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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年后,各自不同的生活

两年后。

在美国纽约的一家私人医院,在一间豪华病房,一个男生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T恤,和一条有着破洞的牛仔裤,透过窗帘的微光打在他白皙俊朗的侧颜上。两年的时间却给了这个少年太多的变化,182的身高拉长了他的身段,显得腿更加的细长,然而成长带给他的变化并不仅仅是这些,在他的身上多了些许稳重,少了年少时的稚气,19岁的他经历了太多。透过窗帘的微光已经越来越亮了,陈子扬把面前的窗帘拉开了。

刺眼的阳光一下照了进来,躺在病床上的女生,因为强光的照射,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仿佛睁开眼睛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慢慢的转过头,看向窗边的陈子扬。

“什么时间来的?”

听到声音,陈子扬慢慢的转过身,露出淡淡的微笑,在阳光的照射下,他左耳上的钻石耳钉闪着星光,这样的画面让韩欣雨觉得,他干净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刚刚。”

韩欣雨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陈子扬走过去帮她坐正,把她挣扎时掉落的帽子给她重新带上去,几次手术后,韩欣雨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早就不剩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浅浅的伤疤。

陈子扬走到病房的卫生间,用温水弄湿了一条毛巾,拿出来。

“闭上眼睛。”

韩欣雨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她不能拒绝他的照顾,因为她现在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子扬温柔的给韩欣雨擦了脸,然后又仔细的给她擦了擦手。

看到韩欣雨还没有睁开眼睛,陈子扬轻轻地喊了喊她,仍然没有反应,她又睡过去了,这半年来,她每天几乎都在昏睡。

听到开门的声音,陈子扬转过头,看到了王梓,他还和以前一样,一副懒散的样子,长高了不少,眉宇中也有了些男人的韵味。

“我做了些粥,欣雨这几天也不爱吃饭,我怕她撑不住。”

陈子扬看了一眼有些憔悴的王梓,这半年,王梓就飞到纽约一直照顾欣雨,自己也瘦弱了不少。

“刚刚醒了,又睡着了。”

王梓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韩欣雨的脸,眼里满是宠溺。

“这个小丫头。”

“子扬,你也快回学校吧!最近比较紧张了吧?”

正在削苹果的陈子扬停下了。

“嗯,你什么时间回去,快高考了。”

王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韩欣雨,她的状况已经越来越差了,他怕离开一秒她就不在了。

“我,我不走,我得陪着她。”

陈子扬知道这小子虽然不正经,但对待感情却是认真的,他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他手里。

“那我就先走了。”

陈子扬离开后,王梓把苹果放在桌子上,然后握住了韩欣雨的手。其实韩欣雨已经醒过了,他们的谈话也都全听见了,但她却不敢睁开眼睛,她怕一睁开眼睛,泪水就藏不住了。

这一天是第一高级中学毕业生在校的最后一天,他们要回家休息几天准备高考了。苏楠在教室收拾着东西,两年的时间,苏楠的头发又长了,但是那根芒刺仍然扎在心里。苏楠也长高了不少,还是一样的瘦,已经发育成熟的她,似乎女生该有的身段她也都有了,容貌也更加秀气了。

苏楠抱着课本走到教学楼下,遇见了夏天和莫珊,夏天紧紧的牵着莫珊的手,看到苏楠,给她打招呼。

“苏楠,我们要再见了啊!”

苏楠停下来:“谁说不是呢!和我再见无所谓,要珍惜身边人啊!”

夏天看了看身边的莫珊笑了,莫珊听到这句话后也笑了。

“苏楠,谢谢,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懂的,早就分开了。”

苏楠看着眼前甜蜜的两人:“不打扰你们恩爱了,拜拜。”

苏楠又路过了那棵大梧桐树,苏楠看着那个秋千,虽然曾经的愿望成真了,但这个秋千她一次也没有坐过,因为和她一起坐秋千的人已经不在了。

苏楠来到车棚,把课本放到车筐里,她又看到了角落里那辆布满灰尘的车子,她再熟悉不过,她推着自己的单车从它的旁边走过,又再陌生不过。

苏楠最后又看了一眼这个学校,自己也要离开了,在他们离开之后。

两年的时间,让苏楠学会了成熟,她也交了许多新朋友,但是她面对感情不再主动,她会害怕突然的分离。这两年,她也听惯了关于陈子扬他们离开的各种谣言,无非就是各种版本的三角恋,什么陈子扬和韩欣雨在一起了,他们去了别的城市读书,王梓因为好朋友抢了自己喜欢的女生,太伤心也离开了。对于流言,苏楠满不在乎,任由他们议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结果,别人又怎么能知道呢?再说,他们的以后和她也再无牵连了,她又何必伤心呢?他们过得好与不好,都与她无关了。天涯海角,从此不再交集。

她也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走夜路,原来任何人都没有重要到不可或缺。而那条小巷,因为拆迁,也不在了,苏楠搬家了,他们家也发生了一些变故,父亲的工程出了一些问题,生活也变得窘迫,这些,都让苏楠学会了如何自强。

在医院的花园里,陈子扬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韩欣雨,慢慢的走着。

“子扬,筱楠,你喜欢她吧!”

陈子扬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给她整了整从肩上滑落的披肩。

“对啊!”

“子扬,那天我在KTV对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陈子扬站起身:“没有。”

韩欣雨笑了,握住他的手:“不管听见还是没听见,子扬,那句话都不算数的。”

陈子扬也笑了:“我们该回去了。”

刚回到病房,王梓也进来了,给韩欣雨拿出了一个新的帽子。

“我给你选的新帽子,漂亮吧!”

“你给我买太多帽子了。”

“我乐意。”

陈子扬拽起沙发上的双肩包:“我回去了。”

王梓给韩欣雨换上新帽子。

“走吧!走吧!”

陈子扬走后,韩欣雨看着王梓:“把我放到床上吧!”

王梓走过去把她从轮椅上抱起来,韩欣雨吃力的把双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好像有一句话,你忘记了对我说。”

抱着她的王梓震了一下,看着怀中的韩欣雨。

“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韩欣雨,我喜欢你。”

韩欣雨的眼里闪着泪光:“终于听到你说这句话。”

“把头低一些。”

王梓低下了头,韩欣雨艰难的抬起头,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有泪水从他的眼里流出来,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回来取东西的陈子扬,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到这一幕,笑着转身靠在了旁边的墙上,但是下一秒,他就想到了苏楠,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苏楠,你还好么?

苏楠,在我想你的时候,你会想起我吗?

苏楠,我若回去,你,还在吗?

陈子扬还记得,那个夜晚,萤火虫飞舞中苏楠的笑脸。可是,苏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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