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庐亭间，一语交谈
初春，正直百花开放。又恰逢大好春光，虽有点冷，却很舒服。陈夕在床上打个哈欠。躺着床上。不想起床。
不久，映入眼帘的是模样较好的奴仆。是洛陵专门叫来服侍自己衣食住行。待女仆帮自己梳妆打扮一番，自己起来，大老远看见周易阳在练剑，耍的好生威猛。女仆端来一杯茶，陈夕坐在凳子上看着，不久，陈均进来，告诉陈夕，高应生带来了一大箱礼物，还有一封邀请函。陈夕接过邀请函，看了看，揣在怀中。
待周易阳耍好了剑，陈夕从房间里拿起一份礼盒，对周易阳说到:“易阳，陪我去一趟洛春大姐那吧。”周易阳点点头。
洛水宗外有个楼亭，亭中有些屋舍，陈夕进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长得还算水灵，丫鬟好奇的盯着陈夕，陈夕递上拜帖，丫鬟拿着拜帖，把门紧闭。不一会，洛春穿着蓝色的汉服走了出来。
“陈夕，我，我对不起你。”洛春有些内疚。陈夕看着内疚低下头的洛春，拉起她的手，道:“春姐，没关系，我们先进去说。”洛春点点头。
洛春带两人来到自己的书房，书房有些许文章，文章放在书桌上，周易阳忍不住开口道:“老早就听陈夕说起洛春大姐不爱刺绣，倒喜欢舞文弄墨。”
“我虽为女子之身，我脾气天生暴躁，刺绣那精细的活我干不了，只能靠舞文弄墨来平静自己。”洛春道。丫鬟送来三杯茶水，然后陈夕坐在书桌前，随手翻来几篇文章，尽是些诗集。红颜芳菲轻锁，淑女对月旋琴。陈夕觉得这两句诗词不错。
“春姐，这是你让我从三叔那带的东西。”陈夕向洛春递上一个礼盒，洛春接过礼盒，收在怀里。“你不打开看下吗？”陈夕好奇道。
“不了，我早就知道了。”洛春淡淡道。洛春撇了撇周易阳一眼，对陈夕道:“这小子谁啊，可靠吗？”周易阳向洛春行了一礼，开口道:“洛春大姐，在下周易阳。”陈夕补充了句:“他绝对可靠。”
洛春哦了一声，然后开口道:“父亲这次收你三杰符印是有原因的，他想让你去北周。”
陈夕皱眉，开口道:“春姐，我很累。”洛春叹气道:“陈小子，我知道你很累，从三年前进京开始。我就知道你很累，姐姐年纪也大了，也该嫁人了，本不想给你这些压力的。”洛春温情的看着陈夕。
陈夕从座位上起身，汉服微张，两袖清风。“春姐，让我想想吧，总该给我点时间。”
洛春点点头，不觉香炉里香火以烧半炉。陈夕看着旁边的周易阳，周易阳点点头，陈夕开口道:“春姐，好吧。后天就是洛水大典了，春姐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洛春起身香风袭来，点头送客。楼亭外，周易阳看着陈夕，开口道:“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去参加科举吗？”陈夕撇了撇一旁的梨花，开口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并没有逼你。”
周易阳无奈点点头。陈夕用手摸了摸梨花，感叹道:“初春无限好，只是落梅花啊。”
陈夕来到自己庐亭前，发现有辆马车，细打听才知道是高应生的马车，陈均在马车上，跟马夫交谈着。马夫见到陈夕，行了一礼开口道:“先生，我家高大人有请。还请先生跟我上马车。”
“要去也是我去，你得在这。”陈均插嘴道。陈夕蹙眉，然后眉毛舒张开来。对陈均说道:“没事的陈叔，我知道高应生为人，让易阳跟我行了。”陈均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陈夕，摇了摇头，对周易阳说道:“易阳，此次尽量别离开他身边吧。”
周易阳点点头，跟随着陈夕上马车，马夫解开拴马的缰绳，吆喝一声，马车向前驶去，大约一刻钟，马车停了下来。
陈夕下了马车，只见到府衙外头，相国府，陈夕皱眉，怎么来到这了，马夫下车行了一礼，道:“先生请。”陈夕跟着马夫走，看守衙门口的侍卫，看到马夫，也就放了行。
陈夕进门，在马夫的带领下，左转右转的，来到了一座楼舍，楼舍些许大，高应生在里面修剪花草，马夫行了一礼，开口道:“老爷，陈先生来了。”高应生看了陈夕二人，开口道:“嗯，老徐你先回去吧。”马夫行了一礼告退。陈夕二人行了一礼，高应生回礼。
“不知师兄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交代吗？”陈夕道。高应生放下手中的小刀，做出一个请字的举动，陈夕跟在高应生后面。
书房内，高应生看了看周易阳，对陈夕道:“陈小子啊，能不能让你这跟班出去一下。”周易阳蹙眉道:“敢问高大人，你们谈话有什么秘密吗。”高应生笑道:“是关于我们师弟之间的秘密，怎么你也要听？”
“有什么不能听的。”周易阳愤愤道。“易阳，你就在门口就好了。”陈夕淡淡道。周易阳哦了一声，出去把门带上。
带周易阳走远，高应生跪坐在陈夕对面。高应生给陈夕倒了杯茶。“陈小子，你应该很恨我吧。”高应生笑道。陈夕盯着这位极为清秀的青年，手里端起温热的茶水。慢慢品味。
“师兄，自从三年前我们一同拿到三杰符印，我们本就是对立，谈不上恨不恨，只能说是技不如人。”高应生听了陈夕的话，端起手里的茶杯。细品了一下。
“毛峰茶，东扬州特产，还记得三年前我们最后拜别，我送你的毛峰茶吗，如今又喝到了同样的味道，只是，人却变了。呵呵。”高应生自嘲两声。
“记得在建康，我还是很喜欢故乡的茶的。那时候的茶，淳朴，厚重。对吧，师哥。”高应生突然被陈夕一声师哥叫的很不习惯。
“你很久没叫我师哥了，关于灵曦，从开始就是个计谋。”高应生苦涩道。“灵曦是你的人？”陈夕反问道。“不是，谁也掌控不住她，包括当今陛下，陈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缺少经验。你想想，你收集圣鬼之物，这么大的事情，皇帝会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因为她。”高应生听了陈夕的话，并没有回答。陈夕盯着高应生。“我是不是从离开洛水宗一刻起，我就陷入了你的套？”
“没有，从你遇到灵曦那一刻起，就注定你会失败。我们花了太多精力对付宋廷皓了，所谓的三杰，如今只有我了，宋廷皓被贬边疆，你被罢官。”
“我比宋廷皓如何？”
“他不如你，但是他背景很不好做，我费了太多精力，把他后面元老重臣一一掰掉。”
“我很难想象北齐会被你搞成什么样。”陈夕缓缓道。“北齐啊，是啊，太久没回去了。”高应生眯着眼，眼神中痴迷着。
片刻，高应生回过神盯着陈夕，小声道:“陈小子，听说你三杰符印被上缴了。”陈夕笑道:“是又如何。”高应生凝重道:“那你在陈国唯一的筹码，就是离虎尧了。”
陈夕愣了片刻，苦笑。高应生看着陈夕:“你挺不错的，在辞官期间还给我下了个套，你这很容易让我暴露的。”
“刘宏被如何了？”陈夕看着高应生。“他是东宫手里重要的棋子，礼部尚书，没有他，你知不知道，东宫后宫的联络人都是他接手的。他啊，暂时被降职，发配边疆。”
陈夕无辜道:“这可真不赖我，他本身就是陛下心中刺，更何况他侄子想暗杀我来着。”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做的确实不错，二皇子殿下应该暂时会好受点了。”高应生道。
高应生看着陈夕无辜的脸，被气乐了。
“师哥，我很好奇你有做将军的经验，而且久经沙场，你为什么会选择文臣。”陈夕道。
高应生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陈夕，开口道:“陈夕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将军，需要常年在边疆驻守，天高皇帝远。如果，你曾经的罪过什么小人的话，他只需要在皇帝面前轻言几句，或者造什么谣言。免职罢官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陈夕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给高应生倒了一杯水，陈夕手里捏着茶杯，感受茶杯中的温热。“师兄，知道春香姑娘吗？”陈夕问道。
“嗯，此女救过我性命，听说是北周杨坚的妹妹，至于怎么会来到陈国，我就不得而知了。”高应生道。
陈夕喝了口茶，道:“既然师兄不知道，就算了。”
“陈小子，在我这吃饭吧。”
陈夕摆摆手，“不了，一大堆事呢。对了，还有一事是关于柳木春的。”陈夕将柳木春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知道他的身份，这老头好赌，还是挺好对付。”高应生道。
陈夕起身向高应生行了一礼，高应生起身回礼。门口外，周易阳看到陈夕出来，周易阳向高应生行了一礼，高应生回礼。
马夫早早的在门口等候。见到陈夕行礼，然后陈夕二人上了马车，周易阳看着陈夕想说什么。陈夕闭着眼睛，摆摆手。
下午，陈夕吃过饭。洛夏前来拜访陈夕，手里提着二斤酥糕，见到陈夕，直接扔在他怀里。“这是我娘做的，你从小喜欢吃的，还有，我娘吩咐了，一定要看着你吃完。”
“那多谢大娘了。”陈夕看着手里的酥糕，拿出来一块递给周易阳，周易阳谢过。周易阳吃着酥糕，不多会，吃完了，周易阳感叹道:“还是怀念石州酥糕的味道。”
“是啊，很久没回去石州了，想念方婆婆的辣饼，喝着程婆婆的松子酒。”洛夏听着陈夕的话，淡淡道:“石州很好玩吗？那儿不是经常打仗，闹得百姓妻离子散无家可归。”
陈夕不理洛夏，洛夏看着陈夕，继续道:“洛秋明天要回来，你们的婚约是否还要一拖再拖。”陈夕听到洛夏说起洛秋，心里还是有点忍不住泛起愧疚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