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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破杀戒

话说哥哥林怀山得老七示意,放下手中方向,其实那时船也不用把方向了,正随着河中的一鱼两人顺流而下,当然,现在一个人被那大鱼甩上船来了,就只剩一鱼一人了。而现在自己就要去看看那被甩上来的人了。

唉这条鱼也太猛了,也不见它头怎么摆,就把人甩那么高!可惜呀!这人看来还是个孩子,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七哥呢?现在摔死了吧!可惜船也砸烂了。好在出来是七哥说了,途中任何情形造成游船受损,概由七哥赔偿。

林怀山一边叹气,一边朝船尾走去。走到船尾,伸头就往那破洞里看,只盼这小孩的死相别太难看了。不料头刚伸出,小和尚忽然从那破洞里站了起来。这把林怀山吓了一跳,这情况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情急之下,张开双手,就想将刚爬起来的小和尚抓住。

而小和尚因为刚才跳起时力道没掌握好,已极难堪的姿势摔落船头,虽有神功护体,也是摔得七荤八素的,混混沌沌刚爬起来,就看到一个黑影扑向了自己,当然吓了大跳,双掌齐出,一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林怀山的小腹处。‘啊’的一声,一阵‘噼里啪啦砰’的响声,最后又是‘啪’的一声,时间就此静止了瞬间。小和尚站在那破洞里,双手还是伸着的,而那游船的船舱全破,从舱尾的护窗一直到驾驶舱前的挡风玻璃,象中了炮弹一样穿出了个大洞。大洞的尽头,林怀山正趴在他弟弟林怀武和老七的脚边,口里吐出大滩鲜血,有出气没进气,显然是活不成了。

老七看了看脚边的林怀山和满地的玻璃,又看了看那贯通了的船舱,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而林怀武看了看躺在甲板上的哥哥,愣了那么一下,将手中捞网一把丢下,俯下身抱起林怀山叫:“哥,哥!”,但此时林怀山全身软如面条,显然一命呜呼了。林怀武顿时就疯了一样,从破了的驾驶舱爬了进去,在里面找出把大砍刀来,口中大喊:“我要杀了你!”疯似的向小和尚扑去。

而此时小和尚此时还如犹在梦中,自己摔得混混沌沌,不过就是想将那扑向自己的人推开而已,谁知会闹出那么大动静,这一出手就杀了人了。眼见另一人拿着把刀要和自己拼命,而且这人似乎是那死人的弟弟,这自己打死了哥哥,弟弟找自己报仇,那是天经地义之事。本来那林怀武拿着砍刀冲向自己,在别人看来那是气势汹汹,小和尚是在劫难逃。但在身怀若离神功的小和尚来说,实在是慢如蚁爬,自己有一百种方法夺下他手中的刀,有九十种方法可以躲开他砍向自己的刀并且击中他。但现在这些小和尚都不敢用。本能之下,在林怀武到了自己可及范围内,小和尚伸手就想去躲他的刀,但手到半路,又怕伤了林怀武,慌忙缩了回去。你打死了人哥哥,可以说是一时失手。不过小和尚本来也是失手。那时从小白头上跃起时,心怕跳不上船,负了大哥哥欧阳春天的交代,所以若离功是运足了十成十,那林怀山跑过来时,小和尚神功未退,又是情急出手,力道自是用到十成,那无离老人一甲子的功力传承,又岂是林怀山那区区肉体可以承受得了的?

小和尚失手打死了林怀山,心中歉疚不已,加上从小身入佛门,师父虽然没做要求,但常看佛经教义,也知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虽然也常常杀些小动物解馋,但和杀人完全是两码事。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面对林怀武的砍杀,哪里还敢还手?

林怀武一刀向小和尚当头砍落,其时小和尚还在那船尾破洞里站着没上来,伸手缩手间,迟疑之下,刀已及顶。刀声霍,杀意绝,好个小和尚,刻不容缓之间,顺着林怀武刀势,低头,缩脖,趴身,脚在破洞边缘轻轻一蹬,人已从林怀武跨下钻了过去。这几下电光火石,惊雷飞鸿,白驹过隙,在外人看来,是林怀武一刀砍在了小和尚头上,刀将小和尚劈过了他跨下,但对于林怀武来说,刀却没有受力感。明明一刀砍在了那小孩头上,甚至人都砍到自己身后去了,为什么自己却感觉没砍中一样呢?

正诧异间,身后小和尚已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伸出双手乱摆:“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怀武回转身子,见小和尚安然无恙,怒意更甚,也没去想那一刀如何没砍到小和尚,更不会去管小和尚故不故意,一刀又向小和尚砍去。有了前次经验,这下小和尚再无迟疑,拔腿就跑,林怀武自然抬腿就追。船上虽小,林怀武又人高腿长,但此时小和尚默运若离神功,道家第一步法‘步罡踏斗’展开,在船上行云流水,别说一个林怀武砍不到他,只怕再加十个也是碰不到小和尚衣角。两人就围着那船舱绕圈,小和尚总是躲在破船舱对面,林怀武自然是气得哇哇大叫。胖子老七本来一直在盯着水中的欧阳春天,此时见林怀武和小和尚纠缠不下,又见欧阳春天一下子也不可能逃脱,也没去细想那林怀山究竟是如何就从船尾飞到了船头,本来还觉得这小和尚莫非有什么古怪,但此时见他被林怀武追的团团转,那点仅有的谨慎也荡然无存。蹒跚着未愈之躯,口中说道:“小林,我来帮你挡着这边。”走到了船舱边,顿时就堵住了一边通道。

小和尚躲避林怀武追赶本来就是利用了船上地形,围着那船舱转圈,现在老七在那通道处顺便一站,小和尚躲避路线就断了。但相比老七来说,小和尚更怕林怀武,尽管老七那样貌恐怖很多。因为毕竟小和尚刚刚打死了林怀武哥哥,小和尚理亏于人。所谓理不直气不壮,气不壮则胆不足,现在小和尚是看见林怀武就想躲,而且不止现在,只怕以后都一样,不是怕被杀,不是打不打得赢的问题,而是心中亏欠。就像很多所谓妻管严,不是真怕,而是相让。

七哥帮忙,林怀武自然大喜,心中道:“这下看你哪里跑?”眼见小和尚无路可逃,林怀武反而不着急了,倒拖着砍刀,徐徐向小和尚走去。

两边堵死,小和尚无路可去,除非跳海而走,但若是跳海,那这两人肯定会开船来追,那春天大哥哥的交代就没完成了。所以小和尚眼见老七堵在船头,林怀武从船尾拖刀而来,本能使然,就慢慢向老七那边挪动,老七在那不动,林怀武虽然走的不快,但船身就那么一点长,不过几个呼吸间,小和尚就给两人夹在了中间,如果小和尚从船头走,那边老七双手大张,随时准备虎擒羔羊般捉拿小和尚,而船尾这边,林怀武已砍刀高举。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就在林怀武一刀砍落前的瞬间,小和尚已向老七那边冲去,老七双手双腿普张,将小和尚去路封的严严实实。当然,那只是老七的想法,对于已身负绝世武功的小和尚来说,老七的举动和自寻死路没什么两样,但小和尚刚杀过一人,心中正罪过不已,哪里还会要他的命。脚踩‘步罡踏斗’,一扭身就从老七手跨的缝隙中钻了过去,临过之前,手指顺便在老七‘渊叶穴’上抚了一下,老七顿时全身动弹不得。

这老七也是霉到极点,上次在山洞中被奶奶言语挤兑住,自己仗着一身硬气功,同意让奶奶打自己一顿出气,不料却让那老奶奶使计破了,然后点住了自己的‘渊叶穴’,差点坏了大事。这次面对一小屁孩,居然也让给制住了‘渊叶穴’,也是真撞了个鬼了。要知这‘渊叶穴’处在腋下,平时两臂相护,不说现在,就是冷兵器时代也是极少有人将它作为制敌点,可碰到这老少,偏偏都在这点上制住了他。

胖子老七动弹不得,心中是苦恼不已。甚至不知道这小孩是从如何从眼前眼前消失的,明明看见他向自己冲过来,可一下,人就不见了,同时感到腋下一麻,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林怀武那边一刀砍下,对方人已消失,自己收力不住,直砍在那船舱壁上。那舱壁应该是塑料纤维所制,一刀砍下,没有火星,却也是‘当啷’一声,震得林怀武双臂发麻。再一看,那小孩已到了老七哥身后,而老七哥似乎姿势古怪,神色痛苦。林怀武‘当啷’一声丢了刀,跑去抱住了老七那胖身躯,口中叫道:“七哥,你怎么了?七哥,你怎么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事实,这老七哥此时在林怀武眼中,那就是衣食父母,以后自己吃香喝辣可都还指望他。那哥哥给那小孩不知用什么古怪打死了,不过就是失手足之痛,这要是老七哥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以后一生就完了。

这边小和尚在船上和老七林怀武斗智斗勇,有惊无险,那边欧阳春天一鱼一人在水中却变故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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