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渐渐化出一个洞来,朱进大喝道:“小心!”捉住张心剑的手,但吸力太过强大,几乎不容反抗,两人都被吸进去。那石猴摘下两枚桃核,捏在手心,也进去了,石壁又闭合。
但见洞内一片阔大,竟比太平道的大厅还大,历代掌门的棺材呈圆形发散状排列,上面记述了他们的功德和事迹,正中是个太极图的地板。大厅周围的石壁上,划满了潦草的字迹,有浪者狂歌,放浪形骸,有武者沉思,剑法精绝。
“你看上面。”朱进提醒。
顶部画着漫天星辰,莹莹闪耀,星辰位移,与天象一般无二,只是速度快了许多。
“怎么会没有人?”张心剑奇问。此地灵气之充沛,在太平道是绝无仅有的。
朱进朝四下望了望,道:“可能是接近荼瑛花的缘故吧,丹霞山的顶部其实是空的,埋葬历代掌门的遗骸。荼瑛花或许把它的灵气寄托到这里了。
“你们擅闯禁地,打扰我的修行,罪改万死!”那个声音又道,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来。四周空阔,只有这些石棺,究竟是哪具棺材,又颇难猜测。
二人一猴都跪下,朱进说:“我们无知,请师祖恕罪。”张心剑却道:“别跟他客气,分明是他把我们请来的。”
“小子,方才在外面,是你化出土行之力的吧?”
张心剑站起来说:“不错。”
“你是水行的修真者,竟然能化出土行来,达到四行的境界,了得,了得,比我还厉害。你的剑法很快么?”
张心剑示出无欲剑:“不敢,请师祖赐教!”
“哈哈,爽快,我喜欢。白岩老弟,借你的骨头一用。”一具棺材的石板踢开,从中飞出一根人的腿骨,悬在半空。
张心剑面露难色,一根骨头,能打得过金刚木制成的无欲剑么?
“你别小瞧这根骨头,注入我的真气,比你的剑差不了多少。”
张心剑又道:“不公平。你不现出人形,我如何去制你?”
“嘿嘿,真正的高手,又怎么会轻易现身,把自己送到你面前叫你打?此骨已与我合意,你若能接我三招,我就现身,怎么样?”
“好!”张心剑全神戒备,准备迎击。
“第一式,点剑式!”骨头如同一道幻影,并无半点虚招,直接刺向张心剑,影在剑后,快如闪电。张心剑屏息凝神,捕捉剑气,将一转剑,那骨头就已经逼到身前!他奋力调动真元力,加快速度,才勉强挡住,全身向后倒飞,砸到墙上。在朱进眼中,这一攻一守简直就是模糊的影子乍合乍开。
“比我还快!”张心剑叹道,调转护体真气,徐徐下落。
“废话!剑招不快,威力再大也没用。要不是你的剑短,及时调转,你就败了,哈哈,看第二式,平剑式!”骨头当空连画三横,三道横亘的剑气涌来。张心剑破空一斩,在身前一丈处交击,剑气却是不敌,只得爬墙而上,健足一蹬,翻过三道剑流。自己已感觉对方的剑招不但快而且凶,比自己所学的许多剑法都厉害。
张心剑正在空中,那骨头不依不饶,当空打下,撩起一股劲流,虽在上头,劲流却蹭得他头皮发痛。那骨头若打下来,还不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劈剑式!”
来不及思索,张心剑不由运转真元,注入长长的剑鞘,左腿一缩,身子倾斜,以剑鞘作拐,另一手举起无欲剑生生格挡。
骨头一气直下,张心剑的身子也随之倾斜,在剑鞘的撑持下并没有倒,而是逐步卸去骨头所含的力量,等到自己快要贴到地面时,力量卸得很多了。这便是铁拐李传授的铁拐秘诀。张心剑临时演化,方悟到师父的用意。他灵光一闪,又想出妙招,左腿一踢,真气暴发,全身大震,把骨头逼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鞘横劈,将真气不济的骨头打落!
“好身手!居然能破我三招永字八剑,虽然我只用三成功力,但你小小年纪有如此修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惜”。
张心剑忙问:“可惜什么,请前辈指教!”
“可惜你们图谋不轨,想害我派掌门,我便不让你们出去,我要吃了你们!”
张心剑辩解:“前辈有所不知,掌门要出卖太平道,我们别无选择,只好施以秘计。”
“哦?说来听听。”
“我既然接你三招,请前辈依照您的许诺,现身一见。”
“这个简单,你把中心那具棺材打开,放我出来就是。”
“难道前辈”。
“废话!能自己出来我早就出来了。不过我要对付你们,根本不用出来。所以你们乖乖照做,别耍花样。”
二人对视一下,毅然走过去。张心剑递个眼神,与朱进交剑,传递心意:小心他耍花样。
“哼,耍花样?我还不屑呢!”那人居然捕捉他们的心意。
张心剑不再辩解,打开其中一具棺材,只见衣服道袍,不见骸骨。朱进道:“他已经飞升成仙了。门中为了纪念他,就拿他穿过的道袍做纪念。”
到白岩真人的棺材前,棺材板已经揭开,张心剑把骨头放进去。见骨骼破碎居多,头骨变形,甚为可怕。
“白岩真人是我师弟,在融合期修炼不慎,神识被元婴反噬,走火入魔,被我毙杀。”
张心剑奇道:“他毕竟是你师弟啊!”
“只要元婴反噬,他就不再是我师弟了。一旦被坏人利用,定会残害苍生。我只好杀他,保全他的声名。在修真界,这也不足为奇。哎呀,快点打开我的棺材!”那人急不可耐,也难怪,闷在里头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他们走到中心的几具棺材前,正奇怪哪一具是他的。石猴跳上一具棺材,用爪子抓着什么。张心剑细细看,它正抓一张粘在上面的符纸,便把它拎开,擦拭去符纸上的灰尘。朱进道:“正是这张符封印了棺材,看来后人不希望我们打开它。我们开不开?”
张心剑啐道:“太平道就要完了,还忌讳这些做什么。”撕下符纸。
“你们快躲开,我要发功了!”
二人急忙跳开,隐藏在数具大石棺后面,盯着那人的棺材,心里紧张而兴奋。石猴也急忙躲在棺材底下,机警地望着一切。
石棺炸得粉碎,烟尘弥起,一个肥胖的身影站在烟尘中,渐渐现出身貌,竟是个奇胖无比的道长。满脸的落腮胡子,四肢肥如****,脑袋和猪头一样大,模样很是吓人。张心剑当即祭起铁木甲,生出千万藤丝,如猛狮发威:“是人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