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安好”,六人齐至,作揖道,其中有一者南辰语见过,正是前往凌云阁接引南辰语的李斯。
“不必多礼”,无道子挥挥手,让他们不必拘礼,又指了指南辰语道:“这位是凌云阁的南辰阁主”。
“弟子认识南辰师弟,只是刚才有些不敢相信而已”,其中一名弟子有些激动,说道。
“庞涓,不可放肆”,无道子见此,厉声道,“不分尊卑,罚你到裂风洞面壁十日”。
“无碍,不必责罚”,南辰语替庞涓辩解道。
“师尊,弟子只是……”,庞涓解释道。
“住口,还不快去”?无道子喝住庞涓,命令道。
“是,师尊”,庞涓回答,尔后转身,朝裂风洞走去,他不敢违逆师尊,因为他知道师尊最无法容忍别人违逆他的意思。
“明道谷张仪,苏秦,孙膑,李斯,莫言云裳,见过南辰阁主”,其余五人向南辰语作揖,道。
“不必拘礼”,南辰语说道,道界的人都知道,凌云阁的新阁主,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便是执念于礼节。
“谢过南辰阁主”,五人直身。
“南辰阁主认为老夫的这几个弟子如何”?无道子问道,他倒是想听听这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会怎样去评价他的这几个弟子。
“张仪已突破鬼术第五境,道基扎实,道心稳定,能不受外界干扰,必有一番作为”,南辰语看向明道谷大弟子张仪,评价道,“只是……他的作为是在俗世”。
无道子不语,倾听着南辰语对他的弟子的评价。
“苏秦是第四境巅峰,有突破的趋势,天赋过人,也有作为,只是,不在道界”,南辰语看向苏秦,道。
尔后又转向孙膑,“孙膑为第四境中期,有过人之姿,只是不在修道之上,作为也不在道界”。
看向李斯,“第四境中期,有作为,不在道界”。
再看莫言云裳,“第四境中期,有作为,在道界”。
“至于庞涓,有天赋,但却道心不稳”,南辰语是如此评价庞涓的。
如此说来,这明道谷杰出的弟子之中,只有一人在道界会有所作为,其余人的作为,都不属于道界。
“以南辰阁主的慧眼,断然不会看错,看来老夫,竟也只能留住一名弟子,可悲啊”,无道子叹道。
“我也只是胡乱一说,也许并非如此”南辰语解释道。
“不提也罢,走,去台上一观”,无道子提议道。
战台之上,已是积了一层厚厚的雪,积雪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脚印,看来明道谷的弟子,也是勤奋爱战之人。
七人步上战台。
“不知王谷主此次邀我前来,有何要事”,七人上台,南辰语看向无道子,问道,他知道,无道子此次邀他前来,并不是想与他对饮,也不是想带他参观明道谷,按他猜来,应该是为了两个月前,在俗世发生的那件事。
“呵呵,什么事,果然都是瞒不过南辰阁主的慧眼”,无道子笑了笑,回答道,“两个月前,犬子前往俗世,都因一俗世女子,让阁主与犬子有隙”。
“有此事”,南辰语坦诚道。
“如此说来,罪魁祸首,便是那女子了”?无道子顿了顿,“所以,我想……”
“不可”,无道子话没说完,便被南辰语截断。
“为何”?无道子皱了皱眉,问道。
“她是我的弟子”,南辰语淡淡回答,语气中,有着不可商量的意味。
“在这之前,他还不是你的弟子”,无道子辩道。
“但至少现在”,南辰语看向无道子,“他是了”。
“如此说来,南辰阁主要庇护于她”?无道子再次问道,脸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笑,他想不到,南辰语竟会为了一个俗世女子,而拒绝了他,这让他生出了些恼怒。
“我凌云阁从来都是一脉单传,我既收她做了弟子,作为他的师傅,自然要在她没有自保能力前,庇护于她”,南辰语答道。
无道子不语,良久后,才再度开口道,“也罢,也罢”。
南辰语也沉默了。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战台前,一棵树经不住巨大的压力,轰然倒下。北风呼呼地吹着,吹起七人的道袍。莫言云裳从手戒拿出一支长笛,双手压住笛孔,放在嘴边,轻启红唇,一曲悠扬的曲子应笛而出。
“今年的雪,下得有些久了”,无道子看向南辰语,突然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南辰语依旧沉默,但眼睛却转向王诩,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夜阁主已经逝去多年,老夫已经多年未曾领教过凌云阁的明动诀了,不知南辰阁主今日,能否与老夫切磋一番,也算是了了老夫一个宏愿吧”,无道子说道,语中尽显真诚。
“以前只见过家师与谷主切磋,能与阁主切磋,也一直是我的愿望,今日谷主有兴,那便向谷主请教几式惊天鬼术”,提到战,南辰语目光闪烁,也不再冷漠,或许,来自凌云阁的人都好战,凌云阁创立者是如此,夜凌枫也是,南辰语亦是如此。
“南辰阁主豪爽”,无道子大笑,尔后看向张仪等,“你师兄妹几人下台去”。
“是,师尊”,五人迅速退下台去,笛声再起。
“南辰阁主请”,无道子抬手,让南辰语先出手。
“王阁主请”,南辰语也抬手,让无道子先出手。
“也好”,话音未落,无道子却突然消失,不见踪影,原地只留下呼呼刮过的北风,鬼术之精妙神奇,在于其隐。
南辰语耳朵微动,想要寻出无道子的踪迹,却眉头一皱,因为他竟是寻不出,无道子在何处?他闭上眼,静静地,无声无息,一瞬间,南辰语突然腾起,双掌带上磅礴真元,向头顶击去,“砰”,发出巨大声响,真元四散,无道子现身,余波将台下五人震退十余步,莫言云裳未停止笛声,战台旁,树上的雪皆被震落。
“鬼斩”,无道子挥手,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中,眨眼间,斩出八百一十余剑,锋利的剑气带着磅礴的真元,强势袭来。
“亦幻亦真”,南辰语扬出明动剑,挥手,一剑变千剑,万剑齐发。
两者相遇,击出惊天之势。
“噗”,莫言云裳经受不住巨大的威压,喷出一口鲜血,笛声也顺势停止。
“小师妹,你没事吧”?四人关心地问道。
“无碍”,莫言云裳回答。
“我等后退两里”,张仪带着四人远去,在两里处停了下来,莫言云裳依旧笛声悠扬,苏秦挥手,取出一面画板,开始勾勒无道子与南辰语打斗的场景,速度之快,瞬间,两人的形象被勾勒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