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送钰澍礼物
我真的想不到当我真要跟钰澍说这些话时居然能如此淡定，也许是钰澍的淡定给了我勇气。因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与我产生什么芥蒂，我们还会是生死相托的伙伴，因为钰澍有这种智慧。
所以我不说只会让我内心受着某种煎熬，但说出来也不见得会失去什么。
“因为钰澍让我有了一种归属感，当然也有如月，现在还有氾星。”我道：“你让我觉得我属于某一集体。”
钰澍看着我不说话。
“你知道我是一个失忆的人，完全没有过去。但你不知道有着那么多年的空白对于一个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当你将我救到月亮湾后我一度无法找到我存活下去的意义，心里充满了悲凉，但是你们却在还要准备十分重要的考试的时候持续给我关怀，让我感觉到人世间的温暖。”我一边追忆往事一边娓娓地道。
“换作其他任何人像你这样我和如月也都会帮的。”钰澍道。
“这也就是你和如月的善良啊！”我道：“而且听如月说，你一开如就推测到我可能是某个大势力内部的人，而且是由于某种纷争而流落至此，救我的话会可能会招致大难。但就是有如此深厚的思虑的情况下你还是选择帮我就让我十分的感动。”
终于是起风了，钰澍的秀发同衣袂一起向身侧飘去，画面十分唯美。
“但我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钰澍道：“因为当时你身上的隔水咒就说明你漂流至滨洲是经过他人精密安排的，如果你有仇家，也绝不会轻易地找到你。”
原来如此，现在一想果然有道理啊。为什么我就没想到？看来钰澍的思维却实想当缜密啊。但是一愣神后便继续道：“但是无论如何你们还是担了一定的见险是吗？”
钰澍沉默。
“所以我当时就绝定要生活在月亮湾了，将那里当成我的第二故乡，以前的东西记不记得都无所谓了，因为我有了新的家人了，而且这些人是这么的善良，友爱。所以当我知道月亮湾正在面临敌人的时候，我便毫不犹豫地做为月亮湾的一份子去守护月亮湾。”
钰澍继续倾听。
“后来，我们一起去骊珠岛抓虎蛟，一起对付海啸，一起斗巴蛇、战海鬣蜥，然后又去抓平三岳，惩治李治才，无一不让我感觉到我们是一个集体。虽然有艰幸，有痛苦，但是维系在我们之间的那种性命相依的纽带，让我心里十分的温暖，让我觉得重新找回了人生的意义。所以对我来说，虽然我的生命不过短短几个月，但却十分的饱满，充满珍贵的回忆。”
“你是说在你新的人生开始的阶段我们恰好在你生命中但任了很重要的角色，是吗？”钰澍道。
“对，所以意义非凡。我现在所熟悉的人就你们几个。”我道：“可是你知道吗，钰澍？在这些人当中你是最特别的。”
钰澍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有点意外，她不明白我所说的特别有哪一重含意。
“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很漂亮。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想这不是你第一次听人说吧！”
“是第一次。”出人意料，钰澍淡淡地道：“真的，尢其是出自一个同龄的男孩子，玲儿和如月倒是说过。”
“真的假的？”我还是不相信。但转念一想，可能是有原因的。钰澍一直生活在一个大家族中，在那里可能等级森严，而她又是身份高贵的大小姐，要想交到一个知心朋友可能真的很难。
“但无论如何，你就是很漂亮，就算别人不说你自己也能从镜子里看到。不过这并不是你最为特别的地方。”我继续道：“你虽然话不多，也许不太能体会到别人细微的情感，但是对他人能看得见的难处你总是不遗余力的去帮忙，帮助他人似乎成为了你的一种本能。我真的很难想象，当如月跟我说你是来自一个了不起的大家族的时候我就以为你一定是一直住在高强大院里远离尘世千金小姐，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居然也能培养出一个像你这样菩萨心尝女孩。”
“我的确从小就生活在高墙大院里，但是看过很多书，从书里面能了解到外面的世界，所以也知道外面世界的善恶观，可能是这个愿因吧。”钰澍道：“而且家塾里的老师也是不停的教我们要为善。”
“可是大多数的大家子弟都有点张扬跋扈对吗？他们并不像你一样愿意待在月亮湾那想艰苦的地方不是吗？你这样的一种品质更让我觉得难能可贵。”我道：“你这样的绝世容颜再加上与本性同在的善良，真的就如同仙子一般。说实在的，自从见到你第一面以后，在见不到你的地方我脑海中都时常不自觉地浮现出你的身影，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存在，想着你就能让我感觉到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我时常想，我可不可以一直在你身边尽我所能地保护你，保护这样一个仙子般的存在。”很难想象这些话我会说得如此的流利。
凝神看着我，似乎在钰澍考虑错辞。
“但是我又想，你法术高强，在同龄人中你绝对属于最优秀那一部份，绝对不需要什么人来保护吧。”我顿了一下补充道：“但是即便如此，我们却成为了同伴，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因修行而相处在一起，能和你并肩做战，以性命相托也算是一种保护吧！至少是在相互减少受伤害的可能性。所以你让我可以如此接近世界上最美的东西，让我生命的意义得以持续，因此我要谢谢你。”
我说了这么多隐晦的话，但是钰澍一定明白我想要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我真的没办法对她说：“钰澍，我从第一眼见你是时就爱上你了。”很显然我没有从第一眼见上她就爱上她，而且就算是到现在为止我对她的感情也不能称之为爱，我只是想接近她，想要跟她有更多的交流。但不可否认，这是一种无限接近于爱的感情，隐藏于我的自卑之下的。
钰澍对我这样露骨的称赞并没有感到窘迫，神情淡然，幽深的眸子告诉我她正在进行着深厚的思虑。秀发和衣袂依旧在夜风里飞扬，美丽的星空下是更美的钰澍。
“泠风。”良久，钰澍启动朱唇对我道：“你对如月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会提到如月？我明明是这么严肃地在讨论我跟她的问题。
“当然，如果如月遇到了危险我也会拼上性命去保护她，但是我想这跟我想保护你的出发点上不一样的。”我道：“如月在我心里真的就跟妹妹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将我跟如月区别对待？我和如月是最好的朋友，我也将她当成妹妹看，就差以姐妹相称了。”钰澍幽幽地道：“而且我不希望你对我有除了朋友以外的什么情感，这样特别的期待会给彼此带来不必要的压力你知道吗？”
话说得如此的理性和有说服力，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女孩对向其吐露心声的男孩子说的话，也很难相信面对这种难以厘清的情感一个女孩子还是这么淡定。
虽然我在说话之前还对钰澍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但是当钰澍说完这类似表态的话后我却突然感到一阵解脱，终于是不用再承受那种明知不可能却又不断奢望的煎熬了。但这也并没有什么可悲的，虽然我无法让钰澍将我当作一个特别的人并在心中给我一个特别的位置，但在今后的相当一段长的日了里我还是离她最近的几个人之一，氾星完全不可能会妨碍我跟钰澍的关系，他还纠结在自己的小情结之中。虽然现在看来还是不太可能，但我却可以不用急，慢慢地接近心中的目标。
所以我当下淡然一笑道：“钰澍，我并不想给你这样的压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希望你不要觉得我会给你压力。而且我并没有对你抱有类似的期待，我知道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我们各自的事情未完成之前都没有时间去做多余的事情。”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钰澍道。
“你是说你知道我对你的这种感觉？”我很惊讶。
“你遇事都是一种很冷静的样子，但你其实并不太擅长会隐藏感情。”钰澍道：“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感情麻木的人。”
“我还以为我是一直在暗处呢！”我不好意思地笑道。
钰澍不语。
“那我们以后还是同伴？”我问。
“嗯。”
“还会以性命相托？”
无声的回答。
“钰澍，无论如何你都让我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存在，也让我的生命更加的精采和有意义，所以我可不可以送你一件礼物？”我道：“以一个生死想托的同伴的名义。”
“如果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以接受。”钰澍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听了我的话后语气却轻松了很多，伸手撩头发的动作也表明了她内心的变化。
我心里一喜，那东西在我身上放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送出去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从骊珠岛捡回来的那颗珍珠，在夜色里放出微弱的光芒。
“这是从哪来的？”钰澍很是惊奇，这个珍珠一看就价值不蜚，而我身上的钱大部分都借给她了，那来的钱买这东西。
“这个不是买的，没花钱，我想很难买到这种未加工过的珍珠吧！”我忙解释道。
“不是买的？”钰澍疑道：“那是哪里来的？”
“在骊珠岛上捡的！”我回道。
“骊珠岛？”
“对，就是抓虎蛟的那个水潭底下。”
钰澍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然后恍然道：“你抓了虎蛟后又去了水底，就是为了捡这个？”
“嗯。当时就觉得它很漂亮，想和你一定很配，所以就去水底将它捡起来了。不知道这个珍珠是什么品种，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钰澍本来还对这个珍珠很感兴趣，这是女孩子爱美的天性，钰澍虽与众不同，但终究是女孩子。但是当我说我一开始就打算将这个送给她的时候她似乎想到了一些特别的问题，突然脸色一凝道：“对不起，我不能要这个，如果你真是以一个同伴的名义送这个给我，那你要不要以同伴的名义也送如月一颗？你有两个颗吗？”
“这个到是没有。”
“那就对了，这个独一无二的东西还是留着送给将来那个对你来说独一无二的人吧！”钰澍道。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让她这么给拒绝了。可是钰澍，我能说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人吗？
“钰澍，我一个男人留着这个也没多大用处吧？”我无奈地道：“还不如送给你做个装饰品。”
“那你去送给如月吧，虽然我两个都不喜欢带首饰，但她应该不会介意收你送的东西。”
“那还是算了吧。”我想如果以后我有能力让自己也成为钰澍心里独一无二的人时再送给她吧，不过也许那时我能够拿出更贵重的东西。
我有点惋惜地收回那颗珍珠，但就在我要将它放入口袋中时一个人影突然从空中掠至。
“桀，桀，桀！”随着一阵阴笑，人影飞速的掠至我的身边，在我和钰澍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从我手中抢走珍珠便向下边的飞檐上掠去。
我心下大惊，向飞檐上看去，只见一个白头发的青年站在飞檐上拿着珍珠借着星光仔细地端详着。看了一会后放下手对我们道：“嘿嘿，一对小情侣在屋顶上谈情说爱，真让人羡慕啊！只还过这小姑娘好像不喜欢你送的东西啊，即然这东西放你那没用，我就收下了，嘿嘿，这应该能够卖个好价钱。”
“你是何人，赶紧将那颗珍珠还给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我愤怒地道。看着这个人的嘴脸就让我觉得恶心，倒并不是因为他长得难看，相反他的皮相还是有点标致的，但是在他标致的脸上却表现出出一种显而易见的让人反胃的猥琐内容。我很少有过这样的情绪波动，只是因为刚才钰澍说，这是我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东西，我要将它送给独一无二的人，岂能让人随意触碰。
“桀桀桀！对不住，我所看上的东西就不可能再让给别人的。”那人阴笑道。一看他这幅嘴脸就是那种奸同狐鼠之辈，白色的头发在额前留了一撮马鬃一样的流海，在风里摇摆不定，与他那奸诈而闪烁不定的眼光交相辉映，二十多岁的样子却让人感觉他有一种如同饱经世故的老头子一样的老奸巨滑。
“这可是我的东西。”我压下愤怒，冷声道：“如果不还回来我就要动手了。”
“那好啊，动手吧！”对方好像期待我动手似的。
我冷哼一身，运起沧海诀便打算向其冲过去。
“他是青鸾组织的人。”与我不同的是钰澍一直很冷静，看出对方的身份后便向我提醒道。
我停下脚步向对方看去，发现他身着绿色外衫，借头星光果然能看到其胸前有一个青鸾组织的徽章。
“你青鸾的人？”我问道。
“是啊！”对方面带阴笑道：“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要动手？”
“那你倒楣了，青鸾组织可是我们的敌人。”我冷声完便向他冲了过去。虽然知道情绪波动对战斗不利，但心中还是余怒未消。就在刚才那一刻，这颗珍珠对我来说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东西，除了对于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人谁都不能碰。
冲到他面前，没有想过要用什么招术，刚开始运得的沧海诀都忘记了。一上来就用起了之前不自觉间常用的那种以攻为主的拳法，招招迅速而威猛。
但是这种拳法虽快，对方却应付自如，一边闪退一边阴笑道：“亏袁鸾主还夸你们有资质，但我看来不过如此嘛。空有一腔愤怒但却做不了任何事啊。”他的这种神态和璩汀鹤很像，但是它在应付我时却要比璩汀鹤轻松的多，看来他的修为肯定是要高于璩汀鹤不少。
我一边进攻一边也冷静了不少，他的这种招术也让我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想要取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体内暗自运起了沧海御气决，开始准备我的新拳术——龙之咆哮。
不过我的目的不是要取胜，而是要夺回我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