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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洲,好奇心洲,爱情景区

爱 情 景 区

艺术的悲哀在于:她脱胎于底层却无法回到底层,常常是无奈而有孤独地做了上层的玩物。爱情的悲哀在于:她在精神世界里孕育却要生活在物质世界里,常常是凄惨或者苍白地做了物质的弄臣。

爱情在人的精神世界里好象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既不像人的本性,又不像某一个体;她的神秘让几千年的文人墨客大伤脑筋,就连莎翁也不敢对它定性,我这个凡夫俗子更是无处下手了;但冲着她的神奇怪异、尊贵亮丽,我把她请到这个充满快乐的“好奇心”家里总不至于对她不敬吧。即使让我轻轻地碰一碰她,对她来说也没有损失,倒能叫我的好奇心得到一些满足。

爱情之花可以说在每个成年人心中都开放过,但它的颜色、它的形状,却很难有人说得清楚,难道真有上万种?

初恋是一种不成熟的爱情,是至少有一方不成熟的人产生的爱情;它应该是真正爱情的向导,是对一道透人的大菜一种品尝;要是合口味当然继续享用,不合口味那就换道菜,而如果伤了肠胃那就不好说了。由于大多数初恋来得太快,去的也匆忙,人们还没有读懂它,就只剩回忆了,而这种回忆就像我们第一口尝到的海水那样让我们记忆犹新。

青梅竹马型的爱情又过于机械化,它参杂了太多的亲情和友情,我们也不好用这种近乎于人**情来研判爱情。

一见钟情有点爱情的影子。如果人类的眼睛始终是纯洁的,如果人类的灵魂始终是高尚的,如果人类探寻的勇气始终是如一的,那我愿意相信这一爱情是最美的,但现在,我认为它还不及初恋耐读。

崇拜似的爱情没有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这一爱情我不敢恭维。

我们也不能用现在身边的爱情来定性,它用物质或身价做为条件这本身就是对爱情的亵渎。

那么,爱情倒底是什么呢?

可以说,完整的爱情给人的幸福感几乎是在结婚前后最多,特别是在婚前;那种激动,那种牵挂,那种忘我,那种一心一意,才具有爱情的含义,而在婚后,当身体分享了爱情的果实,好像爱情之季真的到了秋天,尤其是果实(孩子)落了地,爱情好像就是宣告了结束;而维系这一爱情的更多的是亲情,是责任,是道德。这是否也意味着爱情的神秘没有了?我们对爱情的好奇心没有了?

现实生活中,马克思的爱情可以说趋于完美,不从人们出于对他的尊敬可能对他的爱情以人为美化,就从多年后女儿问他的这句“你最喜爱的名子”,答“燕妮”,和他的人格,就足以用他的爱情来解读“爱情”。他的家庭生活无疑是幸福的,但这种幸福人们知道多少,还有燕妮呢,幸福吗?马克思用四十年的心血撰写《资本论》说明什么呢?是不是爱情在事业面前并不重要?是不是马克思对人类大众的怜悯超过了对她的爱?不是,至少不全是。应该是一个正直、高尚的人对“爱情”完成了好奇和使命,继而能够腾出身来,把他那颗充满好奇的炽热的心交给了人类的苦难。再说,探寻真理的路原本就充满着好奇和快乐;这里的好奇和快乐显然要比被认识了的爱情里的好奇和快乐多得多。

一百多年前那位英国国王,为了与爱人在一起,离开了王座。爱情在他看来超越了一切。 我没有品尝过国王的滋味,不知道皇室里的“自由”、“包办”、“奢华”意味着什么;对这个故事,这个人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的年龄已近中年,只记得他也被公认为是一个正直、高尚的人;这让我觉得“一切社会现象都是由人决定的”,而不是“生产力”,就连爱情观也是如此。

那么,是否可以说,一个人的思想内涵和品行决定爱情的性质和深度。而人都具有好奇心,“好奇心”又从不生产假货,它只能得出深与浅的结论,这是否解答了“千万种爱情看起来都很真实”的原因。

爱情作为半路出现的情感,本身就应该具有及大的好奇性;而往往爱情出现时,正是人对身边许多事物失去好奇时,爱情正是人续写好奇心的最好纸笔。当爱情的好奇心淡弱或失去后,成熟后的人又把好奇心投向了客观事物的更深层次的认识和改造,人类有多少伟大的成果不是出自充满好奇的成人之手,特别是认识和读懂爱情的人之手。

接下来再让我们见识一下文学大师们笔下的爱情(他们在爱情方面可以说谁都不外行),尽管这些爱情有少些出于虚构,但他们应该是懂得爱情的;还有一点应该也是肯定的,它们都是来自于大师们诚实的心灵。他们的爱情故事总体上就两种形式:“喜剧”和“悲剧”。

喜剧,有一个常见的结局——男女主人公的结合。这是人们乐意接受的结局,但这一结局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爱情到了结合的时候就该结束了吗?”这是因为巧合(共同剧情的需要),还是真的没的写了?显然后者更像一些。

而“悲剧”尽管没有“结合”,但留给人们的震憾,留给人们那永远不会结束的美,是那样隽永——虽带一份悲怆。但人类还是把这种悲剧型的爱情故事视为爱情的经典。这不但肯定了人渴望对爱情的忠贞,又意示着人对爱情忠贞的难度,也道出了现实爱情的窘境。同时,这里也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爱情在突然隐去之后,同人们捉起了迷藏,并留下倩影永不出现,对人们来说更具魅力。”——这是不是“奇”还未了?

是不是爱情一旦结合,就渐渐地失去了神奇,失去了想象?是不是人们的好奇心在玩耍的过程中从头到尾认识了“爱情”这一事物?

那么,我们是否有理由说,现代有些人的爱情观(物质条件)并不违背爱情的规律,只要“人”不注重精神享受,未尝不可以直接跳过精神之恋?看起来应该可以,但是——

无需精神享受也好,跳过精神之恋也罢,难道说直接受用“事物的果实”真的没有违背事物的发展规律吗?这一点,答案无疑是肯定的。我们不从认识事物的过程中具有纯真的快乐,或趣味性来说,因为有人不在乎这种趣味和快乐(这类人应该是好奇心发展不足);我们也不从“果实原本存在”具有是否性来说,因为人类在采集时代过得也不错,我们只看他(她)在这个被瘦过身的爱情里获得了什么?不用说,这是一个思想懒惰、缺乏好奇的人,因为爱情的电流如果能从物质那里导过,那人也就退化成“高级动物”了。而在一个现成的果实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可供分享的好奇之物;试想,同一个好奇心匮乏快乐就无几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有什么情调呢?(被他人玩过后抛在家庭里的人太多太多)。可以说,有的只是“依赖”,而且是很多“依赖”。我们待会就知道了。(下有说明)依赖是属于带刺的杂草类,是能结出许多苦果的植物。所以,我认为,“现代恋爱方式”具有“思负”性质[注:“思负”的性质和规律是:由高级(相应的高级)向低级发展的事物,具有终结循环之意。或者说思维上的倒退路线。],具有把人乃至人类带向终结的可能。因为——

从长远和深入来看,人人都这样有层次的跳过精神之恋,去寻求后半生的依靠,那么人类的发展靠谁呢?其结果不是坐吃山空,就是肆掠抢劫,仰或回到更远的采集时代,重新做一个动物,以其这样,还不如曾经不为人。再说,人的好奇心靠的就是精神之恋的帮助,才得以更加完备和成熟,因为只有丰富多彩的爱情才能带给人们更多的感受,更多的思维,没有这些细腻的感受和思维,人类想看清“纳米”,想认识“DNA”属于妄想也未可知。

因此,我认为“爱情”在人的“好奇心”范畴之内,并具有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属于人生路程的中心环节。你的人生往何处走,你的爱情观应该已经告诉了你,许多成就突出的人,其对爱情的追求和忠贞无疑促进了他们的情商发展,他们创造出来的财富也是巨大的,相比之下,现在的许多青年,曾经繁重的学习占去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哪还顾得上呵护他们的好奇心;他们有现代这种近乎于懒惰的爱情观也不足为怪了,因为没有足够的“玩耍”,也就不会有扎实的“承上”,至于“启下”,更不要奢谈了。

“爱情”作为好奇心发展的第二阶段,虽然品种上趋于单一,但或许正因为它的单一,才弥补了“玩耍”中对事物认识较浅的不足,才教会(或促进)人怎样从现象到本质的思维实践过程;才对人美好的感受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时,也扩大了感受的范围,特别是新加入了各种痛苦的感受,这些痛苦的感受能使人外在变得更加成熟冷静,内在承受能力变得更强。对于这些硕果,我们完全有理由说,只有爱情会实实在在的给予人。——但问题是:得有“承上”(即各种各样的玩耍)。

与女士交谈

真正的爱情无一不是短命的

原本我不想出来打扰各位的,我这人正好也不善辞令,但刚才有一位女士找到我,她说“爱情公园”让她有所失望,如果正像那里所见,人生的后半生岂不过得很没有意思。她大概是这样对我说的:“你知道的,导游先生,我们女人大多是感情专一的。没有爱情,我们很难愉快地生活下去,而且我们的传统又教我们不要水性扬花。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本来我就觉得“爱情公园”里的设施不全,经她这样一问,还真是这样。

首先我说,我不是女人,我对女人“感情专一”这事没有多大把握;接着我说,虽然我不是一个爱情的白痴,但也不是一个爱情的专家;并对“爱情公园”里的软件欠缺向她表示了歉意。最后我们坐了下来,喝了一杯咖啡,所谈内容如下:

爱情,不是谁想追求就一定能追求到的,也不是谁想维持就一定可以维持的。(幸好这点她同意了,我们的谈话才得以继续)。

我说这不是同意两个概念的问题,而是同意事物内在必然性的问题。既然爱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那么追求不到或维持不了,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因此,就“追求爱情”或“维持爱情”本身来说,其难度就翻了一倍;就是说,这里的“必然性”看起来是“一个”,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二合一”产品。(她不想听繁冗的哲学概念或其他什么,她要我说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那好,就传统而言,你们女人是一直没有地位的,就是“五四”以后,有相应地位的女人也还是不多的,(我说的地位指平等)你们所受的教育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少的,可以说,以前差不多就一条:“三从四德”即“从父、从夫、从子.....女人无才便是德。”而反过来,我们男人又说你们是“头发长,见识短”。

正是因为你们的知识少,见识短,再加上玩耍几无,才让你们需求少,易于满足。你们除了身躯被捆绑之外,情感发展也很大程度上被遏制;这些捆绑和遏制使你们还没有发现到爱情的深奥和精华,就已经把你们的情感彻底封闭。而作为有情感的人,你们的情感发展只能到爱情这里就止步了,甚至到“有点爱情的影子”这里就止步了;你们后半生的情感能不依靠这点爱情吗?

现在不同了,你们自由了,甚至过分自由了,这又使你们出现了放纵自己的现象(我指的是权力),你们在家里想一把抓,在事业上又想有所成就,在感情上更想垄断经营,这怎么行呢?

感情专一不是你们女人的专利,男人的感情发展的好,经营的好也是专一的,但正如前所说,爱情的高峰过后,男人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事业上,但你们女人还不能理解这一点。因为,你们要求过高了一些,权力有时候滥用了一些,需求又比过去太多了一些。说真的,有时候不是男人要离你们而去,而是你们刻意把男人赶了出去(这样说请不要见怪)。

当然,最终还是认识的问题,而这里的认识关键之一就是,你们从捆绑到自由这段时间太短了,中间缺少某种衔接;就像我们从贫穷到富有太快了,中间也缺少某种衔接一样。

还有就是感情的依靠。可以说,任何感情(亲情、友情、爱情)里都不能存有依靠的性质,一旦存在依靠性质,这一感情就意味着停滞不前了;这时,感情就成了单方面的摄取行为。就“付出与摄取”上讲,“付出”和“摄取”是交替进行的,而且是“付出”在前,“摄取”在后。这里的依靠,实际上就成了摄取再摄取。也可以这样说,人对待任何事物,都不应抱有付出或摄取的思想,尤其是感情这东西,“付出时”并不是为了摄取,“摄取时”也不是因为曾经的付出,它在人的心里宛如一尊自由女神。——谁违背了这一定律,谁就失去了情感财富;因为人(意志不完善者)并不能决定感情的走向,相反,感情到更能决定人的走向。

最后让我们再谈一下“水性扬花”。

一只刚从笼里放出的小鸟,身体和思维都自由了,但是在**猎食的本领还暂欠一点火候,“野性”不代表不顾风险的糊来,你们这时的感情正有想发挥野性的时候,但“传统”这只表示风险的航标,又在时刻提醒着你们。

过去的“水性扬花”是针对笼中小鸟来说的,是把你们变成“小脚老太”的一根布带;它表面上教你们笑不露齿,不准你们走出闺房;暗地里教你们被动接受,不准你们对爱情有任何追求。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水性扬花”代表糊来,代表“公共汽车”,这里有天壤之别。而本领,正是认识事物的前、后、里、外;也只有这个“本领”才能得出各自的最佳行为准则;包括行使主动追求爱情的权力——但往往这一点也被现代人甚至是被你们自己看成是水性扬花。“传统和现代”总是若聚若离,而中国人从来也没有学会摒弃。

因此,正确认识“爱情”与“***”关系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

有人把事业的“成功”看成是出人头地,是金钱的滚滚而来。——这就是“***”,纯粹是满足身体的需要——为了摄取而为之,具有被动、展望性质。

有人把“成功”看成是事业的平台,可以自由的大显身手。——这就是“爱情”,心有所属,身有所属——为了付出而为之;具有主动、拥有性质。

“我不能赞同你的这一观点,但又不知道怎样反驳你。”女士最后说。看起来有点茫然。

“那我们暂时就无法再谈下去了。但我不得不把我的观点说完。”

在我看来,追求爱情不是出于什么目的,甚至不是出于为了快乐;而是追求一处自然温泉,可以永远自动产出许多气泡式快乐的温泉;可以时常沐浴我们心灵的温泉;可以把清新的泉水送往污浊的河沟里的温泉。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宽广而又深邃的思想解读和享受人生。——表面上看,这是一种来去自由的爱情,它的长久性受到了质疑,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相遇真正的爱情;也只有真正的爱情才能使我们心无旁念,才能宽恕我们偶尔的失态和错误。

但是,真正的爱情无一不是短命的。——这也是人生苦脑、悲哀和矛盾的一面。

爱情的神秘和诱惑在于“新”。真正的爱情产生时,也就是对异性的精神和躯体里面的“新”进行全身心的追求和探索时;而对任何事物只要进行全身心追求和探索,总能使其间的未知成为已知。一旦“已知”存在,“新”就不存在了;而一旦“新”不存在了,人的(美好)感觉也就无从产生了(参见“什么是思维发展的基础”);因此,往往愈炽烈的爱情,寿命愈短。那些婚后一点不变的人,感觉很快就没了,爱情也很快就旧了;但这绝不是因为人没有感觉,爱情没有价值,而是人没了变化;——经常脱光衣服的小树,每到春天,总会又现可爱;但是经常脱光衣服的美人,每过一晚,却总是又见失娇。——身体的变化是有限的,精神的变化是无限的;不过现在的人(尤其是中国人)情愿去整容,图一夜的宠爱,也不愿为精神添装,享一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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