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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卧谈(2)

不再纠结于儒修的一星半点信息,继续徜徉在诺兰的童年:“两年时间吧,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我和你父亲放弃了学堂的生活,开始了往返在书斋的日子,很充实,唯一缺陷,怕是多了个谢文杰吧。

谢文杰是因为你外祖父被谢镇抓了,而谢镇提出来的交换条件就是允许谢文杰进入书斋阅读,大概也是从那时候起吧,谢文杰对我暗生了反感。”

诺兰到底才二十出头,虽然眉头是皱着的,对谢文杰也是异常排斥,王宇还是可以看出诺兰对于自己受到的追捧还是很自豪的。

“书斋的日子并不枯燥,就像我喜欢看外面的世界,因为每次我看到什么,就可以说给你父亲听;你父亲寻求的是李镇的历史和琢磨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图案,他说是为了知道王氏一族的历史。

至于那些图案,他说他也没看懂,只是在好奇。他没骗我,但现在想来,如果真的什么都没看懂,又有什么研究,存在的意义呢?”

对于王扬的一切诺兰都保持着足够的热切,“就那些图案,你柯祖父也有问过,只是我不了解你父亲和你柯祖父具体谈了些什么。

说起来,当初就已经是你柯祖父执掌兽塔,我和你父亲就是经他的手才进去的书斋。”

诺兰其实很好奇,在诺兰的观念里,兽塔是李氏一族百年来的信仰,书斋的一切都是李氏一族先祖放入的,又怎么可能有自己都不了解的物品呢?

“渐渐地我开始好奇你父亲住在哪里,毕竟两年了没到过他家。也正是因为这个,偷偷跟着他到了他家,一间祖河位于下游的小屋。

在你父亲敲门时我慢慢走近,也是在门打开时你父亲看见了我。出现在我眼前的人就是你奶奶,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奶奶。

后来也是打听了解到你奶奶叫李婉,是李氏旁系的人。”

“你奶奶是个美女哦,”诺兰莫名奇妙的来了这么一句,是在感叹王扬和王宇爷爷运气好,能娶到了两位李家的美女?至少从王宇这个角度看,诺兰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我还记得你奶奶,当时的她很冷,没有半丝活力,我想你父亲一开始的沉默寡言就是这么来的吧。

当时你父亲很惊讶,一脸害羞的向你奶奶介绍着我,一边还和我说着你奶奶不会说话,让我谅解不能打招呼。”

诺兰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着聚精会神听着的王宇,捏了捏鼻子。

“看天色晚了,我也就挥别了你父亲,回到了了家。只是远在门口就听见了母亲和父亲的争吵,没听清在吵什么,只是在进门的路上看见你外婆气冲冲地出了门,回到了妈妈的外婆家。

从那一晚之后,我都是到外婆家才能看见母亲。其实当时的我有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一个小孩哪里想的清啊,只能固执地认为是父亲母亲吵架,所以不让母亲进门。

年少不懂事的我哭过闹过,得来的只有父亲鬓角的多了几根白发,我渐渐知道父亲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无能为力。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和父亲提过,只是一个人默默想着母亲。

几乎每个月见一次母亲,开始母亲还会劝我离你父亲远点,我问她为什么,没有回应。到后来也就就只是默默的望着我,嘱咐我照顾好父亲。”

那时候的诺兰又怎么舍得下王扬,她能倾吐的对象只有一个王扬啊。

王宇看向诺兰,诺兰微抬的脸上写满的是复杂,本不应该在王宇面前显得多了多愁善感,到底是管不住自己。

“母亲,大舅和柯祖父到底是什么身份吗。”王宇不解,李珂显然是李穆的兄长,结果却是李穆当了族长,李珂感受起了兽塔。

“柯爷爷啊……”诺兰望着王宇的眼睛,是在感慨:“柯爷爷是看守兽塔的,而兽塔,是李氏一族的圣塔。”

短短一句话,从大了看,讲述的就是神权与王权的分化,这一句话,值得王宇沉思许久。

“那外公外婆到底是在争吵些什么?为什么会逼走外婆?”王宇心底想着,给自己的答案是因为王扬才起的争吵,而不让外婆回家,是为了不再过多纠结这事。

“成长的日子过得总是稍纵即逝,每天的阅读充实着自己,很快就三年过去了,而你父亲也恰恰在我七岁那年消失了。

我去找你奶奶,想问清楚,她依旧没说话,只是眼角带泪,望着门外,对我叹气。从那一刻起,我才发现已经习惯了你父亲。”

是拾起了当初的不安,母亲离家,与李穆又有些的芥蒂,而视为依托的,倾诉对象的王扬都走了,留下的会是怎样的落寞。

“六个月,我记得很清楚,六个月后的一天你父亲回来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有点疏远我,疏远到看我一眼都吝啬。”

诺兰说着居然掉下了泪,是又想到了些什么吧,动了真情:

王宇靠向诺兰,头枕在诺兰的腿上,诺兰的泪滴在了王宇脸上,王宇马上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抹在诺兰身上。

诺兰擦拭了下眼泪,嘴角微翘,眼中写着无奈,显然是被王宇的表现逗到了。

扶起王宇,“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止步,简直不要想太多。我可以整个白天都缠在他身边,一直在他耳边说话。累了靠在他身上,渴了喝他的水。”

“你知道吗,小宇,那时候的我真的要多无赖有多无赖。”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所以说到底只是个小女孩儿,而爱情也确实让人智商下降。

“你父亲后来开口了,他没说别的,只是重复着对我说我很烦,反而令我欣喜,是终于又和我说起了话,我将它视为战果。”

又是破涕为笑,笑自己当初的沉迷。

“有一天我看见了大爷爷在和你父亲说话,当时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最近是大爷爷是为了我,才迫使你父亲态度改变,远离我。

我冲了出去,推开了大爷爷,才发现是误会,是在和你父亲说你爷爷的事情,当然这是后来你父亲说的,还让我被取笑了许久。”

嘴角依旧挂着笑,“从那以后,你父亲没有再排斥我,只不过还是不和我说话,但我有感受到他的目光,在看书时经常用余光扫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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