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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信物

转角处,遇见苏慕言,

苏慕言默默扶过綩清,二人向外走去。綩清心情复杂,墨哥哥,綩清只能帮到这里了,只希望你能看清并珍惜。

马车里綩清疲惫的靠在车壁上,身边的苏慕言看着綩清。

“清儿”苏慕言开口,綩清睁开眼。

“谢谢”

綩清闻言笑了笑:“侯爷不怪綩清吗”

苏慕言看着月光,“世事无常,既然慕雪觉得开心,那就随她吧!”

“侯爷”

綩清看着苏慕言,心中愧疚无比。苏慕言只有慕雪一个亲人,现在自己为了沈墨,让慕雪留在沈墨身边,慕雪受尽苦难,他这个做哥哥的不仅不能帮她,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隐忍的悲伤只有苏慕言自己知道吧。慕雪不出意外只有两年的寿命的,綩清没有告诉苏慕言,现在只希望沈墨能够早点面对自己的心。

綩清眼眸半垂掩饰住眼里的忧伤轻轻道:“对不起”

声音虽小苏慕言却还是听见了,苏慕言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苏慕言从袖中拿出了什么,借着月光綩清看见是一对鸳鸯。鸳鸯通体红色,小巧精致,栩栩如生,在月光下发出暗红色幽光。

綩清拿过鸳鸯“侯爷,这是什么”

“石头”苏慕言笑了笑:“鸳鸯石”

綩清愣了愣,苏慕言继续道:“綩清不是还欠本候一件信物吗,本侯想了想,就拿这对鸳鸯吧!”

綩清想了想,成亲前,在马车内苏慕言是找自己要过信物,当时苏慕言要拿走自己的玉笛,自己推脱后就给忘了这事。

“可是这也是侯爷的啊”綩清疑惑

苏慕言笑了笑:“无碍,”苏慕言挑出一只鸳鸯石,放入怀里。綩清看了看还是收起了自己手里的那只。

綩清想了想,问道:“侯爷为何想要綩清的玉笛”

苏慕言看着外面的月亮,淡淡笑着若有所思道:“玉笛吗?自然是因为喜欢”

綩清记起白羽的话,看了眼苏慕言,终是没有问他。

突然想起什么般转身从腰上取下一个香囊,递给苏慕言

苏慕言拿起香囊皱起了眉“怎么还戴着这个”

綩清笑道:“这个不是,侯爷你闻闻看”

苏慕言仔细拿起来,确实不是蔓珠华沙的味道,却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綩清眨了眨眼,笑道:“这个送给侯爷吧!”

苏慕言看了看綩清,又看了看香囊,笑道:“上面有清儿的味道”

綩清点了点头

“清儿这是让本候见不到夫人时可以睹物思人吗”苏慕言笑言

綩清拿过香囊“不喜欢?”说罢皱眉佯装要收起来

苏慕言笑着拿过香囊,别到腰间。

“清儿送的,怎会不喜欢”

綩清笑了笑,二人凝视着月光,脸上皆是淡淡的笑。

许是累极,到侯府时綩清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苏慕言看着眉头微颦沉睡的綩清,皱眉,抱下了綩清。

直到阵阵刺痛惊醒了綩清,綩清睁眼,看见了床头的苏慕言。苏慕言拿着本书,很认真的在看着什么。

“侯爷”綩清叫道。

苏慕言回头看见綩清,放下了书。

“醒了”

綩清坐起来。

“侯爷怎么在这”

苏慕言笑了笑:“素素不在,我不放心,”

綩清惊讶“素素不在?”

苏慕言点了点头。

綩清想了想,怕楹儿是去找陶潜了。便不再问了,苏慕言也不说什么。

綩清身上痛坐着也不舒服,索性下了床。

突然问道:“侯爷抱綩清回来的?”

苏慕言点了点头,綩清皱眉,掀起苏慕言的袖口,看向苏慕言的胳膊。果不其然伤口处沁出了血。

“伤口又裂了,侯爷”说罢在柜里拿出了药箱坐到苏慕言身边小心翼翼的解下纱布,看着翻起的血肉,皱眉的责怪的看了眼苏慕言。

苏慕言笑了笑,安静的看綩清给自己包扎。

綩清给他重新包扎完,一抬头对上苏慕言嘴角轻扬的脸,愣了愣,回身,收拾药箱。

“清儿,让我看看你的伤”苏慕言眼底露出担心,低下头看着綩清柔柔的声音在綩清耳边响起。

綩清看了看苏慕言,想起了背上的刺痛,神色不太自然,毕竟伤口位置比较隐秘,遂拒绝道:“侯爷,綩清没事,”

綩清皱眉道:“侯爷身上是不是还有伤,”

綩清记得落下去时,苏慕言在下面护住了她,那他身上肯定也有不少划痕。

苏慕言笑了笑:“没事,”

綩清想了想,道:“明天让药苑送些药来,顺便把小白的药送来,上次拿的药,让侯爷用了,”

苏慕言点了点头“让府上的人去吧,清儿这些天就好好休息”

綩清看了看窗外“侯爷,綩清没事,您回去休息吧!”

苏慕言笑了笑,却轻声道

“清儿,搬去主院吧,”

綩清一呆,缓缓道:“侯爷,这边安静,綩清喜欢听雪阁”

苏慕言笑了笑不再坚持,眼角瞥见綩清脖子上隐隐的划痕,一阵心疼

綩清见状将发拢了拢,遮住了伤。

苏慕言别过头,看向窗外。冰寒的眼神眸底一片漆黑。

綩清没有注意,看着苏慕言的伤,想了想问道:“侯爷明日可有时间?”

苏慕言闻言一愣,笑着点了点头

“清儿有事?”

綩清笑了笑不说话。

苏慕言眼底含笑:“嗯,那本候明日再来,清儿好生休息吧,”

綩清点了点头苏慕言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身“素素不在,有什么事便叫绿儿去叫我”

吩咐完才离开。

看着苏慕言离开,綩清走到桌前,倒了茶,呆呆坐在那。待绿儿进来綩清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天亮。

綩清换了衣服,又让绿儿抱来了苏小白。

苏小白许久不见綩清,急切的想跟綩清亲热。绿儿捉着苏小白,吃力的不让小家伙乱窜。

綩清抱过小玄虎宠溺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长大了不少”

绿儿看着使劲往綩清怀里转的苏小白不满到“能吃能睡,再这样下去就要抱不动了,”

“绿儿先给它洗个澡”綩清吩咐道,一会儿綩清得仔细帮它检查一下。

绿儿打来了水,将苏小白抱到院子里,

刚丢进澡盆,玄虎身体一阵抖动,啪嗒一声自己跳了出来。绿儿却是满脸的水。

綩清看着狼狈的绿儿,吃吃的笑,绿儿皱眉不满“不洗了,不洗了,绿儿拿它没办法,等素素姐姐回来吧!”

“素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綩清皱眉

绿儿却不管,就是不肯再给小玄虎洗澡。

綩清见状,捉住苏小白,指着它的鼻子道:“不听话就不给饭吃了”

说罢把苏小白放进澡盆中

苏小白呜咽了一声啪嗒着脑袋,坐到了盆里。

綩清笑着看了眼绿儿,绿儿只好又蹲下去给它洗澡。

正洗好了,突然苏小白一跃,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绿儿一脸的水,气愤不以。

綩清正要喝住小白虎,却见苏慕言捉着苏小白,进了院里。

綩清惊讶“侯爷”

苏慕言看了眼面前的状况,笑道:“它又调皮了?”

綩清接过苏小白,想来是苏小白闻见了苏慕言的味道才出去的便没有训斥它了。

看了眼委屈的绿儿,只好让绿儿下去,换身衣服。

綩清看了眼苏慕言,将苏小白放进澡盆。

“侯爷,交给您了”綩清站到一边,指着苏小白笑道。

苏慕言笑了笑:“清儿今天是找本候来做劳力的么?”

綩清笑而不语,苏慕言笑着开始重新给苏小白洗澡。綩清见状转身出了院子。待苏慕言抱着玄虎晒完太阳綩清才回来。

綩清从苏慕言怀里接过洗干净的玄虎,坐到了一边。

苏慕言看着綩清和苏小白的样子眼底露出笑意。

绿儿端上来一碗汤

“相爷,”苏慕言接过汤略有惊讶,看向綩清。

綩清眨眼道,“药苑的工钱”

苏慕言眼光一闪“清儿做的?”

綩清点点头,笑道:“是莲子炖猪骨,对伤口有好处的”

苏慕言笑着喝起了汤

綩清笑:“味道如何?”

苏慕言不答,看着綩清,綩清看了看,自己舀了一勺

尝完,沉思道:“嗯,应该多熬会的”随即笑道:“味道不错,绿儿,给我端一碗来”

苏慕言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知道綩清是担心自己,心里竟莫名的安详。

绿儿正端来汤只听一声疾呼

“小姐”

一绿衣小丫鬟,奔到綩清身边,抱住綩清“小姐,想死我了,呜呜”

綩清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苏慕言却依旧带着笑意的嘴角,眼底掩盖着一丝复杂。

綩清拉开小丫鬟,惊讶的神色瞬间恢复,安然唤道:“素素”

眼前的人正是几月不见得素素,真正的素素。

素素抽泣的,见綩清的神色,看向綩清身边,想起了陶潜的嘱咐,这才收住眼泪。

怯生生行礼道:“姑爷”

苏慕言心下一惊,随即笑着点点头,綩清闻言确是头疼,要说楹儿怕是怎么都不会承认苏慕言这个“姑爷”的吧

綩清无奈的叹口气问道:“怎么了”

素素看向綩清,猛然想起来,拿出了手里的东西,偷偷瞟了眼苏慕言,对着綩清道:“这是小姐要的药,二当家说,急火煎药,慢火熬汁,五日便可医好眼疾。”

听着素素刻意着重强调二当家几个字。

綩清闻言眉头微挑,五日吗?看来是楹儿有什么事要耽搁了,转而笑道:“知道了,绿儿去煎药吧!”

素素闻言跟着绿儿下去了

苏慕言不动声色,默默看了眼退下的丫鬟。什么都没说。

綩清看了眼苏慕言,微扬的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看不清情绪的眼,并无异常,和那个人们熟悉的苏相一样,可是綩清却还是有些不安。

“汤要被苏小白喝光了了”苏慕言看着若有所思的綩清,笑道。

綩清一惊,看向桌上,只见苏小白伸长的脖子整个鼻子都凑进了碗里,綩清揪起了苏小白的脑袋,苏小白抬起呆萌的脑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

綩清无奈笑了笑。

苏小白一使劲,挣脱了綩清的手,扑腾一下跳到綩清怀里。苏小白吃饱了,就在綩清怀里闹腾,使劲的蹭着脑袋,不是发出两声低咽,綩清放下苏小白,苏小白一下子欢腾起来,满院子撒欢,一会撞到这里一会撞到那里。綩清见状只好又捉回它,苏小白不满的扬了扬鼻子,闹腾了一会儿,在綩清怀里睡了起来。

苏慕言看着綩清一副头疼的样子,笑道:“夫人,过几日立秋,去游湖可好”

綩清看了看苏慕言

“三皇子被沫漠吵得没办法了,”

綩清笑着点点头

许久,

素素端来了药,綩清倒掉药汤,留下药渣,待药微凉,取来了纱布。小心翼翼的敷在玄虎眼睛上。睡着的苏小白被惊醒,许是感觉到异样,不停的挣扎,一生气挠向綩清。綩清一惊,苏慕言眼疾手快,挡住了綩清的手,只是苏慕言手上出现了长长一道血痕。

綩清眉头微皱“侯爷”

“没事,你先给它包扎,一会再处理伤口”苏慕言笑了笑安慰道

綩清看了眼苏小白,点了点头。让素素先帮苏慕言止血。

苏小白闻见了血腥味,知道自己闯祸了,不敢再闹,只是可怜兮兮的发出哀嚎。

待綩清给苏小白绑好,苏小白用小爪轻轻挠着纱布,摇着脑袋委屈的对着綩清的方向发出阵阵呜咽……

綩清抱起苏小白摸了摸它的脑袋,道:“等你好了带你去游湖”

苏慕言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人一虎

苏小白似是听懂了般,叫了一声,趴到綩清身上,老实的睡觉起来,不时用爪子蹭蹭自己的眼。

綩清笑了笑,任凭苏小白撒娇,自己转身接过素素手里的药,皱着眉看了看苏慕言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捉过苏慕言的手轻轻的给苏慕言的伤口上药。

苏慕言看着綩清小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深夜,苏慕言书房

苏慕言放下已经凉透的茶,眼神凌厉的看向黑暗处

“知道了,下去吧,让老九继续跟着那丫头”苏慕言面无表情吩咐道

黑暗中传来应答声,一眨眼,恢复正常。

苏慕言漆黑的眼望向窗外,一片黑暗,

却见苏慕言勾起了嘴角,林綩清,自己怕是要食言了,放她走,他做不到了啊。

苏慕言自怀里拿出香囊,眼底神色变得复杂却隐隐露着坚定,想着白日,那冒牌丫鬟的一声“姑爷”,苏慕言终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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