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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苏珊、进山

“爸、妈,介绍一下苏珊,意大利人,飞机上认识的。”傍晚,苏浩带着苏珊回了家。

“大家好。”苏珊轻声用新学的中文磕磕绊绊的说道。

“怎么了?我女朋友。给点反映。”苏浩看着发呆的爸妈笑这说道,“我爸妈,狗仔,先进来坐。”

“哦,对,先进来坐,孩儿妈倒茶,倒果汁吧,苏小姐喝的慣茶吗?”苏爸爸看似反映了过来,可是依旧迷迷糊糊的,最后也不知道问谁的。

苏珊的中文很一般,简单的单词还凑合,但是和苏妈妈交流却不吃力,毕竟两人都是用应为,唯一苦了的是苏爸爸,需要看苏妈妈心情才能得到翻译。

“哥,你真和她谈恋爱了?”狗仔钻进厨房,担忧的说道。

“别担心了,上边知道,我也跟他说了,我是军人。”苏浩一边切着里脊肉,一边说道。

“啊?你都说了?”狗仔更担心了。

“怎么可能,”苏浩把切好的肉片装盘,又开始收拾乌鸡,“她是我发现的,局里不会放过她,现在知道我是军人也就是个开始,不过从体检看,她最快也要两年时间。现在也就是留在身边。”

“那你这是干吗?男色?”狗仔糊涂了。

“噗~跳频教你的还是凤凰?瞎琢磨。狗仔,你有喜欢的女人吗?”苏浩问道。

“哪有啊?我就是山里的土包子,村里的女孩都不怎么说话。”狗仔难得的脸红了。

“你知道两个人相处最关键的是什么吗?其他的我不知道,我也就知道两个字——踏实。而想要踏实最好就是坦诚。跟苏珊聊天我感觉很平静,我在网上问她,要不要来北京,也告诉她来北京后,她可能就再也回不去意大利了,你猜她怎么回答?”苏浩没有停下手,手中的砍刀却好像柔了几分,“她说有人陪着吗?她在意大利没有亲人了,朋友也都工作了,各忙各的,她来北京有人陪她吗?”

苏浩抬起头,看着迷茫的狗仔,狗仔不明白,他的世界一直有人陪着,爷爷、妈妈、连长、苏浩等等,反正好多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吧老爷子的西凤给我拿来,料酒没了。”

“哦。”狗仔也不懂酒,几百块一瓶的西凤佐料他也不会可惜。

苏爸爸看着败家的儿子拿他十年陈酿炝锅,心疼的不成不成的,可是他没说这事,“儿子,怎么认识的。”

“去美国执行任务的飞机上认识的,那时候我伪装成中医。”苏浩没隐瞒。

“那现在?”苏爸爸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挺崇拜的,问我是不是中国的007,然后她问我是不是今后要有好多女人。”苏浩呵呵的笑着,把海鲜翻炒后,倒入鸡汤炜上,转头和爸爸聊天。

“那儿捡的傻姑娘,被美国大片毒害了。”苏爸爸也听的一愣一愣的。

“苏珊两年前父母才去世,父亲是大学教歌剧创作的,母亲家庭主妇,兼职写童话故事,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可以说是听着爸爸妈妈的童话故事长大的,喜欢古典音乐和读书,要不是他父亲突发心肌梗塞导致车祸,她就不会那么早工作了,也不会被你儿子从意大利捡回北京。”苏浩偷偷点了颗烟,苏爸也毫不客气的来了一颗。

“也挺可怜的,就是……”苏爸爸猛抽两口,“你现在是国家的人,娶个外国老婆……”

“咳咳咳……爸,八字还没一瞥呢,娶回家早点不?”苏浩被呛得咳咳咳的,老爸想的好远。

“其实我感觉上次来的姓郝的姑娘就不错,怎么这两天见不到了。”苏爸爸还是更接受中国儿媳妇。

“哦,她调职了,高升,高升了。”苏浩好笑的看着老爸,不知道老爸怎么会把自己和郝敏敏联系到一起,他们真的就是同事和朋友,现在还算朋友吧。

“可惜了,其实那姑娘不错。你们就不能在联系了?”苏爸不打算放弃,“老外对你还是有影响的,你今后……”

“爸,好像是我选媳妇吧,你还打算给自己挑儿媳妇?那你当初就该给我订个娃娃亲。”苏浩把稀芡倒入锅中,起锅装盘,“她知道我是军人后,最后一句话就是你还会陪我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苏爸叼着烟离开了,很快客厅里就传来苏妈妈的指责声。

六菜一汤,五个人围着桌子开心的边吃边聊着,苏珊已经和苏妈妈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从海明威一直聊到老舍,苏珊居然知道话剧茶馆,她说他爸爸对舞台艺术都很痴迷,因此特意研究过,还有京剧,家里还有父亲当年留下的光碟,这让苏妈妈好感倍增,一个劲的给苏珊布菜。而苏珊居然可以熟练的用筷子,苏浩问她原来就喜欢中国菜?苏珊脸红的说道,上次回去后她试过几次中餐,还读了徐志摩。

狗仔显然不知道徐志摩,他对红烧肉和滑溜肉片更感兴趣,而其他人都熟悉的朗诵别了康桥的名句,好像距离一下子又近了不少。

饭后苏珊泡了咖啡,花式咖啡,用牙签简单的做成小花,让苏爸爸好奇了好久,居然和家具的云纹联系上了,笑的苏妈妈直说邋遢了苏珊的手艺。

狗仔被踹下二楼,降级到苏浩这两天睡的客房,嘟囔着有异性没人性的话,屁股上又中了一脚。

苏浩牵着苏珊的手带她参观三楼的卧室和自己的房间。苏珊脸红红的,头都快低到胸口里了。苏浩也非常好奇,没想过还有这么腼腆的姑娘,还是个老外,不可思议。

“好看吗?”苏珊诺诺的问道。

“说实话,我喜欢你戴草帽的瞬间,海风吹着你的连衣裙,满有诗意的。”苏浩自然的搂着苏珊的腰,指着放在自己床头的电子相册,那里有他们在海边的照片。

“你还帮一个孩子搭沙煲,呵呵,我从没见过一个大人被一个小孩子教训,居然还乐此不疲。”苏珊也想起了短暂的两天,甜甜的笑着。

“所以你就忘不了我了,也是像我这么富有爱心的男人确实不好找了。”苏浩笑眯眯的看着苏珊,说实话苏珊不难看,但也绝对没有惊为天人的惊艳,身高算是最大特定吧,之后就是立体的面孔,跟东方人的精致不同的另一种精致。

“臭美。”

苏浩一惊,苏珊突然冒出的中文让他没反应过来。明白后之后他试着俯下身吻苏珊的唇,苏珊没有躲,这给了苏浩不小的鼓励,虽然笨拙,但苏浩感觉很甜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苏浩一行开始南下,往车上搬东西的时候,狗仔在苏浩身边转来转去。

“想问?”苏浩实在不耐烦了,刚开始感觉有趣,可是狗仔后来就越来越碍事,还不是的嗅来嗅去,好像要问问苏浩身上的其他味道。

狗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嘻嘻嘻的傻笑。

“就是接吻了,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生。”苏浩把箱子放在后备箱,看着狗仔说道。

“哦。”狗仔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一转身,“嫂子,昨晚上辛苦了,你歇着,我来。”

苏浩差点没摔着,接吻后需要休息吗?他们又没做其他的。狗仔你不会认为男女的一切就是接吻吧?苏浩越发觉得去狗仔的家乡是个好主意,他一定要看看在这个网络时代,什么地方还能养出狗仔这么单纯的孩子。

“儿子,你可别犯错误。”苏爸爸很担心,从运八上下来后已经唠叨好几次了。

“真没事,福利待遇,我级别够高了,而且还是我和狗仔两个人,更没关系了。”苏浩安慰着忐忑的老爸,苏浩确实用了特权,不过他和局里打了招呼,知道没问题后才上的飞机。

“苏爸爸,您放心吧,浩哥问过局里的。”狗仔很兴奋。

“可这是不是太那个了?现在可是全民反腐,就算局里同意,会不会……”苏爸依旧担心。

“老爹……”苏浩真的无语,他爸爸太能操心了,“你看我妈。”苏浩指了指和苏珊一起大量军机的母亲,“妈也是组织上的人,她都不担心,你还操什么心。”

“也是。”苏爸看了看自己媳妇,然后给了儿子一个脑瓢,“还不是担心你臭小子。”

“去,把车开下来。”苏浩踢了偷笑狗仔一脚,然后又挨了一个脑瓢。

“别老欺负狗仔,他是我干儿子。”苏爸理直气壮。

“您还是我亲爹呢?”苏浩没办法只好和狗仔一起接车。

两个小时候,两辆车进了山。广西的大山总是郁郁葱葱,散发着生命的幽香。

再过两个小时,苏浩知道什么事望山跑死马了。告诉变成国道,大山依旧郁郁葱葱,苏浩感觉他好像刚才来过这。爸妈和苏珊已经睡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国道改土路了。苏浩看不到山了,他就在山里,大家好奇探讨着树上到底是什么鸟,尾巴真好看。

最后两个小时,苏浩哪里也不敢瞎看了,满头大汗的认认真真的开车,爬坡过小溪已经是小意思了,仅容得下一辆卡车的碎石路,一面是山崖,一面是悬崖,车灯也仅仅照到前方崖壁上,苏浩果断开启夜视、雷达、红外等所有他车里有的辅助驾驶系统。头车里的狗仔还说这条路是村里通往外边最宽的,五十年代解放军帮着村里修的,他们最后的两个小时有一个小时就是为了爬过这段悬崖。

半夜两辆已经满是泥土的汽车才驶进了村口,半夜的发动机声音早早吵醒了村中的土狗,而土狗的狂吠有让村口出现了一条火龙,村里的老老少少举着火把照亮了进村的土路。

“大爹,是我啊!狼娃子!”狗仔抬头大吼着。

“是狼娃子,是狼娃子!狼娃子回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举着唯一一个手电,使劲照了照狗仔探出车窗的脸,然后兴奋的大叫。身后也传来了乡亲们的惊呼。

“二娃他娘,你快去给老村长报个信,他家狼娃子回来了。”被称作大爹的老汉对着一个披着外衣的妇女喊道。

“这就去,这就去,前两天还和大妹子聊起他们呢,没想到这就回来了。”妇女兴奋的叫到。

“狼娃子,让你大爹我好好看看。嘿,壮了,也高了,好,都当官了,好,当官好。”老汉高兴的拉着跳下车狗仔左看看右看看。

“狼娃子,我家大牛没和你一起回来?”一个大婶看了又看,挤到狗仔身边问道。

“大牛他娘你忘了,前俩月你家大牛回家的时候不是说了吗,狼娃子和他不在一个部队里。”老汉不耐烦的说道。

“你看我这记性,我这不是高兴忘了吗?”大婶不好意思的说道。

“想儿子想的吧。”不知道谁接了一句,村民们哈哈的善意笑了起来。

“大爹,这是我的战友。”狗仔介绍着走过来苏浩,眼睛却频频扫向村口。

“好好好,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定给你们好好接风。”老汉热情的和苏浩握手,双手握的仅仅的,让苏浩想起了解放时期老百姓见到解放军的情景,就差一句‘同志,你们可来了。’

“娘~~!”狗仔大叫一声,挤开人群,三步两步走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前,“娘,娃子回来了。”

女人抱着狗仔,摸摸头,摸摸脸,“好,回来就好,一年多了,也不张罗多打几个电话。”女人擦了擦眼角,“赶紧回家,给你爷爷磕头去,你爷爷一天问你三四回。”

“唉!我这就去。”狗仔拉着老妈,就往回走。

苏浩傻眼了,没见过这样的,车也不要了,人也不管了,自己回家了。

“同志,你别在意啊~!狼娃子一年没回来了,孩子想家了,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啊!”老汉也看除了苏浩的尴尬,赶紧打圆场。

“是啊,是啊,娃子还小,要不先去我家,我家孩子也是当兵的,房子我天天收拾。”大牛的妈妈也赶紧解释。

这时候狗仔回来了,“哥,哥,我忘了,呵呵呵”。

看看高兴的直流眼泪的狗仔,看看周围朴实的村民,苏浩能说什么呢?

“咱是开车进去,还是停那里?”苏浩摆摆手,对着边上的老汉问道。

“就停村口,没人动。”老汉拍着胸脯说道,“狗蛋他爹,你带几个人把行李给送进去,在意这点,别把车弄花了。”转头对着一个岁数稍小的老汉叫到。

“放心吧,我啥时候办事要你嘱咐。”狗蛋他爹笑眯眯的挤过来。

“不用,明天我们自己搬,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自己来。”苏浩赶紧说到。

“那哪成,娃子的战友,就是我们的客人,到了家里还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两个老汉脑袋都要的像波浪鼓,苏浩拗不过,停好车被大伙拥进村里。

而苏珊就像五十年代在北京,被大伙小心翼翼的指指点点,而孩子们可没这个估计,几个睡眼朦胧的孩子,在得到巧克力后,也腼腆的叫着‘阿姨’。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狗仔家门口,狗仔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冲进屋里找爷爷去了,大伙放下行李,在屋里堆得像座小山,也都笑嘻嘻离开了。

里屋里狗仔呜咽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轻声的哄着。

狗仔的妈妈从另一个屋里出来了,“同志,你是娃子的领导吧。里屋收拾好了,先让女同志休息吧。”说完还多看了两眼苏珊。

“阿姨,我可不是领导,狗仔,就是狼娃子,可是我一起的袍泽。您也别客气,是我们来的仓促了。”苏浩赶紧解释道。

“不客气,不客气,你们先休息,我去收拾狼娃子的屋子,你们先将就一宿。”狗仔妈不好意思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眉头微皱,家里看来确实没那么多空房子。

“阿姨,您看看这样成不成,让我父母先休息,您和我女朋友在狗仔的屋里先凑活一下,我和狗仔就在客厅睡,您看我们带睡袋了,我和狗仔都习惯了。”苏浩指了指那小山一样的行李,其中有帐篷也有睡袋。

“那不成,咱就算是山里人,也懂得不能让客人睡客厅。”狗仔妈不干了。

“阿姨,要不我也叫一声妈,狗仔可是忍了我爸妈当干爹,干妈,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苏浩也不管狗仔妈同意不同意,直接开始收拾行李。

“妹妹,看着你没我大吧。”苏妈妈拉住狗仔妈,“狗仔这孩子我和浩浩他爸都喜欢,也没问你同意不同意就收了当干儿子,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一看你们一家子就是好人,我家娃子那是有福气。大姐可别在这么说了。”

“那好,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晚上你就和我唠唠嗑,那间是狗仔的房间?让浩浩他爸自己去收拾就好。”苏妈妈拉着狗仔妈的手不放,温声说道。

“这……这……”狗仔妈还是太不同意,可苏妈妈又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后,狗仔妈有看了看苏浩他们两个小年轻,“那我怎么着也给大哥把房子先收拾出来。”

这次苏妈妈没拦着,而是对着两个小年轻说道,“就这么大地方,外边自己打帐篷去。”然后瞪了一眼苏浩。

“得令。”苏浩拉着显然没听懂的苏珊去小院搭帐篷去了。

进山还有这么好的福利,帐篷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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