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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本是红颜妆(十)

下午1点,林夕没有来。

下午2点,林夕没有来。

下午3点,林夕没有来。

下午四点,林夕还是没有来。

教室里,已经有一个人等得不耐烦了。

“我说,她到底还来不来啊?”黄圳鑫不耐烦地说。

“等着吧,她一定会来的,”他问过门卫,中午根本没人出去,她中午不出去就证明她还在这个学校了。

——————————————

办公室里的紫萝,用无力的手揉了揉眼睛。一看表,睡意顿时全无。

“啊,都快五点了。现在教室里应该没人了吧。”紫萝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啊,外面的空气就是新鲜啊,睡了一下午,脑子都要生锈了”,紫萝舒展舒展筋骨。洗了把脸,拍拍自己的两颊,彻底清醒了。她看到校园里的学生三三两两,这才放下心来。

教室就在前面了,“应该没人吧”,紫萝偷偷地往教室门口望去,教室里空空荡荡,微风吹进来是那么清脆。

终于没人了,紫萝把书包背上向校门外走去。一路上,紫萝的心情就像空气一样爽朗,她蹦啊跳啊,想把心中的快乐都发泄出来。草坪上月牙形的图案,正如紫萝扬起的笑脸。花儿绽放对着她微笑,她拾起几片落花,把手掌张开。呼,一吹,花纷纷落下,落在发丝上,落在衣服上。在柔风吹拂下,她的长发飘飘,像一只可爱的精灵在空中飞舞,她的美令人窒息。躲在树丛旁边的两个人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她真的好美,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在眼里深深地记在心里。深深地陶醉在她的笑容声中,未察觉少女已经走过他们身边。

“门卫叔叔再见”,紫萝微笑地向门卫打招呼。

“同学,——再见,”连门卫叔叔也色迷迷地盯着紫萝说道。两个少年随之跟上。

过了几时分钟,紫萝推开了家门。家虽然大但容易寂寞,偌大的房子就像是一座冰山,吞噬着人的心灵,让它变得毫无热气。紫萝打从进入家的一刻开始,心情就特别惆怅。再过一个月,她,她就要回来了。

———地点切换—————

她缓缓地将衣服一件件脱下,走进浴室泡热水澡。她把头抵在缸沿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快乐了,难道是人长大烦恼特别多吗?水散发出来的热气渐渐地使自己的意识麻木了,她像往常一样往脖子上摸去,但是——她碰触到的是自己柔软的肉,她惊慌失措,她拼命地回想。随即,她的眼神变得十分暗淡,失望;她渐渐地哭出声来,什么把自己变丑就会忘记他,什么我一定会忘记他,这根本不可能。星豚链没了为什么心会那么痛。难道老天连他送给我的东西都要一并夺走吗?为什么因为他,她会如此折磨自己。为什么,紫萝颤抖着,泪水与雾气交织在一起,无法辨识自己。自己始终拥有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装什么坚强,这样只会使自己更加痛苦。殷紫萝,你能忘记他吗,能忘记吗?

紫萝穿上了一件T恤衫,外面套了件大红色外套,纽扣在空中敞开着。一条牛仔裤再搭上一条宽厚的皮带,一双皮靴直到她的膝盖,无论穿怎样的衣服,她还是那么有气质。痛过,哭过,心情也许就会好一些吧。

紫萝端正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院子外,一双幽眸紧紧地锁住紫萝。她的一切令他如此着迷,他看着她,此刻她浓密的头发低掩着半边脸,润红的唇瓣一离一合,恍若出水的芙蓉,一颤一放。黄圳鑫已经没有耐心先走了一步。只有他还在呆呆地望着,不死心地望着,他不想她的身影就这么离开他的视线。但是,心中不时的传来一丝喜悦,是因为明天就能以同学的身份认识吗?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院子外的脚步声在月影下渐渐变短直至消失。紫萝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寒风萧瑟。她抑郁地望着旁边那个同样用藤蔓制成的秋千,记忆开始遐思:一名少女笑吟吟地坐在秋千上晃荡着,少年看着无比快乐的少女,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在秋千上飞呀飞,两只小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没有能使它们分开的缝隙。男孩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想永远都与她手拉着手,两个人的身影在院子里构成了一副和谐的画面,草微微摇动是在吹奏幸福曲,将爱的真谛传递。

直到风越来越大,少女才从回忆中醒来,记忆中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透明、渐渐消失,只剩下一只秋千空荡荡地在凄清的风中摇曳,冷落,孤寂……虚无之中已无法勾勒出少年完美的轮廓。紫萝心情沉重地走进家里,走进房间睡去,今夜又将是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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