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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放肆的夜晚

“看,这个洞穴好漂亮!”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沙加的声音突然响起了。圣看过去,这个女孩此时正高举着火把对着墙壁赞不绝口。如果她面前这面漆黑的似乎能够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而不会留下一丝痕迹的墙如果被开发成旅游景点,那么赞不绝口的将不会仅仅是沙加一个人。可惜,这里只有他们几个,所以这样的美景只能让沙加独自称赞了。

倒不是说这里只有沙加一个人懂得欣赏,只不过每个人的层次都不一样,哈尔和帝,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使命,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至于他们是什么使命,看下去自然会了解。)圣和莫两个人也有一些审美高度,只不过没有沙加那么敏感罢了;劳伦斯尽管也是女性,但是她和沙加的风格明显不同,所以喜好方面也会有一定的区别;至于罗杰,对他来说最美的就是黄金骑士的铠甲了吧。

因为队伍的主流并没有很看好这面墙,所以沙加只留下了几句感叹的话就很不甘愿的跟着队伍继续朝前走了。那面深邃的似乎能够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的墙对于这个队伍中除沙加以外的所有人来说,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没错,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灵魂,所以审美取向各不相同。即便是今天,我想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跟上那些不同的‘控’他们狂热的节奏吧。对有些人来说,科比和湖人就是心中最高尚的英雄,可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似乎凯奇和奥斯卡要更高尚一些,又或者,是永远的的天王,MJ才能配得上神这个称号。谁是对的呢?这个就无从评判了吧。

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以沙加为首的大多数人都开始抱怨腿疼的时候,苍岩终于转过头来用神秘的口气对众人说:“经过前面的那个转折之后,你们就到达了一个与你们来时完全不同的世界。介意闭上眼睛,手拉手的走过去,然后听我的口令共同见证吗?”

看到苍岩还玩起了神秘,所有人都对这个即将看到的场景充满了遐想,连刚刚一直作为主题的抱怨也被抛到了脑后。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那么好?沙加率先表态:“好,我同意这个方法。”

沙加,其他人是了解的,而且对于这个日渐开朗的女孩谁都不反感。所以,即便是自己对苍岩即将展现的东西再不感冒,也接受了苍岩的提议。

“好!下面我们一个个全部手拉手排成一串。对,就是这样。罗杰?你不能同时拉着我和劳伦斯,这样我们就变成一个圈了。”苍岩一边说着一边纠正,“然后,跟着前面的人走。直到我说你们睁开眼睛之前,谁都不能偷看。”

不知道苍岩卖什么关子,但是众人还是听话的手拉着手站成一排,跟着苍岩一步步走出了洞外。之所以说他们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走出了洞外,除了苍岩在前面一再重复,还有就是突然感到有强光出现在面前。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洞穴内的黑暗,所有人都已经适应了Z走廊的环境,而突然来到正常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就不亚于强光照射。

“睁开眼睛!”苍岩兴奋的说道,而站成一排的人们听话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在睁开眼睛之后,他们的嘴却怎么也合不上了。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面前的景色过于震撼了。或者说,过于完美了。

他们出来的位置处在一个半山腰,身后便是十米多宽的漆黑山洞。站在一块并不算大的平台上,这几个人都抑制不住表情上的惊讶之色。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面前的景色。一连几天的寸草不生已经让他们从心底里接受了死亡峡谷的贫瘠与荒凉,不过面前这个地方却打翻了他们对于死亡峡谷的定义。这个峡谷,拥有的不仅仅是死亡。

绿色的植物,蓝色的湖泊。成群的动物在湖边或者奔跑,或者嬉闹。高达十数米的类似于椰子树的乔木顶端,不断起落着三五成群的鸟;在这些树下,灌木丛中,不是的跑出几只追逐同类的啮齿动物。一切的一切,都说明面前这个地方是个生命的天堂。

由于他们是从半山腰出来的,所以看到这个充满了生命气息的盆地都很惊讶,惊讶的张大了嘴。尤其是罗杰,这家伙大张的嘴估计连鳄鱼见了都自愧不如。吸气声此起彼伏,在他们身边有几只松鼠一样的动物直立起身子看着这几个神经质的生物。

良久之后,才有人打破了这良好的氛围。

“我现在是站在皇家植物园么?”罗杰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是现实。

“不,你站在一个你三小时前还咒骂的地方。”圣说道。

“好美。”沙加走近一步由衷的夸赞道。或许是因为身为女性同时又身为牧师,所以沙加对于美有着比其他人更敏锐的观察力。而且,她还有着发达的艺术细胞,所以对于一个美的事物她会比其他人观察的更为深刻,“不敢相信,这个地方竟然是我们先发现的。”

“没错,这,是死亡峡谷中唯一的一片乐土吧。”莫说道,“我突然感觉到很惋惜,因为我不是一个画家。”

在每个人都极力享受着面前的视觉冲击的时候,苍岩后退一步,全速朝前跑去,然后高高跃起。顿时,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出于担心,几个人刚准备走上前去看看苍岩怎么样了,就看到了一个翼展达30米的怪物从下方飞了上来。原来,苍岩在半空中变成了化石翼龙,然后体验了好久都没体验过的飞翔的感觉。

带着呼啸的风,苍岩从众人面前突兀的出现当然下了他们一跳,帝甚至坐到了地上。这么一个大家伙,翼展达30米的大家伙翱翔于天际,你可以联想一下中型飞机。看来苍岩也是好久都没体验过翱翔的感觉了,所以兴奋得忘乎所以。一会尽可能低的从树梢上掠过,一会又高高的冲上云霄,一会又急速从那些站在湖中觅食的水鸟们惊恐的起飞中穿过。

看到苍岩这个举动,这个吓唬水鸟的举动之后,圣一副行家的派头:“从他的这个行为来看,这家伙的心理还处于青春期。”

飞了一大圈之后,苍岩又落回了圣他们所在的山腰。肩膀尽可能放低,好让这些人能够爬上来。在哈尔上来的时候,哈尔注意到了苍岩的深蓝色眼睛:“原来你也有一双蓝眼睛,怪不得你有那么好的脾气。”

说完,把目光盯在了同样有一双好看的蓝眼睛以及好脾气的莫身上。后者收到这个目光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于这个家伙的突然造访,那几个松鼠一样的动物闪电般的离开了这个平台。

等所有人都‘登机’,苍岩长啸一声起飞了。在这群人中,基本上没有人体验过飞行的感觉,除了圣和一辉。所以,能够跟着身下这个翼展达30米的大块头一起无视地心引力,不能否认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每个人都放肆的尖叫着,似乎要把胸腔中的压抑与烦恼统统都甩掉。

苍岩的飞行技巧还是很棒的,而他刚刚试飞的一圈也让他找回了不少感觉。瞬间加速以及蓦然减速,都能够让众人的尖叫达到一个高潮。这次,苍岩尽可能的飞得更高,直插云霄。或许是高层氧气不足的原因,苍岩背上的人群渐渐停止了尖叫。可是随着慢慢的减速度升高到了一个顶点,苍岩如同失去了知觉一般,飞快的向下落去,让尖叫达到了一个巅峰。

当然,苍岩并不是真的失去了知觉。大概是感觉到差不多了,也可能是苍岩被他们吵的不耐烦了,到了一个高度之后苍岩再次苏醒,挥动着巨大的翅膀挣脱了不断下坠的引力。可是,没平行飞多久,到湖面上放的时候苍岩再次玩起了让人尖叫的游戏。在湖面上方,苍岩变回了人形,与众人一起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统统坠入湖中,炸起了一个个巨大的水花。也惊走了一群在湖边喝水的野兽。

于是,几个人便索性在湖里游起了泳。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么高兴的,天空中还站着一个火焰的身影,愤愤的暗想:这个家伙,要不是我会飞恐怕也落入水中了!自然是一辉,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能想象一只凤凰游泳的场面么?

当太阳失去了照耀大地的兴趣,准备回家把这个工作交给月亮的时候,这几个人才意犹未尽的从湖中走了上来。生起一堆火,一边驱寒一边闲聊着。毕竟,都是年轻人,所以大可以畅所欲言。一边讨论,一边看圣专注的烤兔子。

“首先声明,刚刚我所说的话代表教会的意思,并非个人意愿。”看着香气逐渐四溢的烤兔子渐渐成形,沙加急忙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她不会忘记,刚刚其他人在抓兔子的时候她是怎么样试着让他们放弃杀生的。不过,面前的兔子似乎很好味的样子,这也让她选择了加入到这些人之中,并暂时放下教会的约束。

“等等,我似乎有依稀的印象,说牧师是不能吃肉的,最起码不能吃自己杀掉的生物,对吧?”圣看着沙加若有所思的说。

“额…不对,是你记错了。”沙加想了想狡辩道。圣说的没错,牧师就是这样。可以杀生,也可以吃肉,但是就是不能吃自己杀掉的动物和亲眼看着被杀掉的动物。

“哦,那就是我记错了。”圣并没有死缠烂打。

当烤肉的香气弥漫在周边的空气中的时候,就说明你烤的东西已经可以吃了。火光下,四只流油的兔子让人垂涎欲滴。可是,怎么只有四只呢?而且兔子个头还不算大,这样应该不够吃,别忘了,还有一个能吃掉两磅牛肉的罗杰在呢。

不过,看他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真的不需要担心么?不一会,哈尔提着两只被洗净的兔子从湖边赶来,并把它们交给了圣。4+2=6,还是不够啊,还有,在座的只有七个人,罗杰去哪了?真的不需要管他么?是的,不需要。因为两分钟后,罗杰拖着一头被敲晕的鹿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

“真郁闷,竟然跟你这个笨蛋一组。”哈尔很生气的对罗杰说道。

罗杰很凄惨的想说什么,但是有没有说。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来,他们刚刚比赛游泳来着,两人一组,最后一名的另个人负责提供食物;倒数第二的两个人负责烹饪食物;而胜利的前两组则什么都不用干。

烹饪食物的是圣,他和沙加是一组的。因为,在交接的时候沙加遇到了一条水蛇。尽管这个小可爱只有十多公分,但足以让一个女孩子害怕的不知所措了,而且,也足以打乱他们的节奏。所以,两个实力不俗的人只得了第三名。帝和苍岩发挥正常,所以得了个第二。第一,被配合超好的莫和劳伦斯包揽。至于最后,自然是哈尔和罗杰了。

最后一名很悲惨的,不单单负责抓食物,还有清洗食物。因为说的很明白了么,提供食物。所以,只抓到两只兔子并不能算是工作做完了。毕竟,这两只活碰乱跳的兔子不能直接吃的。可是,他们两个是士兵,不是么?那怎么会是最后一名呢?要知道,圣和沙加他们可是出意外了。

“你知道的,我不会游泳。”再三的鼓起了勇气,罗杰终于把话说了出来。额,好吧。我承认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找到了。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而他们的那堆篝火,此时也格外的耀眼。以及篝火上方那只死得很不甘心的鹿。

圣小心翼翼的从上面撕了一块肉下来,吹了半天,吃在嘴里嚼了嚼。在所有人流着口水的注视下,圣把那块肉咽进了肚子里。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跟着圣的这个动作不自觉的模仿着。看到大家包含期望的眼神,圣终于说道:“好了,可以开动了!”

风卷残云。在几只兔子开胃之后,这只鹿十五分钟后就变成了一推残骸。当然,这要归功于罗杰和苍岩两个大胃王在。把皮毛,骨骼,内脏什么的埋好,几个人开始坐在篝火边闲聊。这大概是他们经历过的最放肆的一个夜晚。

“圣,莫,我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你们的。”劳伦斯突然正色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要回家。我是一个弓手,老师是卡利叶。这次是我偷偷跑出来的,想回家看看。不过,我却不认识路,所以就被困在了沙克镇。一直等着有要去奥特斯克或者亚历山大的人出现。”哦,那在沙克镇与戒灵战斗的那一晚,躲在暗处的轻巧身影就是她了吧。

“你是说,你是偷跑出来的,然后老师是光明游侠?”

“嗯。”

“你之所以和我们说你是离家出走是因为你并不认识回去的路?也就是说你是个路痴?”

“嗯。”

“不早说!我还指望你带我们走到奥特斯克呢!”

“……”

那夜,他们玩得很疯。围着篝火高谈阔论着。从旷世之争的华丽到圣盔谷之战的悲壮;从亚历山大的宏才伟略到伊丽莎白的迷人裙摆;从世间万物到魔法元素;他们无所不谈。你可以张牙舞爪的模仿贵族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学着平民们为了一枚银币打的不可开交。只要你想,没有人会阻止你。

在这里,你不需要忌讳什么,大可以随着自己的喜好畅所欲言。你可以毫无保留的诉说你的童年,也可以天马行空的规划你的未来。或许,我们没有资本,我们所花费的东西是上一辈人留下的。但是,我们又有资本,因为我们还年轻,正是做梦追梦的年纪。

七岁的人说,我要当一个工程师,别人会夸这个孩子有梦想,但是不会放在心上;七十岁的人说,我要当一个工程师,别人会说这个老头精神失常,同样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十七岁的人说,我要当工程师,别人可能会打击,可能会不以为然,但是他们会放在心上的,他们会记得有一个少年或少女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既然我们还年轻,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追梦的感觉呢?好让我们在七十岁的时候回忆起来,十七岁那年除了那个女孩之外,还有值得我回味的东西。我想,没有人愿意在看到十七岁这个词的时候首先联想到的是:退学,打架,第一次,分手,这样消极的字眼吧。

所以,这群人都把自己心里对自己未来理想的位置说了出来。

“周游世界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如果有个美女陪着当然更好。”圣。

“我希望我能够打败诺雷迪。”莫。

“找到失散的弟弟,这是我唯一的理想。”哈尔。

“我希望穿上黄金骑士的铠甲。”罗杰。

“我想,如果某个人愿意邀请的话,我会陪他周游世界的。”沙加。

“平静的生活下去。”苍岩。

“我要找到杀死哈利的凶手,并报仇。”帝。

“我想把我结巴和路痴这两个毛病治好。”劳伦斯。

有朝气的,有美丽的,有感人的,有仇恨的,也有无厘头的。这一夜,真的很放肆。没有迂腐规则的制约,只有青春活跃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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