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迦邪看着冷漠的若兰凝重地问道,他很难理解众人为何对月轮寨的恐惧。
“起来吧。”这句话是对骡马主人说的,语气冰冷,看着越趋冷漠的若兰,迦邪突然觉得自己变白痴了,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冷漠的若兰。
“这就是你不让我送你回家的原因?”
“你不懂。”
“这些人为何恐惧你们村里的人?”看着站起身的骡马主人,仍然身体颤抖着,或许一阵风吹来,他就会倒下。
“你走吧。”
“你知道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不相信你会迷失。”
“我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
迦邪一脸疑惑,而若兰却是变得更加冷漠。
“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对于若兰的冷漠,迦邪无法释怀,他不相信曾经温雅动人的若兰会是冷漠的人,有了疑惑他就要寻到答案,他不会半途离去的,而且若兰虽然一直有意阻拦自己送她回家,可是却并冷漠,而是在听到骡马主人的话后才变得冷漠的,显然在若兰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月轮寨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不过她应该知道原因,这就是她阻拦自己的原因,她不会伤害自己,这就是迦邪总结得到的结果。
“你快走,不然我杀了你。”若兰躲避着迦邪的目光,厉声呵斥着。
“你不知道月轮寨发生了什么事吧,但是你知道根本原因,对吧?”看到若兰的躲闪,迦邪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目光直射若兰的双眼。
“不对,你快走。”若兰挣扎了一会,却没能挣脱迦邪的双手,便只好闭上了双眼。
“这次的事,你根本面对不了,是吗?”
“不是。”
“你在害怕?”
“没有。”
“那你为何不敢与我对视?”迦邪步步紧逼,更是大吼道。
“我······”
“睁开眼,看着我。”
迦邪紧紧地盯着若兰,他可以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颤抖的肌肤以及恐慌的情绪。
若兰慢慢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迦邪看到了她眼中的害怕与无助,“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相信我,别忘了我是传奇总裁。”原本紧绷的脸颊突然邪邪的一笑,并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这一吻,若兰的冷漠不再,眼中的恐慌以及无助都变成了坚定。
若兰轻轻抚摸着迦邪瘦削却棱角分明的脸颊,感受着他眼中的忧伤,她知道迦邪最爱的人不是自己,但是现在她就很满足了,这一刻她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什么困难她都敢去面对,即使是死,她也无悔。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走。”
“好。”感受着若兰眼里的爱意以及坚定,迦邪点点头。若兰的爱意他早就知道,可是他一直不敢面对,他眼中的忧伤一直让他不愿面对感情这种事。
“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原因,我只知道村里的人都生活的很小心,我问过一次爷爷,爷爷没有告诉我,甚至还骂了我,再大一点的时候,妈妈才隐约地告诉我一些事,当时还小,记不住她说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蛊。”若兰就像一个小女人一样的依偎在迦邪的怀里,她仿佛要把整个人都挤到迦邪的身体里才开心。
“蛊?”迦邪听说过巫蛊,可是却一直不曾相信,想不到一直呆在身边的若兰居然是蛊寨之人。
“嗯嗯,这次的事想必就是和蛊有关。”听到迦邪的疑惑,若兰赶紧解释着,这瞬间她就是最称职的妻子。
一直呆在旁边的骡马主人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在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迦邪看着骡马主人恐慌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他很客气地说道:“大叔怎么称呼?”
“大叔不敢当,叫小人杨华就是。”虽然知道了二人的身份并不是那么可怕,可毕竟和月轮寨牵上了关系啊,他不敢不谦逊。
“杨华大叔,我们的身份你也清楚了,你可以把月轮寨最近发生的事和我们讲一讲吗?”别人谦逊,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高傲。
杨华看了看若兰,点点头道:“好吧,坐。”说着就走进马棚中。
待迦邪坐下后,杨华叹了口气才说道:“想来这位小姐有两年没回来了吧?”
“三年了。”依偎在迦邪怀里的若兰弱弱的说了句。
“怪不得,这事得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我们骡马队的老前辈杨雄带着一支马队进入月轮寨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后来我们多次派人进去,可是一人都没能出来。”杨华凝重得回忆着。
“没报警吗?”迦邪皱着眉插言到。
“怎么没报?几十个警察荷枪实弹的冲了进去,可是却再也没能冲出来,而且从那以后,每过一月就会有一个月轮寨的凶恶男子来向附近寨子里收取财物,一旦有人抗拒不交,第二日必定横死家中,而且心脏不翼而飞。”越说到后来,杨华的脸色就越凝重。
“那男子有什么特征?”依偎在迦邪怀中的若兰突然问道。
“特征?哦····他没有左手小指。”
“原来是他。”若兰一副明悟的表情。
“谁?”迦邪看到若兰的那副表情,就知道若兰必定是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蒙绕俊。”若兰恨恨的说道。
“名字好奇怪,他是谁?”迦邪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到很奇怪,同时也感觉到了若兰和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月轮寨是千年苗寨,蒙绕是苗姓,我的苗姓是都乌拉。”若兰解释着。
“都乌拉·若兰,很好听喔。”迦邪微笑着捏了捏若兰的鼻尖,他知道若兰不想说出和蒙绕俊的关系,他也不逼问。
“杨华大叔,你可以带我们到月轮寨吗?”迦邪平静地盯着杨华,他希望杨华带自己去,可是他又不想强求,毕竟这关系着生死。
“你说过你会走的。”还没等杨华回答,若兰就从迦邪怀里窜起来了,满脸着急地看着迦邪。
“我没说过往哪里走,现在我想往月轮寨去,这是我的自由,你没权阻止,还有,记住我才是老板。”
“你······”
迦邪根本不看在一旁着急的若兰,而是重新把注意力转向了杨华。
“我也姓都乌拉,我愿意帮你们,不过我不进寨。”杨华感受着迦邪的真诚,同时他也知道即使他不帮,迦邪也会到月轮寨去,他不想这么一个好小伙就这么消失了,即使明知不可挽回,可是能多陪他一会也还是蛮好的。
“不可以!”对于迦邪两人的谈话,若兰已经竭斯底里。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迦邪永远都是那么平静,不吵不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你若不离开,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做到。”若兰把系在手腕上的犬牙刺在了脖子上,只要再深一点,就会刺破动脉,她不想迦邪进入月轮,非常不想,去了,迦邪一定会出事,她宁愿自己独自承受,也不愿迦邪受到一点伤害。
“闺女,你还年轻,别做傻事。”杨华毕竟是乡下村民,善良朴素,看到若兰白皙的脖子上流下的猩红血迹,他直接就慌了神。
“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改变,就算你今天死在这,我也依然会进入月轮寨,你自己决定是让我一个人去冒险死掉,还是你带着我一起进入,对于月轮寨你比我熟悉得多吧,或许你带我进去,活下来的机会要大一些吧。”
看着一脸平静的甚至带着微笑的迦邪,杨华仿佛就像看到了一个冷血的恶魔,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女朋友,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她的生命?
至于若兰,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看着一脸微笑的迦邪,她知道,如果她死了,迦邪绝对会进入月轮寨的,他就是那样任性的家伙。
迦邪跑到她的身旁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当看到她脖颈的鲜血,他何尝不心痛,好不容易接受了她,他怎会愿意失去她,可是他太理智了,确实,他赌赢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死的,蒙绕俊那混蛋是我未婚夫,他不会放过你的。”若兰使劲地锤着迦邪的胸膛,大声的咆哮着。
迦邪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我想带着媳妇回老家。”
听到这句话,若兰安静了,她能看到他眼里的忧伤,也知道他的话必定是真心的,可是她的担心却更甚。
“杨华大叔,我们走吧。”
呆愣在一旁的杨华听到迦邪的话,机械的回答道;“哦。”同时心底也大呼:年轻人的世界真是不懂。
茂密的森林中,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前伸着,三匹骡马缓缓前进着,迦邪和若兰同骑一匹骡马,杨华独自骑着一匹,顺带着干粮和水,至于另外一匹骡马则驮着二人的行李。
“小伙子,没有见过这样的森林吧。”杨华看着平静的迦邪,说实话,他很欣赏迦邪,有文化,有礼貌,有钱,长得俊,乘龙快婿的好人选啊,要说遗憾的那就是自己没女儿,白白便宜了别人。
迦邪看了看四周遮天蔽日的大树,他知道杨华是把他当作城里人了,“这样的森林倒是没见过,我是云南山区人,我们那可没这样的森林。”
“嘻嘻,羡慕吧。”依偎在迦邪怀中的若兰嬉笑道,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因而若兰也开心了不少。
“没想到咱们山区也能出俊杰呀。”听到迦邪的回答,杨华先是很惊讶,继而就是欣慰了,至少让他看到了大山里的希望啊。
三人一路嘻嘻哈哈,一百多里路也不觉得辛苦,很快就到了月轮寨。
“看吧,那就是月轮寨了。”杨华指着另一个山头上的村寨告诉迦邪,“我就不送了,小子,一定要好好的,千万别出事。”一路行来,他是越来越欣赏迦邪了,简直比儿子还亲。
“大叔,你慢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他很感激杨华,把兜里的两千块全给了杨华。
“太多了,不要这么多。”毕竟是朴实人家,哪见过这么多钱啊。
“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用上,您拿着吧。”看着不远处的月轮寨,迦邪不由感叹道,同时心里想到的还有爸妈,他们也是这般朴实的赚着小钱。
“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