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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漠梅园

秦追风、上官飞雪和息夫长歌三人骑快马,日行数百里,很快赶到裕隆,和薛浩然、华梦云等会合。华梦云见秦追风要送上官慧去苍龙,道:“秦大哥,上官慧是归鸾宫的人,你是朝廷的人,恐怕不妥。”薛浩然也称是。小六倒屁颠屁颠乐活,吵着要一起去苍龙玩。秦追风故作严肃,喝道:“不许胡闹,回到京都,我安排你些事情做,总不能游手好闲。”小六方才停住。

有行十日,到了京都,秦追风带着上官飞雪、息夫长歌和小六先到住处,安顿下来。林涂儿好久没见秦追风,没想到他还带来了息夫长歌,十分喜悦。接风洗尘,把酒言欢,只是上官飞雪显然默然不语,林涂儿笑道:“上官姑娘,在这里就像自己家中一样无妨。”秦追风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道:“涂儿,我这次回来,住上两日,便要和师傅、上官姑娘一道前往苍龙,家中事就辛苦你了。另外,你看小六能在府上做什么,安排他做些事情,别让他游手好闲。”小六挤了挤眼睛,林涂儿向来不多问,只是一一答应。

次日,秦追风到四王爷府上,禀告救灾情况,一并讲了上官慧之事。四王爷先是对他救灾之功褒奖一番,但听他说要去苍龙,却极力反对,道:“追风,你现在是朝廷大员,少和江湖中人参合在一起。万一有个意外,是我朝廷的一大损失。”秦追风却道:“王爷,虽然我受皇恩,被封为三品,但也是虚职,并无多少政事,而且上官飞雪是我的朋友,如今遇上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四王爷心想,这秦追风虽然才华出众、有情有义有担当,却不料对朝廷事情并不敏感,用这样的人也的确是把双刃剑。这段时间,四王爷虽然对秦追风倍加关照,但也未让他接触太深,所以秦追风到现在仍然挂在户部,是个虚职,只是以备关键时候为己所用。见他执意要去,道:“你有情有义,我深为感动,只是苍龙正和我交战,边界防守极其严密,而且苍龙国多食人的野狼,因此,多年来,中原没有一人去过苍龙,因此中原对苍龙国的地形一无所知,多年来只能防守。”

秦追风听四王爷的话,非但没有惊吓,却增添了几分豪气,道:“这样最好,我进入苍龙国内,将地形制成地图,助我们进攻苍龙。”

四王爷见他倒不惧怕,反而自信满满,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只是苍龙国虽然是边陲之国,但地域之大,却不次于我们中原,如果你去勘察地形,制作地图,只怕没个几十年也做不成。”

“哦?”秦追风闻言,略有愧色,道:“难怪我们一直拿苍龙没有办法。”

“也不是全无办法,苍龙国内就藏有他们的地图,只是谈何容易。想当年,先祖在世时,就曾派人前去寻找地图,只是共派去三批共数十人,个个是绝世高手,却没有一个人回来。”四王爷脸色凝重的说道。

“原来如此,追风愿意一试。”

“你果真有把握?”

“绝不戏言。”

“好,但你不可勉强,你若拿到地图给我,我当轻率大军,命你为大将军,到时你我一同去攻取苍龙,保我中原安康!”四王爷的话充满着理念,让秦追风一股热血沸腾起来,道:“好,四王爷,等着我的消息!”

张起仁拍了拍秦追风的肩膀,以示肯定和亲近。道:“追风兄,你要多加小心!”秦追风和四王爷两人相谈甚欢,直至正午,方才告别。

秦追风安排好事务,告别家人,又陪息夫长歌到处还了债,已是过去五天,一行人方才骑着快马,向苍龙方向行去。按路程计算,即便日行三百里,到苍龙也要一月有余,而且苍龙雪山到底在苍龙什么位置,三人也并不清楚。这一个来回,预估要三月左右。林涂儿临行默默流泪,挥手道别,更使秦追风有所感伤。

从京都往漠北行去,和裕隆方向的郁郁葱葱、村庄星罗棋布比较起来,实在荒凉的多。一路风沙,连树木都很少见,所以在路上的饮食就成了问题。秦追风只恨当时干粮带了少了点,这一路有时一天见不到一条河流,一户人家。再往前走,更是一片荒漠,秦追风看着一片黄沙茫茫,迟疑道:“师傅,离苍龙还有多远?”息夫长歌笑道:“还远着呢,走过前面那片沙漠,到处是绿洲,那里就是我们的边防。”

“沙漠有多远?”秦追风问道。

“不知道,只是我们要把马留在这里,在附件买几头骆驼,才可以进沙漠。”息夫长歌道。

二人点点头,三人骑马在附件到处寻找村庄,行不数里,看见荒凉的土地上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骆驼庄”。心想前面必然有骆驼交易。三人趋马急驰,朝骆驼庄奔去。只见骆驼庄内一个大广场内,一批骆驼在悠闲的啃着走马草,看上去弱不禁风。秦追风心里正狐疑,这样的骆驼能行吗?却听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叫道:“几位是要买骆驼吗?我这里都是上好的骆驼,过来看看。”

三人闻言下马,朝中年男子走去,听见他说:“我这些骆驼可不是一般的骆驼,可比战场上的战马还厉害。”秦追风见他自夸自擂,笑道:“老板,你这些骆驼我倒没看出多好,莫非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老板一听急道:“客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中原的军队跨过这狂天沙漠,全是靠我这骆驼拉过去的,我可一分钱都没收啊。”秦追风听他这么说,对这老板倒有了几分敬意,道:“你做生意赚钱,天经地义,为什么不收他们钱呢?”

“那六王爷为了保护我们边疆子民,连命都豁出去了,我怎么能收他的钱呢?我虽然是做小生意,但是这国家大义还是懂的。”那老板一边说道,露出骄傲的神情。

“老板大情大义,在下佩服!那请问老板,你这骆驼卖多少钱一头呢?”秦追风问道。

“我这骆驼分三种价格,单峰的骆驼又高又大,要二百两银子,双峰骆驼又粗又壮,卖三百两银子”他又用手指着稍微远一点的大红骆驼,道:“那些骆驼品种优良,在沙漠里跑起来和马在草原上跑起来一样快呀,要一千两银子。”

息夫长歌听说这么贵,忙想讲价,老板看他想要讲价,忙摆手道:“你不要跟我讲价啊?我从来不开虚价的。”秦追风开怀大笑道:“好,一千两就一千两,给我牵三头大红骆驼过来。”秦追风本来出生贫寒,非常节俭,但由于生性豪爽,有钱后便撒手起来。息夫长歌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马背上的上官慧,道:“三千两啊,我看这臭娘们都不值这个钱。”

秦追风看上官飞雪露出愧色,赶紧制止道:“师傅,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这骆驼我们带到京都,起码卖它三千两翼头,哈哈。。”

三人在骆驼庄采购了足够的干粮,将马匹留在骆驼庄,骑着骆驼往狂天沙漠行去。这大红骆驼果然是上等的好骆驼,在沙漠里奔驰起来,竟如野马一般,飞驰而去。秦追风心情大好,一路和上官飞雪、息夫长歌驰骋说笑,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几个日夜,奔驰了千余公里。

一日正午,三人骑着骆驼正向前行,突然一阵狂风袭来,那黄沙被卷的漫天飞舞,向秦追风等三人铺面而来,三人手提起来,用衣袖遮住面孔,谁料那风绵绵不绝,而且愈来愈强,朝身体四周围拢过来,骆驼停住了脚步,慌乱的叫了起来。只见上官飞雪双手紧抱住师傅,趴在骆驼背上,秦追风则挥舞双掌,试图将风沙拍出去,却被一浪高过一浪的风沙打在身上。三人只得趴在骆驼背上躲避。

沙漠的风无情也无时,来的快,去得也快,刚才清空郎朗,突然风沙弥漫,这时又像突然安静。听见上官飞雪叫了一声:“梅花!好美的梅花!”秦追风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抬头一看,果然是一片灿烂的梅花,不禁又惊又叹,道:“这沙漠里哪来的梅花,莫不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息夫长歌被风沙呛的咳嗽不止,道:“不用看了,必定是海市蜃楼,我们赶路吧。咳咳咳。。。”抬头却见上官飞雪已经骑着骆驼朝那梅花奔去,“等等”秦追风也吆喝一声,驱骆驼前去。息夫长歌“哎”的一声,无奈跟去。

只见那梅花开的无比鲜艳,和中原的比起来,树干更低矮,花瓣却更大,也更鲜艳,远远看去,像一片红色的花海。三人自从京都走来,到处一片荒凉,此时见这花海,心情大好。也管不了许多,直直奔花海而去。

却见上官飞雪骑着骆驼走在前面,回头对着二人叫道:“你们快来看,是真的花。”秦追风自认识她,没见过她这么兴奋过。急忙赶上前去,见上官飞雪伸手去摘花,也不由伸手去摘一朵,两人摘下梅花,却见梅花树枝一个弯腰,朝他们拍打而来,两人赶紧往后退去,几株梅花数环绕而来,树干上射出烟雾一般的东西,两人竟昏昏沉沉,晕倒过去。

不知晕了多久才醒来,秦追风却感觉头痛欲裂,双手抱住头翻滚不止,睁眼一看,将上官飞雪也在地上翻滚不止。他忍住头痛,朝四周看了看,只见此时已经置身室内,墙壁上到处挂满了梅花,室内一扇半圆弧形的门赫然敞开,正中间摆着一个长满梅花的椅子,一个头戴梅花,身上穿着梅花的女子端坐上面。那女子身上看来不过妙龄少女,肌肤雪白,弹指可破,身上的片片梅花仅遮住女人羞处,令人不敢正视。

那女子身旁两个妇人,倒像是她的丫头,拿着满是梅花的扇子为她扇风,女子看着二人在地上翻滚,开怀大笑。

却听门外一个男子声音大叫大喊:“你们放我进去!”秦追风听声音,知是息夫长歌,不顾头痛,大喊一声:“师傅,我在里面!”却听到外面一阵打斗声,朝这门走来,只见息夫长歌和两个小孩模样的人缠斗着朝门内而来。

“妖女,快放了这两个人,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息夫长歌愤愤不平,怒道。

那女子闻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要我放过他们,除非他们赔我梅花。”

“不就是两朵梅花吗?你这里到处都是梅花,送人两朵又何妨,你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息夫长歌道。

“不错,我这里是很多的梅花,可是他们刚才摘的两朵,是梅中之王,百年才结一朵,我娘等了一辈子都没等到这两朵开花,这你们赔的起吗?”那姑娘突然大声怒道。秦追风心想,难道我们无意摘了两朵花,竟是梅花之王,心里不禁暗自叫苦。忍住疼痛说道:“姑娘,对不起,我们不知道那两朵梅花这么重要,你说,要怎么样放过我们?”

息夫长歌止住秦追风,道:“她说是梅花之王,就是梅花之王?我看她是纯心找茬。”

秦追风有错在先,知自己理亏,道:“师傅,这位姑娘看起来不像无赖之人,我们自己有错在先,怎么能怪她。”

“哼,还算是个识相的。”那姑娘从座位上起来,走到秦追风身边,上下打量一番,道:“要我放过你却也不难。”

秦追风道:“我头好痛,你先解除我头痛,慢慢细谈。”那姑娘听他这么说,右手拿起一朵梅花,一把捏碎,竟成一滴滴的红色花水,道:“吃了它!你的头痛就好了。”秦追风受头痛折磨,张开嘴接住那一滴滴的水,瞬间感觉头痛好了许多。道:“你再给这位姑娘解除头痛。”

那姑娘却不依,道:“你的要求太多了,我只是要和你谈,她过几个时辰自然就好了。”

“你。。。”秦追风见她解除痛苦不过举手之劳,也如此惜力,兀自不管,拿来墙壁上的一朵梅花,五指使劲捏碎,却不见流出半滴水,急的将梅花一把摔在地上。那姑娘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傻小子,你以为我的梅花会听你的话吗?哈哈哈。。。”秦追风被她耻笑,大怒,右掌举起就向她左肩拍去,正要抓住她左肩,却见她突然闪到他身后,敲了敲自己的头,当下一个转身反掌拍去,又抓了空,只见她已经端坐在梅花椅上,用手撑着头“咯咯”的笑。秦追风心想,从来没讲过这么奇怪的轻松,却好像鬼魅一般变来变去,自己一身绝学,在她看来倒像是戏耍。

当下运足功力,全身闪现金黄色的光芒,胸中心剑在手,一个鱼跃向她攻去,那姑娘见他使出心剑,脸色突变,从椅子上蹭的站了起来,道:“你怎么会心剑?”

秦追风想,难道她也知道心剑,道:“只许你会武功,我就不能懂心剑?”

那姑娘却无心说笑,追问道:“你当真会心剑?”

“会啊,不但我会,而且她也会。”他指着上官飞雪道。

“她也会?”那姑娘惊讶问道。秦追风见她神情惊讶,问道:“姑娘难道听说过心剑?”

“不止是听过,而且我们一家三代,已经等了一百多年。终于等到了。。。”那姑娘眼睛中放出光芒,激动说道。秦追风见她如此,倒有些惊慌起来,和息夫长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姑娘过来拉住秦追风的手臂,竟一把搂住秦追风,在他脸颊上狠狠的亲了起来,吓的秦追风使劲一推,道:“姑娘,你怎么了?”

“我终于等到你们了,一百多年前,我姥姥被困在这里,从妙龄少女熬到老、熬到死,我娘在这里一辈子,从没有出去过。”那姑娘娓娓道来。“这里的梅花虽然漂亮,可是我们天天看着它,都看的厌了,我娘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我也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我们都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姑娘,你说的我并不明白。你姥姥和你娘都出不去,为什么却有你呢?”秦追风问道。

姑娘顿时突然害羞了起来,道:“这里虽然出不去,但是外面的人却可以进来,所以姥姥就和进来的男子结为夫妇,生下了我娘。”

原来,这里唤作大漠梅园,外人可以进来,但进去之后,却不能出去。唯独只有心剑才能攻破这园子的命门,从这里出去。秦追风不禁有些后怕,倘若自己不会心剑,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秦追风看着那两个小孩,问道:“啊?难道这两个小孩是你的?”

“不错,这里好不容易来个男子,我当然不会放过,要不然我们怎么繁衍后代。”

“那你丈夫呢?”

“那种男人我哪里看的上眼,和我生下孩子,我就杀了他。”

“姑娘,看你长的水灵漂亮,怎么下手这么狠毒。”

“那要看对谁了,如果是你,我当然不会。”

秦追风岔开她的话,问道:“刚才见姑娘武功奇特,想必你姥姥也绝非普通常人。”

“那是自然,我姥姥当年在中原是个绝世美人,而且威名赫赫。”姑娘抬起头,道。

息夫长歌对江湖了解甚多,不禁插嘴道:“你姥姥莫非就是中原鬼面女王——梅玉儿?”

“你这老头好不会说话,什么鬼面?我姥姥是中原绝世美人——梅玉儿。”姑娘呸的一声,道。

秦追风见状,忍不住笑起来,想必二人说的是同一个人,不过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倒有这么难听的名字,秦追风问道:“师傅,你也听过这位中原绝世美人?”他故意迎合那姑娘,说是绝世美人。果然见她得意的笑起来。

“不错,梅玉儿在江湖中也算一朵奇葩,鬼功练的出神入化,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只不过她虽然长的漂亮,却喜欢戴个鬼面吓唬人,所以才有中原鬼面女王的称号。”息夫长歌道。

秦追风“哦”的一声,又问道:“那当日你姥姥怎么会来到这里?”

姑娘顺手摘下一朵梅花,道:“姥姥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秦追风闻言,也不再多问。却突然想起上官飞雪,见她已经头痛多时,又晕了过去。赶紧让姑娘给她喂吃了花水。道:“还未姑娘芳名?”

“我叫梅小米”姑娘将手中梅花一丢,答道。

不一会,上官飞雪苏醒过来,却听她大叫一声:“我师傅还在外面。”秦追风一听,方才想起上官慧仍在梅园之外,大惊道:“梅姑娘,赶紧带我们去打开梅园,我们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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