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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子不干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昨晚,老妈和王秀秀一见如故、谈兴甚浓,两人一直在客厅里兴致勃勃地聊着。而我这个无耻地偷听份子却率先抗不住了,居然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连王秀秀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熟悉的铃声,四处翻找了一番,终于在裤兜里寻到了我的“诺基亚”,按下接听键,放在了耳边:“喂!”

“小朱同志!我必须严肃地批评你!”电话里传来了“希特勒”那略带怒意的官腔,“你怎么能信口雌黄地向王所长所你是给我送礼的呢?你这是在蓄意地破坏一个人民公仆的光辉形象!众所周知,我这个人向来廉洁奉公、疾恶如仇,怎么可能有送礼这种歪门邪道在我身上发生呢?小朱同志!你必须做出深刻地检讨!你必须认真地反思自己所犯下的严重错误------。”

“希特勒”仍旧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我,而我的眉头却越皱越深。他奶奶的“希特勒”,一大清早像个乌鸦似的在我耳旁呱呱乱叫,连句人话都不说!我好歹也在你手下干了近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现在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却连一句假装安慰的话都没有,你他吗做的真绝!

最可气的是昨天晚上,我在你家门口被那么多人围殴,你居然就能沉得住气,你居然狠心到连大门都不开!其实你只要出来帮我解释几句澄清一下,我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可你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毒打、麻木不仁地躲在家里不闻不问!我真想问你一句——外面的动静闹得那么大,你的耳朵塞驴毛了吗?

现在你发觉我的话触碰到你的疮疤了,你开始摆出领导的架子居高临下地指责我了。靠你奶奶!苍蝇不叮无缝的鸭蛋,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婊子,下体早已被捅成了马蜂窝,却还厚颜无耻地硬逼着我给你立“贞节牌坊”!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我真诚地祝愿你这个婊子能够早日被“艾滋病”幸运地看中!我衷心地希望你这个装逼份子能够早日地原型毕露!

我越想越是气愤,满腔的怒气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所产生的水蒸汽一般疯狂地上涌着。终于,我再也憋不住了,气急败坏的我对着手机就大吼一声:“老子不干了!”说完,我异常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抬起头来无意识地朝窗外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正如我此刻的心情。

“请问,你找谁?”门外传来了老妈略带疑惑的声音。

“大妈,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秀秀啊!”咦?王秀秀怎么又来了?难道-------我晕!这个小丫头太不厚道了,就欠了她一点钱,一天到晚上门来逼债!

“嗨!闺女,原来是你啊!瞧我这老眼昏花的,你这一改变打扮,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哎呀!你来就来呗,还买那么多东西干啥,跟大妈还那么客气,见外了哈!快!快进屋坐!”费解,太让人费解了,老妈和王秀秀啥时候变得那么熟的?瞧这热乎劲,就跟闺女回娘家似的。

“大妈,我来看看朱雷大哥的,他今天怎么样了?”羞愧啊,无地自容啊!原来王秀秀是来看我的,我却以小人之心度美女之腹!

“他好得很!昨天晚上睡得跟个死猪似的,还打呼呢!今天早上起来也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那声音啊,中气十足的,可精神了!我帮你喊喊哈。哎!雷子,穿衣服了没?人家王秀秀来看你啦!”门外老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穿-------穿了。”我硬着头皮颤声回道,老脸都臊得发烫。老妈呀,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你儿子还是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男呢!

“吱。”房门被推开了,我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待看到王秀秀一身的打扮时,我不由地眼前一亮。王秀秀原来躲在帽子之下的短发被扎成了一个小小的马尾,乍看就像是一只蝴蝶在她头上翩翩起舞。她上身着了一件绘有“芭比娃娃”图案的白色纯棉T恤,下身穿了一条青苹果色的紧身牛仔裤,再配上一双白色的平底运动鞋。此时的王秀秀,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位青春靓丽的邻家小妹!

不过,这位惹人眼球的邻家小妹却当头给我浇了一盆凉水,她刚一进门便嘟着嘴、口气极不友善地向我说道:“我知道你在屋里头什么都听到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自我陶醉哈,我是觉得和大妈聊得投缘才来你家串门的,看你只是顺便!”仿佛是在刻意地强调,王秀秀把“顺便”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恩,恩。我明白,我明白!”我点头如捣蒜,自从遭受了余水水的那一次挫折之后,我自作多情的毛病已经被基本治愈了。

“嘶啦!”正在我当头的当口,王秀秀快步地走到了我的床头,毫不留情地将我那张“美女出浴图”一把给扯了下来。

“哎,哎!你干吗?”反应过来的我急切地朝王秀秀喊道,心里一阵揪心的疼痛。呜呜,我的“美女出浴图”啊,你与我朝夕相伴,在我二十五年来漫长的光棍生涯中,你为我的清热败火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一直兢兢业业、毫无怨言地向我提供着美妙的视觉享受,数次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现在你居然被人弃如敝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呀!这个破女警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一定为你讨回个公道!

“好看吗?”正当我抬起头来准备把目光中愤怒的火焰密集地倾泻在王秀秀身上,以便把她烤焦时,我突然惊讶地发现床头原来挂“美女出浴图”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王秀秀本人的艺术照。待看到那张艺术照时,我满腔的怒气顿时化为乌有,我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开始对那张艺术照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好看吗?说句话呀!”见我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半天都不吭声,王秀秀似是不耐烦地追问道。

“恩,确实好看!就是------就是衣服穿得多了一点。”我摸着下巴下意识地点着头,谁知道一顺嘴却把内心的真正想法给泄露了出来。话刚说完,我便感觉到腰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哎呀!又掐我干吗?”

“流氓!”再看王秀秀,已是双眼圆睁、柳眉倒竖。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和王秀秀尝试着进行一些语言上的交流,但无奈双方在各自的兴趣爱好等方面差异过大,而且王秀秀的脾气也确实有些火爆,一言不合便对我施以毒手,所以一番交流下来,我的腰间已是淤青一片。据我私下粗略统计,在两个小时内,王秀秀和我翻脸十六次,对我动粗十三次,撇嘴、皱眉、冷脸等各种负面表情更是层出不穷、泛滥不止!而所有的这些,在以下的场景中可见一斑。

场景一:

“哎!窝囊废,我特迷SHE,简直爱死她们了!上次她们在BJ开演唱会,我还坐飞机专程赶去了呢!她们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一直在下面奋力地挥舞着荧光棒跟着呐喊,嗓子都喊哑了,胳膊也累酸了!你不知道,她们所有的歌我都会唱,她们的每张专辑我都有收藏,她们每个人的兴趣爱好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哦。”

“哦?我兴冲冲地讲了大半天你就给我这样的反应?既然还只有一个字,真是气死我了!你是木头吗?看到三位貌若天仙的女生在你面前深情款款地歌唱,你难道不动心吗?”

“我不动心,我只感到烦心。哎呀!又掐!”

“窝囊废你给我说清楚了!我的偶像怎么惹着你了?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正当充分的理由,姑奶奶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哼!三个恬不知耻的****份子!三个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的无知丫头!说烦心还是轻的,我恨不得一人抽她们一巴掌!”

“切!假装清高!娱乐你懂不懂?”

“娱乐无国界,可惜我有自己的祖国!”

场景二:

“哎!窝囊废,上天我在一家专卖店看中了一款‘LV’的女士手提包。那款式、那质地、那做工,简直没得说!我------。”

“对不起,打断一下。‘LV‘是什么意思?难道是‘LOVE’牌?怎么会有这样的牌子,也太直白了吧!”

“哈哈哈!你个土老冒,简直土得掉渣!‘LV’是------。”

“哈------哎呀!怎么又掐我?”

“掐你?我恨不得掐死你!跟姑奶奶说话的时候居然还打哈欠,嘴巴还张得那么大,跟个火山口似的!”

场景三:

“哎!窝囊废,看过韩国的《情书》没?我超喜欢里面的张佑赫,那舞跳得,简直帅呆了!”

“呼------呼------。哎呀!又掐我腰!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掐!”

“朱雷!你有种!正说话你也能睡着,还在姑奶奶面前打呼!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救命啊!”

尽管和王秀秀的聊天如同鸡对鸭讲,毫无默契可言,我完全就是在受刑!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王秀秀的到来让我原本抑郁烦闷的心情缓解放松了不少。这种情形就像是死气沉沉的水面上荡漾的一丝涟漪,漆黑如墨的房间里闪过的一抹光亮,虽不能帮我从抑郁烦闷的泥淖中彻底地挣脱出来,但仍旧给我带来了短暂的快乐和欢愉。至少,对于男人来说,能和美女聊天这件事情的本事就是值得高兴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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