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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这里古木参天,野生灌木苍翠雄劲。最为奇特的是,山坡顶上竟有一棵老榆树生长在石缝中,把一块大石头迸裂成了三瓣。玉荣久久地望着这一景观出神,她想,石头是最坚硬的了,榆树竞可以迸裂了石头从它中间长出来,这种生长力是多么惊人啊。婆婆却见怪不怪,婆婆说生在哪里都要活。

婆婆说了这话,就提着蘑菇筐领着玉荣去了“古栈道”,去了“黄龙岭险道”,去了“峡谷龙泉区”,去了“马刨泉”,去了“睡佛寺石窟”,去了“苏武庙石窟”,还有“苏武断桥”。这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有美丽的传说,婆婆对这些传说的熟悉程度同样令玉荣困惑。婆婆说,生在山里的人都会说山里的故事。婆婆还说,山里的人听着山里的故事长大,听着山里的故事活命,听着山里的故事死去,和山里的故事埋在一堆子。婆婆讲得最精彩的故事是关于苏武这个人,这故事也同样震撼着玉荣。西汉时期,匈奴主多次派兵侵犯中原边境,搅得那里民不聊生,汉武帝多次派使臣前去议和,但都是有去无回,后来只得派丞相苏武出使匈奴。苏武千里迢迢赶到匈奴,匈奴主企图诱劝苏武归顺于他,软硬兼施,用尽了各种办法,换来的却是苏武宁死不屈。

匈奴主气急败坏,将苏武囚人渺无人烟的北海,并立下毒誓,等苏武所牧公羊产下小羊之际,也就是苏武回朝之时。春去冬来,寒暑交替,苏武在这里一住就是十九年,饥吞毡,渴饮雪,受尽折磨。汉武帝被苏武的精神激起了血性,开始讨伐匈奴救回了苏武,可是苏武自愧有辱先帝的使命,辞去官职,重返北海。匈奴主得知消息,派兵去刺杀苏武,追兵追到一个山崖下,突然日隐云压晴天霹雷,在苏武的身后劈出断崖,堵住了后面的追兵。这断桥一边是山岩压顶,一边是断崖深谷,惊险万分。这只是关于苏武的一个故事,这山里关于苏武的故事还很多。婆婆把山里的故事一点一点讲下去,玉荣把山里的故事一点一点听下去,日子就变得丰盈、充实还伴有一种神秘的色彩。

在游山和听故事的过程中,玉荣突然有些理解洪青了,这的确是个养伤的好地方。玉荣想,洪青就是在这无数个山里故事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难怪他会这样倔强。他为了和她结婚,曾一度断了和父母的关系。他为了让那些羊圈起死回生,他竞去赌。为了还赌债他宁肯不要手指也不用老婆的钱。为了维护自己的男人尊严,他辞职、离婚“一锅端”。他这样的脾性,也就只能回到这里和山相依存了。

也许,他真的是找准了地方。这样一个有着厚重的文化积淀的地方,山民的生活却充满苦难和艰辛,人均收入一年不到一百块钱,好多山民有病没钱洽,山货积压无销路,他们的主食还是马铃薯和小米,肉类在这里根本见不到,就是羊肉也只是在过年时才舍得放到饭桌上。洪青出生在这样一个地方,生长在这样一个地方,又在山外受了教育,他身上充满了忧患意识,所以才急功近利地去弄那些羊圈。他是好心也是好意,他想让村民过上好日子,可是他失败了,他的失败有着更为复杂的原因。这次他回到山里来,仅仅是为了寻找民族英雄的神话,还是打算为自己的人生重新定位?玉荣在山的氛围中思索着这个问题,也试图想通过这无数个山里的故事走进洪青的内心深处。现在洪青的出山没有确切的归期,玉荣也没有寻找到他的明确方向,但玉荣相信她会在山里等到洪青的。这样的等待不是寡淡的,而是充溢着一种新鲜的味道。

玉荣在这山里住了一个月之久,终于把洪青等回来了。

在等洪青的过程中,她完善了自己对山里的全部想像,也完成了对洪青的全面了解。洪青的形象在她心里是瓷实的,立体的,丰硕的,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她为自己的执着而高兴时也为洪青的归来庆幸。她以为她等回来的是一个山一样的丈夫,她以为她等回来的是一个一看见她就会喊“老婆”的洪青,她以为她等回来的是一个嘻嘻哈哈和她真真假假说“小老婆”的男人。可是,完全不是这样的,她等回来的仍然是一个和过去不一样的洪青。他没有丈夫的样子和做派,他只有山一样的冷峻。他不会喊她“老婆”,他也不会和她说笑。他完全成了一块铁疙瘩,一块冰疙瘩,一块岩石。玉荣想,一块岩石上都会长出一棵榆树,洪青这块岩石难道就不能有女人靠近?她是他老婆呀,她应该有办法靠近他的。

洪青风尘地回来,看见玉荣的一瞬间他的眉毛还是竖了起来,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玉荣忙着侍候他洗脸,他说,你把“百花园”卖了?玉荣说,你怎么知道?洪青说,我去看洪梅,“百花园”的老板是一个叫方元元的女人。玉荣说,你见洪梅了?“百花园”最近怎么样?洪青说,红红火火的样子,又热闹又繁荣。玉荣说,这就好。洪青说,你为什么这样做?玉荣说,我累了,也干烦了,人不能总是做一件事。洪青说,可人也不能没事做。玉荣说,谁说我没事做?我可以跟着你放羊。洪青说,我早已经不放羊了。

玉荣说,那你做什么?待在这山里,你还有别的事做吗?洪青说,有,只是初步有些打算,还不成熟。玉荣说,说说看,是不是有大设想?洪青看了玉荣一眼,他擦完脸,坐下抽烟,好久都不说话。玉荣想找话题,随便说着,没想到却歪打正着,说出了洪青的心事。玉荣说,这里旅游资源丰富,你是不是想在这上面做文章?洪青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玉荣说,我在这住了一个月,这里的好多地方我都看过。洪青说,你住了一个月?你来一个月了?玉荣说,你刚走我就来了。洪青说,你真想来这山沟里过日子?玉荣说,当然了,我喜欢这里嘛。洪青说,洪梅和红花都不喜欢这里了,你怎么会喜欢?玉荣说,我比她们大多了,我现在是人到中年,以前看重的事我现在不看重了,以前不看重的事我现在看重了。我怎么会和她们一样?洪青不接玉荣的话,他明显地不愿和玉荣深谈。他说,我肚子饿了,妈,有饭吗?

婆婆说,我正给你做呢。玉荣去帮婆婆做饭,洪青就坐在那里抽烟,烟雾漂浮着,洪青觉得自己也有些漂浮,他的脸隐在烟雾中竟显得有些不真实。

洪青吃饭的时候,玉荣就去洗洪青换下来的衣服,婆婆不让她洗,她坚决要洗。洪青边吃饭边看着玉荣洗衣服,她是坐在轮椅上洗衣服的,比常人,她要付出更多的力气。洪青实在不想看她这样,他看她这样他心里难受,他就快快地扒完碗里的饭,他过去说,还是我来洗吧。玉荣抬头看着他,我洗不行吗?洪青说,不是不行,是你太费劲了。洪青端过洗衣盆,几下就把衣服揉出来晾在外面。玉荣待在原地一直盯着洪青,她从他脸上没看出什么变化,他仍然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过去沧桑多了,身上少了大男孩子的那种神情,多了一种男人的坚定性。洪青能感觉到玉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乱转,他不回头,他就找些家务活儿做,他劈了一堆柴,又去把厕所清理干净,还去挑了两桶山泉水。他就是不愿面对玉荣,不愿正视玉荣的目光,也不愿和玉荣说话。不知为什么,这次看见玉荣,他有些心慌,完全不像上次那样平静。他好像有点不敢面对她,他弄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情。难道她真是他命中的克星?他摆脱不了她,又不愿在她无穷无尽的怀疑中过一种似是而非的日子。玉荣这次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她穿黑色比穿紫色更有一种慑人的魅力,她以前老穿紫色的衣服,他就故意说黑色衣服的好处,现在她真的穿了黑色的衣服,他心里还是不自在。洪青不知道自己是被这黑色挑起了情欲,还是他本身就对玉荣没死心,他尽量躲着她,吃过晚饭,他要去羊圈,父亲不让他去。父亲说羊是我的,以后不让你放了。洪青嫌父亲多事,又不好说明什么。

父亲上了山,母亲出去串门,家里就剩了洪青和玉荣。

俩人心里都有些紧张,谁也不看谁,俩人都低着头想心事,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所有的心事都一塌糊涂,根本想不清楚什么。洪青不停地抽烟,屋子里烟雾腾腾的。玉荣嗓子痒痒的,想咳几声,可她压抑着,就有些透不过气来。洪青想,这女人怎么回事?早先跳着要离婚,为离婚还不惜搭上四十万。我现在不要钱给她自由,她又跑这山里纠缠不休,她究竟想干什么?玉荣想这男人也太看重脸面了,我一个女人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进山寻求和解,他却是这样冷冰冰的。

他就那么看重脸面?难道他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他铁了心要离婚?可我的感觉却不是这样的,我明明觉得我们的感情不会就这样完了的。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洪青继续想,她不想离婚了?这是为什么?她真愿意在这山里待下去?她现在是八十万的身价了,她有什么理由待在这深山里?我该怎么办?我能和她重归于好吗?不行,这是不能想的事。玉荣也继续想,他在想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抽烟。抽烟能解决问题吗?我这样对他,他能没有感觉?也许他是放不下男人的架子,也许他心里还隐藏着什么。我真是个笨女人吗?我和他的感情真的会在这大山里结束吗?俩人不说话,心里的想法依然埋在心里,各自绷着僵硬的神经,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溜走了。母亲回来时,俩人以不变的姿势坐在原位,身子都有些僵硬了。母亲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俩在母亲的目光下变换了一下坐姿,总算都喘了一口气。

母亲虽然老了,眼却没花,她心知肚明。她说,洪青,和你媳妇到东屋去睡,妈老了,想图个清静。洪青说,妈,我们都在这屋吧,陪陪你。母亲说,玉荣这次不走了,陪我的日子多着呢。洪青说,妈,我在这屋睡惯了,去东屋恐怕睡不着。母亲说,多睡几次就睡着了,你几十岁的人了,也不能老挤在妈的屋里。玉荣紧张极了,她看出了洪青的心思,他是不想单独面对她,但他又不愿明确地说出来。这种局面是难堪的,也是尴尬的,更是无奈的。玉荣无法容忍这样的局面发展下去,她只得说,洪青,你就到东屋去吧,我陪妈在这屋睡。洪青憋了一身汗,正不知如何逃脱母亲布下的阵,见玉荣这样说,就忙逃也似的去了东屋。剩下了玉荣,呆呆地定位在一个地方不动。婆婆叹口气说,你俩不在一起住,我什么时候抱上孙子?玉荣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婆婆说,你还是去东屋吧,你们这样绷着劲,啥时候是个头。

玉荣和婆婆待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去了东屋。她进去时洪青满脸惊诧,她也不退缩,她直直地看着洪青说,妈不要我,她把我赶了出来。你要是不想在这屋待,你可以到羊圈去。洪青说,我能到羊圈去吗?你还看不出,这老两口唱的是一出戏。玉荣说,我能看不出来?这出戏就是让我给他们生孙子,我已喝了他们的不少中草药,不给他们生个孙子也说不过去。洪青惊讶于玉荣的直白,她过去是很含蓄的,突然这样说话,让洪青有点惊慌失措,内心竟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他真的想把离婚的事忘掉,想和她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他也深知,新的生活不是说说就能重新开始的,这新的生活要从各方面进行重建,不是想像的那样简单。他怕了,他最怕她以为他看重的是她的钱,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看,这个男人还有什么活头。尤其是她现在把她的“百花园”卖了,她从四十万的身价到了八十万的身价,他还能跟她重新开始吗?这重新开始究竟又会制造出什么样的悲剧呢?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洪青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好这一关,绝对不能受感情的诱惑,也不能被男人的情欲所支配。男人的欲望是极强烈的,但优秀的男人在紧要关头是可以控制这种欲望的,不能控制欲望的男人是个小男人,不是大男人。洪青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大男人,他不能受制于女人,哪怕他对这个女人有着满腔的柔情。

洪青的冲动忽然就这样消失了,他重新变得平静。他说,爹妈有这样的苦心,可是我们没有这样的精力。你别怕,就是共处一室,我们也会相安无事的。洪青的话打击了玉荣的自尊,她想到婆婆那屋去,但她知道,那是一步险棋,她现在赌不起,她现在需要把握机会才能安慰自己的心。她只能在这屋里待下去,只有待下去,她和洪青之间才有可能打破僵局。玉荣心里苦涩涩的,脸上却装出一副傻样,她假装不明白洪青话中的意味。她开玩笑说,不相安无事,难道你会揍我?你过去常吓唬着打我,你难道不想真正地揍我一顿?

洪青说,现在哪儿还有揍你的心思?没有了,男女之事我也看开了,我没有了想揍女人的冲动,我老了。洪青说着话把玉荣抱上了炕,但玉荣觉得,他只是在抱她上炕,和过去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抱她的样子就像抱了一块木头上炕,或者是抱了一袋子粮食上炕。玉荣变成了木头或粮食,玉荣和他没关系,玉荣在他眼里甚至不是女人了。不是女人的玉荣与一个男人相安无事地躺在一起,玉荣所要承受的东西已达到了极限。可她硬撑着,她就这样与这个极限抗争着。

俩人躺在同一个炕上悄无声息,中间隔着空气,隔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还隔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俩人都没睡着,俩人也不说话,只有大脑的思维在周围徘徊,挤压着这对夫妻的心、身体、血管,还有他们的自尊。这一夜是漫长的,这一夜是难熬的,这一夜有无数个故事该发生可是什么都没发生。没有诉说,没有哭泣,没有拥抱,没有吻,没有快乐,什么都没有。天亮了,谁的手都没有伸向对方,谁的手里都有一大把柔情,谁都看清了对方衣服的颜色,谁都看不清各自脸上的表情。俩人同时从那个炕上起身,相视一笑,笑的含义不同,笑的样子也就有了差异。笑笑也就是笑笑,没什么意义,只是俩人都不再紧张,不再躲闪,像朋友一样开始相处,却是有着无法超越的距离。这就是两个还没离异的夫妻的一夜,这一夜非同一般,却又寻常、普通。

谁对这一夜都无法回忆,谁对这一夜都不可能忘记。这一夜他和她没有像夫妻一样相处,这一夜也就是他和她非常痛恨的一夜。但谁也没有把这种痛恨表现出来,谁都装出对这一夜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感觉。

玉荣说:你是否想在这山里开发旅游景点?什么时候动工?你这次出去一个月就是跑这事吗?

洪青说:我跑了很多地方,大家都认为这地方值得开发。也许在半年之内就能动工吧,这要先做大量的工作,还要有可行性的资料,才能得到旅游局的认同。

玉荣说:旅游局会投资吗?

洪青说:我已写了有关这方面的意向书交了上去,先寻找投资商,看有没有大老板来这里开发“西部一线天”的自然景观。不过,看来前期开发的资金还得自己想办法,弄出个眉目,有了凤凰林,才能招来凤凰啊。旅游局会不会投资,那要看这里能不能火起来,能不能吸引大批的游客。现在谁都不做无谓的投资,前期投资的工作也是很艰巨的。

玉荣说:我可不可以也加入进来啊?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不可以先做前期开发的投资?我是说我先把八十万投进来种植你所说的凤凰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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