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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莫的变化

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牢笼之中逃出来的圣,确定了一下这个半兽人确实昏迷过去了,把它搬进牢房之中,用干草把它掩埋起来,然后锁上门。拿着那一大串钥匙往地牢的另一边走去,就是刚刚罗杰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地牢之外,那个负责看守的半兽人从地牢的出口走了出来,看到面前一片混乱的场景,惊呆了。一个人类,拿着一柄大剑游走于正规半兽人军队中,犹如无人之境。尽管和乌拉兽人比起来,半兽人的军队要菜很多。但是,能和一个军队对抗的个人,那需要多强的实力?就算是地精的军队,能正面对抗的人也属于超级高手了吧。

今晚的月光十分皎洁,或许是因为满月的关系。在月光下,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银发男子手持一柄巨大的剑,与成群的半兽人杀在一起。不,不应该说杀,因为红衣男子的动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战场上拼命的样子。反倒,有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在里面。面对着数百只愤怒的半兽人,他居然还挂着笑容。

看一看自己拼命的族人,再看看人家驾轻就熟的动作,即便是负责看守的半兽人也能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虽然但丁需要同时面对的半兽人不过十个左右,更多的半兽人因为拥挤的关系没办法与但丁短兵相接。但是,同时面对十个半兽人的进攻很简单么?不是吧,但是看看但丁,你就会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并不是很困难。

大剑一挑,一砍,一劈,动作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加上连贯性,你会感觉到但丁其实并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舞蹈。一招一式,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这就形成了面前的局面,尽管半兽人看起来就像一片褐色的海洋,但是但丁就如同一个冲浪者,游戏其中。

不过,半兽人的数量着实不少。砍倒一个,又涌上来两个。再劈倒这两个,刚刚露出的空隙便会拥挤出三个半兽人。就算但丁很强,但他总会累吧,而包围着他的半兽人却是无边无际,这一点都不夸张。

看到这个场面,就是但丁在半兽人的海洋中冲浪场面的,除了地牢看守之外,还有两个人。或者说两个兽人,身高达三米的乌拉兽人罗格,以及他身边智囊一般的巨魔兽人蓝赛尔。它们两个此刻站在会议室的看台上,凝视着下面的一片混乱。

“我要杀了他!”罗格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深绿色的瞳仁一闪一闪的,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种红光。不单单是瞳仁,就连它身上绿色的毛发随风飘动中也能闪现出一抹深红。

“等等。他的目的绝不是来屠城。有没有发现,和他交过手的半兽人一个都没有死?”蓝赛尔嘶哑地说着。确实,这个老家伙的注意力很厉害,这么混乱的场面中都能看见这么微小的细节。

“那你是要我看着他打我的族人?”罗格咬牙切齿,但是刚刚它身上若隐若现的深红色调没有了。看来,这种情况需要在愤怒的驱使下才会出现。

“当然不是。我们首先要确定的,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蓝赛尔完全无视罗格的咬牙切齿,继续慢条斯理的说。

“哼。”罗格用鼻音表示了自己的不爽。为什么一个乌拉兽人会这么在乎半兽人呢?乌拉兽人不是应该看不起半兽人才对么?没错,事实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过罗格是个例外。

要知道罗格为什么这样,还要从它被兽人放逐说起。为了卡利叶的幸福,罗格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自己的族人,踏上寻找但丁的旅途。前面也说过,如果是为了心爱的女孩,你可以这么做,兽人还能包容你。但是,你此行却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目的,这让兽人怎么包容你?尽管你有贵族血统。

所以,理所应当的,罗格便被兽人放逐了。虽然那时候一门心思只想找到但丁的罗格并不在乎,因为它那时候顾不上这么许多。但是,在这个目标达成之后,它开始为自己的位置考虑了。自己的家乡驱逐了自己,那么自己该何去何从?只能换一个部落了,如果自己想生存下去的话。

在那个时候,落单的兽人非常危险。不久前兽人才和人类挑起过战争的缘故,所以人类自然非常仇视兽人。因为它们,弄得人类鸡犬不宁的,所以一旦看到了落单的兽人或者小股势力的兽人,人类就会毫不犹豫的雇佣兵杀掉它们。除了人类,精灵跟兽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好,还有矮人。所以,失去了部族的保护,兽人便岌岌可危。

或者,它也可以选择去大城市。大城市里,这种种族歧视并不是很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它能够找到但丁的原因。因为不同种族间的交易还是存在的,所以即便是心中不爽,为了利益人类还是不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兽人也一样。但是,大城市真的适合自己么?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只能够换一个部落生存。但是,附近那里还有部落容得下自己?能容下自己的只能是苦工这个职业,这个兽族中最卑微的职业。罗格自然不会屈服,所以它把目光放在了死亡峡谷之后的另一个世界。或许,在那里能够找到一个自己的栖身之地。

但是死亡峡谷又是多么险恶的?不同的种族相互仇视着对方,也仇视着外来者。罗格在进入死亡峡谷的第三天,几乎脱水的它刚准备休息一下,躲开毒辣的太阳再走。却遇到了一群巨魔,一群什么都吃的巨魔。

或许,在自己精力充沛的时候能够和这十多个巨魔一拼高下,但是现在……尝试着用吼声驱赶走这些讨厌的家伙,但是声音吼出来之后弱的连罗格自己都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身边的战斧真的好沉重,而且脚步也站不稳了。但是,身为一个乌拉兽人,怎么会束手就擒?带着最后一丝力量,也就是乌拉兽人的骄傲,罗格向一个巨魔发动了进攻。

结果自然惨不忍睹,那个巨魔轻巧的就躲开了罗格原本威力十足的攻击。而罗格,耗尽了这最后一丝的力量,沉重的倒在地上。意识的最后一个画面,巨魔们嚎叫着和什么种族打了起来,还有狼的吼声。不行了,真的太累了,我就小睡一会吧。这是罗格昏倒的最后一个念头。

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在饥饿的驱使下罗格醒了过来。此时它已经身处半兽人的营地之中。看到这个大家伙醒了过来,一个半兽人递给它一块烤好的羊腿。也不客套,罗格抓过来就吃。然后,罗格就在这里定居了。凭着它自身条件的优越,很快就升官到了落长。

所以,这群在别人看起来肮脏不堪的半兽人,却是罗格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它们,罗格现在早就变成巨魔们的大便化石了。而纯朴的兽人,懂得最深刻的一个道理就是感恩。那么,当看到异族在屠杀自己恩人的时候,罗格自然会非常气愤。

另外一边,地精旅馆中,莫也做出了决定。让理查德和约翰尼见鬼去吧!神智终于战胜了邪念,莫此刻也舒畅了不少。告诉沙加和劳伦斯等在这里,莫站起身走出了地下室。地精,竟然敢这么对沙加,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想与这样的种族合作。越想越气愤,莫不由得握紧了剑柄。

来到了地精旅馆的前厅,莫听到了地精们的对话。

“那个公的人类你要怎么处置?”

“敲出油之后杀掉他就行了。你们相不相信,那个家伙是个叛徒。”

“叛徒?怪不得看起来很不自然。”

“说实话,另外一个被抓走的小子很厉害。”

“嗯,比这个厉害多了。”

“哈哈哈。”

“……”

如果你是莫,你会不会很气愤?尽管你曾经是叛徒,但是已经改邪归正,那么地精的话会不会格外的刺耳?还有,尽管你自己也知道,圣比你厉害,但是在别人说出来一样会很刺耳。就像,你是贝吉塔,明知道你自己打不过卡卡罗特,但是在别人说出来这件事后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打他一顿。

愤怒加上高傲的自尊,莫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淡然。目光啥时间变得凌厉,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如果说,以往的莫是一潭清水,那么现在的莫就是一块寒冰。地精的嘲讽让它们得到了报应。毫不犹豫的,莫闪身出来,对着地精展开了屠杀。

挥手一个冰凝大地,地精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咽喉处一抹寒光。然后睁着不可置信的双眼,在临死前,意识残留的最后五秒钟,它们看到了凶手,也就是莫。站在它们中间,挂着冷笑,双眼中闪烁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莫影子一样的从一个地精面前闪到另一个地精面前,划出一剑之后再闪到下一个。这个过程,就连我也看不清,在我的视野中,不过就是几次寒光闪烁,然后莫傲然站立在地精们中间,冷笑着将剑放回剑鞘。

而莫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地精们的火上浇油中,自己进入了冰一样的境界,满腔的怒火突然间就冷却了。然后,充斥着他的意识的,便是杀戮。整个过程对他来说已经是模拟好的了,哪一个地精开始,哪一个地精结束,对于哪个地精用什么姿势杀死它,整个动作的时间,完全出现在了脑海中。他要做的,不过就是把这些出现过的画面实施,不带丝毫犹豫和怜悯,就这么简单。

结束之后,莫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能够拨竖琴按键盘的手,竟然可以这么冷血的去剥夺生命。还有,刚刚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怒火在一瞬间就平息了呢?身体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刚刚的动作他能感觉到,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也没有一丝的不和谐。自己是怎么了?就像,梵高拿到了他的画笔一样的行云流水。

在莫的不可置信中,去餐厅端饮料的一个地精躲过了一劫。放下饮料,那个地精从后门跑开了。金钱和美女自己都拿不到了,自己能掌控的就是自己的生命,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不跑呢?可是,在它没跑出去多远,一把斧子横向挥出,切断了这个地精的身体。然后,一个魁梧的半兽人从丛林之中走了出来,跟在它身后的是更多的半兽人。

“蓝赛尔说的没错,地精一定藏匿着什么。”

“乌拉!”

“走,我们去地精旅馆!”

“乌拉!!!”

这群半兽人在那个魁梧的头率领之下,踏上了地精来时的路。在它们前方不远地方,就是那熟悉的地精旅馆,而旅馆之中,站着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双手的莫,他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此刻他只顾着回味刚刚自己经历的事情,甚至连逃走了一个地精都不曾察觉。

还有地下室的沙加和劳伦斯,她们甚至不知道莫发生了什么,更别说外面朝这里靠近的半兽人了。那一群至少五十只往上的半兽人。

危机,在不知不觉中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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