺窟窿。”

说完又是一下,:“我打你个死人肚,、、、、、”

那老人嘴上在唠唠叨叨,说的是些咒人不得好死的迷信言语,手不停打在那老七全身各处,却全无力气,老七是哭笑不得,烂着一张肥脸求助的看着那阿光,那阿光初始尚满脸戒备,但眼见那老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老七身上犹如挠痒,再加上老人口中的唠叨,终于放下戒心,又看见老七那张肥脸的表情,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老七耳听阿光‘噗嗤’一声,忍不住就想骂阿光,哪知那骂未出口,劲气一松,阿光的笑声未停,异象突起,只听老人口中声音‘嗨’地一声,语气清冷,一指点在胖男老七腋下。那老七脸色一变,口中只叫了声‘你、、、’发现全身已动弹不得。而老人一击得手,脚下不停,一把就朝阿光抓去,霍然仍是那招叶底偷桃。同时口中大叫:“小天,快朝里面跑!跳里面水里跑!”在欧阳春天看来,此时的奶奶那苍老的身躯,似乎忽然就化成了一只灵猴。

那阿光笑声未落,变故突生,一转眼那胖男老七居然被那老人制住。阿光一时大骇,心中暗怪自己太大意了,虽然早就怀疑这老太婆不是常人,所以刚才在去解那欧阳天绳子时防了一手,此时见这老七回来了,老七一身硬功夫运起来不说刀枪不入,但常人要想伤他也是难,有两人在此,还怕他两老少翻了天。那老人一直坚持要打老七几下才放手,自己本也料到她会有花样,故而才对老七以石击头,希望其能知难而退,哪知其却混若未见,也不知他是真的什么功夫都不懂,还是另有什么高招?或者只是真要出口气,毕竟,对伤了自己的宝贝孙儿老七打几下出气也说的过去。但说真的,阿光也隐隐弱弱有种想看一下这老太婆究竟能玩什么花样出来的冲动。现在看来这冲动的惩罚来了。这老人一直在老七身上打打闹闹,原来就是要引老七发笑,这人若发笑,那口气一松,这硬功夫就破了。这渊腋穴地处人体腋下腋中线腋下三寸处,分属胆经,胆经的地部经水在此偱胸侧肋部从上落下。若此穴被封,则经水不偱,则引全身动弹不能。只是此穴位于人体腋下,位处隐秘,又有两臂相护,通常要以此穴制敌还是有一定难处。也许正因为其位置问题,要封此穴只需小小外力。那老人先前就想引阿光解绳,以偷袭此穴,哪知那阿光小心异常,竟然没上她的当。老人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此时一击得手,制住了胖男老七,手下自是再不停留,一招叶底偷桃,向阿光攻去,手脚灵动,居然是一手猴拳。那阿光事发突然,猝不及防,一时倒让老人弄得个手忙脚乱。

欧阳春天也不知知奶奶会功夫,从他奶奶帮他将那珠子绑在那断手上后,就神清气明,痛庝全消了,眼见奶奶制住了胖男老七,又和那阿光斗在一起,一蹦下了那石台,就想去帮忙。

奶奶急得口中大叫:“小天,快往里跑!里面有个水坑!跳下去潜水跑。去找你爸爸。我、、、、、”

说话间,只听‘啪’地一声,阿光已一个掌刀劈在奶奶肩上,顿时将奶奶劈倒在地。原来这老人早就做好了计划,要想让欧阳春天逃命,这两人中唯有先制住一个,自己再拼死缠住另一个,从而让欧阳春天逃走。而要想制住中间一人,唯有偷袭,这前两次偷袭都不成,反而引起了阿光的警惕。这瘦阿光警惕性太高,再想偷袭他难度较大,故而她将目标定在了胖子老七,本想趁打那胖子时忽然发力,以一招制敌,但那阿光上去对胖子以石击头倒对她提了个醒。故而她上去一阵故弄玄虚,破了胖子的硬气功,方才一击得手。但毕竟年纪大了,功夫也久不操练,手上无力,脚下生疏,所以虽然一上去猛然给阿光搞了个手忙脚乱,但三下两下,就给阿光一掌击倒。那阿光击倒老人后,也不管那地上的老人,抬腿就往欧阳春天处扑去。眼见奶奶被打倒,欧阳春天一时愣在当地。想跑,这自己的相依为命的奶奶被人打倒了;这冲上去救奶奶,这上去又绝对是羊入虎口。还来不及想,那奶奶倒下去已顺势抱住了阿光的一只脚,口中犹在嘶喊:

“小天,跑!快跑!”

那阿光被老人抱住了一只脚,想去抓欧阳春天一时挣脱不得,不由大怒,抬起另一只脚‘砰、砰’,对着老人就是两脚,将老人瘦小的身躯踢得顿时离了地面,‘哇’地一声,老人吐了口血,人却顺势而上,头下脚上,一把夹住了阿光的脖子,双手已紧紧抱住了阿光的腰,霍然是招猴拳中的‘猴子缠树’,这老人年轻时曾因故与猴群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后又曾得高人指点,虽手脚无力,但此时舍命相搏,又只为缠人,不求伤敌,此时自己生死置之度外,那阿光虽是年轻力壮,功夫高强,却也一时居然挣脱不得。那阿光眼见一时无法挣脱,而欧阳春天还在那发傻,忽然脚下横移两步,一脚踢在了那胖子老七背上,顿时将那老七被封之穴解了。那老七得了自由,大叫一声,举掌就欲向老人打去,这时阿光叫道:

“别管这,快去把那小子抓住。”

胖男老七闻言扭头往欧阳天处看去,犹豫了一下,终于放下双掌,转身就欲往欧阳春天扑去。

哪知脚下刚动,老人那缠在那阿光脖子上两腿忽然下落,一把勾住了胖男老七的腰。老人此时手紧抱着阿光的颈部,脚则缠着了胖男老七的腰,口中犹在大叫:“小天,跑呀!”

那胖男老七和阿光一时也不料老人如此拼命,胖男老七见老人以双腿夹着自己的腰,初是一愣,继而大怒,猛一低头,一手握一只老人脚踝,大喝一声,将那两腿生生掰开,接着转身反手一肘,只闻‘咔嚓’两声,老人两只腿骨顿时断成几节,老人软软而下,显然已失去了知觉,但两手仍是紧紧抱着阿光的颈,软软吊在阿光身上。胖男老七一肘打断了老人的腿后,这下再不迟疑,转身就向欧阳春天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几下也不过转瞬间的事,那欧阳春天初始见奶奶转眼制住了胖子老七,尚想去帮奶奶的忙对付阿光,但转眼间奶奶的双脚就被打断了,人也不知生死,虽是心中滴血,但猛想起刚才奶奶的话,此时尚如梦初醒,若再不走,奶奶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当下再无迟疑,口中大叫:“奶奶,奶奶!”拔腿就往洞里跑去,胖子老七身后紧追。

跑得那么十几步,阴风习习,果见前面隐若有波光闪烁,一时大喜,看来奶奶说的没错,这山洞里面果然有个水坑,只是她何以知道这里面有水坑?还有,从这水坑里潜水而逃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情况紧急,哪里来得及多想。紧跨几步就近了水坑边,眼看再有两三步就可以一跃入水,就在欧阳春天想奋力一跃之时,忽觉膝盖一软,‘啪’地一声摔倒在地。却是那胖子老七不知用了个什么东西打在了欧阳春天的后膝弯处。

欧阳春天一跤摔倒,疾跑之下摔的是又急又重,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似乎摔裂了样,躺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再看那手,包扎处已渗出血来。

那老七见欧阳春天摔倒在地,狞笑向前,“跑呀,继续跑呀!”上去一把抓住了欧阳春天的左脚,将他倒拖着向阿光处走去。欧阳春天自然是哇哇大叫,但似乎只是个然并卵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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