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立交桥上,一辆路虎发现2代越野车混在车流里,开车的是一名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一位美艳绝伦的妙龄女子则坐在副驾驶,两人面无表情,安静地坐着。
“晚上想吃点什么?”男子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随便吧。”女子很明显没在考虑这件事。
男子眼睛动了动,问道:“想什么呢?”
女子沉默了一会,回道:“我想裕儿了。”
男子也沉默了。
女子:“我想看他一眼,你让我先看他一眼,然后我们去哪都行!”
男子过了好久才开口:“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形势,我们必须尽快走,裕儿在卢大哥那不会有事,如果我们去见他,他会很危险。”
女子使劲的喘了口气,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男子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开了好久,路上的车越来越少,已经是到了郊区。
女子愣着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后面,说道:“爵,有人跟着我们。”
男子看了眼后视镜,见后方空旷的路上确实有一辆丰田特瑞汽车,没开远光,跟在他们不远处,便说道:“把安全带系上。”说完一大脚油门踩了下去,后面的车却没有跟着加速。
“虚惊一场啊,我还以为……”女子吁了口气,话音还未落,正前方突然亮起两束强光。男子眼睛一盲,暗叫一声“不好”,一个急打轮想避开,却因速度太快加之地上沙土太多,车子整个被甩出了路面,抛在了旁边的荒地里。
“下车!”男子暗喝了一声,两个人没等车停稳就下了车,动作干净麻利。
此时已是深夜,车灯以外是漆黑一片,空旷的大地安静到了极致,气氛萧杀,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巨大。两人看向马路,刚刚打着强光的是一辆卡车,此时下来了四个人,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吉普车也停了下来,走出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申爵!文宝丽!让我们好找!”那中年男子喊道。
这对年轻男女分别叫申爵、文宝丽。申爵看清上面那人的面目后,立刻紧张起来,再端详其他几人后,额头上更是冒出冷汗。
文宝丽显然也识得那几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绝望,对申爵说道:“爵哥,那是张飞和四大冥捕。”
申爵:“嗯,卡车是迎面来的,他们这是算准了我们走这条路,把我们堵在这,显然是有备而来。”
文宝丽望向申爵,有泪花在眼眶转动。申爵转头,两人四目交接时,心意即使不言也已相通了。
申爵轻轻抚摸了文宝丽的脸颊,柔声道:“宝丽,这些日子我对你太冷淡了些,你怨我吗?”
文宝丽眼泪再也忍不住,说道:“不怨,我不怨,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保护裕儿,压力太大,要怨,我就怨命。”
申爵苦笑一声,说道:“宝丽,你就是那么善良,是我不好,拖累了你,这一次,恐怕我们是逃不掉了。”
文宝丽眼神充满坚毅,说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逃不掉又怎样,我还怕我们不能死在一起,只可惜裕儿……再说,我们未必就逃不掉。”
申爵:“放心吧,万一我们有个三长两短的,卢哥会把裕儿当亲儿子的。”
文宝丽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不禁悲从中来,仰面悲泣,直让月光也黯淡下来。
今夜的月十分巨大,安静的悬在天上,一朵乌云飘过,如墨般将它渲染成朦胧的黑色。初冬的风甚是猛烈,卷过这苍凉的郊野时更加张狂。
申爵和文宝丽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两人双耳渗出鲜血,张着嘴困难的呼吸着,额上青筋暴突,身子不住的抽搐,看上去奄奄一息。
张飞和四大冥捕走到他俩身边,一人点上了一支烟。几人也是满身灰土衣衫脏破,可见刚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四大冥捕中一个胖子问张飞道:“大哥,怎么处理?”
张飞嘬了一口烟,说道:“来之前自危说了,申爵不抵抗就抓他回去,他要是动手了,就就地正法。”
胖子:“就地正法?这么大个事,自危能定下来吗?”
另一个说话声很尖的罗锅男子说道:“当然能定,自危可是大公子,再说,申爵犯了这么大的事,间谍、窃取机密、叛逃,全是游侠大忌,哪条都得让他死。”
胖子:“死是该死,可就由我们几个人把他们在这处死,到时候我们该怎么交代?”
一个长相很英俊的男子说道:“交代?什么交代?给谁交代?我们只要给自危交代就行,这事是他指示我们的,出了事也是他兜着。”
胖子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
罗锅拍拍胖子的肩膀,说道:“别想太多了,自危有话了,我们不干也得干。内个,大哥,你们下手都重,我来吧。”
张飞在想着事情,应了一声。
罗锅:“得嘞。”说着,伸出手,一瞬间,他原本普普通通的指甲非常诡异的,变成了黑色。
“可惜这个小娘们儿了,长得多水灵,这要是把她……”罗锅叼着烟头眯着眼,一边嘟囔一边解开文宝丽的衣领,指甲对准了她脖颈上的动脉。而申爵和文宝丽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挣扎。
“等等等,停!谁让你动手了?”张飞反应过神来,连忙说道,“自危的意思是别暴露身份。”说着把烟头一扔,从西装口袋里摸索出了一把手枪,对着申爵和文宝丽各开了两枪。
“我艹,你稳当点行不?”血溅到了裤脚,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胡子男终于开口了。
张飞白了眼胡子男,蹲下去查看起了地上的两人。他扒拉了两下申爵的脑袋,站起身,又朝申爵脑袋开了一枪,然后用脚抵了抵申爵的身体。“差不多了吧?”
胖子:“差不多差不多。这女的。”
张飞:“嗯。”又朝文宝丽的头开了一枪。一时间,血花同烟灰一起飞散,扬撒在风中。
月光下,吉普和卡车先后开走,只留下了一团熊熊大火。火焰直冲云霄,烧掉了申爵和文宝丽的人和车,火光照的四下一片通明如同白昼,可在这几眼也望不到头的荒野上,恐怕也只是如一颗星星般的点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