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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水下室

欧阳春天歇得良久,终于返过了气,徐徐睁开双眼,却被眼前所见吓得坐了起来。

环眼一看,却是在一处石室之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石壁上几颗硕大的珠子,珠子被镶嵌在石壁上,散发着白色的光。室内石壁虽是灰白色,但整个石室却呈现在一股珠光宝气之色。欧阳天大感奇怪,慢慢站了起来。在他眼前,一张石桌上,堆满了珍珠玛瑙,黄金宝石。虽然上面蒙着层厚厚雾气,但仍然让人感觉到金色耀眼,珠光流离。z

石桌紧靠左边石壁,石壁上画着些图案,都以点线相连,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只是笔法古怪,欧阳春天认不出写的是什么。石桌对面,则画着一副太极八卦图,这图欧阳春天见过。只是似乎又和见过的有些不同,但究竟有何不同,欧阳春天也不去管它。

正中墙壁上画着副人物画。画中人物发髻后垂,鬓角高耸,双眉竖立,两眼圆睁,鼻直口方,上唇八字黑须,下巴胡子满布,成V字形。脖子粗短,着一红色道袍。左手捏一指花,食指和小指向上,其余三指互扣。右手持一拂尘,拂尘搭与左手之上。道袍一直遮到脚处,脚着黑面白底鞋。

这装扮欧阳春天知道,是个道士。

老道坐一椅上,椅成金色,扶手和后靠端头都雕成物样,细看之下,左扶手是雕了一龙样,龙头高昂,龙身蜿蜒。右边扶手则成一虎状,虎目微张,虎耳稍收,呈顺頫之意。椅背后靠两端头一成雀形,一成龟样。欧阳天也不细看。

视线下转,欧阳天吓了一跳。那画像石壁下的地上,一个骷髅头躺在那石壁墙脚,再前点,一身灰色道袍罩在一骨骺之上,骨骺成盘腿坐势。因道袍与石壁颜色相仿,欧阳春天一时不注意,忽略了。此时看见骷髅头,再顺势看时,自己就站在骨骺旁边,顿时吓得一跳,慌忙退了几步。

看着眼前的一切,欧阳春天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眼睛揉了又揉,以确认自己不是看花了眼。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以确认不是在做梦。

最后,欧阳春天躺回了自己刚刚爬出湖水的那地方,灰色地面上水渍犹存。欧阳春天就躺在那水渍上,感受着那死里逃生和这珠光宝气的真实感,静静的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欧阳春天隐若感觉应该是那颗珠子起了某一个作用,吓跑了那扁长怪鱼。‘珠子’,欧阳春天暗念了一下,打开拳头,那颗珠子静静躺在掌心,欧阳春天发现那珠子的火红光泽似乎更深沉了,一眼看过去,感觉得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一样。

‘也许是刚才在水中看起来的缘故吧!’

欧阳春天如是想。他将珠子靠在右掌上,尽管那已不能称之为掌,应该叫“球”。珠子散发出一圈柔和的光,顿时疼痛全消大感舒服。欧阳春天想将那珠子仍然像原来样包在伤手上,苦于那块纱布在水中早已不知踪影了。想撕块衣布,这才发现自己是身无寸缕。欧阳春天忽然想到应该回去了,别说小和尚一个人在那,衣服也还在那呢。下水那么久了,小和尚看不见自己出水,只怕早以为自己被那些鱼吃的连骨头都没有了,他一个孩子,一个人呆在那恐怖之地,还不知会怎么样!如果小和尚出了什么意外,欧阳春天是真的无法原谅自己,他心里暗想,不管怎样,一定要小和尚活着离开这,欧阳春天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如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当然,这也要自己活着离开才行。磨难让人成长。如果说在昨晚之前欧阳春天还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小青年的话,经过了这几次的死里逃生,他的心志已大大成熟了。

将那珠子在伤口处滚了一会,欧阳春天再不停留,将珠用手握了,起身重新下水。

不得不说,刚才的惊险已在欧阳春天的脑袋里留下了阴影,欧阳春天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水中有些瑟瑟发抖。

他轻潜入水中,在那石门口探头探脑的四处看了个遍,水面上,那条乳白塘堸仍然肚皮朝天的浮在那里,似乎漂向了那岸边。而扁长怪鱼早已不知踪影。欧阳春天不知那扁长怪鱼在秒杀了乳白塘堸后为什么并不将它吃了?难道自然界还有不是因为食物的而产生的杀戮?乳白塘堸肯定死了,这多少让欧阳天放心了一点。相比扁长怪鱼,欧阳春天更害怕乳白塘堸,这家伙是潜伏。它潜伏在那,伪装色又那么好,你一不小心让它吞入了肚子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那小银鱼,欧阳春天可不认为自己水下的动作会比小银鱼更灵活。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但不管有多怕,在确认了基本安全后,欧阳春天脚下一蹬,冲出了水面,全力向那不远的岸上游去。

尽管想尽快到达岸边,但欧阳春天却不敢发出声响。有了因跳水发出的声响引来了两条超级杀手的前车之鉴,欧阳春天可不想再引来个什么怪物东东。

好在一切顺利。悄然中平安到岸。踩上那块十几平米的乳白石头后,欧阳春天终于松了口气。他看到了小和尚。眼前的情形让他心里有种又好笑又心疼的感觉:小和尚一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衣服,另一只手则在胸前合什,双眼紧闭,脸上泪痕未干,口中念念有词。

欧阳春天悄悄的走到小和尚的身前蹲下,轻轻地叫了声:“印密,印密!”

听到叫声,小和尚停止了念叨。停了好一会,方才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了眼前欧阳春天的脸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揉了揉,欧阳春天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印密!”并裂开嘴笑了一下。

欧阳春天估计自己的那个笑容一定灿烂无比,因为小和尚在看见了他那笑后,一把扑进他怀里,搂住他脖子,大哭起来,一会又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又哭了起来。就这样又哭又笑了良久,欧阳春天见小和尚情绪有所平缓,方才在他耳边轻轻说:“我还没穿衣服呢!”

小和尚的脸明显的红了一下,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欧阳春天的脖子,眼神坚定的说:“那你就在这穿吧!反正不管怎么样,以后我都不会让你把我丢下了。”言罢返身离开了欧阳春天的胸前,将手中的衣服递了上去。欧阳春天接过小和尚手中的衣服,看了看小和尚亮亮的眼睛,不知怎么,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转过了身去,摆弄起手中的衣服起来。这下倒是身后小和尚哈哈大笑起来。

右手无法握物,左手里还抓着颗珠子,转过身后,欧阳春天好不容易才将短裤穿了。后来在小和尚的帮助下将长裤也穿了。将那断掌上擦了点‘黑壁虎膏’后,又将小和尚裤管弄了截下来,在小和尚的帮助下将那珠子重新绑在了那断掌之上。之所以用小和尚的裤管,是因为欧阳春天的校服太过牢固,撕扯不开。弄好这一切,欧阳春天和小和尚都出了一身汗。腹中饥饿,手上就无力,毕竟,从昨晚到现在,两人都是粒米未进。欧阳春天这又下水经历了刚才之事,此时更是感觉饿得连说话都快没力气了。

欧阳春天坐在地上歇了口气,暗暗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虽然今天下水前也看过了周围景象,但那更多是欣赏,而现在则是观察。欣赏是为了愉悦,而观察是为了生存。看了看同样坐在地上没了力气的小和尚,欧阳春天问道:“会水吗?”

小和尚用力摇了摇头。

欧阳天也是无语,但很快又释然。这小和尚住在山上,不会水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哪会象自己这些住在水边的人。欧阳春天似乎觉得自己是学会走路就学会了游泳一样。怪不得这人会一下水就死抱着自己不放,原来却是只旱鸭子,还好自己水性还行,要不然只怕两人在掉入了河中就挂了。当然,那应该也是奶奶那晚要自己跳水逃跑的信心来源,毕竟,自己水性好是在自己家乡那是出名的。但现在自己一手有伤,小和尚又完全是只旱鸭子,这对自己的计划还是有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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