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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忆(三)

芊芊大惊,一记虚招‘暗香疏影’吓得众人连连后退,芊芊趁机一手揽过柳钰棠,使起提纵之术,向偏僻的山路中飞去,好在这山路九曲十八弯,正是藏人的好地方。芊芊领着柳钰棠三步一换,五步一避,终于找了了个较为安全的山涧躲了起来。

芊芊松了一口气:“好险啊……”芊芊双足踏在一块青石上,俯身抄起一捧潺潺的溪水解渴。柳钰棠见她优雅自得,全然忘了刚刚的刀光剑影,他不知道这些对芊芊来是是家常便饭了。芊芊看着柳钰棠一脸木纳的小脸,笑嘻嘻道:“没想到,我们家少主武功这么差啊?”柳钰棠闻言自觉惭愧,她虽知道芊芊并不是出言嘲笑他,但他觉得自己雄性的自尊受到了挑衅,倒不是觉得给柳家丢人,而是在生死关头保护不了芊芊而羞愧。芊芊见柳钰棠脸色通红窘迫,知道自己失言,哄道:“姐姐,随口一说,你可别放在心上啊,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的那个温柔可爱的小弟弟。”柳钰棠道:“对不起……我……”芊芊打断他的话笑道:“不必解释,姐姐知道你的心意,我们回柳家庄吧,别胡思乱想了。”芊芊怕柳钰棠尴尬,不在继续聊下去。柳钰棠暗道:“回去我一定好好练武!”

芊芊见四周高树掩映,山垣峭壑,山路也是似路非路,犬牙交错,如何寻的出路?芊芊道:“我们好像迷路了?你认得路吗?”柳钰棠道:“我从没来过这,我们按原路返回不行吗?”芊芊道:“我也不太确定来时的路了,飞了这么远。况且按原路碰到那个徐老头的话,我们还要跑回来。”柳钰棠听芊芊称那徐掌门为老头,从小以敬老尊贤的柳钰棠哪里听过这等无礼言语,但在芊芊口中说出来也不觉反感,只觉有趣。

柳钰棠道:“那我们去哪?”

芊芊道:“我们往柳家庄的方向走就是了,路上遇到人再打听一下,应该能找到出路。”

二人沿着溪涧而下,顺水而行,又过些山林土丘,沟渠谷崖,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金乌西坠,整片山林抹上了一片金黄。二人转过一颗巨大的参天古木,一座古老的寺庙在坐落在密密严严的老树中,显然是年久失修无人居住,寺内寺外的树木杂草都长成了一片。

芊芊道:“天快黑了,在这里将就一晚吧。”芊芊一手挽过柳钰棠的手臂,柳钰棠却一声轻喘,要把芊芊推看一般。芊芊问道:“你怎么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柳钰棠衣袖彤红,真是已经干枯的血渍。芊芊关切的问道:“怎么你流血了?”芊芊把柳钰棠衣袖提了上去,一道已经略微愈合的刀口,还有干涸的斑斑血迹,让芊芊吓了一跳。照伤口的样子看来伤口不深,已经制住血了,瞧这手臂上的血迹显然柳钰棠根本没有包扎清洁,估计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是怕芊芊看出端倪,让她担心。芊芊道:“受伤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柳钰棠傻傻一笑:“皮外伤而已,都好了,你看!”柳钰棠鼓起了劲儿,挥了挥手臂给芊芊。谁知这一挥,伤口就裂开了,丝丝鲜血流了出来。芊芊没想到柳钰棠小小年纪这般倔强,叱道:“你是傻瓜吗?受伤了就别动!”芊芊撕下一角衣襟替柳钰棠包裹起来,将他扶到寺里,命令道:“你在寺里乖乖别动!我出去给你找吃的”柳钰棠很想陪她一起去,可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芊芊才回来,柳钰棠都等得有些焦急了。见芊芊一手拎着已经剥皮洗净的野兔,一手提着一片绿的宽大树叶,树叶里好像包着什么。芊芊笑眯眯地说道:“今晚我们吃野生兔肉,这只兔子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柳钰棠问道:“你什么工具都没,怎么打的猎?”芊芊不愿告知她打猎的方法有多残忍,于是嘻嘻一笑道:“这是我的不传之秘。”柳钰棠丝毫没有注意到芊芊发髻上那支还沾着滴滴水珠的凤翅金钗。芊芊看到这寺庙正殿之上的大佛前有一张杂草堆成的草铺,喜道:“弟弟真能干啊,居然还会铺床?”柳钰棠道:“将草堆在一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可惜干草太少,只够铺一张床。”芊芊眼神略带邪意的看着柳钰棠道:“一张就够了呀……”柳钰棠把头转了过去,不敢再看芊芊。芊芊轻轻把他脸转过来道:“害羞啦?真是可爱……”柳钰棠道:“才没有……”这三个字无力的为他阵阵红晕的小脸辩解着。芊芊道:“没有的话,来帮姐姐生火!”柳钰棠连忙动手拾柴,来掩饰自己羞涩。

不一会儿,火便生起来了,芊芊将兔肉用个简易花架串起,置于火上烘烤。芊芊便让柳钰棠坐在草床上:“兔肉要烤一会儿,我先给你上药。”柳钰棠道:“不用了,皮外伤而已。”芊芊道:“我辛苦采了半个时辰,才磨成的草药,你不用岂不是浪费我一番心血!”柳钰棠大为感动:“姐姐……”芊芊已经推他坐下,将他衣袖上翻,露出那条长长的刀疤,芊芊小心翼翼的将磨的细如粉尘的草药均匀的涂抹在柳钰棠的伤口上,轻声道:“疼么?”柳钰棠摇了摇头,看着芊芊低首含颌的俏妍,那还觉得疼痛。芊芊细致入微的上药,时不时的还在伤口上呵气,生怕弄疼他这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小弟弟。芊芊解释道:“你这白璧无瑕的胳膊,要是留下疤,姐姐我可就作孽了。”柳钰棠看着眼前皎洁花靥,那两绺乌黑的青丝不听话的贴鬓滑落,如仙一般的娇妍,更显翩然迷离之态,让柳钰棠看的心声具醉,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死死的盯着殿前那个落满灰尘的大佛。那大佛已是残衣败体之象,但双眼如炬,似乎能看透天下恶事,让柳钰棠浑身一凛,从美色中挣扎出来:“姐姐!野兔要糊了!”芊芊大家一声:“哎呀!差点忘记了,还好你提醒!”芊芊跑过去照看兔肉,柳钰棠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芊芊以为他担心肉烤糊,说道:“肉没糊,差不多可以吃了。这山中虽无油盐,但一来二人早已饥渴烧肠,二来二人都是秀色可餐之辈,即使饮水食蔌,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酒足饭饱,夜深人静之时,便到了就寝的时间,柳钰棠十分自觉的出了寺庙殿堂,说道:“姐姐你说里面吧,我在外面替站岗!”芊芊‘噗嗤’一笑:“别傻了,我的乖弟弟,你铺好的床,怎么能不让你睡?床这么大我们一起睡就是了!”一起睡!柳钰棠虽然知道江湖儿女因不拘小节,可毕竟男女有别,我们虽名为姐弟,实则没半分血缘关系,怎么能同榻而眠?就在柳钰棠还在举棋不定的时候,芊芊已经将他拉倒在草堆之中,芊芊笑颜如花:“怎么你这么怕我啊?”“不是……”柳钰棠违心的说道。芊芊指了指大佛道:“不用在意的,安心睡就是了,我们头顶有佛祖看着,我们正大光明,坦荡磊落,问心无愧。”柳钰棠心想姐姐都这么想了,我若拒绝岂不是说我心中有鬼?我对姐姐敬若神明,自不会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安慰了自己几句,柳钰棠放宽心来。

两人侧身而卧,四目相对,初时还闲谈几句,但话题聊完,便陷入沉默,渐渐双方都觉有些不太自然。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气氛着实尴尬。两人自知不妥,心有灵犀一般的同时转过身躯,背对着对方。心中都有些后悔,不该任性的睡在一张床上,但话一出口,再改的话就太过矫情了。均闭目凝神不语,心想着快点天亮才好……

夜半月午,芊芊被一声狼嚎吵醒,正觉烦躁之际,发觉草床之上有轻微的颤抖,芊芊转身过去一看,发现柳钰棠正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于胸,瑟瑟发抖。芊芊大惊,他怎么在发抖,这时门口吹进一阵冷风让芊芊清醒过来。是了,时入半夜,天气转凉,这里又无被褥,大门也残破不堪,根本挡不住冷风,与露天席地无异。柳钰棠内力低微哪里受的这如水的凉夜。自责关切之情油然而生,芊芊伸出手来,将柳钰棠搂在了怀里,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取暖之法了!柳钰棠被突入起来温暖惊醒,感受到了芊芊的软体温香,冷意大减。

“姐姐”

“还冷吗?对不起,是姐姐考虑不周……”芊芊搂的更紧了。柳钰棠微微抬头便看到芊芊的侧脸,闭目抿唇,似乎要将自己融入柳钰棠体内一般。柳钰棠含情脉脉看着芊芊说道:“姐姐……”

“嗯?”

“你好美……”

芊芊还未回答,一张细腻柔软都薄唇便将她的唇堵住,想说的话语也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这小屁孩想干嘛?轻薄我?不像啊!我要不要推开他?嗯?怎么好像还挺舒服?这家伙怎么这么熟练!啊……舌头……

柳钰棠的手也不安分起来,似乎本能在驱使着他,该怎么做,如何做?芊芊欲拒还迎的叫了声:“住手……”柳钰棠却听了却更加兴奋了,先前还被冻得发抖的身躯,如今却如火一般炙热……

寺庙正殿前的大佛威严神峻看着眼前这两个愈缠愈紧的肢体,也只能一脸的无可束手无策……深山老林,廖无人烟,没有人可以阻止这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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