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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外婆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五月份了,天气渐渐转暖。不过,雪儿的心却渐渐变凉,因为外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这天,吃午饭的时候,外婆很开心,吃了很多饭,和昊天聊了很多话,外婆对昊天说:“昊天啊,你是个好孩子,做什么都让人省心!雪儿很单纯,很多时候都不会照顾自己,以后你要多多照顾她,要是你们俩能结婚该多好啊!”

“外婆!”雪儿不满的叫了一声。

“外婆,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雪儿的,以后我一定会娶她的。”昊天笑看着雪儿说。

雪儿嘟着嘴不说话,外婆笑了,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相信雪儿这丫头也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哈哈!”

“是的,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昊天笑道。

“去!我偏不嫁给你!”雪儿对昊天挥舞着拳头。

“外婆,你现在就将雪儿许配给我吧?我看她还嘴硬!”昊天向外婆求救。

“好啊,我现在就将雪儿许配给你,雪儿,你听好了,现在开始,你就是昊天的未婚妻了!”外婆故作严肃的对雪儿道。

“不要!外婆,您不能和昊天一起来欺负我!”雪儿抗议。

“婚姻大事,外婆之命,媒妁之言,雪儿,你就从了吧?”昊天笑道。

“乖,听话!”外婆笑道。

“我吃饱了,不和你们聊了,你们慢吃!”雪儿扔下碗就走了出去。

“哎,傻丫头,快来吃饭,一点玩笑也开不起吗?”外婆叫道。

“外婆,你收回成命我就回来!”雪儿不依不饶。

“好啦,别闹了,回来吃饭!”外婆严肃道。

雪儿又做回桌子,继续吃饭,不过,嘴巴翘得老高。

外婆和昊天对视一眼,偷偷的笑。

雪儿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喃喃道:“两个欺负一个,好意思笑啊你们!”

“我可舍不得欺负我的心肝宝贝!”外婆笑道。

“我也是!”昊天急忙接口。

“哼!”雪儿哼了一声,默默扒饭。

一顿饭就在嬉笑怒骂的快乐气氛中结束,雪儿和昊天一边堵着气一边收拾碗筷,外婆则笑眯眯的靠在太师椅上假寐。等雪儿和昊天收拾好碗筷回来,外婆已经睡着了,雪儿急忙拿出毯子给外婆盖上:“外婆,要不去床上睡吧?”

外婆没有任何反应,雪儿给外婆将毯子扎紧,一碰到外婆,外婆竟然靠着雪儿倒了过来,雪儿急忙扶住她,可是外婆太重了,昊天看见了急忙过来帮忙,终于把外婆扶正了,好好靠在太师椅上,昊天看着外婆有些不对,轻轻叫道:“外婆!外婆!”

可是,外婆已经没有呼吸了,她什么也听不见了,昊天试了试外婆的鼻息,又试了试外婆的脉搏,最后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昊天悲伤的叫了声:“雪儿!”

雪儿一边给外婆扎毯子,一边不解的问:“昊天哥,你怎么啦?”

昊天拉住外婆的手,沉痛的说:“外婆去了!”

“什么呀?昊天哥!”雪儿奇怪的看着昊天,然后看看外婆,再看看昊天,雪儿慌了,急忙试试外婆的鼻息,摸摸外婆的脉搏,然后,雪儿傻傻的看着外婆!呆了好几秒,雪儿一下子抱住外婆的头流泪道:“外婆,您怎么可以这样?。。乖,快醒过来!不要再睡了!”

昊天把雪儿和外婆一起抱住,默默的流泪:“雪儿,道士说外婆的魂魄早就已经走了,但是,外婆舍不得你,一直坚持陪着你。现在,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其实很累的,让她走吧!”

“昊天哥,你早就知道了吧?”雪儿痛哭:“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我也好舍不得外婆啊,我舍不得她,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啊!”

“雪儿,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昊天搂紧雪儿。

“不!昊天哥,我不让外婆走,我要把她拉回来!”雪儿挣脱开昊天,紧紧抱住外婆,叫道:“外婆!外婆!你听见雪儿的声音吗?快回来!快回来。。”

雪儿一直抱着外婆,一直轻轻呼唤她,渐渐的雪儿沉沉睡去。

“雪儿!”昊天看到雪儿不对,急忙摇着她叫,可是,雪儿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怎么摇都摇不醒!昊天掐她人中,试着各种方法都没用,没办法,昊天拨通了道士的电话,然后,把雪儿抱上床,又通知家砷他们,大家准备给外婆办理后事。

家砷来了,朋友们都来了,道士也来了,乡亲们都来了,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办理着,唯独雪儿一直昏睡不醒。

大家围在雪儿的房间关切的看着雪儿,道士仔细的给雪儿看病,看了好一会儿,他也是毫无头绪,昊天担心的问:“大叔,怎么样啊?雪儿不会有事吧?需要送医院吗?”

道士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没事,她看样子像是昏睡过去了,其他一切正常,也许她受不了打击就强迫自己昏睡,以此逃避现实!也有可能是灵魂出窍,去追外婆去了。”

“啊?灵魂出窍?有危险吗?”站在旁边的韩二叔焦急的问。

“是啊,大叔,雪儿会不会有事啊?”昊天担忧的问。

“没事,她会回来的,放心吧,大家别在这里了,都出去,该做什么做什么,雪儿会醒过来的。”道士向大家挥手,示意大家出去,大家叹息一声,纷纷走出雪儿的房间,昊天坐在雪儿旁边,不放心离开。

“昊天,你出去安排事情吧,这里让我们来守。”媚儿坐在雪儿床边对昊天道。

“是啊,外面好多事情需要安排,昊天你去忙吧,雪儿交给我们。”小乐也急忙说。

昊天默默的看了雪儿一会儿,站起身对几位美女道:“那我出去了,雪儿就拜托你们了。”

“快去吧,雪儿是我妹妹,我会照顾好她的。”魏颖道。

“昊天,外面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就说,我们这些9658班的同学们都可以帮忙的,你不要客气啊。”凤凤和伍儿也来了,她们一起对昊天说。

“嗯,谢谢你们!”昊天看着雪儿这些好朋友,心里非常感激。

“走,需要做什么交给我们吧!”狄文海和9658班的男生们搂着昊天出去了,家砷和吴为早已经在外面安排开了,他们两个可不是客人,现在完全像主人,出力又出钱。

而此时,雪儿发现自己进入了一扇电梯的门,电梯一直往下开,好像无尽头似的。每到一层,电梯的门都会打开,有人进有人出,呆在电梯里,雪儿非常心慌,不知道外婆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外婆在哪一层下电梯?所以,她非常纠结的在电梯里徘徊,不知道该怎么办?

电梯一直往下,像一列火车,无尽头的行驶着,终于,雪儿跟着人流出了电梯的门!

入眼是一片虚无,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雪儿就像飞一样的往前前进,身边不停的有游魂飘过。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感觉脚下已是过了万水千山,雪儿使劲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入眼依然是一片虚无!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外婆,你在哪里啊?

雪儿一边往前一边叫着外婆,心里压抑得要爆炸了,她就这样使劲的寻找,使劲往前奔走,人轻飘飘的,但走起来却异常艰难,感觉无比的艰辛劳累!但是,她不想停下来,更不想回头,她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找到外婆,拉着外婆一起回来!

外婆的后事在大家的帮助下进行得很顺利,9658班的同学们都来了,大家非常担心雪儿,外婆去世已经第二天了,可是雪儿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昊天请来医生给雪儿打吊瓶维持生命,道士在雪儿的房里点了许多蜡烛,说是给雪儿照亮回家的路,希望她早点回来!

晚上,昊天就坐在雪儿的床边,拉着雪儿的手和她说话,希望能叫醒她。

老人去世最多只能压九早,不过,像雪儿家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家里就雪儿一个,老人家放那么久显然不太好。雪儿那么悲伤,又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怎么都无法承受!所以,道士安排外婆在第三早上山。

现在,又一天过去了,明天将是最后一早,如果雪儿依然不能醒来的话,外婆就要送上山了,那么,雪儿就见不到外婆最后一面了!所以,大家此时的心情非常压抑,非常着急,大家都聚在雪儿的房间里,希望她尽快醒来。

此时的雪儿也已经奔走了两天,可是,前面依然看不到尽头。她已经很累了,但是还是一步步往前走,她对自己说,再往前一点就可以看见外婆了,只要再前进一点点就好了!

就这样,雪儿一步步又走了一天,终于,她累倒了,再也爬不起来!雪儿坐在虚无中伤心的哭着,看来,她再也找不到外婆了,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外婆!此时的她感到是多么的孤单无助,觉得整个世界从此一片虚无,再无阳光!

就在雪儿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外婆和外公出现在她面前,外婆抱起雪儿,为她擦干眼泪,流着泪说:“傻孩子,回去吧,外公外婆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这种地方不属于你,快回去,回去了就可以看见外婆了!”

雪儿抬起泪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外公外婆,喃喃自语:“外公,外婆!是您们吗?”

外公慈爱的看着雪儿,微笑着说:“是我们,雪儿,外公一个人很孤独,想要外婆陪伴,你回去吧,家里还有许多想念你的人,放心吧,我们永远和你在一起!”

外婆也急忙说:“是啊,雪儿,回去吧,不然外婆要生气了!”

雪儿哭道:“我不要,我要和外公外婆在一起!”

外婆真的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不听外公外婆的话了吗?外婆已经不再属于那个世界了,回不去了,再说,外婆累了,想陪陪外公,好好休息休息!”

雪儿可怜的看着外婆,哭道:“外婆!”

“快回去!”外婆把脸转向一边,不理雪儿,外公也只是叹气。

雪儿默默的哭着,不再说话,外婆叹了口气:“雪儿乖,快回去,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外公外婆就开心!别做让外公外婆担心的事情,好吗?”

“外婆,外公,我舍不得您们啊!”雪儿哭道。

“来,我们回家!”外婆背起雪儿,外公拉着雪儿的手,三人一起往回赶路,雪儿在外婆的背上不放心的问:“外婆,我们真的回家吗?”

“嗯,我们送你回家去!”外婆应道。

“外婆,我终于找到您们了!您们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不想一个人,我一个人好害怕!”雪儿说着沉沉睡去,外婆的背好温暖,好幸福啊!

当雪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外婆上山的第二天了,雪儿终究没有看到外婆最后一眼,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就剩下昊天,媚儿,小乐,家砷,魏颖,凤凤等几人还在雪儿身边守着。

看见雪儿醒过来,昊天高兴极了,叫:“雪儿,你醒了!”

雪儿睁开眼睛,虚弱的问:“昊天哥,我回到家了吗?外公外婆呢?他们和我一起回来的。”

“雪儿!”昊天叫了一声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雪儿,你醒了就好了,外公外婆看着也很高兴的。”媚儿微笑着说。

“昊天哥,你叫外公外婆来一下,我想他们!刚才是外婆背着我回来的,外公也一起回来了,他们人呢?”雪儿问。

“他们累了,休息了,雪儿,别怕,还有我们呢,我们都会陪着你的。”昊天温柔的安慰。

“嗯,昊天哥,刚才我去到一个地方,那里虚无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好可怕呀!还好,我找到了外公外婆,是他们背我回家的,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我好累,再也走不动了!”雪儿说道,看着大家,觉得刚才的一切就像一个噩梦一样。

“雪儿累了就休息一下吧,等你睡醒了,我给你弄点吃的,你一定饿了。”昊天轻轻抚摸雪儿瘦了的脸。

“嗯,那我睡一觉啊,等下再和你们聊。”雪儿说着安心睡了。

昊天站起来,看着大家,大家也看着他,皆是无奈摇头。

雪儿睡觉的时候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外公外婆向她告别,外婆最后留给她的话是:“雪儿,我们要走了,要回到我们的世界里去,你醒来以后不要找我们,我们其实就在你身边,依然在这个家里,你看不见我们,我们可以看见你。所以,雪儿,不要悲伤,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外公外婆也会开开心心的,知道吗?记住了!”

“外公,外婆,不要走!”雪儿叫了一声,醒了,然后,雪儿在床上默默的回想一切,默默的流泪,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或许像外婆说的那样,他们就在她身边,就在这个家里,雪儿甚至闻到了他们的气息!

雪儿相信了,外婆的话是对的,他们一直在的,只是她看不见而已,这样想雪儿心里舒服多了。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雪儿早早起来了,叫大家陪她去看外婆。外婆就埋在外公身边,两座坟紧紧相连,中间是共同的祭台。雪儿跪在祭台边上,把一路采来的鲜花以及山茶花花蜜放在祭台上,雪儿向外公外婆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然后,雪儿站起来,走到外公的墓碑前轻轻的爱抚着,叫道:“外公,我来看您了!”

然后雪儿又走到外婆的墓碑前,抱着墓碑,轻轻抚摸,默默的流泪!和外婆吃饭的景象依然历历在目,外婆的嬉笑怒骂还在耳边,可是,一觉醒来,她和外婆却已经阴阳相隔,永不能再见!生与死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如此的残忍,让相亲相爱的亲人变得从此遥不可及!一块墓碑就隔绝了阴阳两界,隔绝了最亲的人!雪儿抱着墓碑,冰凉一怀!可她依然像抚摸外婆的手一样抚摸着墓碑,轻轻呼唤:“外婆,雪儿来晚了,请您原谅!”

“外婆,那晚你背雪儿回来,外婆的背好温暖,雪儿好想外婆再背雪儿一回!外婆的菜好好吃,雪儿也好想再吃一回!小时候,雪儿出豆子,外婆抱雪儿三天三夜,雪儿魂魄被拘在山洞里,外婆,是您半夜去把雪儿叫回来的!在雪儿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听到了外婆最温暖最慈爱的声音,这声音犹如沙漠里的甘甜滋润了雪儿绝望的心!外婆,雪儿好想再听您叫一回雪儿啊!雪儿从小没有父母,像一只孱弱的小麻雀,是外婆和外公把雪儿一点点呵护长大,外婆,您和外公对雪儿恩重如山,雪儿都还没来得急报答您们呢,您们怎么就这么早离开雪儿?也不给雪儿一点机会!外婆,您知道吗?雪儿现在好孤单,好想您们啊!没有您们的日子,要雪儿如何能开心起来?您们真的能够放心得下雪儿吗?”

雪儿的哭诉,让大家忍不住呜咽出声,昊天走到雪儿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雪儿,外婆可以放心的,因为有我呢!”

家砷默默的看着他们,心里感叹,昊天对雪儿的感情是他不及的,昊天所做到的也是他做不到的,看来,他再也没有理由和昊天争抢雪儿了,该放手了。

雪儿抬头看着昊天,看着大家,感激的说:“还好,我还有你们!”

“雪儿,你的未来让我们大家一起陪伴你吧,你不会孤单的!”凤凤诚恳的说,大家一起点点头。

“谢谢!”雪儿感激的看着大家,这些朋友是老天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

“回去吧,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开开心心的,让外公外婆也放心!”昊天搂着雪儿向来路回去,雪儿边走边回头看着外公外婆,泪水滂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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