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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紫心天璇秘境

不可思议本来就是相对于力量不够,认识不全的人来说的。如是什么都可以知晓,那也就不会再有不可思议之事了。

这天地自开辟以来,就有了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永远没有人能全部知晓。

其中很多事情对于云羽道者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就拿斩元仙府的事情来说,云羽道者知道的不过也是皮毛,但仅仅这些道听胡说的秘闻对于阎皓风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自上古以来,人族境内最出名的宝含就是一密三境九府十八洞,传说里面有元尊以上的强者留下来的道统和法宝,令无数修道人为之疯狂,有些甚至仙人也不能免俗。

云羽道者把斩元仙府的一些秘闻慢慢说与阎皓风知晓,看着眼前这个极为平静的少年,心中暗暗可惜。在他看来,这个少年若是早突破几天,也许命运就大为不同了,也许就不会这么九死一生了。

因为无极宗有过命令,狱界中人凡是与人族境内一密三境九府十八福地宝含有直接关联的,如若已经引动因果开启机运,需要其了却因果,完成机运方可入宗。

当下叹息道:“你得命运眷顾,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幸运的。如你一样不得进入无极宗的有九人,但都不知所踪。”

阎皓风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的是天才,狱界中比自己修炼更快更天才的人多得是,比自己幸运的,怀着秘密进入无极宗而不被发现的也有很多。

他自储物戒指里翻出那般如同碧玉雕琢浑然天成的斩元仙剑,不去理会它所闪发的那夺人心魄的魅力,双手横举到白眉少年胸前认真说道:“云羽前辈,说那些因果呀,气运呀,我认为有点虚无渺渺,唯有自己性命在才实实在在!这把仙剑在他人看来却是宝贝,对我而言那可是要命的祸根。如果要得到那所谓的宝含非要经过就死无生的什么考验追杀,晚辈宁可不要了那机缘气运,换回一生的平平安安。这把剑,晚辈愿意送予前辈,断了那一丝机缘气运,还请前辈成全!”

白眉少年没有去接,目光凌厉,望着阎皓风一字一字说道:“修行道路上本来就是九死无生,追寻茫茫中看不到的那一丝缥缈长生。你真要放弃?”

他说然说得凌厉,但心中却是迷茫和无奈。修炼到他这种境界,知道得太多太多的艰辛和坎坷。

在这条道路上不知多少道人卡在一个境界上千百万年寸步未进,等大限到来终要复归尘土,图令人伤心感叹;不知多少道人在抑郁求索为逮住天地间那一丝气运,癫狂痴呆入魔入邪,终还到头一场空虚,图令人欲罢不能;不知修道讲究资质悟性更讲究道缘机运,多少道人千万年修行终不敌别人一朝机缘顿悟,自己停留在原地蹉跎岁月,图令人希望失望。

他望着眼前的少年,真是该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没有勇气去追求天道和长生呢?

阎皓风望着白发青年凌厉的双目不去避开,也一字一字说道:“云羽前辈说得在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我懂。可是人生毕竟要有得与失,修道机缘在他人看来重如性命,但是在我看来人生还有许许多多比那在无边的岁月中闭关苦修提高境界更为重要的东西。”

得失之间,自古能放下看淡的又能有几人?

阎皓风做不到,他毕竟是来世地球,来自狱界的一个有血有肉的青春少年,他有着许许多多的红尘杂念。他怀着梦想而又多情,他对于那些所谓的天道还没有到刻入骨髓的地步,毕竟没有土生土长的文化熏陶。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又闪现出一个苗条轻柔的身影,那双滴泪的眸子。他知道,他若是闭关千万年,她定会苦等自己千万年;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定会不独生于世;他若是从此浪迹天涯惶惶终日,她也会在天涯那头茶饭不思度日如年。

云羽道者嗤笑道:“更重要的东西?有什么东西能经受得住岁月的腐蚀?唯有大道,唯有永恒的寿命才是最真实了,这也就是修道。修道,你可懂?”

阎皓风想了想,说道:“在我看来修道为了什么?并非长生于世,并非独霸世间,并非高人一等,而是通过修练获得更多的力量、寿命,最后逍遥世间,即使不能逍遥也要平平安安活个自在,在力所能及时候再去帮助他人而已。修道,修道,我不能为了修道而修道,我要为自己而去修道。”

“为自己而修道?你这个说法道是新鲜。不过你若是平常的紫鳞界之民那也可,可惜你是狱界之人,因运而生,不是你选择气运,而是气运主动聚集到你身上。”

云羽道者他也是一位潇洒随意的人,知道争辩无用,说完抬起手,凌空一招,斩元剑自动落入他的手中去。可就在他刚想握住那一瞬间,突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绿光耀得双眼生痛。只见这一刻,云羽道者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倒飞了出去,而那把斩元剑又自动漂浮在阎皓风面前。

“这……这怎么可能?”

阎皓风看着多少有点狼狈的云羽道者又回到座位上,指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斩元仙剑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知道这剑神奇,但没想到连云羽道者也碰不得。

云羽道者说道:“人在气运在,人亡气运消。除非你死,这把剑与你冥冥之中的那一丝关系才会断裂,你与斩元仙府的机缘才会消失。即使是别人能强自夺了,最终得到的不过是一把锋利点的宝剑,与那斩元仙府宝含一点福分都没有。即使你扔掉了,别人还是要来杀你,只有你死了,他人才有一丝机会,重新与斩元仙府建立机缘。这回你该明白你所谓的处境了吧。”

“我……我……这……这……”

阎皓风看着悬浮在他面前的斩元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握住剑柄,用手轻轻摸着剑刃,仿佛那是情人光滑的玉背,似乎陶醉在其中。那股血肉相连之感,仿佛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再也难分难舍。

他适应能力极强,发呆地望了望那天际边只一闪而没入云端的飞鸟,良久平静说道:“气运,气运,既然因运而生,在所难逃,请前辈指点一条生路。”

他说是的这一条生路并非再是想办法脱逃,而是指点该怎样面对。他前前后后竟然是两种心态。

白眉少年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脸上笑意很浓,说道:“你这个心态好,执着而信念,又能放下而坦然。修道这人本该如此,生于天地,抛开那些天大的责任,本该是如你所说的逍遥自在。但是你要明白,人生于世间,因果之线早已经交织成网,挣扎也好,逃避也罢,终究在网中,不动不移。”

阎皓风心中苦笑,他现在除了坦然去面对还能怎么样?这个包袱有扔不掉,方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一把!

当下他双手接过云羽道者为自己斟的茶,轻轻抿了一小口,只觉得全身毛孔舒张,躯体一团温暖,那丹田的灵气居然纯净凝炼几分,感叹道:“唇齿留香,苦尽甘来。虽不懂茶道,亦知定非常品,多谢前辈厚爱!”

云羽道者笑道:“此茶唤作‘碧雨’,乃我游历修行时在一处险境偶然得到,发现它不仅味道清香,常喝还有纯化灵气,净化躯体功效,只可惜一百年才摘得一两。若非这次看你顺眼,顺便与你结个善缘,就是平时好友来访我也舍不得拿出。”

阎皓风道:“那多谢前辈厚爱。”

他也镇定,绝口不提将来该怎么做,一味的喝茶,但是他的思绪,就如同那亭子外的雾和云一样缥缈无常。

云羽道者反而沉不住气,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一些事情?你就不害怕?”

阎皓风还握着茶杯,淡淡道:“该说的前辈自然会一字不落的说,不该说的前辈自然不会说。你说我有什么好问?”

云羽道者看着他,这一瞬间他有种感觉,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如同一股青烟,就如同他接下来的命运一样,开始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云羽道者他人突然变得平静起来了,缓缓说道:“斩元仙府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我却是知道你这把剑是从何而来?”

他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可是见到阎皓风还是没有反应,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他略微失望地又说道:“它是从‘紫心天璇秘境’中流出来的。那是一处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只是这个秘境每一段时间开启一次,就会有无数道人进去碰那机缘。二百年前有一个结丹境的真人进出寻宝后得到了这把宝剑,后来走漏了风声,也不知道谁传出了‘斩元仙府’出世的谣言,闹得沸沸扬扬。”

阎皓风问道:“你怀疑那个‘紫心天璇秘境’就是斩元仙府的宝含所在地?”

云羽道者摇摇头:“不知道,那里不单只出现过你那那斩元仙剑,更出现过其他宝含的秘密。那是一处奇异的地方,我希望你有机会去看看。”

阎皓风道:“它在哪里?”

云羽道者说道:“紫鳞城里!你去那打听就会知晓。不过我劝你还是修炼到了天人之境第四层结成了金丹再去,这样或许安全一些。”

阎皓风听完又沉默了下来。紫鳞城乃是紫鳞界最大的城市,也是紫鳞界的中心,他有一种感觉,好像手中的那把剑所要指引他所去的地方就是那里一样。

云羽道者见他不语,又说道:“这些事情你先别想这么多,还是想想你能不能活命吧。城里虽说不能杀人,但有些手段即使是杀了,也不会有人知晓。”

阎皓风点了点头,他知道就如同眼前这个云羽道者一样,他若要杀自己,只要一装进这个“毓秀山河图”里面就行。当下只好望向他,知道他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云羽道者瞧他那平静的眼神,失笑道:“你猜的不错,如你这种已经引发天机气运之人,虽暂时不得拜入无极宗,但宗内也会给出一定的补偿。并且我会亲自送你到任务中心的传送大殿,让你传送到他城,从此以后,你的生死就要看你自己了。”

他说完,宽宽的衣袖大甩,石桌上的茶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储物戒指。他拿在手上,把戒指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面上,一件一件拿出来给阎皓风介绍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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