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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由与基地

一月三日上午,苏浩在邵太太陪同下回了家,带回的还有一张中央军委签发的特别聘书,由于苏浩在分析与管理方面的特别才能,被中央新成立的“汉国国土安全战略情报分析与统筹局”征召了,现在他已经是苏中尉了,隶属于情报分析部。

儿子成了军人,苏妈妈认真的嘱咐苏浩要服从首长的领导,不能给党惹麻烦,要早日入党,为党和国家做出贡献。好吧,苏妈妈确实是比较较真又充满党性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那个纷纷承包国家项目后,再带着成果下海的年代里,坚守国家科研单位了。苏浩满脸微笑的应承着,而心里他默默的对妈妈说:“妈妈,您知道吗,我的一切选择仅仅是为了让您平安的生活下去。”

苏爸比较简单,什么都没说,从老樟木柜子的尽里头翻出了一把三棱军刺,吓了全家人一跳,谁都不知道苏爸还有这种藏货。然后又摸出了一张银行卡,杵给了儿子,告诉他这是他从小到达的压岁钱。然后穿上大衣,跟邵太太打招呼中午一定留下吃饭后,买菜去了。

苏浩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他不知道用得到什么,除了大学住校他还从来没独自离开过家,有点失落,也有点惆怅。听到厨房里两位妈妈的欢声笑语,苏浩摇了摇头,年纪轻轻的干什么那么多愁善感啊,走好自己的路,让父母少操心就是了。

中午的火锅是老北京传统的什锦火锅,苏爸买了几乎市面上见得到所有种类的肉类、鱼虾、蘑菇,苏妈埋怨他也不多买点青菜,留邵太太吃饭也不问人家喜欢吃什么,就捡你儿子喜欢的来,还买这么多。邵太太赶紧表示自己非常喜欢鱼虾和蘑菇。一顿饭就在这么热热闹闹吃到快两点。

“你爸舍不得你走啊。”邵太太坐在车后座上感慨到。

“嗯,那瓶五粮液老爸藏了快30年了,比我岁数都大。”苏浩靠在车窗上看着北京阴霾的天空说道:“老妈其实更舍不得,我看见她哭了,偷偷擦眼泪。”

“儿行千里母担忧。”邵太太安慰苏浩,“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暂时住在军队里。”

“今后也不能常回来,至少一时半会儿不能常回来,我的世界和他们的不同了。”苏浩也许是第一次和老爸喝酒,有点高了,“老爸也练五禽戏,和我在一个城市里,可他身上我感觉不到觉醒的波动,哪怕一点点也没有。”

“你确定?”

“嗯,至少这次一点感觉都没有。唉~~要是普遍现象可真是麻烦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靠自觉估计是没戏了。”

“所以你找宝宝。”邵太太有点好奇了,一个不到20岁的孩子(在妈妈的眼睛里永远是孩子),怎么会想这么多。

“嗯,我尽可能分析了会出现的结局,自己偷偷发展、加入某个大集团或者组织、加入政府。”苏浩依旧看着窗外,但眼神越来越迷离,“有好处,有坏处,加入政府对父母应该是最好的。”

“怎么讲?”

“不加入政府的话,我被发现,同时觉醒为个案。政府把我父母当做研究对象的概率就会高达七成,最好的结果也是会各种体检,对我父母进行全面检测,丧失自由,成为调研对象。

大型集团或组织的概率为100%,区别就是那个组织更黑心,下手更快而已。而我独立发展对抗那些组织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0,我一没背景,二没庞大资金支持,当然是跟大组织比更没人脉的三无伪愤青,真斗起来还要顾忌政府的态度,太难了!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家三口都成为小白鼠。打不破的死循环,不被发现,提升有限,被发现永远失去自由,还要连累爸妈。”

苏浩吐了口酒气,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加入政府。觉醒为非个案的情况下,父母被当作研究对象的概率下降到四成,当然前提是觉醒比较普遍,最起码不缺研究对象。应该是找各种福利、体检、防疫等借口秘密进行,自由不会出现问题,毕竟有自愿的实验对象了。”

苏浩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同时在无法完全排除我发展潜力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愿意实验对象变成小型炸弹,不仅影响研究进度,而且未知太多,不好控制。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结果,虽然(父母)依旧会有各种体检,但是毕竟明确不是个案,已发现一个觉醒条件,基本确定觉醒是有年龄段的,我又是政府的人。政府会秘密保护我父母,就算身份暴露,对我感兴趣的组织也基本不可能威胁到他们了。

对了,我爸心脏不太好,我妈腰不太好,检查的时候帮忙做详细点吧。”

“臭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孝子。新局成立也在你的计划之中?”邵太太含笑说道。

“不是计划,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应该是在分析中的必然存在。”苏浩开始犯迷糊了,含糊不清的说道:“孤岛法则。政府必须有专项的强力部门监督、了解、研究我们,同时也需要我们为政府出力,以便面对未来可能几种情况:1、觉醒者在汉国大面积爆发可能引发的混乱;2、私人、集团或组织发现与秘密培养的觉醒者,3、黑森林法则,他国的觉醒者组织。用我自己换我父母的自由与安全。”

“快~再快点~你早饭没吃吗?”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官长在训练场边吼道。

苏浩一身泥浆,从铁丝网下爬过,有飞快的冲上绳梯……

“这小子怎么样?”张少华刚结束试验项目,溜达到士官长旁边,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问道。

“身体素质不错,这已经是特种兵训练量的两倍了,他居然还能坚持,虽然有点勉强。不过跟你比确实差远了。”士官长没回头,而是一直盯着训练场上累的像狗一样的苏浩,“注意动作,最疲劳的时候要做出最标准的动作,让身体记住每一个细节,在战场上这就是决定生死的基础。”士官长摘下背上的突击步枪,对着独木桥就开始点射,子弹追着苏浩的后脚跟射入独木桥,“你也别得瑟,要不是老子岁数大了,还没觉醒,轮得到你小子,你小子就是一只会打太极的蜥蜴。”

张少华眼皮直跳,瞳孔开始有向竖瞳发展的趋势,他赶紧闭上眼睛开始默默运行家传的“清心诀”。

“怎么地~这就要变身了?”士官长没有听到张少华的回答,回头看了看。

“呼~”张少华吐了一口浊气,“难怪你永远都是士官呢。”

“呵呵,甭挤得老子,老子练得是硬功夫,当了官还怎么上战场,当年老子的连长死活让我去军校,老子就是不去。团长来了老子就一句话,您老几年没执行过任务了?生生把他憋了回去。不上学不代表老子不学习,咱照样电子对抗全大队第一名,军区第四,怎么地了?”士官长一脸得瑟,“苏浩,别以为老子聊天你就能偷懒。”

“嗖~嗖~嗖~”子弹贴着苏浩的头皮飞过。

苏浩感觉自己真的快疯了,士官长从来不用皮带这种常常出现在新兵连的杀手锏,他更习惯军靴和子弹,而且是特制的加了陶瓷硬化板的军靴和陶瓷枪弹,半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发飙?你干得过全军格斗前十的兵王?张少华太极拳新一代的代表人物,觉醒前也就是半斤对八两,讨不到半点便宜,再加上士官长一身横练的功夫,苏浩一拳下去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折了。

这已经是训练的第七天了,每天上午训练,下午参加实验。苏浩认为自己当小白鼠还是很有潜质的,至少比当兵有潜质,最起码可以躺在实验仪器上边踏实的睡觉。一周时间他已经从强迫自己躺在上边,到了今天期盼着张冰冷的“仪器床”,人类的适应能力被充分的挖掘出来。

“他是元素控制能力,需要这么锻炼肉体吗?”张少华还是蛮有人情味的,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抬手就是点射,反手就是一梭子,一个上午从七点到现在十一点半,士官长身边的弹药箱已经见底了。

“说出来你不信,”士官长放下肩头的枪,“苏浩自己要求的,第一天他就对我提出了要求,要最严格的训练,而且诚恳的拜托我。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就是想单纯的活下去。你说搁你身上,你还好意思藏私?本来被调过来一肚子气,没想到有个好苗子。”

张少华看着训练场上那个步履蹒跚的身影,眼中出现了敬意。拍了拍士官长,走向了旁边停放的两辆废旧T-505,那是他现在的哑铃。

而苏浩要是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要求的,他一定会委屈的哭出来,大学军训的时候虽然都知道是简化版的,但他也没想到差距这么大啊,他是以大学军训为标准,加了五倍的量估计的这次训练,可这那是五倍啊?而且还碰上了一个喜欢实弹射击的实诚教官。第一天他提出要求后,士官长直接在泥水潭里撒尿,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受不了了?那就别在我面前装大个的。”苏浩一咬牙,气往上冲,就成了士官长心中的好苗子了,然后“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的现实价值,就得到了充分的发挥,第二天训练量直接翻倍。

中午的午餐绝对一级棒,牛肉香烂入味,甜豆清脆可口,苏浩的盘子里还根据他的喜好,添加了一块芝士烤三文鱼。

“苏浩,你不吃吗?”王佳看着头发湿漉漉的苏浩问道。

苏浩直接把餐盘向王佳推去,头依旧枕在餐桌上,动都不动。而他对面则是和他一样装死狗的邵宝宝,邵宝宝的餐盘早就被王佳自觉的放在自己旁边。

“你们男人真没用,怎么说来的?银样蜡枪头?”王佳快乐的挑着三个餐盘里自己喜欢的食物嘟囔着,同时宣布快乐无脑王佳回归。

苏浩起身,拉过自己的餐盘,顺便把王佳盘子里的半块三文鱼夺了回来,一口塞在嘴里。

“小气鬼。”王佳吐了吐舌头,一脸不满的说道。

苏浩一脚揣在对面邵宝宝的大腿上,“你丫该办的事赶紧办了,省的小爷我跟着吃瓜唠。”

“爷,虽然不在一个场地里,可你看我像是装的吗?”邵宝宝泪流满面。

“她怎么没事?”苏浩指了指王佳,“你们是一块训练的吧,瞧你的怂样,难怪连累小爷。”

“别废话,身体素质好归身体素质好,可我也没扎马步扎过一天啊。”邵宝宝哭诉,“人家从小军人世家,10岁的时候就能扎马步一扎两个时辰了。”

“……”苏浩翻了翻白眼。

邵宝宝虽然身体素质好,但他确实没想过当兵,上大学后知道了家里人的工作,开始立志当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专业技术、外加有背景的四有间谍……不对是四有特工。现在呢?邵少尉因为仅有微弱的觉醒反映,被强制加练,以便尽快进入觉醒阶段,同时成为进入觉醒阶段速成法的实验资料。

“还有凭什么你就是中尉了,我们是少尉?”邵宝宝也开始强迫自己吃东西,“我过去是班长,你是学委,我不平衡。”

“节哀。”苏浩说道:“我会尽快像张少华看齐的,人家是少校了。”

“我要变身成狮子王,我要掌控五行元素。”餐厅里传来邵宝宝的豪言壮语。

下午苏浩按时来到了科研中心,就像往常一样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思考着今天可能要做的检查。配合研究和基础军事训练就是目前最主要的工作,通过研究让自己的能力展示出来,同时寻找提高的途径,军事训练即要培养一个军人的作风,同时也是对肉体与意志的锤炼。

“苏浩,”一个带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白大褂走了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跟我去五号实验室。”

“五号实验室?”苏浩第一次听说五号实验室,“不去一号做检查了?”

“哦?”中年白大褂突然眼睛放光,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喜欢生理测试?我可以为你安排。”

苏浩打了个寒战,想起耐寒、耐热、电击等名为测试的项目,看着白大褂说道:“不用了,赵教授,自己人玩残了不好吧。再说了您说的生理测试好像是二号肉体极限实验室吧。”

“哦,是吗?我记混了。”王教授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记混了,你眼睛里的失望能再明显一点吗?苏浩真想揍这个貌似忠良的医学教授一顿。可惜他不能,不过想想被折磨的更惨的邵宝宝,他就有了一些安慰。他最初就感觉到王教授有意无意的针对邵宝宝,前天他无意间听到王佳叫他小舅舅,一切就合理了,全家总动员考验未来女婿候选人啊~!难怪邵宝宝比他还自觉的配合各种检查。

“今天尝试极限操控时间,然后是极限操作重量,最后是极限操作精度。”赵教授看出苏浩防备着他,直接报出了实验项目,省的到时候实验开始苏浩偷奸耍滑。

苏浩一愣,怎么全是极限实验?这节奏怎么跟士官长有的一拼啊。

“士官长对你的评价还是蛮高的,特别是抗压能力,极限适应能力。”赵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很认真的看着苏浩,“这也是为了让你和我们更清楚你能力的情况,为接下来的训练计划摸底,意义重大你明白?”

苏浩想说不明白是不是就可以不做了,当然也仅仅是想想罢了,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吗。小白鼠就小白鼠吧,老爸说过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我就从最佳小白鼠开始好了。苏浩完成心理自我构建与调整后,坚定的说道:“开始吧。”

“很好,我会充分挖掘你的潜力的。”看着赵教授嘴角微微翘起,就像一个诱拐了小母鸡的老狐狸,苏浩刚刚完成的心理构建瞬间化为灰烬,他肯定自己刚才不自觉的进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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