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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兰家的大家长们极力的压抑着笑硬板着个脸!

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那不知自己事迹败露的小鬼和哭的乱了分寸的平兮蒙在鼓里,谁也没想去点破。唉!人类的劣性根作祟呀!就是忍不住想看这小鬼玩到最后是什么收场!

显然,见平兮伤心归伤心依然没要留他的意思,果果哭的更凶了!“哇啊啊啊啊!妈妈不要果果了,果果没人要了,果果就要流落街头了,要冻死饿死了!果果好可怜,生来就不知道爸爸是谁,连死了也不知道果果的存在,亲是妈妈死活不要,长这么大阿姨妈妈也不要果果了,果果好疼苦呀!果果就要跟乞丐争地盘跟蚊子臭虫聚餐了!哇啊啊……”

“果果!果果!……”哭着叫着,平兮眼看要跟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出来了,他开了门就遇上了邻家的阿姨!

泪涟涟的可怜相惹的邻家阿姨又是疑惑又是心疼;“哟!这不是易姑娘家的小可爱吗?拎着个包出来玩什么?怎么哭成这样呀?发生什么事了?快别哭了!”

“林阿姨!果果以后不能住在这里陪阿姨了,妈妈不要果果了,果果好可怜呀!就要流落街头了,不过我知道妈妈是情非得已,我不怪她!永别了阿姨!”他就像那阿祥嫂,见人就哭诉自己的不幸!在女人脸上亲了一记后继续走。

留下的女人则一头雾水;“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果果!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兰离拦住要追出去的人;“你好好的在这,我去!”

热而兰离一走平兮就奔进房间锁住房门趴到榻上大哭去了!

大家长们一致摇头叹气!

看来事情并不是像他们所愿的那样顺利呀?这些小辈还真是让人头疼!

果果很伤心!真的很伤心!伤心的心都碎了!所以更加的愤怒!原因?全是因为后面的那个人啦!

在街道边上蜗牛似的慢慢的走着,时不时的也悄悄回头。“啊……啊……”有一下没一下的扬声哭着!

呜呜!并不如他所愿,追出来的不是他亲爱的妈妈!

兰离双手插在裤兜里,哼着小调在后面优哉游哉的跟着,不时瞧瞧天空中的一缕乌云,不时看看脚边路旁一些可爱的小花小草,好不清闲;一点也看不出他老兄是下来劝人的!

刚才在屋里拖鞋都给踢飞了,出来的急又没有穿鞋,所以果果一直是只穿一双小白袜拖着包包走的,一路上不少行人向这一大一小的漂亮男人行以奇怪的注目礼!

直到离家有一段距离了,见还是没动静果果急了!

拉着包包跑回去就朝那人腿上踢一下再不花钱送他一书包!“哎!你多什么事呀?谁让你追来的!”

兰离不以为意,蹲下来笑道;“呵呵!不装啦?”

“谁在装呀?真是可笑!”他别开脸,死鸭子嘴硬道!

“哎!小屁孩!你那招骗得了你正在伤心期的苹果妈妈可骗不了你叔叔我!”

他回头看看他,也不跟他争了,头也不回的拐到一边一个公园的亭子下面,丢下书包坐到栏杆上面垂头丧气起来……如果嘟着嘴不说话发呆似的沉默是垂头丧气的话!

不过也振作不到那里去就是了!

他这个样子兰离也笑不出来了,过去蹲在他面前这才开始进行他大人开导小孩的义务!

“果果!别这样,我们人类就是这样的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真不想这样认命我们就该振作起来改变它!”

他抬起脸看他,清亮的大眼里已经盈满恐惧的雾气了!

“叔叔!妈妈会不会真的不要果果了?”

他给他擦掉不小心留下的泪;“果果,相信叔叔!虽然叔叔没有做过妈妈甚至连爸爸也没做过但我知道没有一个妈妈愿意不要自己的孩子,起码我知道易平兮那个小笨蛋不会,她是那种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放弃的倔丫头,对你的爱绝对可以超越任何她所爱的男人!可是,你现在也许还是不太了解‘形势所逼’这四个字的含义,你能不能留在她身边不是她说能就能决定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离开妈妈,可我也不想给她添更多的麻烦了!”

“别哭!会有办法的!果果这几天先跟叔叔住好不好?由叔叔出面去跟爹爹他们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无论如何决不会让他们把你们分开;你和苹果都是叔叔最重要的宝贝,叔叔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们!”

是吗?原来到最后站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的还是他!

“嗯!”果果抱住兰离的脖子哭起来!

现在他只有这一个依靠了!

没到一个小时,兰离给平兮打来电话告诉她果果在他那,会住几天,顺便把一大行人全叫到他那去了;平兮顺便收拾了果果几件换洗的衣物把他们领了去!

可是,并没有见到果果,她回来后就秃然的坐在外面的阳台上翻着她与果果的相册;一行人留下来的残迹一向爱干净的她也没心情收拾了,泪从上午就一直没停过!

随着相册的翻动,那上面的生活照也像是活了一样,往日的快乐时光不停的在她眼前晃动!

“妈妈!你好伟大哟!一个人可以读那么多书还能边工作!”

“呵呵!我们家果果也不赖呀?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读小学二年级的书了!”

“是妈妈教的好!”……

“果果长大了想做什么人?”

“果果做妈妈永远的小宝贝好不好?”

“好!”

“呵呵呵呵呵……”

那时她与他好像一样小,一样不懂事,不知道“永远”是多远,也不知道“永远”有多少时间!只是两个孤独的个体落到了一起不再孤独不再茫然无助,生活在一起有了乐趣有了向往有了相持坚持下去的理由和牵挂,就一直想这样下去;他们之间可以有第三人加入也可以没有,却不可以少了彼此的存在,然而上天似乎眷顾走投无路的坚强者,也嫉妒过于幸福的人,所以总要想办法去剥夺一些!

他们七年来是得天眷顾的,然而以后恐怕就要跻身后者去了;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切!

而这次是老天又给他们一次破茧成蝶的历练还是永无止境的磨难她不确定,此刻伤心的也顾不了想不了那么多了!

身边的人坐下为她示去一些无法停止的泪!

平兮看去,泪眼朦胧中夹杂着很浓重的埋怨;“为什么你没有站出来说话?你不喜欢果果了吗?只因为他可能在以后分享你一半的权利?可能永远都比你在我心目中重要你就犹豫了?果果现在一定很伤心,因为我的懦弱放弃了他他一定伤心死了恨死我了,我们曾经约定要一直在一起的,他小的时候我照顾他,我老了他照顾我!可是,我先放弃了他,我不配做他的妈妈!你也怕对不对?你也怕与兰家杠上重重受阻对不对?你甚至,连敢在当时看我一眼都不敢!”

“别这样平兮!”焦太洋搂住她安慰!“给我点时间,我答应你若果果真的能留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待他,不会再计较那么多了;你爱他比爱我多也没关系,只请你不要再哭了!”

可是将心头的肉突然割去那能不会痛呢?有那个妈妈会在孩子被人抢走后不哭的?

妈妈在这边哭的晕天黑地,儿子在那边也哭的稀里哗啦!苦的是在他们身边陪伴的人了!

打发一群老头回酒店后他就一直承受着这小子的穿脑魔音,他答应那些老头好好想想他们才暂时放过他的,可这小子哭成这样让他怎么想呀?

算算苹果将他的衣物送来也有七八个小时了吧?这小子竟然就抱着衣物哭了七八个小时!

他也惊讶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忍耐力这么久都没发飙,可是没发飙并不代表他不会发飙呀?再好的忍耐力可都是有限度的!

“呜呜呜……”

苹果!苹果!你在哪里?救命呀!他迷迷糊糊的求救着!

“啊啊啊……”

忍!忍!忍!

他是小孩!

需要环境发泄的小孩,需要关爱包围的小孩!自己不能残忍的连这点都给他剥夺了!

“哇哇哇……”

“行了小鬼!”

忍不了了,他发作了!那小孩的小小躯壳一抖还真没了声音!

“从你妈妈把东西送过来就一直抱着那个包哭个不停,几个小时了?我这里都快成重点水灾区了你嗓子不哑不痛呀?呃?”他回过头他才看见!

本来两个就够大的眼睛因为长久大哭这下成了两个超大的核桃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给人打肿的呢!只差没划上黑圈制成打伤状了!嘴巴憋叽憋叽委屈的让人好不心疼!

“叔叔!妈妈不要果果了,连衣服用品都拿来了,这下妈妈真的不要果果了唔哇啊啊啊啊啊……”

老天!直接给他一记闷棍敲晕他吧!

压下烦躁,他过去拎抱起他让他正视面对自己!

“叔叔向你保证不是!这是她送你在这几天内换洗穿的衣物不具任何意义,事情解决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

“真的!”他慎重的点头!

“你拿什么保证?”

“项上人头可不可以?”

“不值钱!”

“你……”这小子真有让人杀人的念头,无奈!谁让他是小孩呢?需要呵护的“脆弱”小孩!他能在这个时候跟这样一个小孩计较这么多吗?“加上那几个老头的几个项上人头可不可以?”

“好吧!”

可怜的那几位大家长还不知道自己的项上人头已经被这两个不肖子孙拿来做“担保”了!

唉唉唉!世风日下呀!看来人做人真的不能太过决绝呀!瞧瞧!一个个子孙都来“替天行道”了!就算真没给他们拿去项上人头知道后恐怕也差不多给他们气死了!

抹抹脸,果果真的不哭了,不过还有些哽咽就是了!

爬下兰离的怀抱,兰离推他进洗手间边交代!“快进去洗一洗早点休息吧!别忘了我们明天还得对付那些老狐狸呢还得上班!”想到那么多事就累,唉!人活着这么就怎么累呢?

“妈妈也会去吗?”

“以苹果那个敬业个性应该会吧?”

那他就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见妈妈!伤心归伤心,闹归闹,他知道惹让妈妈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同样很伤心的妈妈会更伤心的,他不要妈妈再更伤心了!

两个从来都没发现和彼此是如此的相像!

刷牙!

先左后右、再里向外,面对着平面镜两人动作、习惯、甚至速度都一致!

洗脸!

“叔叔!太高!你家又没有专用的凳子果果够不到!”

好吧!破例!他来给他洗!

“哇……”

“痛……”

“唔……”

他怀疑这个坏梨叔叔把他的脸当什么了!扒着琉璃台把脸伸在上面,那家伙的就单手在他脸上乱糊弄一气,然后毛巾一盖让他最近擦,完事!也不当误他自己洗脸!

洗澡!

唔!他应该找到一丝安慰!因为这个坏梨叔叔对这方面和他那妈妈一样绝不代他清理,他们一向认为这种事已经可以的时候还是让小孩自己做比较好;只有在妈妈手痒的时候他才愿意让妈妈给他洗!

一个大型的活动莲蓬一个小号的,两个同样的刷子动用一致的清洗着!

出了浴室兰离在进房间前就先一脚把他这个刚来合租的小侄子踢进他房间旁边的客房里直接命令!“睡觉!”

唉!让这样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照顾一个小孩还真是一种罪过哟!

他坐在榻上看文件准备明天的工作没十分钟,房间的门给人打开,下面献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叔叔!果果一个人睡不着!”

他现在才晓得带一个孩子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事!他真怀疑当时他的苹果才二十出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上来吧!”果果进来把门关上,跳上榻趴着睡脸朝他这边看着他,没出五分钟!

“叔叔!你为什么不讲故事?妈妈每天都会给果果将故事的,然后就让果果去分辨里面的人物对错!”

他现在才知道一个小孩再早熟心理上也会有一些小孩的需求的,认命吧!

他下榻在平兮送来的袋子里不知翻了多久才翻出来一本《一千零整夜》的童话书来,回来半躺回去讲起来!

“从前有个国王,他每天都会抓来一个美女陪他过夜,不满意就杀了,日久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了!终于有一天有个很聪明的女人……”

故事没讲三分钟!“呜呜呜……”果果埋着脸在枕头里哭了起来!兰离的头上快冒烟了!

“小鬼!你又怎么了?”

他抬起可怜兮兮的脸上申诉道;“叔叔!妈妈都会抱着果果一起睡!”他快给他折腾死了他还要讲条件?……

没办法谁让他是小孩呢?需要“爱”的小孩需要呵护的小孩!忍吧!

大手一捞,他把他拎到自己身上让他骑在自己的肚子上以“对对虾”的蛤蟆式趴在自己身上睡,果果习惯性的把脸埋在他胸膛上,兰离就在他背上撑着童话书继续讲着不!是“读”着故事!

“她每天都会给国王讲一个故事,用来延迟国王杀人……”

这次没有一分钟果果的脸上再次惨兮兮的抬起!“呜呜!叔叔!你身上好硬,一点也没妈妈身上软!”他承受不住!

甩下书,把他放到榻上自己也坐直了躯壳质问他!“小鬼你故意整我是不是?我可没见苹果身上比我多几两肉!”

“可是妈妈胸上很软呀?你就没有!”

兰离在听到这个后烦躁的脸色渐渐由僵硬变的铁黑!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长期的使用她的身前当枕头?”小孩的感官是敏感的,也许第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他感觉得到危险!

所以果果也不多想,直接怕怕的往榻下退!

“叔、叔叔!我觉得还是一个人睡比较好……”

“小鬼别跑!”

“哇啊啊啊啊!妈妈!救命呀!”

他把他抓回整个将他向下翻朝他的小后面开打!

“可恶!这下叫谁也没用了!小色鬼!你竟然用了你叔叔我想也不敢想的专用‘场所’七年,死定了!说!有没有‘直接使用’过……”

“哇啊啊啊……”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照进窗朝东开的主卧室内,也把那一大一小两具只着下衣的其中一个小的照醒!

昨天不知闹了多久两人才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哭的眼睛还肿了,后面也差点开花,唔!真是一点也不好受!

边搓着眼睛他还得边小心着后面上传来的疼痛!看看天已大亮,小脚没规没矩的蹬了下还在趴着睡大觉的男人后面!“叔叔!叔叔!坏梨叔叔!天亮了!”

兰离难受的大叫了下抓过榻头上的闹钟眯着眼看看并没要起来的意思!

“天呐果哥!才七点!”把表甩了他哀嚎一声拉过被子头一蒙就要继续睡!“我的美容觉时间还没到!”

“大男人补什么美容觉呀?我妈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时熬通宵皮肤都很好好呢!快起来!我想早点去公司见到妈妈!”他手脚并用在他身上乱踢乱打。

兰离承受不住,把他拎下来蓬松着头就对他爆吼;“喂!小鬼!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妈妈那样得天眷顾好不好?我要睡觉我要睡觉!不然我会一天没精神干嘛嘛不行精神涣散衰老十岁!”

“可是人家饿了嘛!昨天都没吃东西!”他惨兮兮的道!

“咕噜噜噜噜……”给他一说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顿时他也没力气对这小不点大吼大叫了,和他一样惨兮兮的!“我也是!”

可是苹果昨天没有来做饭,他老兄做的又入不了口,他们谁也没得吃耶?唔!现在那个“焦太阳”一定趁机窝在他的苹果那里大享齐人之福!真是不公平,让人嫉妒!

“要不,咱们回去吃妈妈做的早餐吧?她不来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回去吃呀?”小果果眼里闪着异彩的建议!

却招来兰离极力的反对;“易果小子!你少给我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不来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有她做的饭活不了!”

“可是人家吃惯妈妈做的饭啦?而且如果不回去看紧点那个‘焦太阳’叔叔一定会连果果在妈妈心目中那个位置也都给霸占去啦!人家不能没有妈妈啦!”

“我也是呀?苹果答应和那个人交往试试我就等于一半失恋了,从前几天就已经很不好受了呢!没有苹果,我的生活就没一点意思,没有苹果,我就没有一点乐趣,我也不能没有苹果呀!啊……”

两人相视五秒后;“哇啊啊啊啊啊……”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难兄难弟抱在一起痛哭起来了!

三分钟后,两人似乎同时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同时猛的放开对方认真细听起来,之后就小声的小心的猜测!

“有没有听见?”

“什么声音?”

水“哗哗哗”流的声音!

“啪!”摔盘子的声音!

“呼呼!”煤气火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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